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骗局 作者:木兮娘

    信息素骗局——木兮娘(13)

    傅嵊:因为我差点掐死和北嘉,我自残,我说我要你,他们让你过来,想用你的信息素迷惑我,让你劝服我接受一个陌生的Omega,而你,当真把我推给一个Omega!何远,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你。

    何远:你捱不过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你捱不过的时候。

    砰!

    巨响猛然响起,吓得何远心脏砰跳,差点就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愕然地看着一脚将钢化玻璃桌面提出裂纹的傅嵊,不由对眼前这个浑身充满杀戮暴戾的傅嵊感到一丝恐惧。

    傅嵊指着何远说:你用自己的揣测定我死罪,何远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警察枪毙犯人还得费劲找证据,找他们犯案的证据,你倒好,你用自己的揣测直接给我判死刑。何远,你不能因为你哥被方稷辜负就觉得天底下所有A都一样,你不能用你哥的事例来照模子把我们俩给套进去!

    何远也哑了嗓音,指甲掐进掌心,他不想跟傅嵊吵架,就算最害怕傅嵊会像方稷那样选择天命O的时候,他也抱着自尊不肯跟傅嵊撕破脸皮,可现在面对傅嵊的指责,他却无端生出委屈和恼怒。

    我哥那么惨烈的例子还不够我警惕吗?傅嵊,你指责我凭揣测定你死罪,那我问你,和北嘉追求你,你为什么没有拒绝?你们认识的那一个月,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敢说你那个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比起我,你的父母朋友更喜欢和北嘉,和北嘉长袖善舞,更懂得如何当一个体面的将军夫人。而我,不求上进,不喜社交,不得你父母朋友的喜欢,相比较起来还是和北嘉更省心不是吗?尤其他还是一个跟你百分百契合的O,你有一定几率会深爱他

    在这无数优越的前提条件下,你敢说,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

    傅嵊沉默。

    何远嗤笑,你选择和北嘉出于最优利益的排解,你本来就是会看在利益的份上做出最优选择。所以傅嵊,你觉得我不信任你很难以接受吗?

    傅嵊:你从没说过这些话。

    何远指出来: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说开了就是撕破脸、撕破关系的时候。

    撕破关系?傅嵊念着这几个字,轻踹着有裂纹的钢化玻璃,眯起眼睛说:你想跟我撕破关系?

    何远:我骗你,你瞒我,不撕破还能怎么粉饰太平?

    傅嵊可以委屈一时,可以自卑一时,也可以一时不追究,不揭开谎言,可是他不可能一辈子不闻不问,两人之间的问题会成为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疤,不去撕开脓疮,伤势就会越扩越大,随时间而痛不可抑,直到足以杀死两人。

    傅嵊深呼吸,忽然背对何远,抬手盖住眼睛,不想看见何远,他想冷静一下,他怕被何远的三言两语激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何远倚靠在沙发上,蜷着手心,整个人疲惫不已。

    良久,傅嵊说:和北嘉的出现不是偶然。

    何远一怔,抬眼看他。

    傅嵊:你有你哥的例子在前,所以不相信我能抵抗生理天性。我、我的家人朋友,不止有方稷这一个例子,A和B在一起难免会受生理天性影响,多数结局惨烈,少数割掉腺体沦为平庸,或者使用抑制剂,或者幸运的没碰到信息素契合的O,所以可以携手走一辈子。

    他回头看着何远说:我的家人、朋友,不相信我们能长久,因为他们看过太多例子。爱有多深,之后就有多决绝,前后对比,反而变成浪子回头的正确抉择,无论A为B付出多少,都会被当成年少荒唐。你也一样,何远,你跟他们有区别吗?你也会觉得我为你做的抗争都是年少荒唐,你眼里的我,有一天会跟自己的O开玩笑似的说起曾经为一个B要生要死,然后乞巧讨好生气吃醋的O,你是这样想我的是吗?

    何远动了动嘴巴,想反驳,却口干舌燥。

    你是这么想的。傅嵊平静地说:你以为我会为利益出卖公理背叛你,你以为我曾经为你自请前线是为了拼军功是,我是理智多过感性,我迟早会去前线,去那里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军功,为了升迁为了权利,但是何远,你不能完全否定我就是为了你提前申请去前线,我九死一生的时候拼命活下来想的人是你,信念是你。

    你不喜欢交际,安于现状,和我的家人格格不入,从来没有表现过想要融入的热情,你彬彬有礼,我没办法强行改变你的爱好,不能逼你上进,不能逼你进我的交际圈我原来还怕你太纯良,斗不过那群人。傅嵊露出嘲讽的笑,应该是想起何远欺骗他的事。

    我的确动摇过,怀疑过,我想知道你我到底对不对。顿了顿,傅嵊又说:也可能是你太温和,让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走。

