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 作者:封玖

    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215)

    围观文人不由打量楼喻一行人。

    各个容貌上乘,气度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一时竟不敢出言议论。

    赵举人心中恨恨,面上却义正辞严道:如果我没记错,图书馆禁止喧哗,禁止打闹,违者必受惩处。这还是当今圣上金口玉言,你今日打我,已是违反了图书馆的规矩!

    他拿皇帝说事儿,其余人便纷纷点头。

    确实,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

    怎么能在图书馆打人呢?这可是圣贤之地!

    俞惟身为馆长,这种时候是需要出面的,但他看看神色冷厉的霍延,又瞅瞅一脸兴味的陛下,只能低头躲在人堆里,暗自叹气。

    辱骂圣上是鼠辈,这可是死罪!

    即便这位赵举人只是失言,可仅凭他方才一些论调,足以看出他心胸之狭隘,思想之浅薄。

    这样的人,即便考上进士,陛下也不会用。

    仕途是别想了。

    面对众人指责,霍延丝毫不为所动。

    楼喻当然舍不得霍延被人骂。

    他上前一步,笑着道:你先口出恶言,我这位朋友才动的手。

    赵举人佯装委屈:我何时口出恶言了?

    就方才,赵举人骂他们是鼠辈。荣献善意提醒。

    赵举人红着眼问:荣兄,你为何要污蔑我?就算我们要报考同一个专业,你也不用这般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小可怜,而荣献就是坑害竞争对手的小人。

    反正围观之人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荣献愣住了。

    夫子说得没错,他的确应该出来长长见识。

    人,何其复杂与多样。

    围观读书人听赵举人这么一说,便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向荣献。

    楼喻轻笑一声,随手挑了一个人: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是赵举人的狗腿,素日里就听赵举人的话,自然是站在赵举人这边。

    但他也知楼喻等人非富即贵,不敢得罪人,遂低头道:我、我不知道,我刚才在看书。

    楼喻便又笑着点了一人。

    还是不知道。

    他如法炮制,终于有人开口,听声音应该是方才劝赵举人拿算学书的人。

    他尽可能客观地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楼喻笑容稍稍收敛:很好。

    复又看向赵举人: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举人还在装可怜:你偷听我们说话,又打断我们,本就无礼!

    你在图书馆说话被我听到,我便是偷听墙角的鼠辈?好没道理!楼喻环视众人,难道在场诸位皆为鼠辈?

    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骂人呢?!

    楼喻道:赵举人方才大喝一声,诸位都听到了他说的话,与我在书架另一边不慎闻言有何区别?何以我是鼠辈,尔等就清清白白?

    众人:

    好像有点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举人辩驳道:我那是被打才发出呼救!他们都是正义之举!

    是啊是啊!

    人遇事都下意识偏向自己,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

    楼茝听了一耳朵,搞明白了事情大概,见众人都站在赵举人这边,不由气愤地叉腰,奶声奶气道:

    你先在图书馆与人争论,不巧被我阿兄听见,我阿兄不过赞同一句那个举人的言论,你就恼羞成怒辱骂我阿兄,我霍家阿兄让你道歉,你却又骂了一声。你若是不愿旁人参与辩论,不妨私下与人争辩,为何偏要在图书馆?我阿兄还没怪你吵到他耳朵呢!总而言之,错在你,不在我阿兄!

    她一个七岁小姑娘,瞪着大眼睛一连串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逻辑清晰,口齿伶俐,实在可爱得紧。

    楼固听了姐姐的话,也严肃地点点小脑袋。

    赵举人怒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反正比你懂得多!楼茝晃着总角回驳他。

    赵举人还欲开口,楼喻忽然沉声道:俞惟。

    众人一惊,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等俞惟低首上前,恭敬听候吩咐时,众人皆瞪大眼睛,这不是馆长吗!

    图书馆馆长虽只有从四品官阶,但在这些人眼中,已经算得上朝廷大官了。

    能直呼馆长姓名且这么不客气的,得是多大的官啊!

    一瞬间,他们心中升起惊惧。

    赵举人更是心惊胆战。

    楼喻淡淡道:若是读再多书都不能明理,何必再读?

    俞惟领命,直接叫来图书馆的管事,吩咐道:他们几个的借阅证即日起作废,从今往后,不得踏入图书馆半步!

