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眼神对峙,持续十几秒。
    郑京墨困惑眨眼,重复数次,如墨刷过的长睫卷翘,朝着阿魏扇呀扇的,跟个妖精似的。
    阿魏心生妒忌,本以为上一世的美丽并没有带来好运,便觉得现在白白胖胖的甚好,然而此刻见一个大男人也可以好看成这样,忽然有一些不满意现在的样子了。
    现在的她,名叫苏魏的她,入得了郑京墨的眼吗?
    她推敲的同时,郑京墨心如一片暴风海流,大潮席捲,惊涛骇浪。
    不确定是真有一阵风,亦是问心有愧,他打了一个激灵,下半身凉飕飕的──唯一敢肯定的是……此时此刻的他,正光着身子,丝毫不穿。
    双腿间引以为傲的大鸟虽然未展雄风,可也是赤裸裸呈现在小姑娘的眼前。
    想也没想,他飞快地伸手,摀住阿魏黑亮的双眸,说:“小姑娘不能看。”
    嗓音低微沉重,还夹带几丝刚清醒过来的暧昧嘶哑,划过阿魏的耳膜,她表情控制极好,如以往,不急不躁,认真讨教似的神情,反问:“为什么呢?”
    “……”郑京墨稍稍一愣,瞬即感觉到遮住小姑娘大半个脸的掌心有暖呼呼的热度,柔软细滑的触感,当她眼睫俏皮眨动,搔着,勾着。
    身体微震,身体内莫名的触动,他吓了一跳,收回手,就一秒,思考顺了,旋即又将手掌复盖回她的脸上。
    特别愚蠢,特别好笑。
    他刻意轻咳几声,找回主场,说:“因为男女有别。”
    阿魏点头。然后,他听见她柔柔的、顺顺的问:“二哥哥,那该怎么做才好?你的手若离开了,我还是会瞧见的。”
    幸好,他没傻,要她自己摀住自己的眼,再三强调,“别偷看。”
    “阿魏不偷看。”她乖巧地点头。
    确认她一双小手服服贴贴盖在眼皮上,换他一双大手摀盖起了小小反应的雄伟男根,一边心裡咒骂自己该死,一边飞似地冲回主卧房,丝毫不明白那个说好不看的小姑娘在他一转身后便将手臂垂下,露出一双圆黑美眸,姿态好整以暇,将他的裸背看得一清二楚。
    ……
    ……
    该死、该死,他妈的该死。
    一回房,郑京墨果断地冲进浴室,站定花洒下,扳起开关,春日的水温依然冻人,足以浇息他双腿之间不该有的炙热。
    小姑娘珠圆玉润,彷彿天边轻柔蓬鬆的云朵,洁白无瑕,挺可爱的,工作关係看多那些个符合现代审美观的瘦美人,可他没觉得多好看,若论美,该看的是灵魂,至于苏魏就是邻家的小妹妹,已经无关美丽了,就连该男女之间该避嫌的暧昧想法都没有多想,然而身体的反应非他能控制,不明不白的,那腻滑肌肤,软绵绵的。
    她软软了,他就无法抵抗地硬了。
    非常纯粹的,性吸引力。
    多像青春期毛毛躁躁的小伙子开始怀春时候。
    丰美女体,他能从昨晚抱在怀裡的触感猜测她不小了,有一对饱满圆润的奶子,虽然腰间肉肉的,但胜在手感好,若是插入,撞击时,或许会陷入,被山谷美肉吸附的紧紧的,想射。
    这么一想,我操!冷水澡再来两回。
    不低头看亢奋的大肉棒,连手淫都不做,他不愿意让自己如此汙秽。
    ……
    ……
    这一日的晚餐,郑京墨无比正经。
    他叫了外卖,给小姑娘点粥,给自己点份炒饭,餐桌上只有除了咀嚼食物的微弱声音外,安静的彷彿彼此不在。
    阿魏舀着香菰肉粥,速度缓慢,意兴阑珊似的,他偷瞧好几眼后,实在忍不住,语气僵硬,道:“医生说妳这几日肠胃脆弱,先将就吃吧,过两日再带妳吃些好吃的。”
    阿魏抬头,朝着郑京墨一个灿笑:“好。”
    一笑泯恩仇。
    他也知道稍早的事不是小姑娘的错,过不去的是自个儿心裡的那道坎。
    “苏魏。”
    “……”
    “往后,若遇到有人要看妳的身体,或是有男孩子要妳看他的、摸他的,千千万万都不能答应,知道吗?”
    阿魏眨着水眸,起初觉得好笑,这位二哥哥真的很正经呀,但当他再次确认她的答案时,她晓得那是在乎、是尊重。
    “都不能答应吗?”
    “都不能。”
    “那怎么做夫妻?”
    好吧,他实在懂了,那些当爹的男人有多为难。这不!跟婴儿是从哪儿生出来的问题一样难。
    还好,阿魏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推开才喝一半的粥,特别慎重认真。她问:“二哥哥,能不能跟您借些银两?阿魏想做几件衣服。只是阿魏暂时没有能力,这些钱得积欠一点时间,若是二哥哥觉得不妥,阿魏也能给您扫地洗衣、当丫鬟,一切由您差遣,您说向东,阿魏不敢朝西,您说往北,阿魏不敢走南。”
    虽然阿魏的用字遣词仍是古怪又好笑,可郑京墨已经顾不上了,只有点头应好,甚至巴不得现在起身,只要能逃离男女有别的这个话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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