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受穿成名门团宠 作者:人间观众
    ——(17)
    在圣教的时候,池歆听护卫们吹嘘过。说是缺钱了,就去绑那些鱼肉百姓的达官显贵的亲眷,那些人若肯送钱来赎人,他们就将人放了只收银子不害人命;就像是织网捕鱼,网眼不能太密,故意放过那些小鱼,等小鱼大了才能继续生小鱼,生生不息,年年都有鱼吃一个道理。
    那些人若是舍不得钱赎回家眷,护卫们就直接上门去干一票大的。想想也是,连亲眷都不顾的人,怎么可能会体贴百姓呢?只有极少数情况遇到的是真真的清官,日子过的本就贫苦清廉。他们杀上门去找不到钱,查证了百姓口碑,自然会将家眷放回去,还赠送米粮。
    如此义举,自然受到百姓拥戴。
    池歆琢磨着,那白发黑衣人的招式虽然与圣教的剑法相似,可是脑子似乎不太好使。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只将他这个末等小厮带走。这能换来钱么?风家与池家仇怨那么深,应该不会来救他,也不舍得花银子来赎人吧。
    等上几日,那些人收不到钱,会不会杀了他泄愤?一想到这种会丢命的可能,池歆顿时又紧张起来。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至少看看自己这是在哪里,再寻机逃走。
    他已经适应了周遭昏暗的环境,发现这洞不是山洞,倒像是地窖。微微抬头,他能看到前方有一个木板的盖子,盖子有一道缝隙,能透过来一丝昏黄的光,或许已经到了晚上。那木板盖子离地面不矮,就算他能站直身体,伸手也够不到那么高那么远。
    而且他脖子上拴着铁链子,原本手里的匕首也不见了。不悄无声息的弄断铁链,肯定走不出去。走出去了,外边还有两三个高手。那个白发黑衣人便是受了内伤,武功招式也不是他能招架的。
    接着池歆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潮气不重,之前外边下了那么大的雨,这里居然没有什么积水。难道他们是在某个房子的室内,他所在是没有被雨水波及的地窖?
    正在他胡思乱想着怎么逃跑的对策时,忽然听到了金铁相交的打斗声,从上方不远处传来。后来的这些人里,竟然有一个听起来很像是卫断情。
    池歆一向觉得自己这个身体耳力非比寻常,只要是见过的人听到过的人,下一次那人到了附近,他就能有印象能分辨。尤其是自己惦念的相对比较熟悉的人,比如少主卫断情。
    可是理智告诉他,怎么可能是卫断情呢?如果是,卫断情身为圣教的少主,遇到了用圣教招式的人,双方又怎么会起了冲突?
    把池歆交出来,放你们走,否则落在那些中原正派人士手里,就不会这样与你们好好说话了!卫断情朗声喊了一句。
    卫断情冒着大雨追踪而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那个掳走了池歆的白发高手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用了一种特殊的药强行提神。
    卫断情自幼为了疗毒,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尤其这种圣教传下来的提神方子,带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哪怕在雨中也很难消散,他一下子就闻了出来。他也知道这药虽然能强行提神,不过用的次数多了会成瘾,很难戒掉。
    早年间,圣教的高层都是不会用这种药的,而是赏赐给影卫死士,一来让他们高效完成任务,二来就是用药控制。吃了成瘾,不吃难受。后来那位名医李琪将这药进行了改良,在药奴身上试过,提神的效果没有过去那么强,却再不会让人成瘾了。
    循着这特别的药味,卫断情确定了对方落脚在沧城外的一个小庄子里。他这才喊来了自己的手下,仔细部署。
    营救池歆是第一目的,另外他怀疑这伙人与屠戮点苍派的歹徒有关。否则那白发高手怎么会拿着点苍派的佩剑?点苍派的尸体他逐一看过,的确是少了一把佩剑的。那些尸体上的致命伤痕又与圣教剑招相似,这不正好对上了风思雨的说辞么?
    但愿这些人与在江南交手几次的那伙藏头露尾的鼠辈没有关联。在江南,卫断情遇袭受伤前后,几次与那伙人交手,没见到有什么白发的高手。
    卫断情仔细回忆上一世的经历,从他记事起就不知道圣教中还有什么白发高手。不过既然这人服用圣教提神的药,或许当年并不是高层,只是普通精英,后来在京中那一战侥幸没死,又与大部队失散藏匿在了中原。如今过了十几年,到现在,那人上了年纪白了头发,武功又有精进。
    这样一想,似乎能解释的通这些人杀戮点苍派袭击风家人的行径。
    卫断情带着手下包抄了那些人藏身的房屋,制住外围的几个岗哨,这才出声说明来意。对方若真的与圣教有渊源,肯再次归附圣教听从他的号令,倒是可以化敌为友。
    谁料对方有人应声,并不理会卫断情的好意,反而语带嘲讽道:尔等何人?深夜私闯民宅,莫不是强盗?
