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莲太子妃后 作者:纷纷和光
    ——(45)
    宁环唇畔笑意蓦然冷了:好,我知道了。
    曲从南凑近了一点:我都告诉你了,能给我一点便宜占占么?
    宁环把他肩膀推开:未来天子手中自然少不了便宜,曲小公子怎么只着眼于美色呢?岂不知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一切都是虚妄。
    曲从南见他半点都不给自己碰,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又在蒙骗我,我好蒙骗是吧?一切都是虚妄的话,那你为什么和好看的太子在一起,而不和难看的岳王在一起?
    宁环笑笑便离开了。
    他刚刚入了营帐,便见一名小太监正在慕锦钰跟前说话,宁环过目不忘,隐约记得这位在皇帝身边伺候。
    宁环等人离开之后才道:太子眼线众多,朝中也有了一定势力,明天岳王死了,杨泰垮台后你掌控了户部和吏部,也能筹划着做大事了。
    由于慕锦钰近些时日的正常,这比话本中要提早很多。
    宁环觉得慕锦钰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慕锦钰也觉得口渴,喝了一口茶,一时间他心浮气躁:今年变故太快,反转太快,孤曾经觉得这些需要五年甚至十年才能结束。
    宁环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脸:驯鹰之人是太子的暗线吧?
    慕锦钰略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海东青的事情?
    小太监刚刚禀告的是另一件事。
    太子曾经为了活命不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疯,宫城内外都安插了不少眼线,宫外有义康楼和两个青楼打探大臣们的秘密,宫内也有太监每年拿你上万两银子。
    因为今日以女装示人,宁环面上有淡淡的妆,湿帕子擦过唇瓣,将一抹嫣红留了下来,雪面经过擦拭更加剔透莹润,皇帝和大臣们一直小瞧了你,我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慕锦钰幽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宁环的身上。
    宁环擦过手脸便将头发放了下来,檀木梳从上至下梳过乌黑的长发:你让驯鹰之人四处散播消息,说岳王和皇帝在鹰爪中下毒,明日便要用毒杀你,并将罪孽嫁祸给郎延。
    本来宁环以为曲从南说的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曲从南说的确实是真的,因为岳王和皇帝的确要这么做。
    但这么机密的事情,砍头的大罪,是怎样的部下,怎样的交情,让他居然随随便便告诉了一个漂亮无脑的小公子?
    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情,驯鹰之人不仅告诉了曲从南,还唯恐天下不乱的以各种借口告诉了其他人,他会让很多关键性的人物知道,岳王和皇帝准备毒杀太子,嫁祸郎延。
    背后谋划一切的自然是慕锦钰。
    如果宁环没有猜错,最后死的人却是岳王。
    慕锦钰点了点头:你想的没有错。
    宁环看着镜中的人:太子有几分真?几分假?病是假,疯也是假,一直都是正常人,对不对?
    宁环其实忽略了一个事情,疯子不能当正常人,正常人不高兴了却可以当疯子。假如话本里慕锦钰的所作所为,压根不是因为他脑子有问题,而是因为他冷静斟酌后决定要做的呢?冷静的装疯谋划一切,又冷静的以这种面目去做残忍的事情。
    慕锦钰从背后抱住了宁环:对,也不对,但你已经是世上最懂孤的人,远胜于孤。
    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弄懂过虚幻与真实。
    他低头啄吻宁环的唇角,宁环单薄的身躯在他手中如同一片羸弱的花瓣,慕锦钰越吻越热切,情难自禁,最后将人抵在了榻上,修长手指蘸了一点滚烫的灯油:孤很爱你,你放心,孤不会利用你欺瞒你。你是我
    世上最信赖的人,亦是最喜爱的人,倘若他连宁环都能欺骗和利用,自此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宁环没想到他突然要行此事,身上瞬间冷汗涔涔,他疼得几乎要昏厥了过去。
    慕锦钰很多时候都难猜透宁环的想法,因为宁环始终温柔而冷淡,如春日凉风,能够感觉到微凉的存在,能够嗅到风中带的草木之香,抬手却抓不在掌心。
    所以他会想,假如能够抓住,他要怎么做。
    应当揉在骨子里,与之永不分离?
    用金笼囚困金屋藏娇?
    慕锦钰察觉到宁环眼睫毛被打湿,冷白的身子一片冰凉,正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却虚弱的圈住了自己的脖颈:慕锦钰。
    这道声音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不过一晚上只有这一次,宁环的身子骨有些受不了。
    后半夜宁环在他肩膀旁靠着和他议论来日之事,慕锦钰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片段,完全没有精神去想其他。
    他还想再来一次。
    而且像是上了瘾中了毒似的,满脑子都在想这档子事情。
    宁环道:这件事情过后,无论五皇子扶不扶得起来,皇帝肯定会都将五皇子再封为王,沈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太子肯定沈家对此毫不知情,调查不出任何线索?
