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想了下,虽是没明着跟着,还是暗自跟着过去了。
    ……
    城南护城河外,游船画舫之上,数十几艘的画舫在湖面上缓缓行驶,周围湖面满是数不清的各色各样的花灯,阿楚与金银二人到的时候,恰逢是最热闹的时候。
    “王妃我们先去上画舫,早就准备好了,清酒小菜,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给你弹凑小曲儿。”金子在跟前说着,欢快的像只小麻雀,开心的不得了。
    “找什么貌美的姑娘,给我换掉,我要两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赶紧去换。”
    阿楚大手一摆,相当有王府当家主母的架势,只是,这架势若是出现在找俊美小伙子的派头上,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与黑九一同潜伏在黑暗中宋临辞,听到她的话,咬碎了牙齿,还得忍着。
    “主子,王妃这是嫖……。”
    “闭嘴,她那里是嫖,不过……。”是审美奇特,不喜红颜喜蓝颜。
    黑九当真就闭嘴不说,宋临辞却忍不住,“立刻去安排画舫,就在王妃旁边的位置。”
    “是。”黑九离开去准备,宋临辞靠近阿楚那边,近身盯着。
    阿楚让金子找了两个年轻清秀俊逸、浑身透着丝丝书卷气息的男子,抬了琴弦一同弹奏给她听,又让银子打听到了衣晚清与赵氏所在的画舫。
    好在两个画舫之间离的不远。
    “你直接过去,让衣晚清一人前来就好,直接说,本王妃正巧遇到她们,想聊一下陈年往事。”阿楚故意让银子说的。
    就是想试探一下这衣晚清,到底是假的衣泠亦,还是真的衣晚清。
    银子早就打听好了赵氏与衣晚清所坐的画舫,敲了小厮船铃,直接说了来意。
    “临王府的,我家王妃道,想与晚清小姐说些个陈年往事,可否行个方便。”
    银子话说的客气,其实只要拿出临王府的名号,谁敢不听。
    坐在里面的的确是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中年女人,两人正是拿着手中花灯,正准备要放,却听到船夫的传来的话。
    道是这会儿因为画舫较多,衣晚清与赵氏所乘坐的画舫并未走远,还在靠近码头的位置,徘徊晃动,也就一桨橹的距离,就能靠在岸边。
    两画舫不差几米的距离,听到声音后,赵氏直接看向衣晚清,似是询问她的意思,自打衣晚清清醒之后,赵氏把自己知道事情全都告诉衣晚清了。
    ☆、221 你的男人厉害着呢
    却见衣晚清瞧着赵氏,轻柔的说道,“娘之前说过,晚清与那临王府的王妃是旧相识,且过去看看,我这断了的手掌,此仇我还不知道找谁报呢。”
    可见,现在就有人主动送上门了。
    衣晚清想着,在自己不清醒的这断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醒来之后发现手掌自手腕处直接被砍掉了。
    赵氏只是告诉了衣晚清她手腕被砍,却没说具体的原因,因为这具体的原因,赵氏自己也不清楚。
    当初凡是涉及到阿楚被绑架事件的人,全被宋临辞给弄死了,而当初衣晚清能活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衣晚清疯癫了。
    但现在,衣晚清清醒了,宋临辞还会让她活命吗?