    卫断情听这人嗓音尖细,不是女子又与男子不同,难道是阉人?想当年那些背后搅浑水,挑唆中原武林去围攻圣教的人之中,也有这么一个声音,他印象十分深刻。既然对方不客气,他人多势众,何必与他们客气?
    他冷哼道:既然不想谈,我的剑从来是见血才回。来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
    徐大人,外边追来的可能是魔教的人。这人压低声对一个表面无须的人说道,老杜受伤了,魔教人多,咱们的岗哨已经折了,我们硬拼讨不得便宜。
    白发人也补充道:徐大人,我已经在池歆身上下了蛊毒。既然他们只是来找池歆,将人留下给他们也无妨。省得咱们带着这个累赘再惹麻烦。
    那个池歆真的是江南池家的四公子么?徐大人质疑道,如果外边是魔教的人,为何要救姓池的?
    另一人推测道:我看他们未必是救人,说不定也想从池歆这里打听当年内情。池家与风家一向不对付,这次如果不是池越输了比武,送儿子来风家为奴,两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咱们查了那么久,线索断在池家,王爷那边或许又动用了其他人手。
    白发人心中却想,刚才池歆一心护着风家那个小子,那小子用的也是风家的武功招式,莫非池家与风家并不是外人看到的那种冷淡敌对的关系,而是暗中有了什么新的内情交易。
    白发人心中想得多,知道的信息也显然比那两人多,却只字没提,只阴森道:刚才我与池歆交过手,他的武功招式并不是池家的路数,倒像是与我师出同门。或许这人是冒充的池家子。我原本想将他带走好好审问。不过大局为重,等他蛊毒发作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为咱们答疑解惑的。
    三人达成共识,迅速从另一条密道离去。
    卫断情等了片刻,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心知有变,让属下进去探一探,一看才发现那些人连面都不敢露,已经从别的密道逃走了。
    下属们四处翻找有否这些人的身份线索,卫断情的心情却格外低落。那些人悄无声息的走了,池歆会被他们带去何处?
    卫公子!池歆尝试着喊了一句。刚才他听见了卫断情说话的声音,少主竟然是专门来救他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做美梦,难免纠结了一会儿。
    等着再次听到那熟悉的人走到附近几步之遥,他再也忍不住,终于喊了出来。就算是做梦,他喊了也无所谓;如果不是做梦,那他岂不是就能得救了?
    池歆!卫断情循声找了过来,立刻踹开了脚下这个厚重的木板,举起手中的火烛往下照亮,终于看到了地窖中那个苍白的少年。他一颗心从刚才的失落焦躁到突然重逢的惊喜,变化的太快,跳动的也越发不规律起来。
    卫公子,真的是你?池歆也喜出望外,情绪激动之下,只觉得胸腹刺痛,喉头腥甜,一口血涌上咽喉,唇畔溢出了鲜红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完成,明天只有一更。
    第27章 一觉醒来
    血色在幽暗的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只是卫断情看得心疼,池歆自己也惊疑不定。刚刚明明他只是手臂被剑划伤,脖子上被毒针扎了一下而已, 怎么会咳出血来?
    莫非是这身体的隐疾?原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 还是被接回池家后, 父亲说他是身体不好不适合学池家的心法。现在这是病发了么?
    不对, 池歆仔细又想了想, 刚才自己好像隐约听到那个白发高手说,给他下了什么蛊毒。会不会是那种毒发的症状?咳血后, 的确有些胸闷眩晕, 腹中绞痛, 不过这点不适算什么呢?以前当药奴的时候,经常喝下奇怪的药物痛的死去活来, 还不是照样活着。
    池歆让体内流转的真气游走在伤痛之处, 果然痛楚减缓了一些。
    这时卫断情已经奔入地窖, 从靴筒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匕首正是在风家货船上,曾经架在池歆脖子上的那把, 只不过此时卫断情将内力凝在上面,小心翼翼斩断了束缚池歆颈项的锁链。
    卫断情看向池歆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歉意, 柔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初我不该抢走你的信。那样你就不会再次离开风家堡, 也不会遇险受了这么多伤。
    谢谢卫公子,没想到来救我的会是你。池歆下意识抹去了唇畔的血渍, 道谢后,抓紧问出自己最担忧的事情,您看到与我一起的那个风家护卫了么?他获救了么?