    何远眨了眨眼,喉咙口像被什么堵住,有点难受。

    他盖住眼睛,掌心里有温热的液体浸湿。

    所有人都说AO天生一对。傅嵊沉默了很久,说:但是不行。我试过,不行。那一个月里,我放任和北嘉追求,一是为了解决疑惑,二是和北嘉并非偶然的遇见,他被我的政敌推送到我身边。

    傅嵊蹲下来,握住何远的手腕将其强硬的拉下来,掐住何远的下颔,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何远,我已经用事实证明我可以抵抗生理天性,你没有理由再判我死罪。

    何远小幅度的摇头,咬牙说:我不信。

    他想道歉,因为傅嵊很诚恳,但他就是不相信,那一个月的隐瞒彻底引爆他对A的信任。傅嵊跟和北嘉来不及发生什么,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傅嵊还能抵抗生理天性吗?

    不行的,不行的。

    傅嵊牵住何远下巴的力道收紧,似乎想凭此威吓何远收回他抗拒的态度,但何远固执的回望,死也不肯后退示弱一步,一点也没有以往好说话的温和脾气。

    何远是读书人,总在事关原则的时候死守原则,死不后退,让人又恼又恨。

    好,你不信!傅嵊说:我瞒你是事实,为了权利让你委屈是事实,但你骗我、利用我也是事实,我不问不追究他其实还是想问到底利用占几分、爱占几分,但忍了忍还是像上次那样没敢问。我们就当扯平不行吗?

    何远想说这种事能这么算吗?

    但傅嵊封住他的嘴,决意不听,就像之前不问一样,他知道何远的打算,有些问题不能永远粉饰太平下去,但是有些事更不能完全揭开,他宁愿这些事像根刺一样扎在心里,总比拔出来连心都没有了好。

    何远的脸颊有些红,因为被吻的时间过长,气喘得也有点急。

    他反手抓住傅嵊的手,抬眼看他,摇摇头,很诚恳认真地说:傅嵊,我是喜欢你的。

    傅嵊试图缩回手,不想听下去:那就好,没有什么异议。话题到此为止,你饿了吧?还是先吃饭吧。

    何远不容他退缩:但我梦里一直都是全身严重烧伤的季常,跟方稷一家三口和乐幸福的对比。我很害怕,傅嵊。我一直都觉得有一天你会跟我说,或者我跟你说,我们离婚。

    何远想再说下去,被傅嵊急匆匆地吻回去,吻到何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才抱着何远呢喃:算了,就这样,我再也不问,你也不说,我送走和北嘉,我会让爷爷别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你跟季常你想报复方稷方稷没那么好惹,他不是方高旻那种蠢货,如果你实在没办法放下仇恨,我会帮你。我真的会帮你,何远,你别别再说那些话了。

    何远回搂住傅嵊的肩膀,温柔地蹭了蹭傅嵊,指尖露出一根针管,里头装着透明液体,那针管是傅嵊用来打抑制剂的,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

    傅嵊按照原来的屋子一比一打造,连抑制剂的注射筒都放在同样的位置,何远轻易就能找到。因为是一比一打造,所以连电子管家都是同一个款式。

    电子管家有一个睡眠模式,安装有使人深度睡眠的无害液体,当程序打开时,液体会被催化成气体发散进空中,而如果将液体取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指令就可以了。

    傅嵊不知道这些家用电器的小秘密,哪怕他将原来的电子管家砸碎了送去化验,也仅将注意力放在程序指令编程上面。

    何远将针头对准傅嵊的脖子,轻声说:傅嵊,我们离婚吧。

    傅嵊绷着脸,额头青筋爆出,眉头微微跳动,脸颊抽动,显而易见他在强忍因何远说出这句话时几欲失控的情绪。

    不可能!傅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何远,你死都别想!

    忽地,脖子有一点刺痛,对危险极其敏感的傅嵊反应极为迅速,头也不回,反手精准握住何远的手将其扯下来,何远吃痛,注射针筒滚落地毯。

    傅嵊捡起那根针管,凝神看了几秒,随手将其扔进垃圾桶,回头看向缩在沙发,因偷袭失败而害怕却忍着不发抖的何远,心想他怎么敢呢?怎么每次都在抛弃他之后还敢露出那么可怜的模样?

