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 作者:炸牛奶
    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62)
    城门外熙熙攘攘,附近有不少百姓赶集,此时正热闹。
    行人与车架分为两列,宓葳蕤坐在马车上,掀起车窗一角朝外看了看,入城的队伍井然有序。
    等了大概一刻,车子便顺利入城。
    四方镖局在京城位于西街,位置有些偏,但仗不住名气大。
    马车一路进到后院,驾车的人才开口道:大人,京中不同于戎城,还得委屈您暂留镖局。待寻人通禀贤王后,再做打算。
    尽快,事不宜迟。
    受宓葳蕤影响,镖头神色间也多了几分郑重。
    待宓葳蕤进到屋内,镖头给院中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从内院的侧门绕进了隔壁的香料铺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香料铺子里便出来一个伙计,正大光明地提着妆匣朝贤王府走去。
    你说国师?
    书房内,喻晨端起茶碗的动作一顿,神情惊诧。
    王爷,确是国师,如今人就在四方镖局。香料铺子的伙计一反往日的憨厚,口齿伶俐地将镖头告诉掌柜的话一一道来。
    喻晨一时间心思百转,被掠至大夏的国师如今竟然人在京城,这消息若是传进宫中,只怕又会引得局势大变。
    告诉国师,本王不日便会去见他。在此之前,还请他稍安勿躁,切莫露了行踪。
    小的知道了,定会将王爷的话如实转达给国师大人。香料铺的伙计说着俯首,王爷若无事,小人便先退下了。
    喻晨摆了摆手。
    那伙计乖顺地退了出去。
    话虽如此,喻晨到底在意宓葳蕤口中提到的要事,是以隔日便出现在了镖局。
    喻晨进屋后,关切道:国师近来可好?
    能坐在这与王爷叙话,自然是好的。听出宓葳蕤冷淡,喻晨有些摸不准宓葳蕤的意思,遂试探道,国师可是回京途中不顺?
    嗤。宓葳蕤冷笑,反客为主,王爷是想要试探我?
    不过也是,此时我应当被俘于大夏才对,能回到京城,还要多亏潜入大夏的那群刺客。就是不知道,那群刺客,和王爷有没有干系?
    什么刺客?喻晨不解。
    难道不是王爷欲将我除之而后快么?宓葳蕤一开口,就将大夏太子用来刺杀李商的刺客直接扣到了喻晨的头上。
    本王与国师乃是同盟,怎会无故刺杀国师?!喻晨慌忙解释。
    宓葳蕤沉默不语,似是在辨别喻晨话中的真假,片刻后,轻笑一声,王爷不必紧张,经此一遭,我总得小心些。
    那国师口中的刺客?饶是喻晨,此时也有些忐忑。
    宓葳蕤将茶碗中的浮沫用茶盖撇开,并未直接回答喻晨的问题,而是抿了口茶水说道:王爷当是知晓皇上时日不多了吧?
    原来是国师。
    见宓葳蕤微微点头,喻晨恍然大悟,他就说母妃埋在青云阁的钉子,这次怎会这么容易就探得了如此隐秘的消息。
    此番去边城,是为了采摘瑶仙草,制成让皇上延年益寿的回阳丹。杀了我,等同于让皇上减了寿数,王爷你说,在这宫中,除了知晓内情的你,还有谁盼着皇上去死?宓葳蕤引导着话题。
    国师慎言!喻晨紧张地朝屋外看。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宓葳蕤无所谓地笑笑,这里是王爷的地界,怎得王爷比我还害怕。
    隔墙有耳。喻晨已经顾不得宓葳蕤话中的讽刺,国师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你被掠至大夏的消息传进宫中,父皇在朝会上当场昏了过去。好在朱院使妙手回春,但父皇至今都未能起身,宫中严禁传出消息,城中明面上看着平静,暗地里却多了不少盯梢的人。
    怪不得。宓葳蕤挑了下眉。
    本王从未有过谋害国师的想法,国师既然寻到戎城,想必便是对本王心存信任。见宓葳蕤并未打断,喻晨才接着道,不过本王仍有一处不明,还请国师解惑。
    王爷请讲。
    国师口中的刺客,可是受端王指使?喻晨不甚肯定地问。
    除了王爷,这宫中也就端王能与你一争高下。宓葳蕤瞥了喻晨一眼,不是他,还能是谁?
