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飞快扩散,药物治疗已经没有多大用处,必须尽快进行放射性化疗。傅岳池被每晚不定时的骨痛折磨得筋疲力尽,每天醒来都是大汗淋漓,连守夜的护士都替她难过,但是止疼的药都是有剂量的,除非人已经疼到休克,否则任何自作主张给病人用止疼药的行为都是违规。

    “我给你倒点水吧?”护士小林不忍地看着她在床上蜷缩,“怎麽都没有家属过来照顾你?你这个状态必须有人看护。”

    傅岳池紧闭着双眼不说话,小林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爱好,便建议道:“如果你不想家属照顾的话,就请一个护工吧,靠你一个人肯定不行的。”

    “谢谢,我知道了。”傅岳池虚弱地笑道。

    作家的话:

    我发现我现在越更越晚~

    ☆、episode 18

    坚持的意义在於可以不断蛊惑自己结局会朝着希望的方向发展。

    傅梓深的个人画展如期进行。

    穿着一套黑色手工西装,内配黑色衬衫,傅梓深看上去和精致漂亮的模特无异,身材挺拔、富有精神,冷漠肃然的表情有那麽点神秘的意味,在顾佩玉的带领下和几个前辈打招呼。

    来往的客人都是艺术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对傅梓深作品的评价中肯而不失偏颇。大厅里,慕名而来的记者在顾佩玉的同意下分散地进行拍摄和采访,傅梓深在孙沫的陪同下应付他们各种专业问题,其中某地方画报的女记者很欣赏他,直言道:“傅先生,你的作品很有特色,有没有兴趣做我们报纸的特约画家?”

    只有顾佩玉才能决定傅梓深该接怎样的工作,所以孙沫不失礼貌地替他委婉拒绝了,那名女记者倒也没坚持,似乎对傅梓深本人更感兴趣一点,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既然公事没希望,不知傅先生愿不愿意聊聊私事呢?”

    孙沫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觉得这个记者太不专业,怎麽跟八卦周刊似的?於是替傅梓深答道:“你有什麽问题就问吧,不过太私人的不能回答。”

    女记者笑道:“不会,只是为了给傅先生写小传用。我听说傅先生出身演艺世家,是这样吗?”

    孙沫看了眼傅梓深,见他没有不高兴,代为答道:“是的,阿深的母亲吴芳女士是位资历颇老的艺人,父亲更是国粹大师。”

    “傅先生的艺术爱好是後天培养还是先天形成的呢?”

    “阿深并没有进行过严格的美术学习,只是老师指导一二,绝大部分是天分。”

    “所谓的天才少年吗?”女记者笑得意味深长,“怪不得常说患有自闭症的男孩多半是天才。那麽,我再小小八卦一下,每一位伟大的艺术家都有一个缪斯,傅先生的女神出现了吗?”

    傅梓深的表情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什麽人,一直紧抿的唇突然向上弯了一个弧度,心情不错地对她点了点头。

    女记者眼前一亮:“那麽是谁?”

    傅梓深笑笑不说话。

    女记者意会:“那我换个说法,她在现场吗?”

    她这麽一问,连孙沫也紧张地看着他。傅梓深一脸高深莫测,给了众人一个干净的笑容,并不做过多表示,女记者还想问什麽,顾佩玉突然走过来对傅梓深道:“你的电话,你姐打来的。”

    傅梓深立刻开心地接过电话走到一边接听,顾佩玉对众人抱歉一笑:“有什麽问题问我吧。”

    角落处,傅梓深一脸笑容地听电话那头傅岳池絮絮叨叨地嘱咐他不要怠慢客人,认真听顾老师的话,多笑一笑热情点,等说到自己还有一周回去的时候她顿了顿,故作轻快地道:“我换了新发型,可能有些难看,到时候可别嫌弃啊!”

    傅梓深握着手机笑,心情被傅岳池快乐的语气所感染,画展似乎也不是那麽难熬了,傅岳池又说了一些话,不外乎让他按时吃饭,注意身体,到後来似乎有些累了,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怕露出破绽,她就胡乱地说了再见,挂掉了电话。

    医院里,护士小林刚好进病房,对刚刚挂掉电话的傅岳池道:“傅小姐,该做化疗了。”

    傅岳池脸白了白,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深吸一口气道:“知道了,这就来。”

    每一次化疗都像是经历一场死亡,到处都充斥了腐朽残败的气息,傅岳池似乎能嗅到体内器官被烤焦的味道,然後像是被水冲洗过一般,满身是汗地被推出放射室。

    化疗不能做得太频繁,但每经历一次都不想再受下一次,她曾经不无绝望地想不治了,就这麽随它去吧,可是死亡更让她恐惧,於是每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劝解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治好,受了这麽长时间的苦不能白费,於是,仍咬牙承受着。

    对所有人保密只是权宜之计,傅岳池知道瞒不了多久,但一如既往强硬的性格让她必须先完全掌握了所有信息才能有底气去告诉关心她的人,并非矫情,只是固执地不想让在乎的人难过,能多快乐一天就多快乐一天。

    傅梓深的画展举办得很成功,这些自然和顾佩玉的前期努力息息相关,挨个送完了观展贵宾,顾佩玉稍稍松了口气,对一直陪站在身边的傅梓深和孙沫二人道:“不错的开始,往後会很忙,陆续会有不少工作找上门,到时候全靠你们了。”

    孙沫揉着酸疼的肩:“哎,这年头,什麽钱都不容易挣啊!”

    顾佩玉笑道:“行了,知道你们累了,看在你们表现不错的份上,放你们一天假,明天不用来了,放松一下吧。”

    “那您呢?不休息?”孙沫瞪着眼睛问道。

    “我还有事,画展的收尾我来做。”顾佩玉道,“阿深跟着我忙了这麽久也一直没有休息,我没时间照顾他,你帮忙看着点。”

    孙沫眨了眨眼睛,笑问傅梓深:“明天我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傅梓深心情不错,点了点头。

    顾佩玉见他二人默契俱佳,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回到办公室给傅岳池打电话,告诉她画展很顺利,奇怪的是,没人接听。

    此时,傅岳池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负责照顾她的护工沈阿姨一边面含不忍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身体。

    等到身上清爽了许多,傅岳池睁开眼朝她虚弱地笑笑:“谢谢。”

    沈阿姨递给她一杯温水和几颗药片:“刚刚你在放射室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

    “没接吧?”傅岳池顿了一下问道。

    “没有,你说过不要接你的电话。”

    “麻烦把我手机拿过来。”

    打开未接来电界面,整页都是顾佩玉,怕有什麽急事,她连忙拨了过去。

    对方几乎是立刻接了起来,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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