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还不写休书(穿越) 作者:小青鲤
    ——(44)
    萧彻一怔,瞳孔微微收缩。
    姜青宁此时比他之前所有时候都充满了勇气,大不了今夜之后他去隐姓埋名,可他此时就是难以控制自己,这些年压抑的情绪一瞬间爆发。
    要是在现代,他早不知道跟喜欢的人滚多少回床单了,在这里却要磨磨唧唧,为所有人考虑,唯独没有为他自己考虑。
    姜青宁再次想凑上去吻萧彻,被萧彻躲开了。
    萧彻眸子里的阴霾越来越浓重,他咬牙一字一句道:姜青宁,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今夜不是孤强迫你。
    姜青宁正要点头,却被萧彻捧起了脸颊,接着炙热强势的吻便印了上来。
    与姜青宁小心翼翼的吻完全不同,萧彻的吻是如洪水般能将人吞没的。
    霎时间,姜青宁便沉溺进去,难以喘息。
    屋外寒风呼啸,竟是渐渐下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寝宫外守夜的太监,因为冷忍不住裹紧衣服,嘴里嘶了几声,小声地道:真冷啊。
    寝宫里面,烧着地龙,却是热气腾腾,如阳春三月般舒适暖和。
    韩云自己去领了罚,拖着快要开花的屁股,被一个年龄小的太监扶着回他自己的住处。
    韩云路上问:姜大人他这会出来了吗?
    小太监摇摇头说:应当是还没有。
    韩云心下欣慰,那就好,他这板子也总算是没白挨。
    只要是能有个人让陛下对一切重视起来、对他自己的安危看重起来,就算再加五十大板他也愿意。
    宫里行刑的人都与韩云相熟,所以这五十大板也放了很多水,否则这会韩云估计就不是被人扶着走回去,而是被人抬着回去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身上也落了一层薄雪。
    韩云拍掉身上的雪,嘴里低声道:希望明日是个好天气吧。
    清晨。
    准备进去给陛下伺候穿衣的太监,有些迟疑地站在屏风外面。
    他感觉到今日似乎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他刚要往前走,就听到陛下冷声地道:滚出去。
    唯。太监忙吓得端着衣袍又往外跑,本来伺候陛下更衣这是韩云公公每天要做的事,但是因为昨夜韩公公挨了板子,今日起不来,这差事就落到他头上。
    太监慌乱地出了萧彻寝宫,怀里端着衣物,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
    萧彻下了榻,他身上穿着单薄的里衣,脚步在地上踱来踱去。
    姜青宁也早醒来了,但是他还倔强地装睡着。
    昨夜他勇气爆发,但是到了今日早上,就一切又都消沉下去了,他又变成了那个缩头乌龟,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他要留下来,陪萧彻度过这次难关。
    萧彻忽然侧身看向他,朝着他走了过来。
    姜青宁不由得将自己脑袋往下缩了缩,昨夜缠绵悱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萧彻的气息一靠近过来,姜青宁就忍不住觉得面红耳赤。
    别装了,孤知道你醒了。萧彻淡淡说道,他手指将盖在姜青宁脑袋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姜青宁只得睁开了眼,目光与萧彻眸子对上。
    萧彻脸上没有他以为的怒意或者其他情绪,而是显得很平静,周身气息就好像是忽然回到了当时少年的时候,看着十分温润平和。
    这个给你。萧彻将手中蚕丝做的圣旨放在姜青宁旁边,语气平淡说道,你拿着这个走吧。
    姜青宁起身,满心疑惑地将圣旨拿起来,打开看了眼,顿时明白了,这是一道萧彻将他调离长安去甘州担任巡抚的圣旨。
    陛下想要臣离开?姜青宁抬眸不确信地问道。
    萧彻起身,没有回答他,只语气淡漠:你尽早出宫吧。
    姜青宁僵了僵,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问道:昨夜臣说的那些,陛下还觉得不够清楚么?
    明明他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啊。
    难道是萧彻真的对他已经没有一丝丝情谊,昨夜是架不住他的主动勾引,所以两人才发生了后来的事?
