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总裁的炮灰情敌 作者:莫等弦

    穿成残疾总裁的炮灰情敌——莫等弦(75)

    菜色不合胃口?严明望见姜宥动过几回餐具,摸摸额头上的痂,应该带你去吃川菜的,又不好糟蹋你的悉心嘱咐。

    姜宥抬起眼皮,看向严明望,笑了笑:大哥太见外了,我只是刚好撞见而已,没必要这么破费。

    别客气,应该的。严明望放松了坐姿,背靠在椅背上,深深望了姜宥几秒。

    他在试探,姜宥的关心给了他信号,没准他们能成一路人。

    眼神交汇,两人都各怀心思。

    姜宥后悔了,时不时盯着手机,想开机想逃跑,几乎坐立不安,端起酒杯就往喉咙里灌酒。

    严明望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边给他倒酒边说:是我考虑欠妥,忘了告知仲修,我这就跟他说

    不用了!姜宥打断他,心拧成两股绳,疼得发紧,最后皱皱眉狠下心说:我是故意关机的。

    他抬起脸笑:再说了,又不是跟别人,是跟自家大哥。

    还是别让他误会吧?严明望说着拿出手机,作势要给严仲修打电话。

    他抬眼见姜宥连喝三倍,眼神还是清澈的,酒色上脸,醉态可掬,顺手打开相机。

    姜宥以为他要打电话,伸手打在他手腕上,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角落尤为震耳。

    手机顿时脱手而出,正好滑到眼前。

    嘶姜宥瞄了一眼,尴尬地抽回手。

    别怕,不会让他知道的。严明望拿回手机,把照片保存好,放到一边,也当无事发生。

    姜宥蓦然僵住,讷讷地盯着盘子,快被尴尬麻痹,心弦在一分一秒中拉紧绷直。

    严明望这话,颇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像默认他俩在暗通曲款。

    尽管他想往这个方向发展,架不住心疼严仲修,严明望是严仲修心里的刺,让他亲手去拨弄,他做不到利落坚决。

    一想到这,五脏六腑都在胸腔里紧缩成一团,呼吸从更逼仄的巷道里,被挤得无法张弛。

    姜宥一声不吭,又是几大杯酒下肚,终于耐不住噌地站起来,紧接着脚跟不稳地晃了下。

    严明望见状要扶,姜宥往后退了半步,压低帽檐说:我没事,去下卫生间。

    西偏北,40.27M,40.63M,41.2M

    靠,也亏你忍得住,他俩可已经独处了39分钟55秒了!

    时南掐了表,从车前玻璃往上瞟了几眼,回头问:当前就剩一人了,猜猜谁走了?

    严仲修闭着眼睛,注视着变动的数字,说:我的。

    时南啧啧咂舌: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GPS?

    或者,你不想说话,点头摇头也行,我时南保证死守这个秘密!

    每次找姜宥的时候,严仲修都能直奔目的地,从没出过错,忒离谱。

    回去吧。严仲修语气淡淡的,仍闭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问一千次,答案也一样。

    时南迟疑了下:所以你来干嘛?为了确定事情在你掌控之中?

    当了保镖之后,开始逃智商税了?严仲修毫不留情面地轻嗤,想到了些什么自嘲地勾勾唇:掌握

    正因为什么都无法掌控,严仲修掐了下没有知觉的小腿,感觉自己像只提线木偶,被人肆意摆布。

    还有姜宥最近的想法,这才是最让他懊恼的。

    时南无辜遭到毒舌,不仅没生气,还从兜里掏出包烟,抽出一支给他。

    严仲修的心情,他能体谅,姜宥这波操作他也很迷惑。

    谢了。严仲修瞥了一眼,恢复冷静:不抽,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时南无奈地耸耸肩,最后瞄了眼三楼角落,姜宥已经坐了回去,刚好往下探了探头,他很快撤回视线,直接开车走人。

    姜宥擦擦眼睛,再定睛往下看时,连人带车全都没了。

    严明望也顺着他的视线,心里一动:看到熟人了?

    不是,有点眼花。姜宥怀疑自己看错了,被酒力席卷,有点头晕眼花,干脆撑着下巴继续捣弄芒果汁。

    姜宥意识还是清明的,想着他做不来的事情,便等着严明望提要求,再看怎么配合。

    严明望有些失望,又很意外于姜宥的酒量,好到让人纳闷。

    把这样的姜宥交给严仲修,可没什么杀伤力。

    一连两次的挫败,和严钰疏离,又被解除和许家的合作,想找点乐子,让严仲修不痛快。

    严仲修拥有的那么理所当然,严家上下所有人的包容,严家的公司,父母兄弟,还有眼前明艳瓷白的小青年。

    而他,千辛万苦地筹谋,因为他几句话,严钰像个摇尾乞怜的狗,向他奔去。

    许家也一样,转头便要和他断交,都和严仲修脱不了关系。

    这是杀青礼物。严明望看向姜宥的瞬间,快速敛去眉眼间隐隐欲现的阴郁,从背后拿出礼盒,打开看看?

