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弟捅死以后(重生 修真) 作者:醉斩明月

    被师弟捅死以后(重生 修真)——醉斩明月(

    他们一同长大,一同修炼出行,融在彼此的骨血里,一方不在了,那就是剜骨放血。

    眼前的景色慢慢蒙上了一层红色,那红色越来越浓郁,像是整个世界都蒙了一层洗脱不掉的血。

    师兄,你怎么了!

    小弟子看见白观尘忽然毫无预兆地吐了一口血出来,吓了一跳,也不敢乱动,匆忙招呼人来帮忙。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在清虚道君的住处。

    清虚道君把灵力从他身上收回来,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没有多少人气的徒弟,骂骂咧咧道: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你是不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了吗?

    白观尘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事实,只是垂下了眸子,问道:我会失去理智堕入魔道吗?

    清虚道君语塞了一会儿,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别胡思乱想,自然不会发展到这么严重。

    师父,白观尘忽然打断了清虚道君的话,平静道,我不可能不想。

    不可能不想,无时无刻都在想,一点细微的东西就会让他想起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清虚道君失语良久,才沉沉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白观尘却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天真的到那个地步了,您就直接把我杀了吧。

    这是师兄用命换来的太平盛世,谁也不能破坏,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往后的时光都变得模糊。

    他开始频繁地陷入幻觉中,渐渐地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界限。

    直到有一次,他在幻觉中再一次把剑刺入那个早已故去之人的心脏,松开手的时候双手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身为剑修手是不能不稳的。

    他终于再也没有办法拿起剑了。

    他最后一次拿起饮雪,是想要自刎的。

    还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的清虚道君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不分由说地拿走了他的灵剑扔在地上,红着眼眶大骂:我已经没了一个徒弟了,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一个徒弟往死路上走!

    后来清虚道君就半强制地动手封了他的记忆。

    此后兜兜转转一百年,他终于重新找回了他的师兄。

    第98章

    眼见白观尘已经睡熟了,沈秋庭摸了摸他的脸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小白眼下状态不对,他虽然可以安抚一时,最重要的却还是需要找个合适的人过来看看。

    祁思南在门外守了半天,已经昏昏欲睡了,冷不丁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吓得清醒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秋庭的模样,脸上忍不住一红。

    沈秋庭唇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色,衣襟也因为方才的事情微微有些散乱,看上去活像是刚去什么地方寻花问柳回来一样。

    祁思南一边脸红一边又忍不住心情复杂,他大师兄和二师兄这事儿,看起来真是板上钉钉了。

    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秋庭没想到面前这个向来乖巧的小师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口问道:现在能联系到师父吗?

    师父那边依然没有消息,闻言,祁思南终于把思绪拉回到了正事上,担忧道,二师兄怎么样了?

    清虚道君命灯不灭,又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兴许是遇到了什么机缘,正在别处闭关也说不准。

    修真之人遇到适合自己的机缘本身就不是易事,到了清虚道君那个程度更是难上加难,一时半会儿来不及向外传讯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清虚道君出去的时间凑巧,加上他往常也从来没有这么久不见音讯的情况,他们这些做徒弟的总是忍不住担心。

    沈秋庭想到那个不靠谱的老头,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那有没有玉虚师伯的传音符?请他过来看一看吧。

    祁思南道:玉虚师伯就在飞舟上,是二师兄出了问题吗?我马上去叫!

    沈秋庭惊讶道:这次兽潮玉虚师伯也过来了?

    祁思南见他不知道,解释道:兽潮开始的时候玉虚师伯正在冰原附近寻找一味灵药,后来就干脆留在了最近的据点帮忙救治伤病,现在正好跟着飞舟跟大家一起

    祁思南话刚说到一半,后半截话卡在嘴里拐了个弯,颤颤巍巍叫了一声:二师兄。

    沈秋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

    白观尘不敢抓得太用力,只是圈住了沈秋庭的手腕,眼眶发红地盯着面前的人,语气平静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沈秋庭连忙辩解:不是,我不走。

    白观尘面色苍白地笑了笑:没事,师兄早些走吧。

    两个人到底是阴阳殊途,强行留下师兄,他怕对师兄不好。

    沈秋庭怎么也搞不明白这小兔崽子怎么就一门心思地认定他已经死透了,一点都不吉利!

