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或者我死。”

    拓跋烨长舒一口气。

    他想那么长的漫漫时光,姓萧的离开,而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不怕他不喜欢自己。

    他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好,皮还算紧实。

    应该……耗得起吧?

    不行,自己还得多多保养,多多钻研,多多……嗯,勾引。

    拓跋烨拉住他的手,目光游移:“其实……我……我也可以……咳,入画。”

    楚忘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神柔软。

    “你以后……不要找他一起画了。瞧他那么不情不愿的样子,找我吧,我会很配合的。”

    楚忘轻声道:“你真是傻透了……无药可救。”

    拓跋烨反驳道:“哪有,太医说好好疗养,按时喝药,我会慢慢恢复记忆的。”

    楚忘垂下眼:“是么?”

    拓跋烨凑过去,试探着轻轻吻住他的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不是。”

    楚忘向后躲了躲,却被拓跋烨按住后脑勺。

    吻不由加深了。

    拓跋烨的唇火热,不像那人的,冷冰冰,滑腻腻,像条蛰伏的斑斓毒蛇。

    而他中了蛇毒,药石罔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唯一的解药,大概就是捏住蛇的七寸,再用蛇毒,以毒攻毒。

    他不会杀了那条蛇,但他会拔了蛇的毒牙,看它吐着猩红的舌,柔软的身子无力地摆动着,然后垂到地上。

    跟着他一样,药石罔医,奄奄一息。

    楚忘终究侧开了头,躲开了轻吻。

    拓跋烨不是解毒的人,他也舍不得让他解毒。

    蛇毒太甚,伤己伤人。

    他应该跟二十年前一样,爱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而不是在这里,跟自己徒劳无功地纠缠。

    拓跋烨并不放弃,穷追不舍地再次凑上唇去。

    他从喉咙里发出不甚清晰的呜咽声:“我要找一个更好的画师……那个萧墨,真不将我放在眼里。”

    楚忘这次没有躲闪,由着他吻着。

    良久唇分,楚忘哄着他回了思政殿。

    大殿中檀香清淡,纱幔轻摆。

    拓跋烨拉着楚忘吃早点。

    几碟精致的点心,两碗山药五珍粥。

    拓跋烨嘴里吃着粥,眼却一直斜看着楚忘,像是一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似的,吃的满脸都是米糊。

    楚忘从侍从手中拿过绢帕,然后替他擦着脸。

    拓跋烨侧过脸,吻了吻他的手。

    楚忘的手顿了顿,对方的便伸舌舔了上去,然后吮住一根手指。

    拓跋烨的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品位着极致珍馐一样,而唇舌温热柔软,尚带着米粥的暖暖香味。

    楚忘蓦然抽出手,然后拿那绢帕擦了擦手。

    拓跋烨看着他,眼中全是失落了。

    楚忘对他笑一下,意兴索然的:“孤事忙,便不陪你,你自己吃吧。”

    说罢,起身便走。

    拓跋烨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又发了半晌愣,骤然之间暴起,将桌子掀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巨响。

    侍从皆匍匐在地,不敢做声。

    拓跋烨大声命令道:“把拓跋小忠给我叫过来!”

    侍从诺诺,领命下去。

    拓跋烨等了半天,小忠才姗姗而来,面带喜色。

    他坐在床上生着闷气,看到小忠,大声嚷道:“根本没用!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

    小忠一脸高深:“你怎么知道没用?”

    拓跋烨耷拉下肩膀:“他对我不假辞色,说些大义凌然高深莫测的话……你说,伤不伤人心?!”

    小忠叹口气:“我也觉得陛下越来越神神叨叨了……不过,三天之后,大概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拓跋烨眼睛亮了下:“三天?”

    小忠道:“陛下让我将萧定襄引来,与三日后,和萧修北相会!这可是好兆头,陛下分明是愿意放手了!”

    拓跋烨疑惑道:“萧定襄是谁?”

    小忠叹道:“萧定襄可是一个大美人,是萧修北的胞弟……而且……”他说到这里,一脸的神秘兮兮八卦之色,压低了声音,“陛下变成这样,他可是出了不少力。”

    拓跋烨傻傻地哦一声。

    小忠有些恨铁不成钢,凑首过去,低声道:“我听说,这两人有猫腻!”

    拓跋烨一脸不可置信:“他们不是兄弟么?”

    小忠啧道:“你们还不是父子么!”

    拓跋烨点点头,深以为然:“那倒也是。”

    小忠左右看看,见侍从都站得远,才神秘兮兮地继续道:“陛下当年还是我少爷时,之所以被萧修北相中,是因为他长得,可跟萧定襄有三分相像呐!”

    拓跋烨听到这里,眼中的傻气骤然变成怒气,一锤床侧,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岂有此理!”

    小忠赶忙道:“你莫激动,等陛下也报过仇发泄过怒火,想必也不会愿意再看那人一眼,定然将他放回去!”

    拓跋烨突兀地笑了一声:“放回去?为什么放回去?他舍不得杀他么?”

    小忠闻言也纠结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大概陛下以为一了百了太便宜他了?”

    但他只纠结了一小会儿,一拍手,道:“我们三日后悄悄去南隅苑瞧瞧,到时候好对症下药!”

    三日转瞬即逝。

    两人一大早就偷偷溜往南隅苑。

    南隅苑冷冷清清,竟是一个侍从守卫也无。

    小忠低声对拓跋烨道:“萧定襄可是有着功夫,我们走得近,他恐怕知晓。我们要不爬上墙,远远看着?”

    拓跋烨抬头,看着颇高的宫墙,皱眉:“要不你蹲下,让我踩着你上去,先观望观望?”

    小忠胸有成竹地一笑:“前几日我偷偷在墙上凿了一排洞,好各个角度,都净收眼底。”

    拓跋烨问道:“若是他们进屋去了,可如何是好?”

    小忠一愣,然后说:“无妨,那窗纸是纸糊的,一戳就破。”

    “你不是说那什么萧定襄有功夫么?他不会发现我们么?”

    小忠一摆手:“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干柴烈火还来不及,哪有闲情发现我们?”

    拓跋烨一下被说服,点头道:“说的极是。”

    两人弓着腰,很快走到宫墙一角,对着墙上的几个洞,凑眼看了过去。

    恰好,对着院中的一棵合欢树。

    合欢树枝叶正盛,而树下,坐着一人。

    萧修北松松披着白袍,长发未绾,垂落在背。

    雪衣墨发,羽睫低垂,手中执着一卷书,正散漫看着。

    拓跋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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