    卫断情本来正在尝试弄断池歆脖子上的铁环, 怕匕首太锋利再次割伤了池歆的肌肤,小心翼翼挪动尝试,结果听到池歆居然那么关心风思雨的安危,一时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嘎巴一声,直接徒手就将池歆脖子上的铁环掰断了。
    风思雨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绣着云纹的精致帐幕低垂,干燥温暖的被子盖在身上,周遭熏香与药香袅袅。他穿着干净的衣服,一时间恍惚是梦中。然而稍一动作胸腹部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之前那些激烈的拼杀都不是梦,他伪装成自己的替身影卫与池歆去沧城,路上遇到了袭击。他身受重伤,而池歆!他依稀记得池歆为了救他,不仅受了伤,还被白发蒙面人掳走了。
    后来有一个陌生人赶来,他请求那人到风家堡报信
    我的乖孙啊!冯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了内室。
    风思雨沙哑的喊了一声:奶奶,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郎中说那剑若是再偏一点,你就冯老夫人声音颤抖,气息都喘不匀了,是不是姓池的花言巧语将你骗出去的?若是让我们抓到他,一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风一舟随后一步走进房内,搀扶自己的母亲坐在了床旁的椅子上,他则走到床边,挨着坐下,柔声问:思雨,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好好说便是。
    风思雨知道奶奶对池家有偏见,父亲虽然态度严肃,不过明辨是非。改扮出门本来就是他一时兴起自己的主意,到后来遇见那白发蒙面人的时候,池歆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事的责任怎么算都算不到池歆的头上。
    更何况他当初让池歆先跑,池歆却没有丢下他离去,拿了匕首加入战团,拼了命的救他。若说可疑之处,那就是池歆武功很高,用的许多招式看不出来路,不像是池家的剑法。关于这个疑惑之处,风思雨没有和提。性命攸关,他光顾着招架强敌手忙脚乱,兴许是看错了也未可知。
    不过池歆对他的维护一点都不假,他在池歆面前只是风家的替身影卫,同样为奴仆身份,池歆都能舍命相救,可见其善良与侠义。
    风思雨平铺直叙讲了前因后果,故意并没有在描述的时候掺杂自己对池歆的认可与钦佩,免得奶奶和父亲听了起了反效果,认为他被迷惑有失偏颇。他相信奶奶和父亲都是明理的人,若肯相信他所说不假,自然能从池歆的那些作为中推断出池歆的正派立场。
    这么说来,直到他被掳走,他也没有质疑你不是替身?而那个白发蒙面人也并不知道你是谁?
    是的,父亲。否则那白发蒙面人与咱们风家有仇,若知道我是谁,将我重伤后要么直接杀了要掳走也是掳走我。我的命难道不比池歆更重要么?风思雨反问。
    或许那人是受了重伤,又察觉还有高手即将到来,才慌不择路与池歆一起跑了呢?冯老夫人心内仍然不服气,依然怀疑池歆不可能那么单纯善良。否则,怎么好巧不巧,风思雨一出门,就遇到了这种强敌?到最后池歆下落不明,没准只是与人联合演一出苦肉计。
    如果是演苦肉计,那池歆就该留下来,把我安全送回风家堡,才能体现他的功劳。他人失踪了,百口难辨。万一我伤重不治没能回来,岂不是做实他的私逃罪名?
    风思雨猜出奶奶与父亲的疑虑,这才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有理有据的分析完,又进一步说道,我伤重昏迷了一阵,那时候有个穿黑衣的年轻人大概是听到我们的呼救声,才赶了过来的。那人一上来就问池歆在哪里,从我嘴里知道池歆受伤被抓,一脸焦急的就要去救人。
    那人是池家大公子池斐么?风一舟问了一句。
    风思雨仔细回忆那人容貌,否认道:池斐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那个黑衣人的面貌更年轻一些,看着与我差不多岁数。而且那人身上没有明显的门派标识,手里也没有武器。难道是他将我送回风家堡的么?
    风一舟见过池家那几位公子,除了池斐,其余两人都只在江南活动。二公子池斌一般都跟着池越处理池家大小事务,他武功平平出入有随从保护安全。三公子池斓交朋会友,出门肯定戴着剑,动不动就舞剑吟诗,与风思雨描述的随身没武器的年轻人都对不上。
    心中疑团更多,风一舟叹了一口气:是你的马儿将你驮回来的。我本来派了一个影卫,远远盯着池歆,怕他离开风家堡的时候有什么异动,但那影卫至今没回来,怕是出事了。
    舟儿,你还不赶紧去查,究竟那歹徒是什么来路?或许还是与池家有关呢。最近不是魔教也露了踪迹在附近出没么?冯老夫人没有掩饰自己的焦虑,还特意提起,既然池斐都来了,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内幕。我也不拦着你与池家人接触。非常时刻,若还是不理会他们,怕是被魔教的人利用两家间隙,钻了空子。
    其实风一舟等的就是母亲这句许可。他怕自己主动提起去找池斐联络,惹母亲生气。现在风思雨被来路不明的人重伤,池歆被那白发高手掳走,这种档口再不与池斐当面谈一谈,两家的误会更多。
    再者,淮王安排的任务也让他不可能绕开池家去调查什么。关键线索人物说不定正是池歆。想到这一层,风一舟多问了一句:思雨,你与池歆结伴而行,路上聊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么?
    风思雨感慨道:还能聊什么?池歆在地牢里站了一宿,骑在马上就有点瞌睡。如果我不扶着他,他早就栽下去了。
    风一舟尴尬的咳了一声,对冯老夫人说道:娘,既然这样,孩儿还是早点联络附近的名门正派,寻找那歹徒的线索。顺便给池斐去个消息,毕竟池歆被人掳走,我们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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