    赵氏担心的是这个。
    但是见衣晚清这般笃定有主见,赵氏动了下嘴唇,最后说道。
    “晚清,不如娘去求了王妃,当年的事不怪你,全是泠亦做的乱子,泠亦装疯卖傻,说自己是什么欧阳玲玲,都是她害的你,可怜我的儿,我去求了王妃,她肯定能放你一命的。”
    “娘,你别担心,我且过去看看。王妃到底是何许人,这般残暴的说砍了我的手就砍了,不过是个玉镯而已,何故如此。”
    不得不说,原主衣晚清,到底是大家闺秀,仪态万千,温婉淡雅,眉目清秀,时而蹙眉,都带着几分让人惊艳的美丽。
    身着清雅却显得沉稳的杏黄偏褐的衣衫,莲步轻移,横跨这两船之间的木板,在丫鬟红绫的搀扶下往前走,见她左手隐藏里衣衫之内,倒是瞧不出带有缺陷。
    主仆二人到了银子这边,轻声道了句,“晚清已经过来,麻烦姑娘带晚清进去拜见王妃。”
    “是,衣姑娘这边请。”
    素来沉稳的银子,也是一愣,没想到衣晚清会这般知书达理,温和淡雅,倒是让她出乎意料。
    别说银子,就是呆在画舫之内的阿楚,听到衣晚清这般缓缓稳重的声音,都觉着有些诧异,示意让那两个年轻俊逸的男子继续弹奏,她微微侧了下身子,像是横卧在画舫的软垫子上。
    只等银子带了衣晚清进来。
    阿楚瞧着她渐渐走进。
    衣晚清本以为见到的王妃会是一个年老色衰、其貌不扬的女人。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瞧着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一张巴掌的大的鹅蛋脸绝美冷艳,镶刻着一双明亮闪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显得多了倨傲,未擦胭脂的嘴唇轻抿着,直视的看着……。
    衣晚清发现阿楚在直视的看着自己,微微下蹲了下身子,对着她行礼而道。
    “衣家晚清,拜见临王妃。”
    衣晚清也只是施施然的动了下身子,眼眸低垂,礼仪十分到位,只是眼神里面的傲气,就是阿楚不看她,也能感觉的出来。
    “总归不是外人,坐下吧。想必之前你娘也对你讲过我们之间的事了。”
    阿楚淡波无痕的说,却在说道:我们之前的事。这几个字的时候,咬的格外重。
    衣晚清坐在一侧,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之上,脊背挺直,可比侧卧在厚实毛绒毯子上的阿楚显得规矩多了。
    衣晚清微微抬头,看着阿楚,“晚清不太清楚,晚清是哪里得罪了王妃,竟能让王妃您夺走晚清的一只手。”
    衣晚清说着,伸出左右给阿楚看了下。
    不得不说,阿楚对于这个衣晚清还是带着几分同情的,到底做出掳走她之事的人,不是现在的衣晚清,而是那个借了衣晚清壳子生活的衣泠亦,是衣晚清会衣泠亦背了黑锅啊。
    阿楚叹息一声,微微起了身子,金子和银子跟别跪坐在一侧,扶着阿楚起身。
    “无碍,你们去外面守着,我要和晚清姑娘说点体己话。”
    阿楚说完,金银二人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在有外人的时候,这两个奴婢还是很靠谱的。
    至少阿楚觉着,金银二人相当的靠谱。
    衣晚清听到阿楚这般说,挥手让红绫出去了。
    红绫是跟在赵氏跟前的丫头,现在给了衣晚清,但是她得了赵氏的吩咐要照顾好衣晚清,她犹豫了下。
    担心的看向衣晚清,“姑娘,奴婢担心您……。”
    “出去。”衣晚清倒是够果断干脆,直接就把人赶了出去。
    这会儿房间内只剩下阿楚与衣晚清二人。
    不等阿楚说话,衣晚清倒是先出声说道,“王妃,晚清与你之前的恩怨仇恨,您请说吧。”
    阿楚瞧见她这般傲气的样子,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似的,随即轻哼冷声说。
    “我说起来与你没仇没恨,但是,我与一个人有,是衣泠亦,她竟为了一个玉镯,而想杀了我,好在我福大命大,并没死掉。你说,我男人知道了我的玉镯曾被人戴在那只手上,他会不会给我夺过来?”
    “这个、和晚清有关系吗?”
