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作者:挽轻裳
    ——(99)
    本王都听说了,那个摄政王,安郡王把头凑到朔玉耳边,压低声音道,其实就是顾悯是不是?他怎么没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朔玉抿唇笑了下,王爷消息倒是灵通。
    安郡王不满地道:本王又不聋不瞎,这消息现在宫外都传遍了好吗,本王能不知道?
    朔玉知道安郡王向来都口无遮拦的,没打算把实情告诉他,打起太极,道:具体的情况咱家也不是很清楚,摄政王到底是不是顾少君,暂时还不好说。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你带剑入宫究竟是想干什么?
    来保护你和皇上啊!安郡王瞪大眼,本王听说那个乱臣贼子进宫找皇上了是不是?他如果是回来复仇的,肯定会对皇上不利,而你在皇上身边伺候,自然首当其冲,本王虽然武功不高,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皇上被奸人所害!他边说边掂了掂手里的剑,神情凛然地道,顾悯呢?他现在是不是在永乐宫?本王现在就去护驾!
    就安郡王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顾悯一只手打的,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进宫护驾,朔玉又想笑又怕伤了安郡王的自尊忍着不敢笑,连忙伸手把人拉住,回来!皇上宫里自有侍卫在那儿护着,王爷您就别操心了,皇上不会有事的!
    安郡王不相信地问:真的?
    朔玉无奈点头道:真的,不管摄政王到底是谁,宫中守卫森严,他总不敢在宫里乱来,您就别去给皇上添乱了。
    安郡王想了想,感觉朔玉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宝剑,没有去永乐宫打搅沈映和顾悯的好事。
    不过他进宫这一趟也不能白来,赖在司礼监和朔玉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意犹未尽地出了宫,焉知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永乐宫东暖阁里,宫人点完灯后都被打发了出去,屋子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空气中静静流淌着,朦胧的光影模糊了他们的眉眼,一时谁也没说话,目光定格在彼此的脸上,想要看清对方这些年的变化。
    顾悯这些年勤于练兵,日晒雨淋的,给原本俊美的容貌更增添了几分成熟坚毅,五官比沈映记忆中的硬朗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深深望着你的时候能把人的呼吸给攫去。
    而在顾悯眼里,沈映的五官则完全脱去了稚嫩,变得越发清俊,由于要在人前时时装病,是以他身上给人一种羸弱之感,但却不失风。流,一双凤眸狭长明亮,浅色的瞳孔像最狡黠的猫儿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昔日的少年天子,最终长成了英俊的帝王,和他梦中的一样。
    两人的心律都在慢慢加快,终是沈映先伸手挑起顾悯的下巴,对着烛光装作仔细端详,片刻之后戏谑地道:黑了,瘦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糙?如今倒真像个军汉了。
    顾悯抬起沈映的双。腿,让沈映把脚踩在他身上,自己的手则扶在沈映的膝盖上,仰头微笑着问:皇上不喜欢臣现在的样子?
    沈映挑起唇没有正面回答,食指沿着顾悯的下颌一路往下,故意用指甲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划过,很满意看到男人在那一瞬间微妙的表情变化,随后食指落在男人的胸口,用力地在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上戳了戳。
    样子变了倒无妨,就是不知道这颗心有没有变?
    顾悯下颌线紧绷,喉结滚了滚,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样,嗓音也忽然就沙哑了起来,皇上想检验一下吗?
    沈映收敛起了玩笑之色,俯身用手捧起顾悯的脸,注视着男人的眼睛,问: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怪你?男人的大掌覆盖在沈映的手背上,脸颊在沈映的手心里蹭了蹭,转过头亲吻沈映的手心,呢喃道,我只想你、念你、爱你,在这分开的这八百三十五天里,我无有一时,无有一刻,不在盼着能够早日见到你。现在终于见了面,你可知我有满腹的话想跟你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可若说哪句最想说,那便是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沈映感觉胸腔里传来一阵阵酥麻酸胀,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颤一颤快要从里面溢出来一样,他感受着顾悯落在他手心里的温度,声音有一丝颤抖,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分开。
    顾悯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粗沉了一下,骤然抓着沈映的双臂站起身,将沈映推倒在罗汉床上,欺身而上紧紧抱住他,不需要再多言语,两人的唇几乎是立刻贴在了一起,热息灼人,细细吮吻,鼻息间都是彼此身上的味道,可还嫌不够。
    衣衫毫无阻碍地一件件褪。去,从前又欠好的那些记忆翻山倒海地涌入脑中,如擂鼓般的心跳,伴随着久别重逢的狂喜,两人手足纠缠难分你我,再没有什么能比亲身感受对方的体温这样的方式,更能慰解这些年他们所受的相思之苦
    等到屋子里的动静平息下来,两人已是周身都被汗水浸湿,沈映本来就怕热,嫌弃身上黏腻得很,便想传外面的太监让他们把浴桶搬到暖阁里来。
    可顾悯却抱着沈映不让他起身,都说小别胜新婚,而他们可是硬生生分别了八百多天没见面,这种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顾悯不想有任何人进来打搅他们。
    沈映甚是感觉无奈,躺在顾悯怀里,帮他拂去覆在他脸颊上的散乱青丝,含笑问:你就一点儿不觉着热得难受吗?就简单冲洗一下又能耽误你多少时间?
