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论查克拉祓除咒灵的一百种方法 作者:自由燃烧
    ——(49)
    这么说还有失偏颇, 对于这个家族来说,自己应该是
    是耻辱。
    只有母亲才会在意自己, 他如此想。
    身上是前年的衣物了, 不知道是哪个人剩下来不要的,露出来伶仃的手腕, 上面有几道血痕。
    不仅手腕, 脸上也是。
    唇角已经横上那道伤痕,阴雨天会隐隐作痛, 在稚嫩的脸上更显得可怖。
    甚尔垂下眼。
    入目是自己的手。
    小而泛白, 已经磨出不少茧子, 是被丢进咒灵阵之后凭蛮力撕咬咒灵留下来的伤口。
    其实是很痛的。
    哪怕是天与咒缚,在幼年期,也是
    会觉得疼痛的。
    但甚尔看着手, 指缝间有血痕, 还是轻轻地露出笑容。
    他这个时候还年幼,下意识渴求亲情:
    上一次去咒灵阵,自己好像成功杀死了几只,这样母亲的待遇会变得好一点吗?
    因为自己是母亲的儿子, 她在禅院家的待遇每况愈下。
    如果, 如果自己做到了, 那母亲会高兴吗?
    仅仅是这么想, 甚尔便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痛了。
    忽然, 屋外传来脚步声,他转头望去,是一个女人。
    数十年在禅院家徘徊的女人,尽心尽责地侍奉各代家主,永远穿着一丝不苟的和服,梳着古板的发式,面容如机械僵硬。
    甚尔疑惑地看过去。
    他和母亲的住所是整个禅院家最偏远的地方,很少有人来找,更何况是这种只出没在主屋的仆人。
    他谨慎地问:有什么事吗?
    冷淡的女人在屋外站定,连踏进屋子一步都不肯,垂着眼,语气古板无波:你的母亲的死讯,今日上午传回来了。
    甚尔的手顿住了。
    他僵硬在原地。
    死讯?
    家主大人说葬礼便不办了,尸体已经送去处理了。
    女人的声音仿佛与自己不在一个世界,隔了一层薄膜似的,空茫而听不清楚。
    甚尔怔怔地盯着她嘴唇张张合合,只觉得自己一点点冷下去。
    从指尖到心脏,从头顶到脚尖,都逐渐地冷了下去。
    从这一天起,禅院甚尔。
    彻底变成孤身一人。
    成年之前,甚尔都呆在他的家族里。
    在十岁之后,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他了,尽管还在受人白眼,但日子是好过了不少。
    更何况,呆在禅院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来一些情报,对他做些私活来说,方便了不少。
    比如,外人难以接近的五条家的神子,甚尔完全可以凭着禅院家人的身份混进去。
    应该是一个宴会?甚尔懒得记。
    甚尔早早听说五条悟的赏金一路狂飙,现在已经是一个让人垂涎的数字。
    虽然现在还没有打算,但甚尔确实是动过心:他决定趁着五条家举办宴会邀请御三家的人的机会,去探一探五条悟的虚实。
    如果外人夸大其事,五条悟只是个普通小鬼的话,那就顺手杀掉好了,甚尔漫不经心地想。
    宴会很无聊。
    甚尔是没有身份正式参加的,只能说当个打杂的混进去。
    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待着,见五条悟迟迟不出来,就自己去院子里晃荡。
    穿的是木屐,走的是木质回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天与咒缚的能力,让甚尔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变成一个幽灵。
    他抱着手,懒洋洋地穿过层层叠叠的廊间。
    今天和服裹得有点紧啊
    甚尔扯了扯领口,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抬起眼。
    前方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入目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那孩子有着头白发,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就很高档,跟自己身上这种完全不一样。
    估计又是五条家哪个小少爷吧。
    甚尔随意看了看,又去看他的脸:
    让我看看是不是那个六眼
    却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蓝得毫无杂质的眼睛,在纯白色的睫毛下散发出冷漠而幽淡的光,承载的是天空的颜色。
    甚尔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他发现了自己?