    突然听到阿楚声音极为冷漠,强大的气场,让她觉着胸闷压抑。
    “你是不是不记得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因为那个时候,你的身体被人占据了,而占据你身体所用的,正是你的堂妹,衣泠亦,相比你娘也告诉你了。衣泠亦是个女儿身,还有关于欧阳玲玲的事。”
    “你想说的什么?”衣晚清突然有点害怕其中的事情了。
    “我想说的很清楚,当初是衣泠亦用你的身体做了歹事,我男人就稍稍惩罚了她,砍断一只手算是轻的,若是当时她没疯傻的话,想必,就没有现在的你了。”阿楚淡淡的说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嗓子。
    “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没任何感觉,一点记忆都没有。”衣晚清满脸懵意的问。
    “我劝你还是不要全知道的为好,当年在你身上的事,你若是想知道关于你自己的,可以去问一下你娘,我想,你这般好奇的想知道之前的事情,你娘对你肯定没说出全部的事实。
    我现在见你只是确定一下,你到底是衣晚清还是衣泠亦,若你是衣泠亦的话,我会立刻要了你的命,因为你不配我对你的好。既然你现在是衣晚清,那我暂且就不回答动你,毕竟,若是仔细想想,你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衣晚清听到阿楚的话,心中有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奇怪的是,她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恨意。
    方才来的时候还带着满腔的怒火,虽是掩饰的很好,但是眼神里丝毫不见掩饰。
    但是现在,竟然没了怨念。
    “回去好生问问你娘。”阿楚摆摆手,轻声说着。
    衣晚清微微起身,低声说了句,“是,晚清告退。”
    “等你问清楚事实的全部真相,若是想知道其他的,可以去王府找我。若是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阿楚还知道一个小秘密,那就是衣晚清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也就是当年,宋临辞与孔鲤生、李赫在烽火村下河流中救起的婴儿,那个小姑娘,现在生活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子。
    阿楚能这样说,也是在堵,衣晚清会不会有想要那个孩子的心。
    罢了,她才不管,太累了。
    ……
    见衣晚清出来,金子和银子才走了进去,刚要进去却瞧见一个男人正趴在王妃身上压着,两人大声呵斥。
    “哪里来的登徒子,赶紧滚开。”银子看到了阿楚反抗,以为外面谁闯了进来,抓着东西就要砸。
    见一个茶杯直接砸向那男人,阿楚张口喊了一下,“别打……。”
    话没茶杯扔的快,见那茶杯马上就要砸到男人身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伸手往外一挥。
    这才微微抬头,瞥了金银,“滚出去守着。”
    “是、是王爷。”
    娘啊,竟然是王爷,王爷怎么又压在王妃身上了。
    而且还是在晚上,她们要是没记错的话,王爷在王妃没来画舫的时候,就要了好几次水了,这次想在画舫上玩啊。
    两个小奴婢出了画舫,里面两人温情起似火般灼热。
    被压在身上的阿楚,伸手捧着他的脸,“我男人怎么那么厉害,刚才那茶杯可是直接往你头上招呼呢。”
    “嗯,你男人厉害着呢,手厉害,身体更厉害,阿楚,准备好了?”
    “准备让你滚蛋,我可告诉你了,这几天都不许碰我,起来,好生玩一会儿也该回去了。”阿楚微微弓起身子,推开宋临辞。
    宋临辞知道今夜怕是无望睡到媳妇,也就听话的起身,坐在她的一侧,但手脚却不老实的,双手抱着她落在怀中,长腿还要压住她的双腿。
    “刚才你对衣晚清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正让黑九准备动手弄死她,弄死之后,直接扔到河中喂鱼。你却让她走了。”
    “她不坏的,坏的是衣泠亦起了其他心思,也怪这东西太过于神奇了。”阿楚靠在宋临辞的怀中,像只慵懒的猫咪。
    “神奇的不是一玉镯,是你本身,你可知道,这玉镯放在别人身上根本不能出现空间的效果,只有在你身上的时候,才会拥有空间,你才是最神奇的那个。”宋临辞倒不是在说瞎话,他觉着神奇的就是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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