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救驾死的,老公爷还救过太祖三次呢!”

    纪曜愣愣地看着母亲。

    二太太借机教儿子:“你也别想着加厚寿礼,没必要。真哥儿是个明白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占着理字呢!至于老太太那里,当年作乱的姨娘,你大伯当时正在侯缺,原是不想留的,是老太太一手抬举起来的。老太太早年受过苦,容不下出身比她高的媳妇,先是打算让我们妯娌两个斗,我避开了,这才抬举了那个姨娘上来。”

    纪曜整个人都呆了。原本他只知道内宅相争害了真堂弟,却不想当中还有这样的内情。论起出身,母亲和大伯母都是高过祖母的。祖母能这样打压大伯母,想来当年母亲也不轻松。想想真堂弟,再想想自从父亲回京后二房越发糟污的后院,纪曜再次坚定了媳妇只娶一个好的信念。

    晚餐是在纪侯爷院子里吃的,纪晖纪暄都在。

    看着三个儿子,纪侯爷心情大好,还开了一坛酒。

    纪暄给父兄倒酒。

    纪真只倒了半杯就叫了停,说:“够了,晚上还要挑灯干活儿,不能多喝。“

    纪侯爷点头:“差事要紧。”显然也是想到儿子那个没头没脑的差事了。

    纪真苦了脸。光杆司令不好做,连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光是划拉框架就能把人烦死。

    纪晖试探着开口:“不知这崇文馆……”是做什么的,以前都没听说过。

    纪真默默地看着纪晖:“陛下也不知,你确定你想先知道?”侯爷爹都不敢探听消息,你倒是不讲究。

    纪晖不敢问了,心里却对这个弟弟又多了一分芥蒂。

    当晚,纪真挑灯夜战,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正发愁晚上没人暖床地龙又才烧起来不够暖和,一阵风刮过,灯灭了。

    他媳妇来半夜爬床了!

    第108章

    薛侯爷摸黑往纪大学士身上摸。

    纪大学士一脚把人踹开:“去点灯,本官要灯下看美人儿!”

    薛侯爷也觉得灯下看媳妇更美,麻溜儿翻身下炕,点灯。

    十二根牛油大蜡点起,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

    薛侯爷上酒窝脸。

    纪大学士瞬间倾倒在薛侯爷的美色中,把人炕上一拖,办了。

    办完,纪大学士懒洋洋喊人:“水来!”

    薛侯爷披衣下炕,到外间,揍醒小厮。

    木樨含着两包泪揉着脖子出门要水。侯爷一来他就准备去烧水了,可才刚坐起身就被一手刀砍晕了。

    侯爷您何苦来着!

    都老夫老妻了!

    再次被打晕,木樨迅速找回当年心理阴影,十分郁卒。当年被打晕都是直接晕到天亮的,现在晕到一半儿还要起来烧水,少奶奶果真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

    薛侯爷面无表情脸回屋,心略虚。他真的只是顺手——都怪当年技术太熟练了,见到熟悉的场景就忍不住下手了。

    清早,纪真带着媳妇去纪侯爷院子里蹭饭。

    纪侯爷眼皮直抽。

    纪真就知道他爹是在担忧家里的保全系统了,赶紧安慰:“爹你不用担心,咱们家墙头挺高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跳进来。护卫也挺警醒的,不是什么人都往里放。”

    又一指薛凛:“我媳妇不算,千军万马中都能跑几个来回,除外除外。护卫你也别罚了,真不是他们的错。”

    纪侯爷更心塞了。读书人的斯文他儿子没学到多少,尽跟着薛家一家子武夫学坏了。

    薛侯爷蹭完饭,打道回府。今天家中招待勋贵世交同僚,他必须出席。

    回到水砚堂,薛凛回房换衣服,扔给木槿一张礼单,说:“照着这张单子准备一份差不多的寿礼。”

    木槿看过,心知是安远侯府老太君六十大寿的寿礼,眉尖一蹙,转头去了库房,再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对古董花瓶。

    古董,只要是瓶状碗状罐状盘状杯状壶状,不管多值钱,少爷统统都不爱。

    这对花瓶刚好,又贵又体面,拿来送礼最好不过了。

    虽说价值差不多,单从数量上来说一对花瓶还是简薄了些,木槿略一犹豫,走进书房,打开柜子,从纪真练字用的一摞百寿图中随手抽了一张让人送去装裱,觉得当初自己把少爷练字的纸收集起来留下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开天辟地头一个六元正一品大学士亲手写的百寿图,还有比这更体面的吗?!!

    寿礼搞定,木槿从水砚堂小厨房点了两个厨子,又挑了两个擅做小点心的丫头,加上庄子上才刚送来的两车瓜果蔬菜,再加两车米面油盐鱼肉蛋奶,算算能把云霁院的小厨房撑起来,停手了。

    薛灿眼巴巴看着木槿收拾东西,特别想爬到车上给他二嫂当行李,知道行不通,转头面无表情瞪了他哥一眼。二哥早饭都没在家吃,一定是偷偷去找真哥了!不带灿!坏哥哥!

    薛凛眼一眯,觉得不能惯着弟弟小脾气,刚好可以趁着媳妇不在教弟弟,当即把人胳肢窝下一夹,小校场上一扔。

    老晋阳侯得了消息过去旁观,总觉得今天小儿子格外英勇,也格外耐打,每次被抽飞都能迅速爬起来。

    真是,真是,真是心疼死老子了!

    刚好这时第一批客人到了。世交,勋贵武将出身,姓吴,福建总兵,最是不拘小节。进门不见当家人迎接,一听薛五郎解释,吴总兵当即来了兴致,打发了女眷去内院,自己带着一干儿孙转到水砚堂小校场。

    老晋阳侯正心惊胆战地看着小儿子被大儿子抽成滚地葫芦,见到来人,只草草跟吴总兵见了一礼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小儿子身上,连吴家小辈们行礼都顾不上理会。

    没多久,薛凛停了手。

    薛灿顽强地站了起来。

    吴家一干小辈都围了上去。

    打发了小辈们,老晋阳侯捂着胸口喘一口大气,目光幽幽的,声音也幽幽的:“我这颗老心啊,可疼死了!”阿灿才多大啊,那么点儿大个娃娃,怎么就下得去手往死里抽呢,大儿果真是个混蛋!

    吴总兵:“……老哥哥诶,咱不都这么过来的吗,当年抽老大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过!”

    老晋阳侯咔吧着嘴不说话。老大能跟灿宝比吗,皮糙肉厚的,又不聪明又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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