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少年郎长得斯文有礼,一表人才的样子,武力值和狮子吼的功力爆表,一般人比不了。当然,这些都是婚后,大家才发现的,可堂弟甘之如饴,其他人……除了看戏,也做不得什么。
    两位堂弟的婚事办完,李二老爷带着夫人踏上了守军的行程。李家三天的流水席也成了京城里除了说书先生比赛之外的另一件津津乐道之事,很快随着另外一件事的发生而被百姓遗忘,朝廷公开审讯谋反之臣,这一消息传出,立刻引起了百姓的怒火。当下的朝廷他们是很支持的,尤其是皇上,连年的减税,让他们手里多了不少银子,遇灾放粮,到了冬天,还派兵去村中看看是否需要修屋顶,以免出现大雪天压倒房顶的事。到了雨季,让士兵到河边叠坝……总之,皇帝深得老百姓的心,想要推翻皇帝,老百姓心里相当的不痛快,谁能保证新上来的皇帝能比这个好,他们在家里还供着皇帝的牌位,天天上香,就想着让皇帝多活几年,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宫里的皇帝听着亲随传回来的话,心里感慨,派士兵去修缮百姓房屋的事,并非是他的主意,而是李家所为,却没有为自家博名声,而是用着他的名号,皇上感慨着李家的忠心。“给朕设长生牌?还天天烧香!”皇帝听着爽声大笑,笑过之后便是沉思,他何尝不想多活上几年,老四的样子,着实让他不少心,可其他几个皇子……不是没有野心大的,可是交给他们其中哪一个,他更不放心,至少老四上位,以他和皇商,李家、王家的交情在,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失格的事,这三家便会帮衬他坐稳皇位,至于再之后,皇上也只能叹口气,他哪里能管得了那么久之后的事。
    公开审谋逆的臣子,这事在历朝历代可都没有过,朝堂上自然有不同的声音,有人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有人却觉得当杀鸡儆猴,不然这拔去了,再来下一拔如何?还对那些反对的人说,你们是不是也存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才会极力反对,就是怕哪天,你们也处在同样的位置?
    朝堂上的争吵,没有影响到王修晋,此时王修晋正和王掌柜站在正维修的子弟学堂的院子里,“房子有些矮啊!至少得三层到四层才够用,还有茅房在外面不行,冬天让孩子们跑到外面如厕可不行,受寒了怎么办?还有后院里石头太多,留那玩意做啥用,若是孩子们淘气,爬上去摔下来怎么办?”王修晋摇头,沉默了许久之后,下了个决定,“拆,全都拆了重建。”
    “若是重建,恐怕最快也要到来年秋天才能建好。”王掌柜可是记得东家很急的,怎么突然间不着急了?
    “来年就来年吧!先从后院开始修,前院先让做工的人识字。”王修晋皱了下眉,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
    王掌柜有心说这地也不算小,但他不是东家,也只能照着东家说的办。不过是晚一年,也没什么的,原本以为没有希望的事,现在能有个奔头,一年,他还等得起的。
    学堂看完了,王修晋还准备去到包下来的山看看,刚出门就见到火药坊的亲随在门口等着,王修晋忙拱手问好,“怎没让人进去寻我,让您在此处等,实属不该。”
    “是我拦着人没让他们进去,左右不是什么急事,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亲随摆了摆手,“上次试炮,你提的事工坊里弄出来个样子,你给看看?”亲随不敢再自大的,觉得工坊里出来的东西万无一失。
    “成,去看看。”王修晋让王掌柜先回去。王掌柜对着亲随行礼后,并没有先走,而是目送东家和亲随离开后,才去寻四皇子的建筑队,推翻重建可不是他随便寻个人就成的,还得请建筑队才成。
    到了火药坊,看着新弄出来的机器,比上次见宽了,高了,听着亲随的意思是,加了一个外层,里面按了上面装了四个管道,八块硝石,车运动起来,便能自动制冰,而管道也会转动,在转动时冰会化成水,然后再经过硝石时,形成冰。
    王修晋虽然没看到管道是怎么运转,但坐在车里,还真没了闷热的感觉,同时会没有潮湿感。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王修晋一脸的惊奇,这玩意相当的不错,完全可以用到车厢,如果有能加热的东西,夏天用硝石,冬天换成另外一种,完全能保证科暖夏凉,他记得似乎有某种东西,放到水中能让水沸腾,是什么来着……