    难不成他也知晓父皇龙体欠佳?喻晨面露茫然。
    这副不大聪明的样子让宓葳蕤心中发笑,端王若是知晓皇上时日无多,何必再寻刺客刺杀于我,要知道,即便服用了回阳丹,皇上也只能再多拖半年。半年时间,王爷等得起,端王又有何等不起。
    你说的有理,那喻晨显然还没想明白。
    这便是我要告知王爷的要事。宓葳蕤先是将许家通敌的证据递过去,待喻晨展开草草看过后,不管对方有多激动,继续道,王爷可能还不知道,上回德妃娘娘暗害顺王不成,反倒让端王着了道的事,可不光是让端王被关了禁闭,那药药性太烈,端王今后恐怕难有子嗣。
    将我除掉,可不仅仅会妨碍皇上的寿数,还能守住端王的秘密,何乐而不为。
    连续两个足以至端王于死地的消息,震得喻晨头皮发麻,国师所言非虚?!
    十五赐灯,便是我亲自给端王诊得脉。
    喻晨一想,确有此事。
    当时他还心中嫉妒,端王与后妃通.奸,父皇轻飘飘地翻过不说,还赐灯与他。原来是另有内情,如此,便能说得通了。
    再起身,喻晨只觉得意气风发,就连和宓葳蕤说话,底气都足了几分,国师放心,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那我先多谢王爷了。宓葳蕤笑不及眼底。
    是本王要谢过国师才是。喻晨忍不住大笑,此事本王还得与幕僚好好商议一番,国师便安心待在此处,事成后,国师有什么要求,尽可提来。
    王爷不打算让我回宫?宓葳蕤看着喻晨,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喻晨心底的阴暗看穿,回阳丹已炼成,皇上此番受惊卧床不起,正急需此丹。
    让本王考虑考虑。喻晨避开宓葳蕤的视线。
    有许家通敌的证据在手,端王必死无疑,且现下顺王又被派去边城,简直是天赐良机,再多等半年,期间顺王若能回京,岂不是将到手的机会推出去。
    皇位唾手可得,喻晨终究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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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药香在屋内流转, 宓葳蕤拿起回阳丹对着烛火凝视片刻,随后掌心一翻, 丹药便重新滑进瓶中。
    冰冷的宫墙内,躺在床榻上的惠仁帝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回阳丹距他不过咫尺。
    柳四喜端着药走进室内,娘娘,药熬好了。
    给本宫吧。德妃抚了抚发鬓,面上是可见得憔悴。
    自惠仁帝卧床起,德妃便不辞辛劳, 日夜守在榻边送汤喂药。
    后宫谁人不知, 这是博取皇上好感不可多得的机会, 可惠仁帝挑剔,就连林妃许妃都没少吃排头,皇上不愿意一切都是白搭。
    到最后,竟是只有德妃能入惠仁帝的眼。
    皇上, 该喝药了。德妃柔声道。
    连续几次急症发作,惠仁帝可见地变得苍老, 他扭了扭头,浑浊的双眼中满布阴郁。
    德妃笑容不变, 坐到榻边后,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 待温度适宜, 送到惠仁帝口边。
    多日与汤药为伍,惠仁帝心中憋闷。
    此时看到德妃同往日没什么差别的笑, 只觉得对方笑中暗含嘲讽,惠仁帝突然发难,胳膊猛地一抬, 直接打翻德妃手中的药碗。
    汤药算不得滚烫,却也让德妃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惊叫。
    浓稠的药汁浸透衣衫,紧贴在腹部和大腿上,德妃不敢喊痛,忍着疼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滚出去!惠仁帝费力地喘着气,嗓音犹如残破的橐龠。
    被惠仁帝驱赶,德妃反而松了一口气,但离开前仍不忘将话说到:皇上,良药苦口,臣妾再去叫人熬一碗。
    发泄了怒火,这次,惠仁帝没有再说什么。
    德妃退了出去,回到偏殿,珠翠迎上来,娘娘,这是怎么了!
