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I(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99)

    谁要喊你姑奶奶!

    不喊?

    啊,疼疼疼,姐姐饶我!

    风倾失笑:我比你大了许多,你太小了。喊姐姐不妥。

    真是个奇奇怪怪凶残霸道的女人。

    阿西疼得小脸都快扭曲,心道:谁会喊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姑奶奶?她刚入世,也不是这么个上当受骗法啊。这女人摆明了占小狼便宜!

    她心里有了定论,却也不得不屈服在女人」淫威「下,支支吾吾囫囵地吐出「姑奶奶」三字,自觉好面子的她一张脸都臊得通红,待耳朵被放过,她捡起手上掉落的拂尘,几个腾空消失无踪。

    太憋屈了!本狼出门在外第一次受这委屈!

    欺负了一只小狼崽子,风倾唇瓣噙笑,行至一条清河望见河面笑意浅浅的自己,她一怔。

    自从水玉去后,有多少年没笑过了啊。

    狼妖阿西骂骂咧咧回了自己的小窝,没想到晒太阳都能晒出一个奇奇怪怪能耐超强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长得漂亮的份上

    阿西委委屈屈揉搓自己发红的耳朵,眼里噙着一包泪。

    须臾,泪珠子撒了一地。

    可恶!她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隔着二十里的距离和对面的怪女人做起邻居,夜里即兴狼嚎几声都要隔空挨打。

    打得阿西敢怒不敢言。

    没日没夜的修炼,就为了哪天能翻身做老大。

    某日,辛勤修炼的狼妖被路过的风倾瞥了眼,风倾含笑勾唇:你呀,修为太差了。

    一句话,打击地阿西半夜做噩梦吓得开始脱毛。

    等她哭哭啼啼从掉毛的惊恐里缓过神,才悲伤地发现原来不是被吓得掉了毛,是夏天要到了。

    她为自己褪去的毛发默哀了好一会,红着眼睛盘腿打坐,沐浴月光。

    风倾找到水玉转世的那几天,心情甚好,大白天,看着坐在山石闭目修炼的小狼崽,大发善心,指点她修炼上的不足。

    阿西起初战战兢兢,后来受宠若惊,再后来自觉亏欠,当起了女人的小跟班。一人一狼形影不离,有她在,风倾眉间都轻松快活。

    端茶递水、铺床叠被、洗衣做饭的事务被狼妖大包大揽,她得享清闲,觉得这日子慢慢过得有了滋味。

    殊不知阿西对她的印象也从奇奇怪怪强大的漂亮女人,变为理应敬重的师父。

    然而当某一日,她撞见敬之爱之的恩师衣衫半褪地在清水河洗澡,十成的美色映入双眸,妄念忽生。

    所有的旖旎并未被那强势的一掌打退,她看着风倾发梢滴水衣衫紧贴身躯的画面,呲牙笑得明媚灿烂。风倾此刻的怒与美,惊与诱,彻底颠覆了阿西对这女人的认知。

    她躺在血泊,灵骨被那一掌拍成齑粉,命脉仅悬一线,仍旧傻呆呆地看直眼:阿倾,好看。

    风倾面色复杂地盯着她,眸光乍冷。

    半晌,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后悔下手重了。

    这一掌,最后毁了阿西一身修为。

    风倾费了大把的力气把奄奄一息的狼妖救活。

    夜里一身是毛的狼崽子哼哼唧唧窝进她怀,打不是,赶不是,习惯了做那如风一般的女子,在对待狼崽的问题上,风倾犯了难。

    不久,她不自在地拍拍小狼毛茸茸的小脑袋:好好睡,别叫了。

    修为尽毁倒退为一只软绵绵哼唧唧的幼年狼崽,阿西闭上眼,轻轻蹭了蹭她脖颈,享受不多见的温柔。

    三日之内,风倾一口气为她重塑灵骨,续好命脉,累得倒头睡下,醒来已是第十七天。

    幼小的孩子支棱着一对狼耳朵,见了她眼睛顿亮:倾倾!

    声音稚嫩软糯,身上披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外衣,衣带都不晓得系好,旁边堆着三枚看起来就酸涩的野果,风倾蓦地扶额,有一瞬间生出天都塌了的荒唐感。

    倾倾,饿,饿

    衣袖被轻扯,风倾咬牙揪了她的小狼耳朵,孩子被吓坏了,呆在那,须臾眼里凝了泪,扯开嗓子哭:疼倾倾不要揪我耳朵

    风倾在风中凌乱许久,不得不认清接下来要养孩子的现实。

    这一养,便是三年。

    三年,她见证了阿西的绝好天赋,见证了她从小孩迅速地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前三年,后两年,统共精养五年,养得阿西白白嫩嫩,心里眼里盛满对她的爱慕。

    她不再喊她「倾倾」,那是小孩子的叫法。少女时期的阿西经历了破而后立,破茧重生,情意累积,待风倾大不相同。

    山间有花开,她花了白日时间几乎采秃了半座山头的野花。

    日落黄昏,她拦在山脚等风倾,亲手将编好的花环戴在风倾头上:阿倾,我喜欢你。

    风倾闻言面上露出笑:我知道

    养了五年,她哪能不知道阿西喜欢她。她摸了摸阿西的脑袋,这几乎已经成为全新的习惯: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的喜欢,不是那么容易给的。

    我愿意等!