    顾悯双眸微阖,表情看似淡然,手却没闲着,肩膀、胸。前、腰侧一处都不放过,像把玩一块上等的美玉似的,爱不释手,忽地想到了什么,睁开眼,黑眸里闪过一丝兴味,低下头,薄唇贴着沈映的耳畔问:皇上嫌热?
    沈映额头上沁着薄汗,双颊也一片绯红,嗔怪道:没看见我都快热冒烟了吗?
    他推开顾悯慵懒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只在腰间罩了件纱衣,两条白皙笔直的大。腿就那么大喇喇地岔开挂在床沿上,不由得让顾悯回忆起方才它们是怎么盘着自己的腰的。
    我有办法让皇上凉快。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随后下了床,去冰盆里捡了些碎冰回来。
    沈映看到顾悯手里捧着些碎冰回来了,忙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警惕地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顾悯走到罗汉床前,手一松,那些碎冰顿时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滚了一床,到处都是。
    顾悯弯腰从床上捡起一个圆形的冰球,一手抓过沈映的肩膀,将冰球放在他肩上,然后用两根手指拨弄着让冰球往下慢慢地滚,沈映身上烫得很,骤然被冰冰了一下,激得他身体没忍住轻颤了一下。
    当即明白顾悯想做什么,沈映脑子里轰地一下,隐隐也生出一种期待,可终究还是有些羞赧,腹诽道,这么久没见,见了面就知道折磨人,抬手拧了一下顾悯的手臂,咬唇低声骂道:这种荒唐的事亏你也想得出来!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下,锐利热切的眸光紧紧跟随着那颗冰球滚动的轨迹游移在沈映的身上,声音因浓浓的谷欠念而变得喑哑,轻声问:可是这样,不就凉快了么?
    第84章
    韬光养晦了两年多的时间,两人精力都足得很,几乎是荒唐了一。夜,像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在一起的时光全补回来一样,最后窗外都天光微亮了,他们才唤太监把浴桶搬进来,清洗完身体,回到寝殿休息。
    虽说是休息,可两人都没什么睡意,刚才的时间都用来解相思之苦了,等发泄完了,这会儿才有功夫躺下来好好说话。
    虽然寝殿里备足了冰,但沈映依旧嫌热,他都穿过来快四年了,还是没能习惯没有空调电风扇的夏天,他躺在床上,任由胸。前的寝衣敞开着,别看他看起来清瘦,但其实身上也是有肌肉的,胸腹间勾勒出浅浅的轮廓,并不是人们口中传的病秧子。
    顾悯在南疆这些年,时常听到京城里传消息来说什么皇帝受惊了、皇帝生病了,皇帝中毒了,每次听到他都揪心不已,虽然凌青蘅信里告诉过他皇帝没事,可他还是不放心,现在亲眼看到沈映健健康康的,完全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过这京城里,龙潭虎穴,危机四伏,沈映虽然身体无恙,但恐怕这些年他苦心孤诣纵横谋划,心神精力肯定也没少耗费。
    顾悯手撑着头,侧躺在沈映旁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身边人的一缕青丝,嘴角噙着笑,静静地听沈映讲这些年京城里发生的事,沈映说得口干了才停下,抬眼瞟了顾悯一眼,你怎么都不说话?你这两年在南疆都做了什么?
    顾悯言简意赅地道:南疆地处边陲,没京城里这些勾心斗角,我这些年基本都在招兵买马,练兵戍边。
    沈映不相信,除了这些你旁的就什么都不做了?
    顾悯揉了揉沈映的脸,还有就是想你。
    沈映嘴角忍不住弯起来,不愧是你,肉麻。
    顾悯不以为意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夏日昼长夜短,两人躺在床上聊了约摸快一个时辰,天都已经大亮了,沈映不用上朝,不用早起,但顾悯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这个摄政王去料理,虽然很想和沈映腻在一块儿待上个三天三夜,但为了长远大计着想,现在也只能忍痛收拾收拾起床。
    沈映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顾悯穿衣服,闲闲地问:对了,你在宫外的府邸选好了吗?想住哪儿?