    去给本宫取一套衣裳。德妃用眼神制止,珠翠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转身走去衣箱边。
    等珠翠捧着衣裳再过来,就见德妃正抽着气将粘在皮肉上的布料轻轻掀开。
    宫中的妃子,哪个不是一身雪肤,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德妃的腹部和右腿已经起了水泡。
    娘娘。珠翠倒吸了一口气,奴婢去寻医女。
    德妃也没料到竟会这样严重,若是不涂药,只怕会烂了皮肉,遂朝着珠翠点了点头。
    长乐宫。
    一名宫女匆匆走进殿内,附在玲珑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被打发了出去。
    待人走远,玲珑才收回视线,走到许妃身边悄声道:娘娘,永华宫里叫了医女。
    医女?许清雅听到后,睁开眼坐直身子,似乎找到了些乐趣,难为我们温柔贤淑的德妃娘娘能撑到今日,好在她很快便能解脱了。
    玲珑默默听着,扶住许清雅递过来的手。
    此时,她只需做个哑巴便好。
    *
    医女为德妃处理了伤处,一旁的珠翠用帕子替德妃擦掉额头的冷汗,德妃咬紧牙关仍忍不住抽气。
    娘娘这几日的饮食注意要清淡些,伤处七日内不易沾水,这药一日三次,清洁后涂抹在伤处便可。医女仔细道。
    可会留疤?珠翠追问。
    若想一点都不留痕迹,只用宫中的祛疤膏恐怕有些困难,须得有国师配置的玉肌膏才行。医女也知这话不讨喜,但又不能不说,是以低伏着头声音很轻。
    行了,你退下吧。
    国师被掠,生死不知,从哪去找什么玉肌膏。
    腹部和大腿处的阵阵刺痛让德妃有些烦躁,挥退了医女,她对珠翠问:贤王这两日做什么呢?怎么不见他入宫给皇上请安。
    珠翠为德妃擦汗的手一顿,奴婢也不知道。
    德妃听罢,微微皱眉,若是明日他再不来,你就派人去问问。
    珠翠低声应诺。
    德妃难得有空休息,说完便靠着软塌闭上眼,珠翠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来一条薄毯盖在德妃身上后,轻轻扣上门,站在殿外守着。
    直到朱太医院的太医午后照例给惠仁帝诊了脉,言明他身体正在恢复,务必要按时用饭用药,惠仁帝这才想起被他轰走的德妃,叫人告诉柳四喜,让他去偏殿去请德妃。
    柳四喜人在膳房,得了话叮嘱干儿子看好火,转身朝偏殿走去。
    离开的他丝毫不知,等到无人时,他那干儿子从袖中取出一包粉末,拆开后倒进了沸腾地汤药中,粉末消失不见,包裹着粉末的纸也被火舌卷入灶膛,瞬间化作烟灰。
    另一边,德妃忍痛换上干净的衣衫,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
    再踏入正殿,又端上了娴雅的笑。
    德妃先给惠仁帝喂了一碗碧粳粥,然后才端来一直温着的汤药,皇上,可要这会儿用药。
    朕自己来。惠仁帝这会儿鲜见的情绪好了不少,今日伤了爱妃,爱妃不怪朕吧。
    臣妾怎么会怪皇上,臣妾心疼还来不及。德妃顺势握住惠仁帝的手,皇上正值病重,心情难免不愉,也怪臣妾服侍不周。
    爱妃当真贤德,待朕病愈,便下旨册封你为皇后。惠仁帝看着怔在榻边的德妃大笑,也不等着德妃伺候,从她手中拿过碗。
    汤药入口,苦涩中带着一丝涩意,惠仁帝并未在意,一饮而下。
    还不等德妃从惠仁帝允诺皇后之位美梦中缓过来,只见惠仁帝摁住胸口,随后拼命捶打,剧烈的咳嗽声将德妃唤醒,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太,医。惠仁帝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说着一口鲜血喷在了被面上。
    德妃被吓得慌了声,颤抖着大喊:来人,来人!快去叫太医,皇上吐血了。
    原本温情的互诉衷情变作了挟着德妃的铁钳,德妃只觉得被惠仁帝握着的那只手,骨头几乎要被惠仁帝捏碎,她努力地想要抽出来,奈何惠仁帝瞪着眼抓着什么便依附什么,德妃疼得面目狰狞,比之中毒的惠仁帝也不遑多让。
    等到朱济善和一众太医飞奔而来,惠仁帝已然处于昏迷,瘫坐在一旁的德妃也惨白着脸,一只手耷拉着,模样狼狈凄惨。
    沾了血的被面隐约能看到惠仁帝呼吸起伏。
    众太医不敢耽搁,赶忙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  惠仁帝:你不会怪我吧?
    德妃:我只会心疼geigei~
    第140章
    寝殿内, 众人屏息凝神,唯有烛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几名太医依次给惠仁帝把脉后,皆面色凝重, 其中一名姓夏的太医开口道:朱院使,如今皇上虽已催吐, 但仍脉象虚浮, 实在是不好用药, 这可如何是好?
    朱济善也是一脸忧色,不过与其他人相比还算冷静, 他环顾室内, 随后从药箱内取出一件用于存放丹药的木盒,木盒中装着宓葳蕤留下用来续命的丹药。
    不到万不得已, 朱济善并不愿用这枚丹药。
    然而谁能想到,竟有人会给惠仁帝下毒。
    若此前昏倒靠着汤药还能勉力支撑,这次中毒后,惠仁帝的身体已是回天乏术。
    现下,只能尽力拖延。
    国师离宫前,曾交予我一枚救急的丹药, 此药能暂时护住心脉。在皇上醒来前,诸位便与我一同守在此处。之后如何,待皇上醒后在做定论, 诸位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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