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作者:琴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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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咳了两声,心道:这就是皇帝和普通人的区别吗,皇帝在铺子里算几天账,都能算出治国大计来,而他跟着商队跑了一趟,还帮着卫所军救灾,到头来除了累什么心得都没。
    那以后还是待在家?沈辞吃得比他还快,放下筷子道,就闲着没事帮扎布苏看看庄子?
    是啊。谢如琢吃完最后一口,过去勾他的手指,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懂事。
    你以前的日子太无趣了,我也想让你多做些有意思的事,所以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沈辞心里还有点心疼,想着谢如琢上辈子一直在过那样无趣的日子,这辈子也直到这时候才得以逃离皇宫,过从前从未过过的日子,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一样一样地去做。
    谢如琢埋进他怀里,轻声道:嗯,但我最想做的事还是每天陪在你身边。
    好。沈辞摸摸他的头发,每天都陪着你。
    既然要待家里,所以谢如琢眨眨眼睛,明天继续抄字帖?
    沈辞:
    作者有话要说:  江南番外应该还有一篇,应该后天更。
    我们小谢真是文理双全的学霸,小沈就是文理都不行的学渣,现代校园番外想好了,让小沈当个体育特长生吧(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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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江南番外(3)
    整个四月江南果然都在下雨, 官府一直在忙着赈灾,谢如琢时不时也会出门探探情况, 看朝廷对灾情颇为关注,赈灾的钱粮都已到位,户部玉江和吴峰的清吏司郎中亲自前来查看赈灾情况,其中就有杜若的学生叶怀山,做得有条有理,谢如琢便又悠闲地躲回家去了。
    沈澈和叶莘湄被困在了亲戚家回不来, 但写了封信回来报平安,他们也回了信要二老在那边多待一段时日,等涝灾过去了再说,到时他和沈辞一到过去接他们,顺便玩一玩。
    一个月的时间里,谢如琢和沈辞只能被迫待在家里, 两人一个赛一个的无聊, 对沈辞来说, 是待家里就没有他能做的事,似乎还真的应了从前的话,只能做饭洗衣打扫屋子, 而谢如琢也是待得腻味了, 从前在宫里琐事繁多,每天劳神劳力,倒也不会无聊, 但现在一身轻松, 每天修身养性也实在无甚意趣。
    于是谢如琢只能盯住沈辞写字帖,拉着他陪自己摆棋谱,最后把沈辞折磨得叫苦不迭, 真想让老天别下雨了。
    你又没写几个字,哪就累了?谢如琢按住他的手,你以前行军打仗那么辛苦都不见累,写几个字就把你累坏了?
    沈辞实在受不了满眼都是字的日子了,不仅要写还要背,简直惨绝人寰,道: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适合做这个。
    谢如琢也觉得确实谁都累,叹道:那你说我们做什么?
    沈辞本想说不如一起做点心,后来想起谢如琢洗碗都能把碗打碎,还是不要糟蹋好好的点心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冥思苦想了一番后无果,不得不承认他和谢如琢在兴趣上着实不是一路人。
    除了琴棋书画,你平时在宫里还做什么?沈辞反问道。
    看书,看奏本,盯谢明庭读书,陪谢明庭练骑射。谢如琢一本正经道,再和进宫觐见的臣子谈政事,或者和伴伴聊天。
    这问了也是白问,沈辞拍拍他的手道:不是我的日子无聊,明明是你本就无事可做。
    那你平时都干什么?谢如琢还有点不服气,既然我做的事你不喜欢,那我就做你喜欢的事,反正还能有我不会的?
    在京城的时候沈辞想了想,白天都在三大营,晚上就和你在一起了。
    谢如琢又问:那以前呢?在南谷的时候?
    白天在裴云景那儿,晚上回去睡觉。
    休息的时候呢?谢如琢道,明明是你的日子比我还无聊!
    休息的时候回家陪师父师娘。
    所以你根本没有兴趣可言,我现在也算是给你培养兴趣。
    我有兴趣!沈辞反驳道,骑马射箭打架,不算吗?
