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下等 作者:回南雀

    秉性下等——回南雀(51)

    冉青庄的动作刹那间就乱了,他拉下我的手,吻在我的指尖,接着将我的手扣在床上,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我难耐地咬住他的肩膀,没多久哽咽着绷紧身上的肌肉,挺起小腹,再一次攀上高峰。

    我失神地松开紧咬的皮肉,久久落不回地上。

    冉青庄也已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候,啃咬着我的耳廓,吮吸着耳垂,滚烫的喘息全都喷吐在我耳畔颈侧。

    我和他一样他咬牙切齿地啃了口我的下颌,恶狠狠地道,你竟然说我和他一样?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在说着什么,但已经没有几分清醒的神智去处理这条信息,只觉得满身疲惫,骨头都酥了,化了,再也拼不成原来的形状。

    伴随一击重重地顶入,冉青庄牢牢抵住我,抖动着泄出精华。

    我的身子骨实在扛不住这样的纵情欢乐,心里还想着再来点,意识却已经坚持不住,先一步溃散。

    你会和兆丰做这种事吗,季柠?最后被黑暗吞噬前,我听到冉青庄这样问。

    第66章 你就是那只可怜的白天鹅

    从教室窗户望下去,冉青庄带笑的脸;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姿;空荡教室内,托着下巴发呆;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满是镜子的舞厅里,投影出的高大身影;教我开枪时,背脊抵着的,坚实的胸膛

    我不确定这能不能叫做梦,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冉青庄,不同时期的他,不同场景的他,最后画面定格在他对金辰屿说,用三刀换我的命。

    一刀扎透掌心,我的心脏紧缩起来,猛地从浅睡眠中惊醒。

    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点明亮的光,能听到外头响亮的鸟鸣,我眨了眨眼,心跳因梦到的内容久久无法平复。

    缓缓撑起身,薄被从肩头滑落,四周扫视一圈,记忆慢慢复苏,开始想起自己干的好事。

    我捂住脸,从头顶到脚底心都在发烫,整个羞愧不已,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季柠,你真的是老季家的种,纯的!等下去了跟老季也算是有共同话题了。

    冉青庄不在屋子里,身旁床铺没有余温,不知道是不是醒来看到我刺激太大一气之下走了。

    身上除了睡觉闷出来的些微细汗,腹部腿间都很清爽,床单也换过了,应该是冉青庄酒醒后做的清理。

    他竟然还给我做清理?

    我一个乘人之危的,他不恶心得打我一顿出气就算了,竟然还给我做了清理这样一对比,显得我越发不堪了。

    我可真是个人渣啊。

    捡了放在床尾的衣服穿上,我双腿虚软地下了床,没走几步,小腿肚开始打颤。

    扶着墙走出卧室,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地上还残留着昨晚那只玻璃花瓶的残渣,仍然不见冉青庄的踪影。

    他该不会真的走了吧?要走也是我走啊,我去医院看看脑子,看是不是更严重了,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从厨房搬来垃圾桶,小心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太过于沉溺自己的思绪,连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都没察觉。

    小心弄伤你的手。

    手一抖,一大块玻璃碎片从指尖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更小的几块。我尚在怔愣中,身体便被人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到了一旁的边桌上。

    冉青庄好好站在我面前,手上没有行李,脸上也没有控诉的泪水。

    他抽过两张纸巾,一点点将地上的碎玻璃渣捏住了团进纸巾,丢入了垃圾桶。

    我呆呆看着他,一时都忘了从桌子上下去。

    他清理完了玻璃渣,抬头见我还坐在上头,有些诧异:下不来?

    他态度这么自然,要不是我现在腰腿还疼着,花瓶也确实打碎了,都要怀疑昨天喝醉的是不是我。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勾住他的脖颈,任他揽着我的腰将我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放我到地上,他没有即刻松开手,而是隔着T恤揉了揉我的侧腰:洗床单,天台上晾衣服。

    腰本来就酸痛,被他一揉膝盖越发软得根面条似的,站都站不住。我只好靠在他身上,双手攀附着他,仰起头与他说话。

    你要是气不过想打我一顿,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他手上动作一顿,面色古怪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要烧起来,烧得我眼底都微微发热,颤着指尖,我垂下眼,难以启齿道:就是我我知道你认错了人,但我没经受住诱惑这样,你打我一顿吧,昨晚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晚上我搬去和陶念他们一起你看,你看怎么样?

