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作者:朝邶
    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朝邶(188)
    关掉电视后,他一直干坐到四点,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去敲门。
    宋袭打着哈欠坐起来,旁边蒋夙正闭着眼睛,刚要下床,一双腿突然勾住他。
    蒋夙睁眼坐了两秒,松开人一起下床,我陪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
    没你我也睡不着。蒋夙说完在宋袭额头亲了一口,按着他的肩膀迫使他转身,一前一后出了门。
    宋袭关了客厅灯,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腿示意蒋夙可以用来当枕头。
    蒋夙反而将哥哥按到了自己的腿上,把外套搭在他身上,用掌心轻轻遮住他的眼睛。
    视野一下子就黑了,宋袭眨了几下眼睛,没拗过他,索性闭上眼睛真的睡着了。
    屋子里一片宁静,蒋夙的手一直没有挪开,而他的另一只手正轻轻拍着宋袭的后背,生怕人中途醒来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传来嘎吱一声。
    有人推开单元门进来了。
    被刻意放低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蒋夙看着防盗门的方向,不一会儿就听见锁被人拧动,有人进来了。
    马兴国身上揣了一瓶乙醚,惯用的左手上是一张已经被浸湿的厚实白布,只需要往这些人口鼻上一捂,他们就会昏睡过去。
    蒋夙收敛起身上的气息,把宋袭抱起来,让他的身体缩在自己怀中。
    已经走到客厅中央的马兴国愣了愣,猛地转身看向沙发,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摸了摸胸口,心脏跳得厉害。
    马兴国唾弃自己,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干,怎么还这么没出息。
    捏了下手里的帕子,他推开了庞郝和史金鹏的房门。
    屋子里的两人睡得像死猪一样,马兴国放轻呼吸,举起拿帕子的那只手。
    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肩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那只手动作迅速,夺走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
    马兴国只来得及发出唔的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每天都在捡垃圾12
    蒋夙将史金鹏和庞郝从床上拽起来,对着地上的人昂了昂下巴,收拾了。
    庞郝一下子觉醒,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人,他怎么进来的?!
    蒋夙头也不回地往客厅走,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多配了钥匙。
    史金鹏从床内侧翻出来,踢开了那张沾有乙醚的帕子,又从马兴国身上搜出一个装有液体的瓶子,冲进了马桶。
    庞郝用枕巾把马兴国的双手反绑在后,搜走了一大串钥匙。
    他数了下,刚好七套房的钥匙。
    史金鹏清理完有害物品回来,发现宋袭还在睡,而蒋夙正捂着他的两只耳朵。
    史金鹏:不用叫醒他吗?
    蒋夙说不用,对庞郝示意道:掐他人中。
    史金鹏拧了拧眉,发现这个青年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质,不动声色时很容让人忽略,可当他发号施令,存在感和气势激增,又让人忍不住听他号令。
    明明自己平日里在单位也算个小领导,可到了蒋夙面前,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要矮上两截,
    庞郝带着报复的情绪,用力一掐,马兴国立刻就醒了。吸入乙醚后刚醒来,脑子昏沉,马兴国上下眼皮打架,刚要黏上,庞郝就狠狠抽了下他的后脑勺。
    马兴国浑身一震,清醒了,你们
    我问,你答。蒋夙打断他的话,真的有老乡让你帮忙接待我们?
    有,真的有。马兴国看向四周,庞郝和史金鹏像两尊石狮子一样守在两边,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不禁咬牙懊恼。
    他还是把这些人想得太简单了,早知道就用更狠毒的办法,一次全弄死。
    眼睛里那淬了毒的光,惹得蒋夙轻笑一声,他身体微往前倾,声音很低,你把他杀了。
    我可没杀他。马兴国说,是他自己跌进水里淹死的。
    宋袭就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吓了马兴国一跳,那双眼睛安静盯着他的时候如同一潭能溺死人的死水。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扶着后颈活动颈部,宋袭盯着马兴国的眼睛,你只是没救他,对吗。
    被四双眼睛一起盯住,马兴国忽然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了足有十秒钟,跟我没关系,他是自己落下去的。
    你不怕他来找你吗?宋袭冷眼看着他,其实不只是马兴国,这里的其他人在对待别人的性命时总是少些该有的关切。
    马兴国:这个世界没有鬼,我为什么要怕?
    庞郝一脚踹上他的后背,畜生!