    慕锦钰嗯了一声:时间还早,我们再来一次吧。
    宁环道:沈家如今是贵妃的老父亲在
    话未说完慕锦钰又把他的嘴巴给堵住了:再来一次好不好?刚刚的不算数。
    慕锦钰都要疯了,他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情原来这么愉悦,不管之前怎样,反正这次是真的疯了:再来一次。
    宁环疲倦得睁不开眼睛,他眼睫毛遮盖了双眸:真有那么留恋?
    慕锦钰亲他唇角:孤喜欢你。
    宁环打击了一下慕锦钰的自尊心:太子表现不太行,又鲁莽又冲动,就像初次吃鱼的猫。
    慕锦钰冷哼一声:回头孤就给你下春药,让你夜夜离不开孤。
    宁环推了他一下:太子会做如此没品的事情?地痞流氓才这般。
    慕锦钰道:孤又不是什么好人,你刚刚还骂孤是混蛋,骂都骂了,孤不做混蛋反而对不起你说的话,除非你现在和孤再来一次。
    宁环想着先用缓兵之计安抚着对方:等回家吧,回家随便太子如何。
    慕锦钰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让孤弄里面?这样就不算第一次了,下一回才是头一次。
    宁环强忍着不把对方踹下去:委屈太子殿下了么?
    慕锦钰确实觉得委屈,便嗯了一声。
    宁环道:太子睡觉吧,梦里应有尽有。
    慕锦钰把他搂在怀里:好了,不逗你了,刚刚真的不舒服?孤表现得很差劲?
    宁环清冷漂亮的面容靠着枕头,指腹在慕锦钰壁垒分明的胸膛上描画,浅淡眸子里隐隐带着些许诱惑:太子自己觉得呢?
    慕锦钰其实没有打算今晚,更没有打算在如此状态下,他想在更加合适的时刻,真能八抬大轿拜个堂再好不过了。
    可他能够掌控事件,却掌控不了自己的情感,事情发生后觉得懊悔也晚了。头一次过得实在太快,他还没有品味出来滋味便结束了,宁环事中就差些被他弄晕,现在自然不愿意再给他尝试。
    等宁环沉沉入睡后他才检查了一下并上药,晕黄灯光下去看一切,确实有些轻伤,宁环这幅身体虽然完美,却太过单薄。
    被人握着双腿不太舒服,宁环半梦半醒之间背过身去将之合上。浓密青丝覆盖了单薄肩膀,落在软枕之上,一截腰身上是深深指痕,恰如花瓣落在身上,这般修长柔韧又清瘦的身姿确实十分蛊人。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啦所以推一下预收文《陛下今天吃醋了吗》,和这本同样都是古代中篇轻松小甜饼一枚,不犯懒的话应该过几天开,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收藏下w
    第58章 58独发晋江文学城
    次日宁环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身上的疼痛还未缓解,腰肢以下沉重无力,整个人像是被一把斧子劈过般。
    细细手指抓着锦被,骨节处甚至隐隐泛着青色,宁环趴在枕上,一双浅淡狭长的眸子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
    他昨晚是有些失态了,因为慕锦钰入得太急,感情来得太迅猛,宁环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突然行此事的深意。
    或许想到了,却没有去深思。
    宁环知道慕锦钰的头脑与手段不亚于自己,自己失心失身于他也完全能够证明这一点。
    阿喜从外头进来了:太子殿下天不亮就得离开整顿人马,留了我来伺候您。太子妃,您可要起来?
    宁环靠着软枕,枕上绣着并蒂莲,沾染着他身上浅淡清冷的香气。他此时怠倦无力,并不想做任何事情,也不愿意思考更多,他眼睛轻轻阖上,眼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来:倒茶来。
    阿喜赶紧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宁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阿喜也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好,他是知道这位的真实身份,慕锦钰之所以把他留下来伺候,而不是让叠青来伺候宁环,便是因为阿喜是个太监,慕锦钰妒性大,不喜欢异性与宁环太过紧密,自然,有根的好看男人也不能接近。
    这只手露了出来,露出的还有一截线条优美的手臂,冰雪剔透,白得似乎能融化在这半空中,唯一碍眼的便是上面暧昧吻痕与指痕,所有都交错在一起,甚至指尖处都能够看到牙印。
    宁环有气无力的喝了一口茶,稍微缓过了一点神:太子什么时候回来?
    阿喜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呢,太子妃您先休息吧,太子嘱咐我好好照顾您。
    ......