    从火药坊出来,王修晋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什么东西能让水沸腾,只是上辈子活着的时候,化学着实学得太差,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也只能放弃。回到家里,王修晋见着李菻善,仍是开口询问,意外李菻善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呢?只可惜,李菻善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东西的存在。
    “我以为应是有的。”先是表示不知道,接着看到王修晋失望的样子,李菻善不忍见,便开口安慰,“你想啊,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有能让水成冰的硝石,那便应该有让冰立刻化成水的东西存在才是。”李菻善见他说完之后,王修晋仍是沉默,便想到了小爹,“不如问问小爹,当年小爹做杂货铺的掌柜,自然是见过不少宝贝,说不定就有这样的东西。”
    王修晋一想,觉得有道理,立刻和李菻善去见小爹。米掌柜听完两人过来的来意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有,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你说有那样,让水变成热水。而且这东西去向,我也不大记得了。”
    第346章
    听着米掌柜形容那个能让水沸腾起来的东西, 王修晋苦思许久,他觉得小爹说的东西他应该知道是什么, 还就挂在嘴边上,就是说不出来, 急得不行不行的。米掌柜说会派人去杂货铺说一声, 若是再遇到这东西, 给他留着。王修晋和李菻善从小爹的院子出来, 王修晋一直苦思着那东西叫什么,李菻善也没打扰,只是留意着王修晋前方的东西,不让他撞着头。
    杂货铺里接到前掌柜送来的信, 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把消息传了出去, 若有人见着了, 便多收一些,米掌柜有重用。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王修晋起床去解手,站在马桶边猛的想起来米掌柜形容的东西是什么了……干冰。只是这玩意能让水沸腾, 但能让水加热吗?有制热的功效吗?脑子里也没个答案, 王修晋决定还是不想了,等寻到东西后再说吧!说不定干冰很难寻。再躺到床上, 王修晋抱着被子蹭了蹭李菻善的大腿,满足的睡着了。待到第二天早晨,吃着饭的王修晋苦思冥想, 他记得昨夜似乎想起来那玩意叫什么来着,怎么起来之后就忘记了?
    把此事抛到一边,王修晋跑去看圈下来的山,同行的还有李菻善。李菻善可不放心王修晋独自出城,便是身边带着家丁,他仍是担忧。算算,这几年王修晋都遇几次险了。王修晋着实不想怼李菻善,他便是遇险也没有李菻善的凶险,又是遇刺,又是受伤的,功夫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人伤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砖撂倒。
    王修晋不敢言明,只能在心里暗戳戳的念叨,老实的坐在马车里,和李菻善分坐两边。现在已过了夏季,马车里不再闷热,布遮的窗帘被风吹起,一阵阵的凉风吹进马车,让王修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李菻善让赶车的人停下,着人把早准备好的炭盆送进来,王修晋嘴角扯了扯,冬天是没办法,天冷,不用炭盆,便是马车弄得再严实,铺得再厚实也会觉得冷,不得不用炭盆,但现在还未入冬,就用上炭盆,他也得娇气了些。
    王修晋要阻止被李菻善淡淡的看了一眼后沉默了,算了,李菻善愿意弄,就弄好了,左右他也不差那几个炭钱。没一会儿炭盆便送了进来,炭盆不大,里面也没几块炭,便也不会不舒服。有了炭盆自然要把窗口弄严实了,将木滑拉下,琉璃窗出现,将布帘剩下到一旁,太阳透过琉璃窗照进车内,再加上车中的炭盆,王修晋觉得暖洋洋的,相当的舒服,眯起眼睛,头靠着车壁,打了个哈欠,再晒一会儿,他怕是会睡着。
    马车跑起来很快,从京城出来到达山脚下,不足半个时辰,王修晋打着哈欠从马车上下来,山下的气温要比马车里低上几度,刚下马车,王修晋有些不适应外面的气温,蹦了两下才缓过劲,转头看着一脸淡定的李菻善。也不知这人是因为武功高,没有冷暖的感觉,还是因为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李菻善走到王修晋的身边,把人圈在怀里,双手握住王修晋的,给王修晋暖手,“等下还要上山吗?”
