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的,这个伶公主是最清楚的了!」阿哈转过面向伶说,「我家主子这辈子就只吃过一次药,就是公主小时候喂他的,所以,我只好走来找公主你啊!拜托,快过去给他用药,大人他一身冰冷,汗水却是滚烫的,巫医著阿哈给他保暖,可是,大人就是发火地把所有被子甩开……阿哈都不知要如何侍候了。」

    「我去看下……」伶随手拿起披肩便要跟阿哈走了,心里既喜又担忧,忧是因为铁木几乎是不会病的,这次竟然发高热,那可严重了。然而,她又为此而欣,心里想--「原来他是病倒了才没来看我……」

    「伶,不要去。你的身体才好一点啊!」白兰却拉也拉不住,伶的人与心都已飞到铁木那儿去了,她也只能叹气地低说,「真是冤孽,你怎麽就是放不下小时候的情谊?那人根本地变了,你就没看见?」

    伶抚著小肚子,低头弱弱地说,「没事的,我会很小心,我知道白兰所说的,可是,我也不能不管他,毕竟,他是我孩子的爹……」

    白兰无语了,即使她是一生孤身的神官,但她怎也是女人,她明白女人当母亲了,便会把孩子放在生命中的第一位,可是,那样的父亲,伶的孩子会喜欢吗?她真想伶好好细想呢。

    伶快步走进原本属於她父亲的寝室,心里一阵刺痛,她站在门外,推门的手停住了。

    「他是杀我父亲、灭我国、破我家、毁我清白的恶魔……我,我还要管他?我怎跟父亲大人交代?我……」她轻力按住小肚子,心里尽是委屈,心里怨恨著,「他本答应我父亲大人,不会碰我的,他完全没诚信!我也答应过父亲大人不会跟此人在一起,可是,如今我竟要为他生孩子……我,我怎对得住父亲大人?」

    伶呆站在门前,心里在激烈交战,是要转身回来,不管他死活吗?她却又做不到。

    「公主大人,我家的主母啊,你要看管夫君,就算他是多不对,你也要相信,主子心里从来都重视你,你要给他机会便要让他好起来啊!」阿哈竟跪了下来,把药双手奉在她面前,诚惶诚恐地说,「从来就只有公主大人可以让邪神动容,也只有你才可让他吃下此药了,阿哈求求你啊!」

    「我有如此重要吗?他心里视伶是什麽,我太明白了!」伶听了,心里却不是味儿,却吞吐地问说,「铁木,他可有……可有提起……孩子的事?」

    「孩子?当然了,我就跟他提过要好好为未来的小储君找个好名字了,我想主子也就是想得太苦恼而病了。」阿哈认为自己的推测是太对了,却说,「所以,我的主母啊,快去看看他吧。」

    伶却是苦笑,她怎也不相信铁木会为孩子想名字而想到病了,反是他在神殿在她身上干出那放肆亵渎之事,是阿蒙来谴责他的罪愆啊。

    阿哈却不管伶的回应,单手猛力一推,房门开了,一阵寒意从房间透来,伶方发觉铁木的病可真是太严重了。

    ☆、49.3秘本

    「你怎了?」伶不由得也著急了,指尖才碰上邪神的额,竟然是冰冷的,却也不是,那如雨的汗水在流,竟是滚的,这叫她也弄不明白究竟铁木的身体出了什麽状况。

    「很古怪的症状,伶,给他把脉看下。」白兰站在一旁拿起炎族巫医预备的药端详,「是风寒的药,可以止住他的热症,但冷的体温仍是无所助益。」

    「好快好乱却又强烈的脉动……比平日都更强烈啊!」伶早就熟知铁木的身体,即使没有把脉,从不断的强行交合中,她对此男人的身体已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了。

    「死不了的。」白兰淡然的说,「他是中了邪风吧,谁叫他在神殿如此放肆?这不是来自阿蒙神的惩罚,却是四方土灵受激动而攻击他吧。」

    「四方土灵?那……那怎麽办,白兰?」伶被白兰的话吓唬了,素手已拿住汗巾不住为他拭汗,两眼一直没离开过他扭曲了的痛苦脸容,如此的表情也是伶眼熟的,却轻声地说,「他又在造恶梦了!」

    「是吗?造恶梦更死不了。伶,我们走吧。」白兰才不想让伶久留在此恶魔的身边,可是,伶的心就是无药可救地向著邪神,白兰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也再没有什麽可说了。

    「你怎麽了,辛苦吗?」伶已听不见白兰的话,她的一心一意都投在那病倒的男人身上,指尖却快快地从白兰手中拿过药来,轻声说,「这药还是要用的,铁木……」

    是那麽自然地,她呷了一口药便往铁木的嘴吻下去,一点一滴的药汤便从那两唇交合之处流过,他的唇却是前所未有地温柔,伶彷佛看见从前的铁木了。

    「快点好起来啊!」伶轻拭著铁木冒汗中额角,看著他痛苦地扭著眉,她发觉自己的心竟在痛,她竟为如此可恨的男人心痛,她不觉便要责骂自己了。可是,她的指尖就是进不离他的脸与额,不住地要为他拭汗,一口又一口药汤不住地送上……

    「究竟要如何才可以让我恨你!」伶轻抚著铁一样的脸,心里在质问自己,「难道我就是天生要被你欺侮的?是我前生欠了你,阿蒙神要我来偿还吗?」

    只见伶一脸深情的眼神,白兰百感不解,也许那麽一个情字就是她一生也弄不明白的知识来了。

    「噢,我家主子有这样的妻子,真是几生修到的福来!」站在旁的阿哈把伶与铁木的相处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眼泪也要流下来了。

    「那人几生修到的福,就建立在伶几生的不幸之上!」白兰正为此而纳闷,转身便走了。

    「不会的,我家主人此後会好好对公主的,一定啊!我以我的命作保……」阿哈对铁木满有期望又满有信心,却就是一厢情愿而已。

    「是吗?那你为自己预备了棺木了没?」白兰没好气,阿哈却不甘心地追著继续去为铁木说项,房门轻轻地关上,留下二人在寒与热的体温之中,於药汤之间不住地吻下去,吻下去……

    铁木只感觉到阵阵的柔香如羽毛般轻挑逗著他的唇,在迷糊的视界里,他看见自己总是没法不去想的那女子,她的脸仍然如此叫他魂牵梦系,她竟然送上热暖的吻,这真叫他意外啊。

    「伶……」一声迷糊的呼喊,伶猛地抬头,铁木半眯眼的看著她,她的脸颊一下子又红了,身子慌忙的弹开来,含在口的药汤嗗碌的咽下了,她却尴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是……是,药啊!」伶也不知自己在说什麽,她只知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铁木误会了,她才不要被认为是个送上门来偷吻男人的胡闹女子,即使铁木早就给她一个「伟大的娼妇」之名,她却不要给他任何机会笑骂自己,她急迫的说,「我,我是送药的,我才不是……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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