    天与咒缚没有咒力,又有至高无上的身体,这让他在隐蔽自己的方面无往不利。
    甚尔从未被人发现过,除非自己有意暴露。
    而这个五条家的男孩,这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男孩。
    仅仅第一次照面,就轻易发现了自己。
    电光火石间,甚尔迅速就明白了:
    这是五条悟。
    是那个一出生就掀起咒术界轩然大波的神子,从小活在最严密的保护下,赏金一日日暴涨的人。
    是活在光环下、活在宠爱中,这辈子没吃过一点苦的天之骄子,哪怕是眨眨眼,全世界都会主动献给他的人。
    咒力、咒术、神最宠爱的人。
    甚尔拿舌顶了顶牙根,从喉咙中发出了些许咽声,品味出一点苦涩。
    对面的小孩视线如此冷漠,仿佛是带着神性一般。
    是与自己,有天壤之别的人。
    他几乎要被这命运的玩笑作弄到想大笑出声。
    开什么玩笑?
    这个世界上,凭什么要让五条悟这样的人,与他这样的人共存?
    又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还存在这样的人?
    甚尔攥紧了拳。
    当晚,夜色浓郁时。
    甚尔离开了禅院家。
    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生活乱七八糟。
    没有钱了就去接任务,只要不是五条悟,什么都轻而易举。
    有钱了就去赌马,赛马卷一张张叠起来,再被输了之后心烦气躁的甚尔一沓撕碎。
    偶尔去地下打拳,普通人难敌他一击,又觉得无聊。
    直到遇到她之后。
    哪怕是有了孩子之后,甚尔也不知道要怎么概括「她」才好。
    一定要说的话,是温暖吧。
    哪怕是面对自己这样的烂人,仍然能轻柔地微笑着,朝自己伸出手。
    甚尔觉得世界好歹眷顾了自己一次:不然怎么会让这种好人和自己碰见?
    但他错了。
    惠和佐助诞生后不久,他就失去了这份温暖。
    世界是不会眷顾他的。
    他的生命,再一次成为了黑白两色。
    这一次比之前以往都要痛苦,甚尔的人生可以说朝深渊滑去。
    酗酒、抽烟、赌马
    但因为是天与咒缚、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甚至没办法让自己不清醒。
    无论喝了多少,甚尔永远能清晰地想起这份痛苦。
    有一段时间甚尔甚至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想管,哪怕最初触碰他们时,他是这样的快乐。
    她都不在了。
    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到很后来,佐助和惠应该已经好几岁了,甚尔才稍微清醒些许。
    他慢半拍地想:他们要长大了啊。
    她曾经说过:甚尔一定要好好照顾佐助和惠!听到了吗!
    甚尔头一次感到心虚。
    似乎,自己没有做到。
    那从现在开始来得及吗?
    在接到星浆体那单之后,出发之前,甚尔抽着烟看着孩子们的睡颜,想自己要负点责任。
    父子间都做些什么?
    从来没体会过的甚尔很艰难地想了想,自己常干的事情小孩子应该是不能干的
    甚尔想起小时候,禅院家其他小孩跟自己的炫耀,去了游乐园什么的。
    他当时其实也有点好奇。
    那小孩子,是要去游乐园的吧?
    那就去游乐园好了。抽了支烟出来,黑暗中,甚尔对着小孩们许下这样的承诺。
    却再也没有兑现过。
    当被五条悟一发茈杀死时,甚尔心中只有些许平淡的难过:
    没办法照顾你们俩了啊。
    对不起啊。
    他便闭上了眼。
    所以当被那个老巫婆叫出来之后,甚尔其实有点迷茫。
    这个两只眼睛颜色还不一样的,是自己的佐助吗?!