    腰上的力道陡然增加,使我整个腰腹都牢牢地贴着冉青庄,不留一丝空隙。

    季柠,你昨晚还记得多少?

    还记得多少?

    前头都是记得的,包括相互摩擦,再是利用摩擦所得进一步探索人体极限。因为初始真的又涩又疼,所以印象也就格外深刻。

    后头老实说记忆便有些断断续续了,很多时候脑子都一片空白,完全陷于肉体的快乐,没办法集中思想。

    记得几次?见我久久不答,冉青庄又接着问。

    什么几次?

    我不解地抬头,冉青庄紧拧着眉,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道:一次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觉得点头的话,他会更生气,便只是嗫嚅着发出无意义的呃和啊,尴尬地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他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扯下我的胳膊,拉开彼此距离打量我: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打你一顿,之后就两不相欠了是吗?

    他的目光太锐利,我简直不能与他对视。

    你想多打两顿也不是不可以。我甚至可以递上皮带让他打。

    他嗤笑一声:你想得倒很美。

    听他这样说,我越发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做的事确实没办法用打一顿来解决,太恶劣了,打死也不为过。是我没有把持住,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活该

    冉青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气急败坏道:季柠,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啊?昨天还在床上说喜欢我,让我不要喜欢别人,今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喜欢他,让他不要喜欢别人?

    我说过吗?回忆了下,记不清了,但应该是说过的,男人嘛,那种时候真的什么话都往外说等等,昨天喝醉的是他不是我,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他却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想到一个惊悚的可能,睁大眼道:你昨天没喝醉?

    他唇边勾着笑,理直气壮地回我:我有说过我喝醉了吗?

    巨大的信息量使我本就不大灵光的大脑雪上加霜,我瞬间就宕机了。

    而就在我陷入到对人生的怀疑时,外头的门铃响了起来。

    冉青庄与我对视一眼,松开手,走过去开门。

    傅慈提着个公文包,衣冠楚楚立在门口,比上次我见到他时气色又好了不少,只是表情仍然森冷而阴沉,配上他象牙白的肤色,简直像只终年不见阳光,极度厌恶人类的吸血鬼。

    你好,我是傅慈,金斐盛一案的主诉检察官,之前有打电话联系过你。

    没有人动。

    我和冉青庄望着他的身后,而他身后的人也看着我们,彼此都有些震惊。

    傅慈觉察出异样,回头看了眼林笙,向我们介绍道:我的身体不太好,这是我的随行医生,姓林名笙。我们对他做了详尽的背景调查,签了保密协议,他是可以信任的。他顿了顿,但我猜,你们在意的不是这个。

    林笙一袭淡蓝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脸上笑意一点点褪去,道:我在门外等你。

    检察官是傅慈,而林笙作为他的医生竟然也来到了安全屋。我、冉青庄、林笙,虽然我们各自已经见过,但三个人共同身处同一屋檐下,多少还是有些突然。加上昨晚我才和冉青庄睡了,而睡之前,冉青庄又刚好跟林笙吃了饭我又开始头痛了。

    进来吧。冉青庄侧过身,让傅慈进屋,没有招呼林笙,但也没有关门。

    冉青庄与傅慈在餐桌旁坐下,我替他们分别倒了凉茶和凉水。

    冉青庄疑惑地看我一眼,我解释道:心脏不好不能喝浓茶。

    高中时他奶奶心脏不好,我有查过资料,记不得全部了,但这条还有些印象。

    傅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谢谢,我的心脏已经好了,不过我现在在服用免疫抑制剂,确实要保证饮食清淡。

    外面日头火辣辣的,也没个遮凉的地方,林笙坐在外头的石凳上,一个人自顾玩着手机,不一会儿后背的衣料便湿了大块。

    本来没想管他,但他和傅慈好歹也是客人,眼看他的汗越出越厉害,怕他中暑,我拿了杯凉茶去到院子,用指背推到他面前。

    他缓缓抬起头,白皙的面皮上泛起潮红,鼻尖上全是汗水。

    为什么不进去?我问,昨天才见过不是吗?

    我猜测他是想要在傅慈面前撇清和别的男人的关系,心里越发为冉青庄感到不值。

    林笙看着我,忽然笑了:我和谁见过?