    姜青宁只觉得脑中有些晕眩,呼吸也瞬间觉得不畅快了。
    昨夜的事就当做没发生,你离开长安之后,也不会有人再提起。萧彻冷漠回答。
    昨夜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姜青宁是被韩云的假圣旨骗进宫来的。
    姜青宁昨夜那么主动、说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无非是因为韩云去找了姜青宁,韩云发觉出来自己如今消极的态度,所以让姜青宁来假装对自己的深情、好来劝解他。
    萧彻心里十分恼怒韩云这太监的擅作主张,同时也忽然觉得对姜青宁有了一些亏欠。
    他已经耽误姜青宁这么久了,姜青宁都肯为了劝解他不惜献身,他怎么还能那么自私,再将姜青宁留在长安,耽误下去。
    姜青宁不喜欢男子,这也不是姜青宁本身的错。
    萧彻似乎一夜之间,忽然将一切都想通了,不再对姜青宁有什么怨恨情绪。
    他只再次说道:你拿了圣旨,就尽快离开长安。
    姜青宁艰难地起身想要下榻,但他这时候才忽然发觉到自己浑身酸痛,双腿更是有些酸软无力。
    他想要下榻,但刚脚一碰地,双腿就酸软的不行,差点摔倒。
    萧彻眸子猛缩,明白是昨夜他将人折腾恨了,心中愧疚的情绪更甚,立即唤了太监进来,说:立即去请太医。
    姜青宁一惊,忙制止道:不用了,臣真的没事,陛下不用让请太医。
    他心道萧彻不要脸皮了,可他自己还要啊,一夜未出去,早上又是这幅样子,太医来了,若是询问起来,这要他怎么说?
    姜青宁脸皮薄,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地脸上发烫起来。
    萧彻顿了顿,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了,于是又对那个太监道:算了,你不用去请太医了,留下来照顾姜大人。
    唯。太监忙应道。
    萧彻就穿着里衣出去了,在外殿里,他让之前那个伺候穿衣的太监进来,更换好了衣袍,洗漱整理之后,出门去了早朝。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地上落了厚厚一层。
    宫里众人都在忙着扫雪。
    姜青宁因为身体不适,最终没有被萧彻赶走,留在了萧彻的寝殿里。
    被萧彻吩咐伺候姜青宁的那个太监,一时也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看姜大人这副正经刚正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会勾引帝王的狐狸精,但姜大人昨夜一夜未出来,今早又是这幅被累到了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况且,这姜大人也确实长得细皮嫩肉,腿长腰细的,很难让人把持住。
    姜青宁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那太监眼里,是一个表面正经,实际手段高明的狐狸精了。
    他本来也不想出宫,如今这样留下了,对他来说正好。
    另一边,朝堂上。
    之前本就因为先帝陵墓被毁之事,几位大臣吵得不可开交,如今因为这空穴来风的流言,朝堂上各方势力再次汹涌争执起来。
    萧彻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静不发一言,但对于下面那些人所怀的心思,他却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本来众大臣都是在一致说要将造谣生事者尽早抓起来,好好惩治。
    但忽然坚王萧启轻轻咳了一声,便有官员站了出来,意味不明地道:万一这并不造谣呢。
    众臣先是一愣,很快有人怒斥他身为朝廷官员,怎么也能这般胡言乱语。
    但这怒斥的声音还没平息,另一波质疑的声音便再次涌起。
    最后将矛头对准了坐在龙椅之上的萧彻,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朝萧彻道:陛下您难道都不准备给我们这些朝臣一个解释?
    你们想听什么解释?萧彻终于开口,他语气淡淡,但那副摄人的威压感,却使得朝堂下那些吵吵闹闹的众臣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屏住了气息,没人再敢开口。
    今日就到这里,退朝吧。萧彻起身。
    散朝后,坚王萧启最后离开,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那把最上方的龙椅。
    萧彻没有回寝宫,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姜青宁一个人有些无聊的呆着,早膳之后,他让那个伺候的太监先出去了。
    正准备好好地思考一下这几日来的这些事情。
    忽然听到屏风外有声响,接着冯鹰走了进来
    姜青宁有些意外,冯鹰失踪了几日,怎么今日又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冯鹰却是直接开门见山对他道:我这几日已经查出来,这次的流言是从誉王府里传出来的。
    姜青宁一愣,不解问:可誉王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难道他在牢里,还能作出这些妖来?
    冯鹰摇头:誉王虽然被关起来了,可他府里的其他人却并没有被关。
    你是说,是他府里的下人做的?姜青宁皱眉。
    或许是吧。也许在誉王被关起来之前,他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冯鹰道,誉王虽然被抓了,但他府里的下人却依然按照计划放出了流言。
    姜青宁点头,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这么容易就被查到,也确实符合誉王这蠢笨的人设。
    但是誉王图什么呢?他想将萧彻拉下来,自己上位?
    可想到誉王,在朝中根本没什么势力,更没有几个大臣会支持他上位。
    那就是说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比誉王心机深沉的一个人。
    姜青宁问冯鹰:你这几日找到的那些传播流言之人呢?