    甚尔懵了。
    他愣愣地跟着佐助回高专,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再愣愣地陪他们去看望津美纪。
    什么啊,没有自己,还是好好地长大了啊。
    甚尔觉得高兴,也有点怅然若失。
    虽然隔几天看到了那个该死的五条悟,但甚尔还是觉得:太好了。
    能够再次见到佐助和惠。
    更何况,他们仍然姓伏黑。
    甚尔觉得好得不可思议,好到可以马上去死但佐助和惠拦下了自己。
    活着有什么意义吗?甚尔迷茫地想。
    但看着少年们倔强的脸,甚尔还是妥协了。
    而后面,是因为他们竟然一个个都开始谈恋爱,搞得甚尔无比恼火,完全忘了自己其实不算真正「活着」这件事。
    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佐助的瞳术终归是有限制的。
    甚尔不知道何时便会再次离开。
    他对此,勉强算得上接受良好。
    只是有些不甘心。
    于是,当感受到身体重新焕发生机的那一刻,甚尔睁开眼,看到佐助喜悦的神色。
    佐助才用了改良的轮回天生,感觉自己的查克拉都要消耗殆尽。
    他笑着朝甚尔伸出手:欢迎回来。
    甚尔怔怔地看着佐助的脸,再看到旁边神色紧张的惠。
    他也笑了,握住佐助的手:
    啊,爸爸回来了。
    日光正好,正是最好的季节。
    高专草长莺飞,处处色泽饱满,香气浓郁。
    佐助和惠并肩站着,神色轻松而自由。
    甚尔低头,静静感受着心脏久违的跳动。
    他伸手去抱自己的孩子们。
    伏黑甚尔的人生,现在是彩色的了。
    第67章
    跟五条悟说, 希望留下虎杖,是惠第一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有了「私情」。
    明明只是初次见面。
    明明是宿傩的容器, 一旦失控,就会造成危及全世界的后果。
    但看到虎杖白痴的笑脸,惠的心疯狂地叫嚣:
    留下他。
    别让他死。
    而五条悟同意了。
    虎杖顺利通过了入学测试, 成为了惠的同级同学, 还住进他隔壁的宿舍。
    虽然表面上体现不出来,但惠其实是很高兴的。
    哪怕佐助对虎杖有点抵触、十分警惕,但惠还是没办法对虎杖提起心防。
    后面事实证明,虎杖确实是一个好人,无论是二年级的前辈,还是素来冷心冷情的佐助,都接受了他。
    惠觉得很开心。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他只是觉得和虎杖相处, 就会觉得快乐。
    是友情吧。
    惠这么想到。
    正当惠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下去,找到更多的手指, 逐步解决宿傩这个大麻烦时, 他们去了那间少年院。
    惠遇到过很多死亡。
    他好歹是禅院家的十影、又是五条悟养了九年的小孩,再怎么被保护,也并不是温室的花朵。
    但这是第一次, 惠体会到了身边人的离世。
    阴雨天,空气稠如鲜血。
    废墟在身后崩塌, 惠感觉自己的呼吸细弱,有鲜血外涌, 咒力都消耗一空。
    他垂下眼。
    看着倒在面前的虎杖, 那头粉发如今黯淡极了, 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
    大雨滂沱,雨丝落在脸上。
    惠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
    下雨了啊。
    他茫茫地想。
    有什么从眼眶落下,混进雨水,一起滑过脸颊。
    这也是第一次,惠意识到虎杖对他来说,是多么特别、
    又是多么重要。
    他们才相处那么点时间,但已经对对方格外熟悉。
    虎杖教惠做肉丸、陪他对练,分享喜欢的漫画,一起听英文或者日文的歌曲。
    惠给虎杖展示自己的手影,给虎杖摸玉犬和脱兔,说一些小时候和佐助的趣事。
    他们对对方,都快了如指掌。
    但虎杖却死了。
    在惠习惯性地去敲隔壁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他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在夜深人静时,窗外星辰都入睡,陷在带着干净洗涤剂味道的枕上,惠半睁着眼,不经意回忆起虎杖的脸。
    他缓缓地攥紧了手。
    后来虎杖死而复生。
    惠看着虎杖完好无缺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神态,手都在颤抖。
    这是梦吗?
    要特意让惠安心似的,虎杖对他说:我回来了。
    这不是梦。
    也是在这一刻,惠忽然意识到:
    对自己来说,虎杖是不一样的。
    和佐助不一样、和钉崎不一样、和前辈们都不一样。
    虎杖就是虎杖。
    而真正意识到自己对虎杖不是友情,而是其他的情愫,是在交流会的时候。
    棒球赛,天朗气清,玉犬在自己身边晃荡。
    棒球手套绑得有点紧,头盔也压着头发,不太舒服。
    还没到自己的打席,惠抹了抹额头的汗,喘着气在场边休息区坐下。
    他不经意地抬起眼:啊,现在是虎杖的打席。
    阳光洒下来,有些刺眼,惠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漫不经心地想:要怎么才能攻克天上的西宫前辈
    忽然,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砰,回响在天际云端。
    惠怔怔地睁大了眼。
    那个白色的小球,以孤勇直前的态势,冲破风的阻碍,撞开西宫的防线,有力地、灿烂地、满怀激情地,直直飞了出去。
    标准的本垒打。
    惠微微长大了嘴。
    他看着虎杖笑着举起手跑垒,到本垒时还蹦了蹦,整张脸都溢满了喜悦。
    阳光落进虎杖的眼睛。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悠仁,干得漂亮!
    还不赖嘛虎杖!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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