    顾悯系好腰间的玉带,想了想道:就把以前的临阳侯府改一下,当摄政王府用便行。顿了下,又道,不过晚上还是要回宫的,我等下就让人把我的寝居搬进宫来,皇上随便赏我个地方住就行。
    沈映打趣地问:你说让朕随便赏你个地方住,那你觉得冷宫怎么样?
    顾悯挑了挑眉,也可以,只要皇上不嫌陪臣睡在冷宫里委屈就行。
    沈映轻笑出声,摆摆手道:行吧,那朕就还是把临阳侯府赏给你住,那座宅子你走之后朕就让人封起来了,只让人定期进去打扫,里面的摆设景致还是和以前一样。
    顾悯闻言心口一暖,脑中涌现出许多从前和沈映住在临阳侯府里的画面,眸光闪烁了两下,动容地看着沈映低声道:多谢皇上。
    沈映并不担心把临阳侯府赏给顾悯住,其他人会有什么联想,他们昨天在金銮殿上演的那一出戏,只能蒙蔽得了百官一时,现在一晚上都过去了,要是那些老狐狸还没反应过来,那他们这些年的官场也算是白混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顾悯不承认自己是临阳侯,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底下的人谁又敢多嘴多舌?除非是不想继续在朝堂上混了。
    所谓指鹿为马,不外乎如是。
    顾悯收拾妥当,出了永乐宫,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他一。夜没睡,但整个人还是神清气爽,精神饱满,一脸的春风得意。
    顾悯往宫门外走,一路上遇到的宫人,一见到顾悯便恭敬地向他下跪行礼,等路过一处宫门时,顾悯忽然感觉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只见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玻璃珠儿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刚才偷袭他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跟着顾悯身后伺候的太监吓了一跳,忙回头到处找罪魁祸首,掐着尖细的嗓子叫嚷道:什么人胆敢暗算摄政王?还不赶紧出来!小兔崽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顾悯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黑眸一眯,锐利的眸光准确地捕捉到距离不远的一处巷子口,似乎缩着一个矮小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可是地上的影子却暴露了他。
    顾悯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示意太监们去拿人,太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正想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抓个正着,走到巷子口一瞧却傻了眼。
    太子殿下!怎么是您啊?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伺候太子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顾悯眉心微蹙,太子?
    哦,是了,他听说沈映去年刚立了个太子,好像是某个小藩王家的世子,去年沈映过长春节,他不远千里乔装成平阳王府进京送贺礼的官差混进京城,远远在城楼上,也见过那孩子一次,只是隔着太远,看不清模样。
    太监们把沈怀容领到了摄政王面前,孩子手里还拿着弹弓,腰上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满满装的都是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儿,显然刚才拿玻璃珠儿打顾悯的就是他。
    太监以为只是孩子贪玩,怕顾悯生气,忙给他们互相介绍:太子殿下,这位是摄政王,摄政王,太子殿下年纪尚小,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太子计较。
    沈怀容倔强地把头偏向一边,不看顾悯也不吭声,也不知是闹什么别扭。
    刚才是太子拿玻璃珠子打的本王?顾悯垂眸看着孩子的头顶,淡淡问,太子为何要这么做?本王是何时得罪过太子?
    哼!沈怀容抬起头,两只小胖手往腰上一叉,气势十足地道,就是我打你的,谁让你欺负我父皇的?你这个坏人!
    顾悯仔细在沈怀容的脸色一瞧,脸色倏地微变,这孩子怎么
    看着有点眼熟?
    这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沈映这是从哪里给他弄了个孩子出来?
    顾悯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先不说男人生不出孩子,就算能生,这孩子看起来都快六七岁大了,而他才走不到三年,除非沈映会仙法,否则绝对变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对着这样一张肖似自己的脸,顾悯实在生不出什么气,心里对沈怀容的身份好奇得紧,于是走到沈怀容面前,弯下腰和蔼地问:太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干嘛告诉你,坏人,哼!沈怀容冲顾悯做了个鬼脸,晃了晃手里的弹弓,稚嫩的童音模仿着大人的口吻恐吓顾悯道,你要是再敢进宫欺负我父皇,等我长大了,一定饶不了你!
    顾悯直起身,摇摇头无声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长得像他,不过这脾气倒是和他挺对付的,许孩子听到了宫人们乱嚼舌根,以为新来的摄政王会对父皇不利,所以才会埋伏在出宫的路上,用弹弓来教训他帮父皇出气。
    看来沈映和这孩子的感情不错,才这么小的人儿,就知道要保护父皇了。
    这时候负责伺候太子的宫人们也找了过来,一看到太子面前站着摄政王,吓得脸都白了,忙过来跪下磕头请罪,是奴婢们失职没有看顾好太子,请摄政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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