    但你看现在下雨,你也没法做,我们得有点安静的兴趣。谢如琢叹了口气,那你小时候都玩什么?我小时候确实挺无趣的,什么都没玩过。
    在军营里学骑马射箭,和人打架掰手腕。沈辞回忆了一番,出去玩的话,去河边摸鱼摸虾,打水漂,去山上捉野兔,摘野果
    谢如琢眼睛亮了起来,这些他都没有做过,听起来就十分有趣,可是他已经错过了那个年纪,摸了两下耳垂,凑过去抱着沈辞的胳膊,道:等不下雨了,你可以陪我去做这些吗?我还没有做过。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沈辞也去捻了两下他的耳垂,只要是你从前没做过的,我们全都去做一遍补回来。
    谢如琢笑着蹭了下他,旋即又陷入沉思,想着那现在该做什么,回忆了一番前面沈辞说的那些事,道:我听说男孩子们小时候都喜欢斗蛐蛐,以前五皇兄和我两个弟弟也玩过,你不玩吗?
    也玩过,不过有钱人家的少爷应该更喜欢。沈辞道,有时候为了买一只厉害的蛐蛐都得花上百两,这我可玩不起,所以就偶尔和军营里的人瞎玩。
    谢如琢在脑子里划掉了骑马射箭,思忖道:打架我肯定不打,不如掰手腕?
    沈辞觉得这两个并无区别,道:你确定?掰手腕?跟我?
    最重的弓我也能拉开!我的臂力还不错的!谢如琢哼一声,你别小看我。
    两人把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挪开了,搬来两张凳子面对面坐着,伸出右手放在桌上,互相握住,沈辞道:免得你又说我不让你,我先不使力,你掰我,要是能掰倒我,就算你赢。
    谢如琢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气道:你等着。
    话音落下,谢如琢便咬着牙开始使力,紧紧攥着沈辞的手,整条小臂都因用力而微微发起了抖,他能感觉到沈辞并没有使力,但这就显得他更惨了,他咬牙咬得牙关都疼了,沈辞的手纹丝不动,且他一抬头,见这人还有余力在那笑。
    谢如琢不信邪,愈发用力地去掰沈辞的手,努力往自己这边带,额上都被他挤出了汗珠来,两人相握的虎口也被他掰得发红,然而事情并无任何改变。
    沈辞怕他用错力把自己手给拗了,稍稍使了点劲轻轻放倒了谢如琢的手,两人手心都已是汗,当然,沈辞手上的都是谢如琢的。
    你骗我!谢如琢愤愤不平道,你肯定用力了。
    我真的没有!沈辞无奈道,那我换左手?
    谢如琢恢复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哼道:来!
    沈辞没想到两人最后在家里掰起了手腕,也是一桩奇事,但左右无事,也就当解解闷了,沈辞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照样没使力,由着他先咬牙一通使力。
    谢如琢这回当真铆足了劲,额上汗水直流,每次看到沈辞的手被掰动了一点,眼中都一下涌上欣喜,然而下一瞬就发现根本没什么用,那一下可能还是沈辞让他的,气得他嚷道:不来了不来了!你欺负我!
    沈辞干脆卸下了力,让谢如琢撂倒了他的左手,抬袖擦了把谢如琢的汗,笑道:我怎么又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谢如琢撅起嘴,在床上欺负我,床下也欺负我。
    沈辞被他噎住了,偏头咳了两声,道:床上我没让过你吗?但你不是不会吗?
    你还好意思说!谢如琢又炸毛了,你说教我,你就、就说着说着他就脸颊通红,还气急败坏地跺了下脚,你就知道欺负我。
    沈辞看他这样子真是喜欢得紧,可爱得他心都化了,捏捏他红彤彤的脸颊,道:但你教了也没学会,当然只能被我欺负了。
    谢如琢舔舔嘴唇,一害羞反而脑海里涌出了许多无法言说的画面,坐到沈辞腿上,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今天晚上你要欺负我吗?
    前两天谢如琢淋了点雨,身体不太舒服,两人晚上睡觉都很安分,现在谢如琢身体舒服了,沈辞还坐怀不乱的,谢如琢自己先开始按捺不住了,沈辞也凑过去,在他耳边道:你想我怎么欺负你?