    你们以为他就是个好东西!你们来之前给他寄了那么多钱,托他去中介帮忙找好工作。结果怎么样,他把钱全吞了!反而跟你们说钱丢了!马兴国义愤填膺,大家都不是好人,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挨打挨骂。
    宋袭听了这段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想到在他们没来之前,就已经发生过这么多的事。
    他们又审问了几句,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宋袭一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放了是放虎归山。不放,他们总不能一直把人关着。
    庞郝出主意说:绑紧了扔楼梯间去吧,每天给顿饭就行。
    马兴国是个硬脾气,和以前遇到的挨打就怂的人不一样,他始终梗着脖子,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宋袭拿不定主意,又把选择全丢给了蒋夙。
    蒋夙捏着宋袭的手指玩儿,黄毛在现实世界犯了错,小孩的鬼魂都能一路找过来。你们说,那位素未蒙面的老乡,会不会也在找马兴国?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马兴国着急起身,刚一动膝盖窝就被史金鹏狠狠踹了一脚。
    他用的是巧劲儿,看似轻飘飘地,实则疼的马兴国直哆嗦。
    马兴国脑门上全是细汗,他死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句,你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老子不怕。
    他阴仄仄地笑了一声,眼神也跟着阴森起来:可你们要是弄不死我,就该轮到我看着你们一个个惨死。
    你什么意思?庞郝一听到死就心里发毛,用力推搡马兴国两下,怒吼,你把话说清楚!
    马兴国像是被鬼附身似的,笑得更加怪异:来这里打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的,全都死了,全都要死
    庞郝听得心里慌乱,四肢无力。
    他知道马兴国说的打工人是谁,如果之前进来的人没能成功离开,那么他们呢?他们这一次也能像之前一样幸运吗?
    庞总。宋袭的声音在庞郝脑子里炸开。
    庞郝醒过神,张了张嘴,表情快哭了。
    从进来到现在,他终于感到一种切切实实的恐惧。
    别被他的话乱了阵脚。宋袭给他打气,我们经验丰富,人多,不会有事。
    庞郝苍白的笑了笑,脑袋耷拉着,心里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先写好遗书了。
    史金鹏瞧不起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冷声说:既然他迟早会遭报应,我们还捆他干什么,把钥匙都搜了,人直接丢出去就行。
    蒋夙没有意见:可以。
    宋袭也觉得可行,马兴国这人心狠手辣,与其耗费精力把人控制在眼皮子底下,防备他继续害人,不如丢出去自生自灭。
    如果他真有报应,无论他在哪里,都会应验。
    就这么决定了。蒋夙歪倒宋袭身上,额头压在青年颈窝来回蹭,再回去睡会儿?现在才五点。
    三分钟后,马兴国被扒光了衣服丢出了门。
    在这之前,四个人围着他又逼问了一些关于死亡的事。马兴国的情绪是两个极端,要么闭嘴不说当硬汉,要么情绪激动地诅咒他们死光光。
    蓝黑色的夜幕已经有了变淡的趋势,再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身上衣服和钥匙都没了,马兴国什么也做不了,他光着脚,踩着粗糙的水泥地离开了小区。
    宋袭他们一直在窗口盯着他,正准备收回眼,斜对面那栋楼上,一扇窗户突然亮了。
    黑皮青年的脸出现在窗户里,双手正按在玻璃上疯狂拍打。
    出事了。蒋夙朝玄关走去,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当他们抵达那栋楼楼下的时候,亮着光的窗户忽然灭了。宋袭仰着头,一眼就看见窗户上的血掌印。
    血红得刺目,血珠从掌印下方往下滚,留下几条长长的拖痕。
    因为时间尚早,附近住户都没有起床,每扇窗户都是黑漆漆的。蒋夙带路跑进楼里,很快就找到了黑皮青年所在的屋子。
    防盗门留了一条缝,缝隙里飘出带着腥气的凉风。
    从门口到卧房,一路上都是鲜血踩出的脚印。宋袭跟在蒋夙身后,探头看进去,卧房里撒了一大片鲜血,源头正是黑皮青年。
    人已经是死了,靠坐在房间的墙角,两腿叉开,双臂以奇异的姿势垂在腿间。
    有了之前的经验,庞郝觉得还能忍,推着宋袭要去看尸体。
    史金鹏没有进房间,他在查看其他地方,血脚印不是往楼下去的,而是往楼上。他回头跟宋袭他们汇报了一句,在屋子里找到一根棒球棍,孤身往楼上走去。
    宋袭看着他孤零零的背影,不太放心,让庞郝跟了上去。
    尸体前,蒋夙一脸淡定地解开衣服和裤子,男人的某个部位被切走了,只剩下一团血糊糊的残肉。
    宋袭皱了下眉,起身到处查看。
    如果凶手和三个人真的结过仇怨,这个家里一定会有线索。
    这间屋子家具不多,很乱。
    衣服搅成一团堆在沙发上,鞋子东一个西一个,碗池中还丢着午饭用过的餐具,卫生间的柜子里,囤放了很多洗衣液和卫生纸。
    看上去和普通青年的住宅没什么不同,非要说有什么一样的话宋袭盯着墙上的画框微微出神,这应该是整间屋子里,最违和的东西。
    上面除了一张黄表纸书写的符,别的什么也没有。
    宋袭走过去,仰头盯着那张符。符纸书看似行云流水,其实屁都不是,完全是鬼画符。上面还盖了一个红色方印,依稀可辨别出自某道观。
    挂在客厅里的东西,所有人都能看见,所以这张符纸不仅仅只用在黑皮一个人身上。
    宋袭没动相框,探头进屋子里,把蒋夙叫了出来,指着符纸问:见过这个吗?
