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不许种田(穿越) 作者:向家小十
    ——(97)
    他复杂地望了一眼太后,忽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刻着弑君者弗列德贝克特名字的臂环递了过去。
    太后下意识地接过臂环,很是愕然:怎么会在你手里?
    理查德国王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自言自语着说:路易斯生得很漂亮,性格也极为讨喜,哪怕没什么关系,我也确实想过干脆将他认作弟弟了其实,这一桩事,我原本不想你伤心,想一直瞒着你,不想告诉你的。你自己应有些怀疑,但不怎么确信
    太后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停在那臂环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生恐自己站不稳地用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神色间流露出一种似乎畏惧却又带着点儿难过的表情,悲悲切切地说: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原来,原来竟是你呀。可你这又是为什么唉,我不怪你,但是我同他的那个孩子
    这时,她猛地想起理查德适才说的话哪怕没什么关系,我也确实想过干脆将他认作弟弟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说是没什么关系呢?难道不该是同母的兄弟吗?
    一个极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她的唇颤抖着,又将眼睛闭上了,极艰难地挣扎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你既然杀了他,所以,他的孩子路易斯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其实也不曾活下来,是吗?
    这话说完,一滴眼泪便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去。
    她忙抬手擦去了眼泪,又喃喃地说:我是有过感觉的,只从不想去深想
    母后
    理查德国王的脸上带着一种恍恍惚惚的微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容忍一个杀了我父王的凶手的儿子活下来呢?
    太后瞠视着他,脸上不自觉呈现出一种异常痛楚和骇然的神色来。
    理查德国王的脸上继续挂着那种恍恍惚惚的笑,眼中流露出一种厌恶和悲切相交杂的神色.
    他将自己的两只手儿慢慢举到眼前,目光定定望着那一个个微微弯曲的指节,似乎陷入到久远的回忆之中,好一会儿,才十指交叉地放到胸前,轻轻地说:是的,我掐死了他,母后。
    第二天,太后病倒了。
    医官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只好说让她静养。
    太后于是整日地躺在床上,也不再梳妆打扮了,仿佛受到很大打击,以至于连那些以往最喜欢的俊俏男士们都不能重新唤醒她以往曾拥有的那些热情了。
    其时,那些旧贵族们还特地跑来求见,想协商那个私生子的事情
    谁知太后这一次漠不关心,仿佛完全置身事外,百事不管了。
    旧贵族们心中费解,只好又派出代表去委婉暗示国王,若再不给予让步,是一定要将这些事闹大了的。
    理查德国王坚决不肯让步。
    只因这些旧贵族们所求的事情实在异想天开。
    他们所思所想的,竟是想要恢复往昔领主制度,若是实在不被允许,至少也要捞到一些领地的管理权和兵权!
    这种近乎分权的无理要求,是国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允许,且深恶痛绝的。
    但旧贵族们总觉得还能争上一争,起初仅仅是暗示,到了后来,居然明目张胆地同理查德国王说,太后既然同弑君者私通、刺杀了先王,那么,先王死时,未见得真留下什么遗嘱,所以,他这个国王之位,可不见得合理合法了!
    理查德国王对此嗤之以鼻,理都不理睬他们。
    旧贵族们至此也知道,想要和平谈判是不可能的了,当即将原本计划实施起来,也就是德莱塞尔大人生前想做的那桩事,召开贵族议会,公开审判太后私通、谋杀先王一案。
    此前,王室丑闻虽传得满天飞。
    可终归是传言,没有定论。
    如今,这些旧贵族不依不饶地闹着要公审,竟似乎是要将这事给坐实了!
    理查德国王终被激怒。
    他派人将萨菲尔伯爵召到了宫中,与之密谋许久,付出好些代价,也决心要除掉这些人。
    当晚,艾丽莎王后站在窗前,怔怔地望着窗外。
    忠心耿耿的女官玛姬忙为她奉上了一杯热茶,又关切地问:请恕我多嘴,殿下,您似乎有些不开心呢?
    王后端着茶杯喃喃地说:唔,别为我担心,亲爱的,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她望着窗外那一片黑得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的夜色,幽幽地说:我实在想不到,这几年,居然死了那么多的人请不要笑话我胡思乱想,玛姬。只是,我总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预感死神已经来到了,且正在我们国家的上空悠闲漫步对了,陛下还在同萨菲尔伯爵议事吗?
