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爬墙
    陆枫故意规规矩矩的在许牧软榻前面站好, 如同跟将军汇报军情的小兵一样,“回京的时候雪大路滑, 他的马车翻了, 当时他困在车里,一群仆人小侍掀不开马车只能大声呼救, 正巧被木头听见了……人是木头救的, 一路上我光想着你了,话都没跟他说过。”
    她话里的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容茸。只是陆枫心里现在对这个男子没有一分好感, 连名字都不愿意喊。
    许牧闻言,心里仅剩的一点不痛快也没了, 低头抠了抠手里的手炉, 咬着嘴唇, 准备找个台阶从生气的模样变回粘人的甜蜜饯。
    陆枫一见许牧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眼里笑意陡然一浓,及时给他递过来一个台阶, 说道:“蜜饯,我回来了。”
    我这次没有食言, 在年底前,回来了。
    许牧知道她话里没说出口的意思,心里酸热, 一抹湿气染上眼底。
    将手里的手炉一扔,许牧改成跪坐在软榻上,探身抬手搂住陆枫的脖子,脸埋在她脖颈处, 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陆枫垂眸笑着,搂住他纤细的腰肢,用手指做尺子,两手一握量了一下,瘦了整整三指,顿时心疼的说道:“怎么又瘦了?”
    许牧蹭了蹭她的脸,说道:“爹爹说我是在长个,所以又瘦了些。”
    陆枫刚才在门口就觉得许牧比她走的时候高了些,才姑且相信他的话。
    收紧胳膊,将怀里的人和自己身子贴合的更为紧密,陆枫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宝贝儿,想我了没?”
    她柔软的胸前和许牧平坦的胸膛贴在一起,即使隔着硬邦邦的甲胄,许牧也能感受到那里的弧度,虽不那么明显,可也忽略不了,瞬间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想字,是个什么意思。
    许牧耳朵尖悄悄泛红,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蚊子似得轻嗯声,听的陆枫心尖微颤,仿佛被他用指腹,在心尖尖上,若有若无的撩摸了一下,透着股挠不着的痒。
    陆枫正值躁动的年龄,许牧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哪里还听的了,这么撩人的嗯声。
    她忍耐不住的低头,一口咬住许牧的脖子,轻轻吮吻,仿佛动物在标记自己的配偶一样,用牙尖轻轻在他脖子上啃咬,以此来染上独属于她的味道。
    许牧咬紧嘴唇,脸埋在她脖子处,默许她对自己的亲热。
    被陆枫吮咬的地方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像是被蚂蚁轻轻叮了一口一样,有些痛,又有些入骨的痒意酥麻,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哼哼出声。
    感觉到陆枫搂着他腰的手,把自己往她怀里按,力气之大,仿佛想把他揉进她身体里一样,许牧不由微微回神。
    察觉陆枫的吻从他脖子的这边企图换到另一边,手也不老实的想往他大氅里探的时候,许牧急忙抬手按住她的手掌,抬头看她。
    许牧眉梢因为陆枫的动作染上情欲,如今媚眼如丝,声音更是柔的滴水。
    他红着脸,咬着唇,眼神有些羞涩,轻哼道:“还没成亲,不行。”
    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是白天,陆枫也刚回来,爹爹和纪伯伯指不定什么时候派人过来,他们两人若是在房里做的过火,不好。
    陆枫知道许牧的想法,将人往怀里又搂紧了些,隔靴搔痒似得安抚自己体内的燥热。
    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喃,“蜜饯,你知道吗?你现在浑身散发着甜腻诱人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我去品尝,去舔咬……”
    喘息着喷洒在耳廓边的热气,烫的许牧脸蛋发红,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
    她那染着情欲的沙哑声音,听的许牧腿肚子发软,头脑微微空白,只余下她的声音和她身上的热,就想这么瘫软在她怀里沉溺下去得了。
    陆枫抱了他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松手。
    亲热过了,许牧开始用手在陆枫身上试探性的按压,一边按一边瞥着她的神色,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陆枫挑着眉乖乖的展开胳膊随他检查。
    见许牧跪坐在软榻上,低垂着眉眼,按的认真,陆枫起了逗他的心思。
    许牧一按,她就皱眉做出忍痛模样,吓得他急忙收回手指,却直起腰去解她身上的甲胄。
    陆枫一边不反抗的任由他解,一边皱着眉头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前世陆枫出征,实在是思念许牧的紧,回来后趁夜先偷偷回府,翻墙进了院子,将许牧从睡梦中扰醒,身着甲胄,将犹在愣怔的他按在床上……
    许牧也是那时候练的解盔甲,这技术这么些年没碰过,竟也没生疏!