    谢如琢更羞了,躲进他怀里,支吾道:都、都行
    反正每次不都是随你怎么欺负
    离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最后两人为了打发时间,拿出了从京中带来的六个匣子,三个匣子里是石头,三个匣子里是书信。
    谢如琢一封一封去拆,和沈辞一起看信中的话,回忆当时对彼此的思念,信中的一字一句读起来仍是有往事历历在目的感觉,那样深切的情意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退。
    平日里沈辞很少说情话,但在信里却无所顾忌,有时候写得比谢如琢还肉麻,谢如琢就故意挑这些话要沈辞读,有连着的几封里,沈辞习惯地在最后写一句今天也念你千遍,读了三遍后沈辞反而不好意思了,也去拆谢如琢的信,挑出肉麻的话也要谢如琢读。
    一开始两人写的信都还文绉绉的,内敛又含蓄,就连沈辞也写得很有几分文采,想来每封信都要写上好几天,但后来写的信都十分随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朴实无华,也成了最直白的互诉情衷。
    两人互相逼迫对方读,露骨的情话听起来也不是那么肉麻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谢如琢总想耍赖不读,沈辞就去挠他腰上的肉,这里对谢如琢来说极为敏感,每次都受不住,在沈辞怀里翻来滚去,大喊着你又欺负我,却因痒痒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还是被迫拿起信来读那句昨晚梦见你吻我,愈发想你,回来记得天天吻我。
    沈辞就低头去吻他,道:今天吻了。
    谢如琢又羞得脸红,抽出一封信的来,看信上写着去往北疆又过琅山,忆起当年,思念如狂,短短几个字他就突然更羞了,看后面全在写对他如何思念,把信拍到沈辞脸上,清了清嗓子道:念这封。
    沈辞乖乖念了,捉住他的手,道:我们明年在江南看了桃花后去一趟琅山吧,有点想那里的桃花了。
    当年他们还在互相瞒着对方重生的事,第一次溜出京城去赏桃花,谢如琢的脚磨破了,沈辞背了他一路,在水边他看到了沈辞眼里涌动的欲望,而后一起去南谷找师父师娘,岁月静好得如现在一样,似乎这一世在那时就已经预见了所有美好的结局。
    好。谢如琢眯了眯眼,顺便去北狄玩一玩,扎布苏家的牛羊肉真的好吃。
    反正他们之前也没少去扎布苏那儿蹭吃蹭喝,沈辞也跟着他练就了厚脸皮,点头道:去。
    谢如琢又去开装着一颗颗小石头的匣子,后来他们回了坪都,沈辞出去打仗仍然会随着信寄回来石头,装满了三个匣子,这里面的石头囊括了大虞东南西北各个州县,都是沈辞为他打下的江山。
    他一块一块拿出来,和沈辞一起回忆这是什么时候寄给他的,他记得每一块对应的时间,沈辞也记得每一块石头是在哪里捡到的,一共有一百三十二块,每一块都是沈辞亲手捡起来的,承载着思念与爱意寄回京城,被他日日摆在案头与枕边。
    以后我们老了走不动了,还可以在家里看这些书信和石头。谢如琢抚摸过一块块石头,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年会被记住,那些分隔两地的每一年也会被记住。
    嗯。沈辞和他一起把石头放回去,所以我们在家里还是有许多事可以做的。
    他们一个下午都看完了一个匣子的石头和信,谢如琢也发现这是个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法子,赞同道:明天继续看。
    沈辞长舒一口气,寻思着明天该看得慢一点,最好把每封信都拿出来读一遍,肉麻就肉麻吧,总比让他写字下棋得好。
    也比掰手腕好。
    到了晚饭的时间,谢如琢和沈辞一起去厨房,沈辞淘米洗菜,他烧柴火,在点火失败六次后,终于在沈辞的帮助下点着了,而后搬着小凳子坐在灶台边认真地看着柴火,信誓旦旦地说保证火候足够,谁知一盘菜还没烧完,火就灭了。
    啊!我明明加了柴火!谢如琢气道,怎么会这样!
    沈辞无奈道:你得把柴火架起来,这两天潮气重,柴火受了潮不好着,最好找点纸来引火,你一个劲往里塞当然都灭了。
    怎么烧个火还这么麻烦谢如琢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跑出去搬来了一大叠宣纸。
    反正你又不想写字,买了这么多也用不完,拿来烧火吧。谢如琢卷起两张纸就往里塞,你继续烧,我看着。
    沈辞心道:要是扎布苏知道他们用进贡的宣纸烧火,一定不会再让他们去那什么庄子管账,每月白给八十两银子。
    谢如琢毫不心疼上好的白宣,看火不够大就往里塞,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烧到了沈辞把菜都做完,但中间灭了一次时烧了一半的小炒肉却有些老了。
    不过这顿饭有谢如琢自己一份力,即使吃咬不动的肉也觉得比平时香,颇有几分憧憬地说道:你看我现在学会了烧火,明天你教我择菜切菜,后天再教我烧菜,我这不就也会做饭了?
    沈辞皮笑肉不笑道:有梦想是好事
    但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了,谢如琢能学会做饭他就把那两本字帖都抄完!
    当然,心里这么想着,沈辞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否则谢如琢这性子肯定不服输,学不会也得硬着头皮学会了,那他就可以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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