    玛姬回答:萨菲尔伯爵大人适才已经离开,应是已经说完事情了,您是想要去见陛下吗?
    不,陛下现在大抵是不想见任何人了。艾丽莎王后摇了摇头。
    然后,她继续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喃喃地说:旧贵族们贪得无厌、不知分寸,逼迫得太过了。为此,陛下只好同新贵族们妥协可这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呀,不过是驱狼逐虎。我看那位萨菲尔伯爵,也不是什么甘为人下的角色。这样继续乱下去,真不知将来会怎样
    第104章
    那一日,旧贵族们全都喜气洋洋的。
    因为理查德国王终于私下里给出了一个即将让步的信号:恢复旧时领主制度是无论如何都不成的,这并非是我对列位有什么偏见和看法,而是时易世变,旧有制度早就不适合现在了。作为一国之君,我总也要为这个国家负责的。所以,倘使你们真心想谈一谈的话第一,别再拿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我的母后;第二,请说一点儿符合实际的事情,提一些大家都能接受、或可以商量的条件。
    这些话语,虽依旧不承认那些有关于太后的罪名,语气也稍显冠冕堂皇和高高在上了一点儿。
    但一向擅长从字里行间抓细节的旧贵族们还是敏锐地从中听出了可以谈判这一关键重点,顿时欢欣鼓舞起来。
    偶有一些人心存疑惑:理查德国王之前那么强势,如今真愿意让步了吗?
    可这样的疑问很快便被打消了。
    只因所有人都觉得:之前摆出强势的态度,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谈判吧。他若是不让步的话,太后一案,涉及先王之死,真要是闹大了,只怕他连坐稳自己的王位都名不正言不顺。况且,我们所求不多,并不一定非要恢复领主制度,只从此以后,稍微对领地有些管理的权利只这一点儿条件总不至于就让他为难吧?所以,他稍作让步也不稀奇了。
    于是,旧贵族们心安理得地庆祝起来。
    一辆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在大街上辘辘地行过,沿路都能听到马车中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一众人换上华丽耀眼的服饰,跳舞、看戏、打牌,甚至等不及最终胜利的到来,便已经提前开始享受起了胜利的喜悦。
    同一时间,萨菲尔伯爵已然将一应事宜安排完毕,并跑来同国王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理查德国王很是疲倦地按着阵阵作痛的脑袋,一边听着,一边叹息:唉,我本不希望这么做的
    萨菲尔伯爵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奉承了一句:陛下实在太过宽厚和仁慈了。
    这话是往常一惯被人说的。
    但放在今日却无端有了几分讽刺的意味儿。
    因此,理查德国王闻言,不禁瞥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也有一瞬很是阴森。
    但那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的面容重新呈现出一种冷硬神色,语气也略带讥讽地直接说:到了这时候,你也不必说这样虚假的奉承话。我既然答应你,又做出了那样一桩计划,是谈不上什么宽厚和仁慈的了。
    萨菲尔伯爵咧开嘴笑了一下,暂时没有搭腔。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国王此时看自己肯定是不顺眼的。
    只因对国王而言,旧贵族、新贵族分庭抗礼、互相牵制才是理想状态。
    但如今,这位陛下被旧贵族们逼迫得太过,迫不得己,只能同自己合作,联手一起除掉旧贵族势力。
    虽说这也是很解气的做法,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之后朝堂上,显见就是新贵族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如此一来,国王陛下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
    想到今后朝堂之上再无掣肘,一个几乎抑制不住的微笑泛到了萨菲尔伯爵的唇边。
    但他竭力又将之压了下去,谨慎地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事情未到尘埃落定,还不到得意的时候!
    于是,萨菲尔伯爵继续维持一贯低调又恭顺的人设,还出于想要转移国王注意力的想法,眼珠微微一转,随口找了个新话题出来:唔,陛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专门营救一下路易斯呢?