    好啊风倾莞尔:等你打得过我的那天。

    还有,你下次再敢采秃山上的花风倾笑得优雅,指尖轻点在她额头:你就等着挨揍罢。

    她摇摇头,小心戴着头上的花环款款走向开满桃花的树下

    ,心思一动,回眸:过来,为我画幅画。

    啊?阿西小嘴张开,挠头:我、我不会啊。

    风倾被她气笑:就这还敢说喜欢我?

    阿西咬牙,硬着头皮红着脸走过去:来了!

    一个敢提笔,一个敢被她收进画中,夕阳西下,阿西吭哧吭哧画完她的小心肝姑奶奶,愁得肠子都要打结愣是不敢拿给人看。

    好歹是从正午站到了太阳下山,风倾下颌微抬:来,拿给我看。

    正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阿西涨红脸哆哆嗦嗦挪过去,到嘴的那句「你可不要嫌弃我笨」还没说出口,女子肆意的笑声散在长风。

    风倾捧着小狼崽花了半日画出来的杰作,笑得泪花从眼尾泛开。

    咳咳,阿倾,我尽力了。

    喂,阿倾,你还笑?不要笑了

    倾倾!你再笑我就生气了!!

    哦?风倾笑得没力气,身子靠在桃花树,有恃无恐,眉眼透着挑衅:那你生气呀。

    阿西喉咙吞咽,不知哪来的色胆晕晕乎乎走过去,一手撑在树身,轻抿唇瓣:那我、那我生气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风倾这个人啊,像风一样自由,像风一样寂寞,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只有水玉一个挚友。

    她需要阿西为她带来欢声笑语,来填满她孤寂的内心。很难去喜欢一个人,但她愿意试一试。(仅代表我自己,也希望你们能找到那个能哄你笑、解你忧的人。)

    捉虫。下午更新新的番外章

    第127章 花姨厨娘

    我爱过一个人。尝过爱情的酸甜,也被最后的苦涩击败,治愈人的,除了时间,还有我的小阿景。

    阿景生下来非常小的一团,毛茸茸的,声音低弱叫起来像是在哭。是只看起来着实惹人心疼的小狐妖,我抱她在怀里,她用那无辜无害的眼睛瞧着我,一眼,看得我想哭。

    那时正赶上繁木为道弃我而去,夫人临盆在即,我没敢和夫人说,恐怕夫人一个心气不顺直接向玄天观发下战书。

    夫人有孕在身,没人敢惹她生气。我又何德何能能要在她此时为我强出头?

    小阿景的爹爹是全大周最俊气脾性最温和的男子,夫人看上他一点都不出奇,明知夫人是狐妖,那个男子还是愿意用生命来护她。

    小阿景刚生下来,苍穹风起云涌,深紫色的雷光从九霄劈下,夫人是世上仅存的一只八尾狐妖,差一尾修成九尾天狐自此便可超脱凡尘,逍遥天地间。

    当日乱象诸多,乱得一塌糊涂,家主以血肉之躯挡在面色苍白的夫人前,眼眶含泪,满脸都是不忍诉说的担忧。

    你让开夫人虚弱地吼他。

    家主从来都对夫人的话奉若圭臬,这次却红了眼,倔强地不说一句话,他张开双臂仰头怒视苍天,大喊:要真想劈下,先劈我罢!她是我的劫,我也认了!

    凡人之身躯脆弱不堪一击,雷光阵阵汹涌地压在头顶,天道仁慈终究给了狐菱一刻钟的喘息之机,男人始终挡在她面前,惶恐那雷光会绕过他劈下,紧张兮兮地护着他刚生产的爱妻。

    天威浩荡,他竟没察觉嘴角已经渗出血,狐菱素来好强,哪怕嫁了人也从来都是占主导,待望见男人苍白的唇漫出一缕血色,她一把将人推开,雷劫忽至。

    我抱着小阿景,襁褓里的婴儿慢慢地哭得好大声,可声音再大,也大不过雷霆贯耳。

    狐菱单薄的身躯立在雷光最中心,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却能感受到她想修成九尾不受束缚的野心。