    “要去的,花了那么多钱,总得看看买下的山有多大,多高,还得让人把山围起来,不能让人随意上山,若不然出了事,还不得讹到我头上。”王修晋原本要还想给让百姓上山坎个柴什么的,但想到以后山上要种的东西,还有牵扯的事,他担心会不会有无赖跑到山上偷个药材,他倒不在意那点药材,他担心偷药材的,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摔了,然后讹他,说在他的山上受的伤。到时,他虽然有理,但架不住人们有时不分是非的同情弱者,用道德绑架他,赔偿。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开了一个例,就会有人想到生财之道,那他的钱不用干别的,够赔偿就不错了。
    “防护网要弄得高些,还要在上面编刺球,想要翻过去,就要做好被刺球划破衣服,和伤了手臂的准备。”王修晋抬头看着不算矮的山,“还得从四皇子那里多借些人过来,每日十个小队轮换着巡山。绝对不能放人进去,当然这些人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毕竟荒山野岭的,里面有什么大型兽,谁也说不清楚,安全第一才是。”
    李菻善看着山,拉着王修晋缓缓往上走,“现在上去,你就不怕遇到大兽?”
    “有你在,怕什么!”王修晋相当会拍,笑眯眯的看着李菻善,缓慢的向上走,其实他也没想爬到山顶,多年没有爬过山,他清楚想要爬到山顶可不容易,尤其是上山路还不像后世的那样铺上了梯蹬,眼前的路,应了周先生的话,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缓慢的上行,两人还没带水,走了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王修晋停下来休息,李菻善看上山的路,转头看向王修晋,“还要往上爬吗?”
    王修晋摇头,再往上爬那就是自虐了,“等到开春,多带些水壶,拉着雅昶上山,若是那时山路修好,可以早些上山,到山顶看日出。”李菻善眼里满满都是笑意,王修晋别过头去,“还要带些吃的,以免在半路饿着。”王修晋托着下巴计划着。
    李菻善听得很认真,看着山林,眼里多了些期盼,等到来年春天,和王修晋带着儿子一起爬山,雅昶欢乐的在前面跑跳,他和王修晋走在孩子的身后,似乎非常的美好,只是想到儿子,儿子越发的没有表情了,跑跑跳跳?很难想像会出现在儿子的身上。
    两人在山间休息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山脚走,肩并着肩,两人一边走边说着话,王修晋念着上山不能穿这样的鞋,累不说,还废鞋,就算他再能赚钱,也不能这样败家。李菻善看着王修晋脚上鞋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却没有反驳,反而是让王修晋做鞋的时候,也给他带上一双。王修晋哪能拒绝李菻善的请求,“到时也给儿子做一双,我们一家三口,穿一样的衣服和鞋,肯定很有趣。”想起前世的父子装,母子装,王修晋摸着下巴,考虑要不要来年就推行这样的新款?