    冉青庄。我蹙了蹙眉,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

    啊你是指,他让人转交给我的戒指?昨天服务台说有人捡到了我的戒指,我一看,是当年送给冉青庄的那枚,但我确实和他没有见面。

    什么?我一怔。

    他们昨天没见过?

    他把戒指还给我,应该是知道当年的事了吧,那我进去不是讨嫌他注视着我的表情,忽地一顿,看外星人一样看我,你们不会到现在还没说开吧?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季柠?你在等我把他抢回去吗?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丢,道:知道当年为什么我能追到他吗?因为他以为送早饭的是我,追查出虐狗凶手的是我,在医院里彻夜照顾他的是我,为他剪那本愚蠢的心脏病人看护手册的是我。

    季柠,你应该看过《天鹅湖》吧?白天鹅先与王子相爱,但黑天鹅却伪装成她的样子参加舞会,致使王子对错误的人发下爱的誓言。你就是那只可怜的白天鹅。

    现在你在干什么?自以为是地为我和冉青庄牵线搭桥?你真的是少恶心了。我只是被送出国,不是被送去坐牢,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机会联系他吗?他沉下脸,冷声道,别把你不要的东西塞给我,我又不是垃圾桶。

    端起冰水泼到他脸上,瞬间打湿他的头脸。要不是冉青庄他们在里面,我真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我忍痛滴血地把冉青庄送到他面前,他竟然说那是我不要的东西?

    像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我怎么会觉得可以把冉青庄托付给他?我真的脑子病糊涂了。

    林笙低头扫了眼自己透出肤色的前襟,吃吃笑起来:终于不装了啊季柠?你现在比刚刚有意思多了。

    我拿起杯子,压着怒火转身进屋,一开门,差点撞上冉青庄。他像堵墙一样档在那里,脸黑得吓人,也不知听了多久。

    第67章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

    你,你怎么出来了?我将杯子往身后藏了藏,有些心虚。

    冉青庄没有回我,抬手朝林笙抛出一枚黑影:傅检让你去车上等他。

    林笙轻松接住,抄了把湿淋淋的头发,露出光洁额头,笑道:我先太阳底下晾晾。

    冉青庄对他狼狈的模样视若无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扯着我的胳膊进了屋。

    躲进阴凉里,吹着空调风,身上顿时凉爽不少,因林笙掀起的恼怒也不由平息下来。

    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他拿走我手里的杯子,揉了揉我的脑袋,将我往楼上推。

    我迟疑地回头,想问他刚刚听到多少,又觉得这问法就很不高明,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思索再三,还是作罢,朝他点点头,独自上了楼。

    好累啊。我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酸痛不已,特别是腰,都快断了。

    昨晚没睡好,加上身体实在疲惫,很快我又昏昏欲睡。而就在我即将睡着之际,突然想到件事,挣扎着翻出手机给陶念打去电话。

    陶念今天并不轮值,接到我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

    我问他冉青庄昨天是不是去了医院,他说是,我又问他晚上冉青庄和谁喝了酒,他开始有点顾虑,不愿意多说冉青庄的隐私。

    我一想也对,就没勉强他,折中了下,转而问他回来时冉青庄是不是醉得厉害。

    他醉了吗?陶念愕然万分,完全没看出来啊。

    好了,可以确定冉青庄是故意做戏诈我了,他不仅没去见林笙,也压根就没醉。

    我以为自己就挺无耻了,想不到冉青庄比我还无耻。

    结束与陶念的通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些难以回神。从昨天到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就这么急促而迅猛地砸向我,丝毫不给我喘息时间,我一件事没想明白呢,就又来第二件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件一件来吧,先睡一觉再说。

    这样想着,我十分鸵鸟心态地裹紧了被子,将空调温度打得更低,闭上眼安然睡去。

    忧思便会多梦,这段时间我想了太多冉青庄的事,做梦也总是出现他。

    我仿佛化成了天空中的一朵云,又或者是一缕思绪,没有形体,不能说话,对梦里的一切只能旁观,不能参与。

    梦里天气阴沉沉的,冉青庄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束由各种白花组成的花束,停在了一座造型独特的墓碑前。

    墓碑上树立着由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把1:1的大提琴,下方的同色墓座盖板上,是简简单单的季柠之墓几个大字。

    我妈真是好奢华,竟然给我买了这么大块墓,这得花不少钱吧?

    冉青庄缓缓蹲下身,将花放在了墓前。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他哪里找来这么一束生机勃勃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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