    他现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认命地踮起脚尖亲了亲白观尘,认真道:我不走。我媳妇儿在这里呢,我哪里也不去。

    白观尘呆呆地看着他。

    沈秋庭也不要脸皮了,凑过去照着白观尘的脸亲了好几口,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里面几乎能倒映出他的身影:现在还害怕吗?

    白观尘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人。

    祁思南在旁边看完了全程,一张白净的脸从头红到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秋庭脱不开身,只能分神轻轻踹了原地石化的祁思南一脚,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看这些,赶紧办事去。

    祁思南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不可置信地看了沈秋庭一眼,也知道白观尘的情况不能耽误,委委屈屈地去叫人了。

    他勤勤恳恳地帮两个人看门,最后却只落的这么个下场,损还是他大师兄最损。

    他是脑子有问题才直接认了他的身份,倒不如先装聋作哑,还能仗着师兄的身份压一压他。

    眼见旁边的小师弟走了,沈秋庭稍稍松了一口气,推了推还缠在他身上的人,揶揄道:媳妇儿,在外面搂搂抱抱有失体统,进去我让你抱个够。

    白观尘听见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外袍兜头罩在了沈秋庭的头上,将他拉进了门内,重新关上了门。

    听见关门的声音,沈秋庭哭笑不得。

    他们家小白走火入魔得脑子都不太好使了,却还是记得事事为他考虑。他虽然自认风流倜傥人品也凑合,算得上是一个好的道侣人选,可这么重的一份情,他都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对白观尘究竟是个什么感情,这次之前,连他自己也糊涂着。可是今天跨出去这一步,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早就不止师兄弟那么简单了。

    师兄弟可以肝胆相照,可以为对方豁出命去,但不会有让对方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两个人一起过一辈子的想法。

    也不会想亲对方,想抱对方,一会儿不见面就像少了一半魂魄一样。

    既然已经越了那条线,再说什么一辈子师兄弟的狗屁话,那就是不负责任。

    沈秋庭见白观尘乖乖巧巧地坐在他面前,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要是这一劫过了,咱们就一起回家过日子去,我跟你合籍。师父他老人家要是不乐意,挨打也好罚跪也罢,师兄都替你扛着。

    要不是他们家小白不可能生孩子,他这会儿连孩子的名字叫什么都该想好了。

    白观尘不言不语地抓住了他的手,以一种近乎依恋的姿态轻轻蹭了蹭。

    沈秋庭心里又酸又疼,轻轻叹了口气。

    他上辈子过得艰难,想来白观尘过得也很不容易。

    年少时的天之骄子都是一时的风光,真活到了头,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受贼老天待见。

    白观尘实在是太累了,在沈秋庭的安抚下,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沈秋庭刺激到他了,白观尘这次睡得很不安稳,哪怕紧紧握着沈秋庭的手,脸上也时不时闪过挣扎痛苦的神色。

    沈秋庭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白观尘紧皱的眉心。

    慢慢往前走吧,他会陪着他的。

    玉虚子自觉已经上了年纪,不能跟他们这些小年轻一样一天到晚折腾着爱恨情仇和修炼了,加上这段时间在北境也着实累得很,早早就歇下了,打算先好好地睡上一觉再计较其他。

    谁知他才刚闭上眼睛,就被一阵催命似的砸门的声音给吓醒了。

    玉虚子披上衣服,骂骂咧咧地出去开门:敲什么敲?还有没有公德心了?不知道老人家要休息的吗?

    祁思南也顾不上老头嘀嘀咕咕了,一把把玉虚子从门里扯出来:您先别说话,我二师兄那边出了问题,您过去看看!

    一听见有人出了问题,老头也不矫情了,立刻甩开祁思南的手瞪了他一眼:不早说,我回去拿家伙什去。

    等玉虚子收拾好东西,两个人才紧赶慢赶地到了沈秋庭的房间。

    玉虚子抬头看了一眼门号,有些纳闷:不是姓白的那小子出了事儿吗?怎么来了你小师弟这里?

    祁思南尴尬地呵呵两声:说来话长,您先进去吧。

    玉虚子也没空在意这些细节,匆匆推门走了进去。

    他看见白观尘正躺在床上,立刻坐了过去。

    他识海里这么多年一直埋着这个隐患,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玉虚子一边把脉一边看向旁边的两个人,问道,说吧,怎么刺激的?