    到了山下,王修晋接过仆人递来的水,没敢喝太多,只是泯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喝了一大口,解渴啊!把水递给李菻善,王修晋看着这片属于他的山头,放在上辈子,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包个山头种草药,别说山头了,连租几亩地都不敢想。
    “回去要抓紧时间找会种草药的人才是行,不然山放在这儿,什么也不能做,着实浪费钱。”虽然没有什么维护费,可放着个宝盆不用,不是他的性格。
    李菻善点头,“我也会帮你留意的。”
    “那先谢谢夫君了。”王修晋特别爱看李菻善听到他呼“夫君”后,僵硬的样子,特别有的趣。这次让王修晋失望了,李菻善已然习惯了王修晋的调戏,相当淡定,没有同手同脚,也没有混身僵硬。王修晋颇为遗憾,坐上马车时,还长吁短叹一番。李菻善面上没表情,可心情却是不错,其实他被叫夫君时,还是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但因为无法表露,让人看不出,李菻善还是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表情。
    两人返回京城已经过了晌午,李菻善把王修晋送到铺子,便去了军营,王修晋招来王掌柜商量着去哪里寻会种草药的能人,王掌柜忙回话,他已经和收粮的人说了,在他们收粮的时候在各村打听,如果遇到这样的人,记下来,到时他去请。“当时我提起此事时,耍了个小心眼,只说有个远房亲戚得了怪病,需要几种药材,可寻遍各大药铺也没找到,走南闯北时也留意着,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前些日子,倒是在药铺里寻到了这几种药材的种子,便想着寻人自己种。”
    “王掌柜,你这也太扯了。”王修晋听完王掌柜扯出来的理由,摇了摇头,“咱们没打算藏着瞒着,若是能大面积的种植,倒也能让药铺的诊金降上一些。不过,现在瞒着也是对的,省着一些人觉得挡了他们的路,搞小动作坏了大事,天天防贼哪成?四皇子那边还没有把人训练出来,还是低调些的好。”
    “东家,还有一事。”王掌柜犹豫了一会儿,“城南胭脂铺的掌柜与我是旧识,前些日子求我给他远房亲戚弄个活计,当时没多想便应下了。”
    “城南胭脂铺的掌柜,姓陈的那位?倒是个忠厚之人。”王修晋回想了一下,便想起掌柜是哪位。“你弄了个什么活计?”
    “我还没安排,想着请东家过过眼后,再决定。只是那人……”
    “有什么不妥的?”王修晋拿起茶杯,慢慢的喝起茶,没有抬眼,心里已经猜到这位远房亲戚恐怕有些来头,不然一个掌柜还愁安插不了亲戚。
    “是个被赶出衙门的捕头。”
    第347章
    被衙门赶出来的捕头?王修晋挑了下眉, 难怪那少陈掌柜不敢留,而是求到了王掌柜这儿, 合着是觉得他的靠山更大,不惧怕一般的小衙门。像是这样被衙门赶出来的人, 如果不是一无事处, 便是能耐太大, 得罪了小人, 而被赶出来后,肯定会有人暗地里发话,不能用此人,若用此人会如何如何。
    王修晋端着水杯, 没有动,他在想, 要不要见见被赶出来的捕头, 说实话,他现在不太想趟混水,虽然他不怕衙门寻事,可也烦一些蹦达的太欢的小人在眼前各种作, 尤其还是最末端的小人, 出手收拾掉价,不出手收拾, 看着眼烦。
    王掌柜没敢开口打扰东家的思维,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以陈掌柜要的性子, 如果那人太差,是绝对不敢跟他提的,但牵扯到衙门,王掌柜不免又有些埋怨陈掌柜,这是见他家东家树敌太少不成?还把麻烦往东家眼前堆。虽说和陈掌柜相交不错,这会儿见着东家一脸深思的样子,王掌柜也有些后悔刚刚的贸然开口,他就不应该提,也不至于让东家左右为难。
    “另寻一个地方,先见见那人再说,若是个好样的,把人送到四皇子那里便是,如一无事处,我看你和陈掌柜还是断了来往的好。”把茶杯放到桌上,王修晋还是决定见见那人。