    三两下的将陆枫身上的甲胄去掉,她如同被人剥了壳的虾一样,穿着身柔软的中衣,无害的立在许牧面前。
    许牧满心满眼的都是陆枫有没有受伤,没有丝毫情欲之意的去扯她的衣服,等看到被自己按着的那处没有丝毫伤痕之后,才明白自己被妻主戏耍了。
    偏偏陆枫这时候还不嫌事大的挑眉,语气颇有些为难纠结的说道:“你刚才说过的,现在,不行。”
    许牧闻言脸一黑,抬头瞪了她一眼。
    陆枫这话,仿佛是说他忍耐不住如狼似虎,迫不及待的想对她做些什么似得。
    被陆枫这么一弄,许牧也就知道她身上没什么大伤。否则陆枫是绝对不敢让自己解她甲胄的。
    许牧借着给她穿甲胄,在她腰上拧了好几下,疼的陆枫龇牙咧嘴还不敢动弹躲避。
    前世她成亲时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带兵出征的将军了,从边疆回来定然要先入宫面圣才能回府。
    可陆枫想他,连夜赶路,半夜才到京郊。
    不甘心在外面苦苦等一夜再回府见许牧,就生出了半夜爬墙进来的心思。
    那时候许牧心里替她担惊受怕,害怕她这举动被人看见了,到时候串通言官参她。
    可陆枫呢?就知道边咬他,边嫌弃他走神,说他给她甲胄脱的太慢,她都等不及了。
    许牧顿时气的没心思再想别的,专心对付甲胄。
    等两人满足了对彼此的思念之后,陆枫还得偷偷出去,许牧就揉着腰软着腿再起来给她穿甲胄。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夫郎,陆枫却弄的像是要和他偷情一样,夜里来夜里去。
    是以,许牧穿甲胄的功夫,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才去茗华院见纪氏。
    陆枫带着许牧从落梅院出来前,将自己从边疆带来的大氅拿了出来,低头给他系上。
    边疆寒冷,出门必须裹上大氅御寒,所以那边的大氅比京中的还要好,还要暖和。
    陆枫今天不是怕许牧冷,而是这件大氅毛领子更厚,能够把许牧脖子上她啃出来的痕迹遮住。
    ……
    陆冗比陆枫晚了半个月才回京,等她也回来后,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商量起陆枫和许牧的婚事。
    许牧已经及笄,年后也十六岁了,可以出嫁。
    再说,陆枫也都等不及了。
    这次因为大禹退兵,战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陆冗和陆枫至少能在家里过上半年。
    如此,婚事不必太赶,干脆定在了来年的阳春三月。
    日子好,天气暖和,最适合娶夫了。
    陆枫数着还有四五个月,有些叹息,不由得羡慕起徐渔。
    没成想一群人中,陆枫是最早定亲的,而徐渔却是最早成亲的!她悄无声息的将婚事,赶在了陆枫前面……
    孙窑这么些年没碰着个喜欢的,见身边好友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模样,自己也不好三夫四侍,只好守着一颗春心,等着她那不知道在哪儿的夫郎出现,然后将“完好无损”的自己干干净净的交给他。
    可如今年底徐渔成亲,年后陆枫成亲,就把孙窑刺激的够呛。
    陆枫请她喝酒那天,她喝的有点多,哼唧着仰头问天,“是不是我夫郎还没出生呢?要不然我怎么遇不到?”
    徐渔生怕孙窑喝多了说出别的胡话,赶紧捂住她的嘴,情场得意,难得揶揄起她来,“我成亲后,清乐入朝为官,不可能这么急的要孩子。你恐怕是没机会喊我岳母了。”
    孙窑闻言抬手要捶她,“我得比你儿子大个二十岁!等他长大我就老了,我可等不起。”
    醉酒的孙窑急哄哄的想要个能给她暖被窝的夫郎,而酒醒后,就坚决不承认那是她说的话,“还没弱冠就成亲,也不怕被夫郎管的死死的,哪里能有我这般潇洒自在?”
    陆枫徐渔对视一眼,皆是沉默的看着她嘴硬。
    徐渔成亲定在年底,而陆枫成亲定在年后,作为待嫁夫郎的许牧需要窝在房里绣他的嫁衣,不能出去。
    可安清乐是他好友,许牧想出去的那颗心,怎么都收不回来。
    李氏怕许牧偷偷跑出去,派了人守在落梅院门口,下了令,不许公子出门。
    陆枫进来看望许牧,他哼哼唧唧的拉着她的袖子,“清乐和徐渔成亲,又是圣上赐的婚。这么大的喜事,我要是不去看,肯定连觉都睡不着。”
    陆枫心软,问许牧讨了个好处,就替他出了个损主意。
    听完她的话后,许牧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觉得自己亏了。
    许牧以为陆枫能说服他爹放他出去,谁知道她竟然不正经的教唆自己爬墙!
    陆枫舔了舔嘴唇,觉得上面的柔软甜意仍在,盯着许牧被吻到鲜艳欲滴的红唇,笑道:“怕什么,有我在墙下面接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甜蜜饯:这是教我出墙?⊙?⊙!
    一路疯:……你出了墙后会发现,墙外面还是我→_→
    甜蜜饯:哦,那算了_(:3ゝ∠)_
    一路疯:你还挺遗憾?(╯‵□′)╯︵┴─┴
    甜蜜饯:(/▽╲)
    ————
    困成狗_(:3ゝ∠)_
    ☆、怎么舍得你委屈
    陆枫走了之后, 许牧盘腿坐在软榻上,思索妻主给他出的主意, 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裹着大氅出去望了望墙头, 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踩上去可能会有些滑。
    不过既然陆枫说在下面接着他, 那便是一定能接的住他。
    许牧心里有了主意, 指挥小柳去找个梯子过来。
    小柳愣了一下,问道:“主子, 您要梯子做什么?”
    许牧伸手指了指墙头,语气平静的仿佛是说我待会儿吃什么一样, 说道:“准备明天爬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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