    多少次了?何远,你抛弃我多少次了?傅嵊摇摇头,喟叹着说:我就不该求你。我应该

    何远紧张地抠着手背,警惕地盯着傅嵊。

    艹死你。

    第11章

    电子管家被砸碎,书房里的针筒试管全部收走,但屋里的利器、钝器都留着,傅嵊还把枪解下来摆在何远面前说:我知道你不会干自杀的蠢事,你还想杀方稷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会自杀。

    所以何远,走出这间屋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我。

    何远瞠大眼睛,瞪着傅嵊。

    傅嵊点了点桌上的手枪:我不会收走屋里任何致命的利器,枪也随身携带,你知道我平时会把枪放在床头,伸手就够得着,我也不藏。你随时能拿到手,等你扛不住了,你就照我脑袋崩一枪,然后大大方方开门走人。

    何远脸色苍白,低声说:别发疯了,傅嵊。我求你别发疯了,我有点害怕。

    傅嵊:我现在特别理智,真的。何远,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要什么、想做什么,会付出什么代价、得到什么后果,我一清二楚。我很坦诚地告诉你,他凑近,盯着何远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这后果是你给的,你给我什么,我都会收下,哪怕是你要我这条命。

    但是何远,傅嵊继续说:只要你错过彻底杀死我的机会,我就会收回可以让你逃走的机会。而且你失败了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你必须还!银货两讫,公平公正,知道吗?

    何远差点掉眼泪,你要拉我一起疯吗?

    傅嵊一笑,我给了你选择,何远。

    他拿出通讯器向副官叮嘱几句,请了下午的假期,然后挂断电话,点了一根烟搁在桌边不抽,白雾袅袅,模糊面孔。

    何远将手背抠出血痕,警惕地盯着傅嵊,眼角余光瞥着大门的方向。

    他记得刚才傅嵊回来时没锁门,现在应该能拉开,可他必须跑得过傅嵊。

    何远神经紧绷,一边计算逃跑的路线,一边留神傅嵊的动作。

    傅嵊盯着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一截烟灰落到地毯上,他前一段时间学会抽烟,抽得特别凶,负责为他体检的军医告诫他最好戒烟,否则体检指标下个月就过不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在特别烦躁的时候点一根,饮鸩止渴似的看着。

    半晌,傅嵊解开扣子,拨开军装外套和衬衫的领口,露出充满力量的肩颈线。何远见状流露出惊恐,他身体还有些酸痛,不想又被做一个下午。

    &a不像Omega那样柔软水多、适应力强而且恢复速度快,事实上很多beta都更喜欢做上面那个。何远不是重欲之人,傅嵊也很少表现出强烈的性渴求,他因此一直以为傅嵊是性冷淡。

    以前两人的性事稳定在一周两次,傅嵊没有过抱怨、也没提出过更改,除了他外出做任务不得不断联一两个月,回来后会有连续几天的性事,但这些都在何远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何远以为他们的性事很和谐,直到傅嵊爆发情热以及昨天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性事,他才发觉以前的傅嵊非常克制,或许体谅他是个beta,所以日常时候的傅嵊表现禁欲。

    而外出任务时间太长蒙蔽何远,让他下意识忽略回来后的傅嵊表现得过于旺盛的性欲。

    何远低声:我不想做,傅嵊。

    傅嵊回头,答非所问:我昨天才标记你,今天就闻不到味道了。

    &a不能被完全标记,你应该知道的。傅嵊,你不能胡搅蛮缠。

    傅嵊好奇:上次呢?我在你体内成结,在你腺体标记了那么多次,多久才散?

    何远头皮发麻:我不知道。

    傅嵊: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何远迅速跳下沙发,隔着一张钢化玻璃面对傅嵊急切说道:三天!标记持续了三天才消失!

    傅嵊:你怎么知道?

    何远难以启齿:护士告诉我。

    事实是一个Omega护士不爱靠近他,大费周章调班,理由就是何远被发情期的A标记后,身上都是极具侵略性的浓烈的alpha信息素,O护士一靠近就瑟瑟发抖感到害怕,所以医院征求过何远意见后同意了护士的调班请求。

    而何远才知道他被傅嵊标记维持多长时间。

    可惜我没看到。傅嵊喃喃低语,从搜出来打算扔掉的试管盒里挑出一盒,打进针筒里,一边扎进腺体一边抬头问何远:这是信息素诱导剂。

    何远摇头:你开玩笑吧,傅嵊,你开玩笑的吧?

    傅嵊注射完信息素诱导剂,扔掉针筒说:我以前想标记你,你总是表现抗拒。我心疼你,每次标记浅尝辄止,发情期全靠抑制剂度过,可我现在觉得没必要。你说我压抑什么呢?我一个alpha本质就是掠夺,装得客客气气结果吃力不讨好,简直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何远,你私底下有没有洋洋得意?

    何远摇头,向后退。

    很得意吧。傅嵊低语:一个alpha被你玩弄鼓掌,压抑那么久的发情期,还被控诉迟早会为了其他的Omega出轨。

    说到这里,傅嵊叹气:不过上次意外发生之前,我真的以为beta萎缩的生殖腔不能承受alpha,原来还是可以的。何远,你又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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