    东家没说过深的话,王掌柜却能察觉到东家话里话外的意思,忙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就算人是好样的,过后他也不会和陈掌柜来往太密切了,这哪是交朋友,明显然坑友啊!若是东家不是好相与的,他怕是会被东家厌了,搞不好连地位都不保,他可以肯定,一旦他被东家辞了,在京城,不,放眼整个大梁,也不会有人用他做掌柜。
    过了一日,王修晋在茶馆见着那位被衙门赶出去的衙役,打远就瞧见他头上一长串的标签,唯一个可以说得上不怎么好的评价的,大概就是……太过耿直。不待人走近,便叫王掌柜直接带人去四皇子的安保小组那边,太过耿直的人,有好有坏,在没摸清对方耿直是对什么前,他还是能避就避的好,以免好心换回两人都气不爽。
    王掌柜一听便知东家这是觉得对方人不错,只是东家怎么看出来的?就远远的扫了一眼?不过想到东家看人没错眼过,便也不再多想,立刻走向还在四处寻人的陈掌柜和他的远房亲戚。王掌柜走到两人面前,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捕快走人。捕快内心是不情愿的,但想到远房亲戚怕是低三下四才求得对方同意,他不好让亲戚丢了面前,便压下情绪和王掌柜走。
    待走到一处看起来特别别致的院子外,王掌柜嘱咐他进去以后,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胡乱言语。捕快心里原本负面的情绪又提了一些,但想到亲戚,还有家中父母妻儿,咬了咬牙忍了,他现在需要份差事。捕快怎么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能见到皇子,还是传说中很有可能会继承皇位的四皇子。
    虽然四皇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让人带他去了另一个屋子,但捕快内心的复杂情绪仍是越聚越高,刚刚有一刹那,他想要跪地告状,告发那些小人,可还没来得急,就被人请了出来。错过了此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被一位亲随引到一间室了几张桌子的屋子里,亲随只是说他的名字,未介绍里面几位正伏案写着什么的人,捕快有些局促,有些尴尬。屋里的几人明显比他年岁大,其中一位看还还十分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捕头?可是京郊衙门的捕快?”那位被捕快看着眼熟的人率先开了口。陈捕头忙应声,眼前都是比他年长的人,哪由得他摆谱。只见开口的人捋着胡子,笑了,“可识字?四爷让人把你带到这儿来,是让你做先生的,不识字,可教不了学生。”
    “先生?”捕快有些茫然。
    另一边王修晋自认做了一次好事,且还是不留名的雷锋,心情相当不错。回到家里看到早归的李菻善,还抛了个媚眼,奈何李菻善有着不解风情,“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到家里看看?”
    闻言,王修晋干脆的翻了个白眼。“没有不舒服,只是今天做了件好事,心情好。”
    李菻善不解心情好和眼睛抽筋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明智的没开直言道明。“晚上岳父大人请我们过去吃一顿家宴,庆祝长姐又得一子。”
    “生了?怎么这么突然?”王修晋呆坐到李菻善身边,他怎么觉得知道长姐有身子还是不久前的事,转眼孩子都落地了?“还是男孩?”听到是男孩,王修晋有些失望,他觉得还是女孩子好,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四处显摆,但想了想现在身处的时空,王修晋觉得还是男孩子好一些,女孩的地位着实太低了,大户人家里还能给女娃起个正经名字,小门小户的,甚至重男轻女一些的,能有个招弟之类的名字,算是好的,差点的,怕是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嗯。”李菻善点头。
    “长姐产子,不应该是宋家请宴才是,怎么成了父亲?”等喜悦过后,王修晋便察觉到不合适的地方。“莫不是宋家双出什么幺蛾子了?”
    “并没有,怕是父亲有事要说,才寻了这个借口。”李菻善合上书,“长姐夫送来不少红蛋,管家让厨房煮了,要不要吃一个?”