    蒋夙想了想,没有。他讥诮地勾起一侧嘴角,语气嘲讽,不过我知道,这东西没用。
    想想也是,符纸是用来驱邪避凶保平安的。
    如果真有用,这三个人就不会死了。
    还以为是新线索呢。
    宋袭正失望,相框里的黄符无缘无故燃烧起来,黄色的纸张瞬间成了灰烬,却没有散开,他们平铺在相框底部,渐渐显露出一些深灰色的线条。
    是张人脸!宋袭惊讶的指着相框。
    蒋夙拧眉,是个女人。
    不知是线条组成的人像太过简陋,还是这张脸的主人原本就很年轻,宋袭觉得与其用女人来形容,不说这是个女生。
    二十岁左右,很漂亮的女生。
    很快,更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灰烬变成了照片,照片上的女生笑颜如花,青春靓丽,一双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楼上忽然传出一声惊呼,有人喊:殡仪馆的车子来了!
    宋袭从窗口望出去,两个人抬着担架从一辆白色面包车上下来。他们迅速进了楼道,十来秒的功夫,就进了客厅。
    他们把尸体放到架子上抬走了,临走前,最前面的工作人员回头对宋袭说:史金鹏也住在这里吧,麻烦你通知他一声,今早来了新尸需要提前上班。
    宋袭:好,我一定转告他。
    面包车刚走,史金鹏就从楼上狂奔下来,庞郝跟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抢着喊道:顶楼上有东西!
    宋袭上前两步,什么东西,你慢慢说。
    庞郝一下子形容不出来,使劲拍史金鹏的胳膊,你说。
    史金鹏喝了口水,说:形容不出来,黏糊糊的一团,我们跟着脚印一路追到了天台,那东西一下子就从天台跳了下去!
    坠楼了?宋袭的第一反应那可能是个人。
    不是坠楼,楼底下根本没有尸体,他就那么不见了!史金鹏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黏糊糊的,可他的确拥有人形轮廓。
    你确定他从楼上跳下去了?宋袭追问,会不会在落地后,他藏起来了?
    史金鹏不确定。
    宋袭把照片从相框中取出来,下去找找。
    此时天光又亮了一些,已经有零星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下楼锻炼。
    四个人分两头行动,庞郝和史金鹏负责东面,宋袭和蒋夙负责西面。西面有很多的矮灌木,因为常年无人打理,灌木长得奇形怪状。
    你看这个。蒋夙拉着宋袭来到一簇灌木前,灌木上挂着一块塑料片,塑料片的边缘被高温融过,变得圆润。
    宋袭又在附近找了找,又找到一些零零碎碎。有矿泉水的瓶口,碎布,废纸,和一些发酵过的黏液。
    矮灌木上方有几个窗口,其中一个窗户敞开,一个卷头发的女人正伸脖子往下看。她手里拿着瓜子,挑衅似的当着宋袭的面扔了一颗进嘴里。
    她夸张地咀嚼着,发现宋袭还在看着自己,张嘴呸了一声,几片瓜子壳从上方飘落,掉到了灌木上。
    面对对方恶劣的态度,宋袭笑脸相迎,姐姐,你一直在窗口吗?
    关你什么事。女人懒洋洋的。
    宋袭继续笑,那你看见过有人从这里经过吗?
    女人翻了个白眼,没有!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仿佛没受到过冷遇,宋袭安静地垂下眸,盯着灌木上的垃圾碎片,这些东西是上面扔下来的吗?
    蒋夙蹲在地上,用棍子戳了戳那团黏液,亮晶晶的,能拉丝,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另一头,史金鹏和庞郝正缩在墙角,正一脸难以置信的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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