    姜宥打开来是只腕表,看到百达翡丽的LOGO,估计价值不菲。

    严明望紧盯着姜宥的神色,可惜姜宥对奢侈品不敏感,礼貌性地笑:谢谢大哥。

    姜宥说完将手机开机,只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是严钰打来的,不觉苦涩地皱起脸。

    微信信息没未读消息,严仲修找他他难受,没找他,他更难受。

    姜宥想到刚才看到的车,突然一激灵,背脊不可抑制地战栗了下。

    严仲修真来了,确定某些事后,都没质问他一声,就走了。

    姜宥嘴唇轻微抖了抖,眼睛涩然酸胀,垂眸说:我还想喝酒

    不行,会醉的。严明望挑挑眉,盯着青年的发旋,姜宥低头祈求,双目通红:求你了

    严明望这才听出来他情绪不对,他强硬地抬起姜宥下巴,温热的泪珠刚好砸到他手背上,姜宥抿着唇别过眼。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严明望慌了,被姜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赶紧叫服务员拿酒来。

    姜宥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红着眼可怜巴巴地胡诌: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看到拿来的是瓶红酒,姜宥摇着头拒绝:要白的!

    白酒辛辣,伤身体。严明望示意服务员离开,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就喝这个。

    严明望被姜宥的情绪带动,还真拿出了几分做兄长的架势来,但姜宥不买账,坚持要喝白的。

    姜宥喝得相当安静,脸上都是湿的,偶尔才长缓一口气,来掩饰自己的哽咽声。

    严明望在对面看着,眉头渐渐蹙起,忍不住在他头上揉了揉:以后也对会你好,别哭

    姜宥迷茫地看着他,酒劲几乎彻底席卷了他的神智,隐约还记得眼前这个人是谁,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

    眼睛都肿了。严明望有些好笑,想起小时候常常在严仲修那里碰壁,哭着鼻子来找他的严钰。

    但下一秒就正色起来,昏醉的姜宥和自己在一起,让严仲修看到会怎样。

    临近傍晚,来餐厅的人越来越多,严明望本想干脆被人发现,传到网上人尽皆知,摸了摸额角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路上姜宥都很乖巧,被严明望安排在后座,他就端端正正地靠坐着。

    下车后被严明望扶进电梯,也不见吭一声,尽量保持沉默和警惕。

    一楼电梯口,严仲修和时南以及严钰都在,像在特意等着他们。

    严明望莞尔一笑,把姜宥的手臂从颈上小心翼翼地拿下来,把他往前带。

    严明望一瞬不瞬地观察严仲修,想透过他平静的面容,看到一丝一毫的裂缝。

    抱歉,我只是想为他庆祝下严明望抿抿唇说,喝得挺多,还一直哭,眼睛都肿了。

    时南幽幽盯着他的脸,觉得严明望这副嘴脸异常欠揍,扶着轮椅的手攥紧了拳头。

    严仲修面上毫无波动,只淡淡地叫住严钰:你和时南把人带上去,我去煮点醒酒汤。

    姜宥被时南和严钰一左一右架住,闻到点熟悉的味道,眼皮半阖看着严仲修,嘴唇轻轻动了动。

    叮,系统提示,当前狗血进度条为90%!

    姜宥丧着脸,眼周微肿,目光迷离带着几分水汽,不知还余几分清醒。

    跟受伤的小狗似的,严仲修对这样的姜宥,向来没有抵抗力。

    心被揪了下,差点没绷住,放在膝头的手挣出煞白的骨节,转过轮椅往厨房走。

    大厅只剩下严明望一人,戏完落幕,面对空无一人的剧场,暗自咬紧牙关。

    他朝严仲修打了一拳,严仲修也无声给了他一巴掌,暗讽他在演自己的独角戏。

    实际上,严仲修在极力忍耐,到厨房和于妈说了下,就驱动轮椅到四楼。

    时南和严钰都走了,留姜宥坐在卧室外间的沙发上。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皮,最后一丝警惕,在感觉到来人是严仲修的时候,终于耗尽了。