    王修晋没拒绝,等着红蛋的时候,王修晋在想他们就雅昶一个孩子,会不会让雅昶觉得寂寞?别人都有弟弟妹妹一大群,雅昶却是独一个,连个玩伴都没有,会不会羡慕其他的小孩子?王修晋如此想着,也向李菻善提了提,因为之前王村左一次右一次的弄过继的事,王修晋断了过继的心思,这会儿又因为长姐产子,萌生再过继一个孩子的念头。
    李菻善挑了下眉,没有接话,之前有一段时间,王修晋一直念着想要个女儿,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而断了念想,现下又提起来,李菻善不确定王修晋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当真有这样的想法。
    “还是从你家那边过继一个。”虽然王修晋对王村的一些人怀有感激,但并不意味着他会纵容,会让他们拿感激当恩情要挟他。“男孩女孩都可以。”
    李菻善本想提提王村,只是看着王修晋不欲多说的表情,李菻善便没开口,生活了多年,李菻善对王修晋尚且算得上了解。
    傍晚,两人牵着雅昶去了王家。说是庆祝又得一外孙的王大人,脸上确实泛着笑容,这让王修晋怀疑,父亲是不是只为庆祝,并不其他的事。
    晚饭后,王大人便把儿子和儿婿叫到书房,并允许年幼的雅昶旁听。王修晋立刻绷紧了神经,他觉得父亲要谈的事不简单。
    在书房坐定后,王大人才缓缓开了口,他要说的事和公开审犯人的事有关。朝廷并没有完全掌握这些人的造反的证据,公开审讯也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引出更多的人,还要看看会不会有人劫法场。
    王修晋听着觉得很是冒险啊!若是之前那些招了的人,突然反悔怎么办?还有劫法场什么?可能吗?在京师重地,搞劫法场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个缺心眼。“不论是审讯时,还是行刑时,必是重兵把守,应不至于有人会强行闯入。”
    “谁又能保证不会有狗急跳墙的,为父认为,刘大人并不主谋,若有人怕事迹败露,难保不会铤而走险。”王大人从开始摸查到此事开始,就觉得刘大人并非主谋,而其实是在他家出了事后,王大人更是肯定,刘大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只麻痹众人的替死鬼。
    王修晋觉得和父亲争辩这个太没意思,有没有人狗急跳墙等到那天不就知道了。
    “近些日子,你注意些,那些人对你大哥是鞭长莫及,但你不同,太出众了,怕是引得很多人看你不顺眼,借此机会动动手脚嫁祸给他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王大人十分担忧小儿子的安危,大儿子在奉城,离京城不算远,却也不近,而大儿子相当低调,不会碍了别人,女儿虽也在京城,但在最近产子,又在宋家后院养月子不会出门,理应不会受到波及,但凡事总有个意外,他也跟女婿提了此事,女婿保证绝对严查宋府内所有人,绝对不让人钻了空子。至于府里的人,有家丁护院,管家又盘查了一次又一次,钻空子难。
    三个孩子里,唯一常出门,又碍人眼的便只有王修晋了,王大人叹了口气,要说他摸到造反的事,还是因小儿子而起,让他如何不担忧小儿子的安危。
    第348章
    和父亲聊了一会儿, 王修晋大抵上猜到了父亲的意思,无非是他太过活跃了, 太过高调了,让一些会看着不爽, 就成了活靶子, 会被人瞄准。王修晋不由得叹气, 觉得人活得太累, 不管怎么做都会被人嫌弃,做得太好,人看不顺眼,碌碌无为, 还会被人贬低,到底怎么样, 才能活得自在?