    赵举人不忿:你们这是用权势压人!我不服!

    赵举人,俞惟脑门青筋直跳,你方才争辩不过,试图攻击荣举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不要再喊冤了。

    赵举人不怎么怕这个,反正他家有钱,他可以买书!

    其余狗腿则如丧考妣。

    这还不是最坏的。

    楼喻又道:唐修,凡入大学深造者,必须德才兼备。

    唐修躬身领命:无德之人,理应不可入学。

    众人悚然一惊。

    他们要考大学,自然得先打听大学里面的人物。

    谁人不知唐修?

    他是大学正四品教正,还是荣乐长公主和瑞亲王的老师!

    赵举人蓦地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楼喻无意继续待下去,遂吩咐左右:回罢。

    众人皆退散让路。

    等他们踏出图书馆,身后依稀传来赵举人等人的哀嚎痛哭声。

    楼茝拍手称快。

    楼喻睨她:方才叉腰是跟谁学的?

    我在街上看到的!她又叉起腰,不觉得很威风嘛?

    不觉得。

    哼!

    回宫途中,楼茝和楼固都在车上睡着了。

    楼喻透过车窗,看向渐渐远去的灯市,握住霍延的手,低声道:已经七年了。

    他用七年的时间,通过各种方式革新百姓的观念,而今时机已至。

    霍延目光从楼茝身上掠过,回握住他:这次破除,日后阿茝的阻力便会小上许多。

    还是你懂我。

    楼喻含笑望着他,眸中似有银河坠落,璀璨绝伦。

    霍延低首蹭他鼻尖,轻柔而坚定道:

    这盛世,终将如你所愿。

    昭庆七年正月十六,楼喻颁布圣旨,在全国范围内废除休妻制,同时允许女子参与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休妻制正式退出历史长河,女子参政也将开始它漫长而艰辛的发展之路。

    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世代绵延,谁也无法断定。

    楼喻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

    一切都将交由时间证明。

    第一百二十四章

    废除休妻制后,相应的婚姻法也要做出调整。

    大盛的律法民刑不分,统一规定于《大盛律例》中,关于婚姻家庭的律法,都包含在户律这部分。

    楼喻仔细研究《大盛律例》之后,决定重修法典。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大盛的律法已经呈现滞后的趋势,当前的律法已经无法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

    新兴事物在律法上寻不到可靠的依据,衙门办案时经常深感头痛。

    楼喻召集群臣在勤政殿开会。

    七年过去,他整个人愈加风华内敛,威势收放自如。

    近来朕常常看到一些奏疏,说咱们大盛现在的衙门办案困难,郎爱卿,段爱卿,你二人掌管全国礼、法,都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大盛律例》离不开礼、法二字,原则上是出礼入刑。

    礼制在律例中的存在感非常高,基本都是用来规定人们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若是百姓的行为超出礼制范围,便会被纳入刑罚体系。

    可谓是德主刑辅,礼法并用。

    但如今,旧的礼法体系已经无法为社会提供合适的依据,新事物的诞生,对礼法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郎平率先道:回禀陛下,废除休妻制后,户律势必要做出改动。还有,工商业发展繁荣的过程中,也出现不少律法难以判定的案子,同样需要进行重新修订。

    段衡接着道:民间出现不少新型犯罪方式,刑律也需要作出补充。

    既然如此,朕倒是有个想法。

    楼喻说着,吩咐冯二笔将方案分发给众人。

    不论是民法还是刑律,对于当前的大盛来说,已经过于单薄和零碎,不如这样,咱们编纂出更加详细具体的《民法典》以及《刑法典》,诸位以为如何?

    范玉笙道:陛下思虑周全,微臣觉得如此甚好。

    其余人当然跟着附和。

    诸位先看了方案再说。

    大家便都低头阅览。

    楼喻在方案里写得很清楚,《民法典》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中各方面的纠纷问题,内容包括总则、物权、契约、人格权、婚姻家庭、侵权责任等。

    《刑法典》同样细致具体,不仅涉及刑名和量刑,还包括司法程序在内,也就是说,实体法和程序法都被纳入其中。

    这两部法典历史上从未有过,一旦问世,那就是一次可以载入史册的创举!

    众人瞬间心潮澎湃起来。

    若是能参与编纂这两部法典,说不定自己也能青史留名呢!