    冯鹰眸子冷冷地道:杀了。
    姜青宁心口一滞,无奈道:好吧,杀就杀了。
    只是看着冯鹰脖子上的佛珠,忽然就觉得很不协调,心道你这样子,还能当成和尚么?
    不过冯鹰也并没有做错,将那些传播流言的源头人物除掉,后面想控制也就容易了。
    造谣诋毁帝王,本来就是杀头之罪,并且要从这些人的身上查出誉王之后的主谋,也根本不可能。
    但就算主谋查不出来,要替萧彻洗清这一切,也其实很容易,只要姜青宁将当年永安帝给的那封迷信拿出来,一切问题便就解决了。
    这点姜青宁清楚,冯鹰自然也清楚。
    陛下如今是有些消极的态度。冯鹰又忽然说道,他是希望自己被人拉下来。
    姜青宁身体微僵。
    冯鹰继续道:这些年以来,陛下他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在他心里以为,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而他因为在这个位置上,还要为子嗣之事被压得喘不过气。
    姜青宁身体忽然地有些麻木了,他以为萧彻是个骄傲高高在上的人,他当年的那封信至多会让萧彻一时伤心,却没想到,竟是会让萧彻一直身处在了阴霾之中。
    他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姜青宁再想起萧彻今早上的样子,忽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彻表面上自信,总说是姜青宁在勾引他、对他念念不忘、对他痴心妄想,可他心里却从来没有真正地认为姜青宁会喜欢他。
    姜青宁将自己代入了一下萧彻,他顿时便觉得整个人都要喘不过气。
    萧彻童年悲惨、受尽欺辱,少年时遇到了帮他翻身,令他心仪之人,却被无情抛弃,后来为了舅舅,好不容易坐上皇位,可却又面临着子嗣的压力,并且这还是他根本无法躲开的压力。
    姜青宁联想到自己若是被人一直这样逼着,也估计是很难支撑。
    不幸的童年,本来就是需要一生治愈,更何况还是萧彻这般千疮百孔的。
    姜青宁思索着,自己若是将当年的密信拿出来,会帮萧彻解决当下的谣言,可会不会却又是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除非他自己有着再次将萧彻从深渊里拉出来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代入一下陛下,确实觉得好窒息,就像是喜欢女孩子,父母亲戚非逼着你跟男人结婚生孩子一样。
    而且不幸的童年,确实是很难治愈,可能一辈子都在阴影里。
    但是阿宁勇敢上,你可以的!
    第65章
    萧彻一整日都没有再回自己的寝宫里来,像是有意要躲开姜青宁一般。
    即便是到了夜里,他也没准备回来,而是在御书房里平时小憩的榻上就躺下了。
    这还是头一遭,身为陛下,将一个臣子留在了寝宫里,而自己灰溜溜地躲在外头不敢回来。
    姜青宁躺在萧彻柔软舒适的榻上,萧彻没下令赶他,而他也不想走。
    可他这一夜也没有睡好,翻来覆去都在思索着同一件事,要不要将当年的密信拿出来?
    冯鹰说完那些话就离开了,只让姜青宁自己决定一切。
    次日。
    姜青宁本以为自己还能在萧彻的寝宫里赖着一日,没想到一大早,萧彻便让人将他送出宫去。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姜青宁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他冻得直哆嗦。
    又想起冯鹰昨日说的那些话,陛下他以为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姜青宁心里忍不住心疼,又觉得萧彻怎么能这么傻呢?怎么竟然会认为自己从来没喜欢过他?
    或许是自己确实一直都太过克制,不够直白,所以才会让萧彻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
    而冯鹰说的意思是,陛下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都还喜欢着自己,只是因为以为自己不喜欢他,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冷漠疏离?
    且冯鹰临走时还说了一句:如今能让陛下将一切看重起来的人,或许也只有你了。
    姜青宁心里有些隐隐的沉重,也夹杂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喜悦。
    他很快便思考起来,怎么才能让萧彻相信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又如何让萧彻对一切都重视起来?
    回到府上,姜青宁因为昨夜一夜没合眼,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但吃过早饭,他却也无暇在府里歇息,而是又出了府。
    姜青宁约了李博许,名义说是闲着无聊,叫李博许出来与他四处闲逛,实际上是他想出来打探打探,近日那些流言传的怎么样了。
    或许是因为冯鹰除掉了那些传播流言源头人物的关系,他今日出来,听到的流言已经少了许多,只有个别的百姓还在谈论着,但已经激不起多大水花。
    李博许说要带姜青宁去见他上次提过的弹琴女。
    姜青宁想着既然已经出来了,于是便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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