    那些笑人无又见不得比他们强的人, 怎么就不能反思自己,偏要盯着别人看?如果自己上进一些,努力一些,把心思都用到正地方, 哪里还会见不得别人好, 又怎会有时间知道别人有没有,有闲时间充实自己, 没事总想着算计别人,有什么意思。
    很快公开审讯谋反之人的日子便到了,王修晋本不想去凑热闹, 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出事,他可不想被溅一身血。偏偏,他还必须得去,主审是四皇子,父亲是四名……额,陪审之一,他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若是有不长眼睛的,他得看着点,免得冷箭也跟着不长眼睛。
    审讯的地方便在午门前,似乎审完之后,就可以直接斩了。午门有一大片的空敞地,放在上辈子就是个跳广场舞的绝佳之地,往常边边角角的地方还会摆个茶摊,现在别说是茶摊了,就是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王修晋有些后悔跑过来受罪了。
    好在身边的家丁没让王修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很快给他开了一条路,走到了前面,王修晋看着他们站定的位置,嘴角没忍住的抖了抖,这个位置视野及佳,但绝逼是个能溅到血的地方,他现在换地方还来不来得及?
    王修晋的心思未来得及表达,便听到一阵哄闹声响起,顺着声音望去,远远的看到什么东西在移动,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往上飞舞。一位身高马大的家丁小声的向主家说着,“囚车过来了,道两边的百姓正往囚车上扔东西,看着像是菜叶子,还有鸡蛋。”
    “白瞎了鸡蛋,现在鸡蛋可不便宜,前些日子,粮铺收鸡蛋时,已经涨到一铜板两个了,以前能收四五个的,若再涨,收上来的鸡蛋便不能再往外卖了,挂牌卖也不见得有人会买。”王修晋念叨着鸡蛋的昂贵,百姓太奢侈了,扔啥不好,扔鸡蛋做啥,浪费啊!
    “少爷,那些鸡蛋保准是臭的,哪会有人舍得把好鸡蛋往出扔。”家丁听了王修晋的话,便乐了。
    “臭了?”臭了,也说明百姓家里的日子好了,若不然怎么能把鸡蛋放臭了。王修晋打量着四周的人,话说现在的百姓穿着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精神状态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京城游手好闲的人少了,忙忙碌碌的人多很多,这样的发展是有利的,让人们慢慢的摆脱靠老天眼色,才能过活一年好太多。
    “少爷等下囚犯下来,还请往后站,以免熏到少爷。”家丁可是闻过臭鸡蛋的味道,一个两个单独闻,都让人不舒服,那么多臭鸡蛋砸到人身上,再让晒过之后,气味恐怕很不好。王修晋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气味不会很好。待到囚车靠近,王修晋便味到一股子臭气熏天的味道,这味道,可真够大的,那些个犯人闻不到?
    “不是闻不到,而是他们身上的味,不见得比臭鸡蛋的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李菻善站在王修晋身边。
    王修晋愣了一下,刚刚他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了?转头看向李菻善,“法场?是你的兵?”
    “不是,我只是带人过来观摩,是父亲的兵还有御前侍卫负责法场安全。”李菻善打量着四周的人,看看有没有混在人群里的,想要做些什么的人。
    王修晋也跟着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之处,再看缓缓停下的囚车,他爹还真够狠的,这几个人里,每一个人头上都贴着“谋反”两个大字,还特别的血红,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一个王朝的建立都是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才能换来,但纵观历史,被推翻的都是腐朽的王朝,像大梁这样正值鼎盛的王朝没见被成功推翻过,便是宋朝时期,仍是和辽国打了n久,也没被灭了,而此时的大梁,不论是经济还是军事,亦或是农业,都相当的强盛,百姓归属感特别浓,随便拉一个人问问,问问他们,愿意改朝换代吗?没有一个人会说愿意的,他们连下一位皇帝会不会如在位的一样英明都担心,更何况是边姓都改的皇帝了。这些人也都是没长脑子的,连个武将都没有,就以为能推翻一个鼎盛的王朝,谁给他们的自信呢?王修晋不由得摇了摇头。
    “四皇子到!”囚车里的犯人被押到审讯的位置跪下后,一位亲随挥着拂尘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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