    楼喻是皇帝,只需要交代任务,不需要亲自参与编纂法典。

    朝廷养这么多人,不是用来吃白饭的。

    杨广怀问:陛下,法典编纂后,若是又出现新的问题,该如何?

    楼喻心道:还有司法解释呀。

    他佯装思考片刻,说道:若出现新问题,可由朝廷出台新的条例,作为法典的补充说明,其法律效力与法典等同。

    陛下圣明。

    编纂法典的工程量还是相当大的,不过大家热情都很高涨,在范玉笙等人的带领下,不少精通律法的官员都参与其中。

    七年的时间,整个大盛仿佛完全变了个样。

    自庆州工业区和京城工业区全国闻名之后,不少富裕州府都根据自身优势,开始建厂招工。

    尤其是湖州。

    楼喻还是东安王时,湖州在他的治理下便踏上正轨,如今已成了远近闻名的丝绸之乡。

    为了保持这种发展优势,湖州开厂招揽工人,培养出一大批擅长丝织的女工以及绣艺精湛的绣娘。

    湖州的丝织品和绣品深受全国百姓欢迎,其中最为顶级的云光锦已成为皇室的贡品。

    湖州从贫穷落后的州府,变成如今华美富裕的丝绸之乡,离不开楼喻当年的用心。

    湖州丝商们共筹钱款,为楼喻建庙塑金身,日夜祈祷楼喻寿与天齐。

    除工商业外,农业发展同样令人欣慰。

    在农部的努力和政策的扶持下,全国各地因地制宜,选择性地耕种小麦、稻米、棉花、土豆、甘薯、大豆等,粮食产量每年都会大幅度增长,全国粮仓的储备量已经达到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在大学的培养下,不少学子对农科和工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有的对格物学和造化学进行深入研究,全国各科专业人才呈现出井喷趋势。

    楼喻坚信,只要有更多的时间,只要某个行业出现一两个杰出的天才,大盛的未来一定更加灿烂辉煌。

    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铺路人,他只是用现代的理念和浅薄的知识引导人们自发地探索求真,他为大盛的未来垫下一块砖,剩余的高楼大厦将由后辈志士一点一滴去搭建。

    社会的快速发展,自然会滋生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楼喻的日常就是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他亲自解决。

    朝廷的官员大多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有些小问题官员们完全可以自己解决,没必要惊扰到他。

    但今日朝堂上,有些问题让群臣深感无措。

    楼荃道:陛下当初在八州设立物流体系,并且可以异地寄钱取钱,后来全国上下皆以八州为例,建立寄存点用来存取钱财。这种模式的确方便百姓,但我大盛这些年越发繁荣,各地寄存点每日光是清点铜钱都耗费极大的工夫,存取钱财的效率越来越低。若遇上钱财数量庞大的客户,清点过程中极易发生失误,有损官府威信。

    殿中陷入沉思,可还没等大家思考出对策来,户部魏思又出列禀报。

    启禀陛下,近年来,全国各地涌现不少商户,有些已成气候,但更多的却很快湮灭。臣仔细调查过,发现这些小商户大多是被大商户吞并抑或打压,很多地区的商业都由大商户把控,其余小商户很难继续生存。大商户为了攫取利益,时常抬高价码,给寻常百姓造成不小的负担。

    楼喻心道:这不就是垄断嘛。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那些小商户自己无能,没了也就没了,朝廷还能管他们死活?魏尚书何必在朝堂上说这个事儿?有人质问。

    魏思面色不改,回道:我不是为了小商户的存亡,我只是认为,大商户肆意操纵物价,会危及百姓利益。

    官府有市价标准,只要他们没有违反市价,何来危及百姓利益?有的人就是不理解其中的门道。

    魏思皱眉道:大商户有大商户的好,小商户有小商户的好,这两者都是百姓所需求的。譬如,同样是卖糕点的,大商户面向的顾客或许是达官贵人,他们追求最顶级的食材和口感,定价肯定高昂,寻常百姓买不起。小商户面对的是寻常百姓,他们的要求不高,只图吃个新鲜或送礼,即便如此,对于寻常农民来说,一年恐怕都吃不到一回。

    其中的门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但魏思的意思很明显,垄断势必会造成弊端。

    财政部和户部的问题,让只读圣贤书的朝臣们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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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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