    虽说依照白观尘的修为,早就可以冲破清虚道君在识海中设下的禁制了,但他又不会闲着没事干放出自己的心魔找死,这次突然爆发一定是受了什么外界的刺激。

    闻言,祁思南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您怎么知道

    玉虚子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不能知道?没有我你们当清虚那只会打打杀杀的老不死的能封了他的记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一卷银针,捡了不少丹药出来喂进了白观尘的嘴里。

    祁思南下意识看了沈秋庭一眼,见沈秋庭不开口,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个二师兄他好像梦见大师兄了。

    听见这个名字,玉虚子挑选银针的动作顿了顿,眼眶像是有些发红,恨铁不成钢道:好歹都过去百年了,一个两个的怎么还是这么看不开?

    他一边下针,一边嘀嘀咕咕地感叹道:你们这一门也真是多灾多难,大的出完了事再换小的。

    从姓沈的那个小兔崽子出走凌云阁以后,他们这一门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这么多年他也算是见惯了风风雨雨,大约也明白了,他们这些求仙问道的,太过亮眼总是让老天爷不顺眼,变着法得就要折腾几回。

    沈秋庭心里发酸,抿了抿唇,开口问道:玉虚师伯,小白的情况怎么样了?

    玉虚子正忙着重新摸脉,一时间倒没听出沈秋庭称呼上的漏洞,抽空回答道:情况还不算糟,应该是有什么人给他安抚过了,加上他自己的神识本来也不弱,有希望撑过这一遭。

    心魔之事本就极为个人,更多还是要靠自己撑过去。他们这些炼丹制药的能做的事情很少,也不过就是舒缓一下心魔引起的躯体经脉上的伤病。

    玉虚子收了手,瞥见沈秋庭和白观尘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动:沈小师侄,方才就是你在你师兄身边安抚?

    沈秋庭轻轻摸了摸白观尘的脸颊,闻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玉虚子看不出两个人的猫腻,高兴地拍了拍手:好极,既然你师兄愿意接受你的安抚,这段时间你就陪在他身边,多跟他说说话,顺便用灵力替他疏导一下经脉,哪里都不要去。说不准这一次心魔能顺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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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沈秋庭得了玉虚子的吩咐,便一直陪在白观尘身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概是真的起了效果,白观尘的状态好了一些,似乎已经渐渐明白过来沈秋庭真的重新活了过来,不再时时刻刻都要确认他不会离开。

    飞舟慢慢悠悠行了几天,终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凌云阁。

    上一次白观尘突破天雷把住处劈了个干净,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人手修缮,自然没有办法继续住人。沈秋庭便毫无负担地把人领回了后山。

    眼下白观尘的心魔虽然已经控制住了,但他的心智好像也随着心魔回到了少年时期,沈秋庭不敢放心,只能时时刻刻看顾着。

    两个人刚一回来,就被一只肥硕的灵猫扑了一脸。

    沈秋庭把白观尘挡在身后,一只手拎住的二花的后脖颈,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瘦了这么多?

    二花艰难地在半空中蹬了蹬腿,终于忍不住喵地一声嚎啕大哭。

    那只臭狐狸家新来的小凤凰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天天揪它的毛,都快把它给揪秃了。这段时间它为了保护自己的毛漫山遍野地逃跑,连饭都没时间吃,都瘦脱了相了。

    沈秋庭半点都不关心它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嘀咕了一句就冷漠无情地把它扔到了门外:去找思南,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这灵猫实在是太能闹腾,他这段时间要专心陪着小白,怕是没空看住它,别让它把房子拆了。

    二花听见两个主人刚一回来就不要它了,整只猫都呆了呆,三两步跑回来抱住了沈秋庭的腿。

    喵!喵!

    它明明有主人,不要再寄人篱下了!

    沈秋庭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道:要是不想跟着思南住,那我就把你送去柳城那里?你们都算得上禽兽,应该挺有共同语言。

    二花吓得整只猫都炸起了毛,也不抱腿了,往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装起了死。

    白观尘看着沈秋庭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灵猫身上,终于忍不住委委屈屈地扯了扯沈秋庭的袖子。

    他不喜欢师兄的目光看着别的东西,师兄的眼睛只看着他一个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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