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笑,明明是武林中极机密之事,由慕容袁讲出到底了笑话。「明宫神教的人……知道你是谁?」想起初遇普乌兰和燕艳时,他们并未对一旁的慕容袁多加反应。

    「没,只有几个长老知晓,毕竟我慕容府长公子的身分也不同一般,能省事则省事,我在当教主时都是覆面,只有掩月和我这般心意相通才认出。」朝我眨眨眼,笑得暧昧。

    「所以……裘裴心的计谋,你了如指掌?」

    「当然,他来求援时还是我接见的咧!只是他不知道,慕容家的人又怎么可能助他推中原武林于水火?裘裴心以为,借到翅膀的山鸡变得了凤凰,但山鸡究竟是山鸡,即使今天明宫神教倾全力协助他铲除那个人,中原武林还不是会是他的!」提起那个人,慕容袁的口气有些挫败:「果然是个人物,难怪明宫神教那些长老们宁可窝在西武林也不愿踏足中原武林一步。」

    我大感惊讶:「明宫神教的长老知道那个人?」

    慕容袁苦笑着:「我也是在当了明宫神教的教主后才知道,众人争相夺取的武林盟主,不管也只是个看人说话的傀儡,真正掌握天下武林的就那翏翏数人,我们以前争夺相战,看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饲养的狗儿互咬罢了……」

    惧意袭心。「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慕容袁回答的干脆,「长老们猜测他与十年前消声匿迹的魔教有关,但他没给机会让我们坐下来互相了解,真相为何也就无从而知了,只是让我惊讶的,没想到足不出户的掩月竟然认识他……」顿了顿:「掩月,你知道吗,那场战斗,我没有尽全力……他也没有!」

    「为什么?」不论慕容袁是什么理由,诸杀那个人乎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很难想象,在这么一个稍错即亡的战况下,这两人却未全力相搏。

    「我当然是因为掩月你啊,你就在下方,若施杀着,我没有把握不会池鱼至你,而他……掩月,裘裴心会用你来引他出来,一定有原因吧?」

    第十一章

    原因?裘裴心会用我引他出来的原因当然是有,但……难道要我据实以告?

    说那个人,不问分由地强要了我?说我杜掩月,不过是一名自贱的娼妓?说裘裴心把握的,是目睹我自己送上门去,然后承受恩泽地离开?

    每一字句凝成思绪、缠上舌尖时,都只是锥心无比的痛楚,过往曾经重重迭迭压在我胸口的阴郁,过往一直反反复覆旋绕我心绪的不堪,随着慕容袁一句问话纷然涌现,一波波,击得我无法喘息。

    似乎是用尽全力,才没有让心里化成水雾的悲泣夺眶而出。

    慕容袁等不到我的回答,神色也沉重许多,伸出手指拂向我的额际,黑色的瞳仁里盛着许多未名的情绪,让他看来有着不同以往的认真:「掩月总是愁眉不展,总是满怀烦忧,殊不知他人见了有多少怜惜痛心?若不弃嫌,慕容袁是个好听众,更会是个好帮手。」

    我摇着头,垂下眼不愿正视,就算慕容袁比起其它人更切近症结所在,但有些事,是说不出也……没人帮得了的。

    慕容袁看着我的伤怀,深吸几口气后,唯唯诺诺地问道:「掩月,那个人……」欲言又止,模样很是为难,似乎是什么开不了口的疑问;「我只是猜想,但他……那个……他有没有……」几次后,终于泄气地抓着头发,语焉不详地自喃:「应该……不可能吧……杜家堡的人不会遇上这种事的……」

    我还不甚明白慕容袁意指何事,他只自顾地甩头摆手,似乎想否定着什么,等再望向我时,才回复平日的镇定。

    「你没事吧?」慕容袁反常的举动,让我都开始怀疑是重伤所致。

    慕容袁干干地笑着,「没事,想太多罢了,不过……」若有深意地凝视着我,眼神中难得地专注:「掩月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起。」

    对慕容袁突来的示好我有些讶异,更不用说他若有所求的态度,愣傻之余,还是礼貌地响应:「呃……谢……谢谢,我也觉得慕容大哥是个好人……」

    精湛的眼眸立即蒙上郁闷,彷佛泄了气的皮球,神情上很是挫败,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懂……」

    我开始觉得,慕容袁的伤,比我想象得还要来得重了。

    半响,慕容袁稍稍平复心情,再度笑容可掬:「总之……反正这事就留到等新盟主选出后让他自个儿烦恼去,明宫神教短期内也不会相犯中原武林,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的。」安慰地拂着我的发,俊朗的容貌带着可亲的微笑。

    「嗯。」我拾起悲情,投予慕容袁感激的轻笑。

    慕容袁动作一窒,末了,叹了口气:「掩月……四少不是要你没事少笑的吗?」

    慕容袁说对了,对中原武林而言,在继任的华山派掌门力克群雄成为新武林盟主后,江湖的纷乱回归平时,黑白两道照样相忌如仇、武林新秀依然代起辈出,裘裴心一事似成过往云烟,些许人谈起,却又让新起的传言所掩盖,只剩下武林史上不显眼的一笔。

    但对我、对杜家堡,却是完全相异!

    武林盟一事后,江湖上盛传,杜家五少的天仙绝色更胜天下第一美人、杜家五少的柔弱纤态可比拟西子东捧心,慕名而来的不管是江湖豪杰或采花无赖、不管是明来还是暗访都如过江之鲫,杜家堡的不堪其扰从父亲深锁的眉宇便可得知。

    而我,虽穷于应付来访宾客,但真正占据侵扰我心的,还是那个人以往未曾发生过的久日未现。

    原先我就是全然地被动,他若执意相避,我自然也无从得知任何消息。

    这些天情绪总是起伏,明明还恨着他的狂取豪夺和自己的懦弱无用,明明知道不应该,但曾几何时起,以往断然的痛恨中,开始夹杂浮现那日深森庭院内、雾气氤氲水池里,交付身躯的缠绵;心上脆弱是当初全然接受的主因,但无法否认,他若有似乎的柔情与包容,不能言语的轻怜与爱惜,让原先总是僵直的身体得到出乎预料的欢愉,每每思及,脑海不经意闪过的煽情画面,常常叫我克制不了地面红耳赤,几次让其它人撞见,百口莫辩,恨不得地上找洞钻去!

    我承认心里是牵挂着,不仅仅是为了当初武林盟比试场上他的错手相援,或更甚是后来莫名的狂怒,我在乎的是,再也法罔顾的满心盈然的想念,到底是因为习以为常的见面,或是那丝曾经缠结的温存?

    拨弄着发梢,无语……无解。

    终于,父亲再也忍受不住那些来意不明的叨扰,和江湖内传得沸然的流言。

    晚膳时分,当着众人沈吟道:「掩月再好看,还是杜家堡的儿子!」父亲的意思是,这种艳名远播的事该发生在女儿身上的。「掩月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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