    姜宥胸膛重重起伏了两下,红肿的眼睛又隐蓄着湿意,轻声吸着鼻子,下意识不太敢放纵。

    脑袋沉沉钝钝的,下巴抵在胸口上,被自己呼出的酒气熏了片刻,难受地皱起眉。

    严仲修濡湿了毛巾,来给他擦脸,手刚贴上嫩白的皮肤,就被姜宥捉住往怀里揽。

    姜宥闭着眼睛,用脸蹭严仲修手臂,低声呜咽起来。

    其实从知道严仲修都没质问他就离开开始,他就已经崩溃了,忍到现在才爆发。

    总借口说担心严仲修都是假的,是他自己做不到,严仲修的无视,他一点也承受不来。

    严仲修心抽着疼,哑着嗓子哄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哪怕一点点我都会试着理解你。

    如果今天姜宥是让时南送他去,或者手机没有故意关机,这件事也不会硬生出一钟微妙的背叛感。

    下午他在车里猜测了许多可能,但都没有直接证据,所以全都被推翻了。

    不过严仲修很清楚,即使不是今天,这样的事也迟早会发生。

    姜宥数日的挣扎,他不是看不见,饶是姜宥演技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勉强。

    姜宥躬身伏在他手臂半晌不动,从后颈到腰背,脊椎骨节节凸起。

    半晌,他倏然咬住一小块皮肉,松口,恶狠狠地说:严仲修是个混蛋,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严仲修眨眨眼,忽而低头看他,目光温柔,无声地说:我很好,你很喜欢我。

    我从见他的时候就想,有朝一日,要把他的尊严踩进泥里姜宥松口,转而攀到严仲修颈项间,像小狗似的嗅来嗅去。

    脸上烫的要命,严仲修又是火力壮,但他偏不想放手。

    严仲修摸他的脸,喉结微震,无声传译给自己听:你一见到我,就喜欢我

    姜宥迷糊地搂着严仲修,胸口久压的闷气不断往上冲:设计博严钰好感,让严家兄弟反目成仇,让严明望沦陷,夺取家产,统统都是我的计划

    严仲修听完目光微沉,许久才动唇,宠溺地说:是吗?

    呕姜宥的回应,是混着酒气的干呕,严仲修立马抱起他往浴室走。

    姜宥撑在马桶盖上狂吐,下午什么也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酒水。

    严仲修想抽身拿水给他漱口,光闻着酒味就涩,嘴里肯定是苦的。

    但姜宥瘫软无力,吐到黄汁水都吐了出来,红润的脸色转眼煞白。

    头疼欲裂,胸口也被像人紧紧攥住般,紧着疼,姜宥开始又嚎又哭。

    于妈端着醒酒汤上来的时候,严仲修眼睛都看红了,让于妈把汤留下,等凉了片刻他端着汤哺喂到姜宥嘴里。

    姜宥挣扎着乱嚎,嘴里嚷着:没醉,我没醉,滚开,我讨厌你

    手却紧紧揪着严仲修的衬衣,严仲修自顾自地笑:真苦。

    喝完药严仲修把姜宥剥干净,给他洗澡,姜宥不配合,身体正承受着极限的痛楚,根本静不下来。

    闹了半宿,严仲修又嘱咐于妈煮了灵芝汤来,直到下半夜,姜宥才安稳地睡过去。

    嘴里还不时碎碎念着听不清的话,严仲修在床沿坐了许久,耐心倾听他含糊的字音。

    等姜宥彻底深眠,严仲修拉开他的抽屉,把从他裤子口袋掏出来的礼盒放进去。

    抽屉最深处放着严家祖传的玉镯,和手上一对的另一只戒指也在里面,严仲修拨弄片刻,才不舍地放回去,俯身轻啄姜宥的脸。

    我也是。

    我爱你。

    第九十六章

    几天后,《名伶传》大结局播出,引起很大反响,

    当天正好拍完特别篇杀青,李嘉明制作了杀青特辑,从剧本围读到现在,历时五个月,李嘉明颇有感慨。

    我一般很少和新人演员合作,把拍戏当成过家家的,我见过太多。

    看到我们这个剧组这些努力的小年轻后,我真是倍感惊喜又欣慰啊。

    我承认本身有点对年轻演员的偏见。李嘉明很坦然,目光一一从年轻主演的脸上掠过,很荣幸在这里见到你们的成长,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不忘初心,演绎更好的角色,拍出更好的作品。

    和大家合伙切完蛋糕,姜宥鼓掌往角落里走,余光一直盯着门口。

    严钰切了一小块蛋糕过去:都成望夫石了,等我哥?

    我没有。姜宥否认,收回目光低着头,被甜度超标的奶油甜到皱眉:他也不会来。

    在他醉酒的第二天,严仲修去国外出差,算起来他已经整整七天没见过严仲修。

    他给严仲修打过两次视频电话,都没被接通,便识相地没再打扰,默认为他们在冷战。

    心好似在毫无尽头的荆棘丛里打滚,姜宥近乎近乎麻木了,他理亏在先,活该要承受严仲修的无视。

    严钰挑挑眉没拆穿他,说:那不然是在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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