    理查德国王一怔,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的样子,然后,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人俊俏的模样和讨喜的性情,脸上紧绷的表情便不禁微微和缓那么一点儿,竟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多派几个
    然后,他停住了,似乎重新深思着,脸上表情又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好一会儿,方才重新开口,语气淡淡地说:人手紧张,大局为重,倒也不必不必特意派人去救了。
    萨菲尔伯爵稍有惊讶,却还是恭敬地回了一句:是。
    他并不知道路易斯那复杂的身世,只想起国王以往对路易斯的宠爱态度,不免还是暗暗感叹了一番。
    而在两人谈话的门外,库娜正要推门进去的手就一点点儿地收回了。
    因是在宫中,理查德国王和萨菲尔伯爵此时也不是早前说计划的时候,只是计划外的几句谈话,并不算什么秘密。
    所以,他们仅仅让宫中内侍们退下,并没有做什么严密防范。
    而库娜作为国王近段时间最为宠爱的情人,一路走来,并没遭遇什么阻拦,恰巧就听到了后面的这几句话。
    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惊惶、不信又不解的神色,实在想不明白缘故:路易斯大人是被谁抓住了吗?为什么要去救他?可他自己就是那么厉害的贵族,谁又能谁又敢抓他呢?而且,为什么陛下不愿意派人去救他啊?陛下以往明明是很重视他的呀!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涌上心头。
    库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答案,却只想明白了一件事路易斯被抓,国王却不打算救他。
    于是,她焦急地撩起裙子,匆忙转身就跑了起来,奔过走廊,冲下楼梯,跑得肺里几乎如同火烧一般了,一路跑到王后的寝宫处,才停下脚步。
    然后,她一边剧烈地喘着气,一边求见了王后。
    只因在这个女孩天真又单纯的小脑袋瓜里,国王是国家最厉害的人,王后则是第二厉害的人。
    可现在,第一厉害的人却不打算救路易斯,那她只能去求第二厉害的人了。
    当晚,在旧贵族们犹自沉迷于声色歌舞的时候
    王城骑警队的人率先出现在了城中的街头巷尾,他们四处宣告着:奉国王之令,请遵纪守法的民众留在家中,无须惊慌,无事不要外出、不要聚众闹事
    民众们听了,纷纷跑回家中,又关紧门窗,听话地闭门不出。
    这并不是他们乐意服从命令,而是他们知道,通常这样的宣告,往往意味着要有什么行动了。
    一队队被调来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开进了城里,又沉默地在黑暗街道上穿行而过
    当旧贵族们还在欢庆胜利的那一刻,他们便拿着锋利的武器,破门而入!
    晚宴上所有人的笑容都停滞在了脸上。
    他们的脸变得苍白,身子也因恐惧而战栗着。
    这一刻,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如被猎杀的野兔一般四下逃窜,哭嚎、尖叫、咒骂统统都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像是一群被关进羊圈中的羊,走投无路、逃无可逃,只能被屠夫一个接一个地拽过来宰杀。
    一名贵妇人跪在地上,哭喊着:神啊,救救我们吧。
    下一刻,她已经被一剑穿透胸口,嘴里冒出一股鲜血地倒了下去。
    又有一个老贵族愤怒着大声咆哮:住手!住手!理查德国王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然后,他的头被砍落在地,一双眼睛怒睁着,脖颈处鲜血喷涌,染红地面。
    另一头,杰米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床上爬起来,对外头噪杂的声音困惑不解,不由惦着脚尖,向外眺望。
    但他被关押的那间屋子很隐蔽,也很偏僻。
    这么向外眺望的话,仅仅只能看到人影幢幢,又隐约似乎有一片火光,更具体的情况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因此,杰米只得朝外头喊一嗓子:喂,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看守一样困惑:我不知道,大人。
    杰米学着其他贵族一贯的语气,很没好气地训斥:你不会过去看一看吗?
    看守尴尬地回答:呃,但我得在这儿看着您呀。
    杰米用力锤了下门,嚷嚷起来:见鬼的,你这傻子!我根本出不来呀,你们不是把门锁上了吗?你还是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吧?我怎么看着那边,那边好像是着火了?哎呀,你快去看看,别真是着火了吧!
    那看守因此犹豫不决。
    但因喧闹声越发大起来,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一路小跑着过去察看了
    杰米见看守离开了,当即试着去推那扇门,可推不动,又四下看了看,想找个趁手的工具来撬锁。
    可正当他还在研究的时候,那看守居然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嘴里还嚷着:天!天!死了,杀人了,都死了!
    杰米不禁一惊,忙喊一声:站住,谁死了?
    看守已然吓破胆子,语无伦次地喊:死了,都死了全死了!
    住口!我问你!杰米先喝止他,又念出好几个旧贵族的名字:这些人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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