    晴空万里,一声鹰唳惊空遏云,慕锦钰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一剑划破公鹿的喉咙,汩汩鲜血流淌出来,众人拿了杯子来接鹿血。
    皇帝稳坐其上,尽管军中流言蜚语不断,这两天他仍旧没有更多表示,对待郎延及冬沃国的人如故,只字不提郎馥公主的事情。
    慕锦钰身着戎装,他特意与岳王碰杯:听说你这次收获颇丰,可惜前两日孤病了,未能看到你猎场上的英姿,这实在可惜。
    岳王略有些心虚,压根不敢拿正眼去看慕锦钰,只仰头喝了一口新鲜的鹿血酒。
    血腥的气息入喉,岳王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前些时日皇帝突然把他叫了过去,两人开诚布公,皇帝承认岳王才是他心目中的储君,太子阴影残忍喜怒无常不适合当储君,皇帝多年来都想把他除去,将储君之位交给岳王。得到皇帝的肯定之后,岳王觉得自己和皇位咫尺之遥。
    只要慕锦钰突然出事死了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上空盘旋着两只猎鹰,狩猎这样的场合一直都离不开鹰和狗,不少人的目光却落在了这两只猎鹰的身上。
    一些王公大臣前两天都从各种人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消息,说是皇帝要在今天的仪式上除掉太子,除去太子的手段便是这两只海东青。
    知道的人不少,可知道的这些要么是保持中立的老油条,要么胆小怯懦不敢惹事,只在心里清楚皇帝要杀太子罢了。
    岳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距离太子是不是太近了一些?今天太子为什么一直和他说话?
    两人是兄弟,走在一起理所当然,一起说话也理所当然,但岳王没有这个打算,他怕危险来临的时候连累到自己。
    因而同慕锦钰讲了几句话,岳王便要回自己的下属那里。
    这个时候驯鹰之人已经在暗处对天上飞翔的猎鹰做出了鲜明的指示。
    两只凶狠蛮横的猎鹰突然俯冲而下,直直的朝着慕锦钰和岳王的方向抓去。由于时间太过短暂,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仓促,以至于周边的侍卫压根来不及保护他们。
    慕锦钰武功高强又在北境历练了一年,他的身手当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猎鹰的爪子瞬间抓破了他的衣物,下一刻寒光一闪,猎鹰双爪被他斩断落在了地上。
    猛禽失去双爪后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打滚。
    岳王的武功与反应程度远远不及慕锦钰,他的脸被尖利的鹰爪抓伤,手臂和胸口也被破开,鹰喙啄向了他的眼睛,鲜血淋漓,他痛得惨叫一声。
    慕锦钰挥剑斩了第二只猎鹰。
    场上瞬间大乱,慕锦钰和岳王的下属分别簇拥了上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皇帝脸上本来浮现着阴冷且胜券在握的笑意,此时表情突然崩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锦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鹰爪上有毒,这两只猎鹰是谁的?
    鹰爪上的是剧毒,慕锦钰的衣物被抓破,毒药瞬间渗进去了,此时他脸色发灰,唇色发紫。
    好在他只是被抓破了手臂,伤得不算太深,此时仍旧能够正常讲话。
    岳王已经快要不行了,他被鹰啄瞎了一只眼睛,上前围观的沈家老爷子看了岳王一眼便昏迷过去,沈贵妃的兄长连声喊着让太医马上过来,毒药发作得太快以至于岳王浑身上下都抽搐着。
    慕锦钰暗暗冷笑一声。
    太医很快就来了,来的是钟津和赵仪,皇帝不怎么信任赵仪,但他对钟津绝对信任。
    皇帝道:此地人多,先把岳王带入帐内治疗。
    钟津检查了一番道:陛下,岳王与太子殿下中的是剧毒,这种毒来自冬沃国,太子受伤较轻可吃药缓解,岳王殿下这只手臂要立刻砍掉
    为了把罪栽赃到冬沃国一行人的头上,鹰爪上的毒药的确是冬沃国的配方,这是御药房的吴太医配的。若说无药可治自然不可能,吴太医有解药。
    可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不能说出自己有解药。
    岳王脸上血肉模糊,嘴唇一直在颤抖着:父皇救我!父皇
    皇帝道:先带入营帐中,朕知道你们肯定能够想出办法,倘若保不住岳王,朕让你们通通陪葬!
    慕锦钰给了下面一个眼神。
    兵部尚书秋长宇率先跳了出来:陛下,这件事情关乎储君安危,必须严查!
    中书令贾廷和吏部侍郎也都出列:必须严惩真凶!请陛下即刻安排官员调查此事!
    皇帝咬牙切齿:给朕抓住冬沃国的一群人,先押下去!
    郎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对此一无所知。不过看到眼前的情况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成了为人顶罪的角色,他正要张口质问皇帝,一名武将当即给了他一拳头,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巴。
    郎馥不知廉耻闯入朕的营帐被杀,郎延怀恨在心,居然使毒计伤害太子和岳王,皇帝阴冷的目光扫过冬沃国一行人,朕一定要扫平你们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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