    以及,她想活下来。

    不仅为了眼前容美温雅的男人,还有她的亲骨肉。她的小阿景,她甚至没来得及抱一抱就被雷劫打乱了节奏。

    雷光四溅,夫人的八尾在深紫色的骇人光芒里暴涨。

    我抱着小阿景,心弦颤动,这只小狐妖似乎一心想着去寻她的阿娘,而她的阿娘在一道又一道的雷击下顽强抵抗。

    不知过去多久,小阿景哭声震天响。

    所有人都在这漫长的雷劫里耗费了大半的精气神,唯独她,哭声越来越大,小小的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朝前一扑,我吓得腿都软了,竟没抱稳,小狐摔在了地上。

    就在我神魂大冒的短暂一瞬,小阿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家主吓坏了,不管不顾冲过去。

    天雷在前,他冲得却没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快。凡人的身躯何等脆弱?从那一刻,我便晓得小阿景的不凡。因为她伸手触碰雷光的那一霎,雷劫止了。

    夫人的八尾连同她的身躯如烟散在风中,魂魄破碎,香消玉殒。

    我听到小阿景咿咿呀呀茫然地在那喊着我听不懂的字眼,我看到家主俊美的脸庞变得苍白如雪。

    家主是天生的情种,对爱钟情,是这世间最有血有肉的暖心人。否则夫人堂堂的八尾妖狐不会在他身上逗留,哪怕他生得确实俊俏。

    夫人生下一只小狐,这在当时的大周是不可言说的隐秘。我带着小阿景前往深山居住,家主没了夫人,一朝失了孩子,苍老地很快。

    他很喜欢偷偷来山里看望孩子,但小阿景自从雷劫过后整整昏睡了三个月。

    我怀疑她伸手的那一霎,是在冥冥之中和天道做出了交换,她定然失去了什么。为了让那场雷劫真正停下来。

    在她降生来到人世的第一天,她保护了自己的娘亲,这保护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因此,我甚是怜惜她,恨不能连带夫人的那份疼爱也一并给了她。

    繁木为道弃爱,夫人为道离开,我不确定她是否真的陨落,世间最后一只八尾陨落,总要有征兆来显明,我等了半年,没等来天道的回答。也就是说,夫人尚在人间。

    我没忍不住亲了亲这只小狐,真是让人怜爱的小阿景。长大了定然是个懂得心疼人的。

    阿景一岁时,我发现她体内并无妖灵,更无妖气,我不懂,没有妖灵和妖气,还算是狐妖吗?

    我似乎懂了她早早失去了什么。

    她献祭了上天赋予狐妖的强大之身,宁愿选择做一只废狐。

    这一天我抱着小阿景哭了好久,不知是在哭我自己爱而不得,还是哭夫人求而不得,又或是哭这生来不凡的小狐初初降临人世便失去了她一切可骄傲的。

    妖生性好强,阿景昏睡三个月,醒来忘了那日之事,她视我为母,纯良温厚。

    我不知待她长大该如何面对这似妖非妖的窘境,没有哪一任的狐妖少主是个连妖灵都没有的废物。

    想想,心就揪疼。

    好在,阿景很健康,也很聪明。

    三岁那年,她性子有了跳脱,不再如三岁前乖巧,某日看到隔壁山头来了一只大猫,看到大猫趴在太阳下浅眠,她伸手摸猫耳朵,被猫凶了一顿。

    她大抵是气不过的。晚饭都没吃多少。窝在书房偷偷摸摸不知在做甚。

    我实在好奇,不想错过她一点一滴的成长,入夜哄她安睡,深夜爬起来进了书房,掀开宣纸,看到一幅画。

    顿时笑了

    画纸之上,一只极大的白狐踩在一只弱小可怜的大猫头上,眼神轻蔑,神情高傲。

    我想,狐妖的确是记仇的。这性子,和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掀开一页

    大猫趴在山石晒太阳,头顶趴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狐也在晒太阳,这幅画相对温和,我放了心,含笑离去。

    阿景每日都作画,作完画便去找隔壁大猫玩。一狐一猫,想来她吃亏的次数是多的。因为书房里的画堆得也越来越多。内容愈发教人哭笑不得。

    直到某一天,阿景丢了画笔,眼睛闪烁惊人的喜色,她兴冲冲地跑过来告诉我:花姨,我可以变大了!

    我一怔,继而白光一闪,我看到一人大的白狐喜滋滋地望着我。

    那是阿景,我是认得的。

    从这一天起,阿景窥得变化之道。那年,她三岁。

    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看着她从乖巧的狐崽长成不乖巧的小白狐,慢慢的,又从不乖巧的白狐修出惊艳九州的人身。

    那是阿景落水后的第二日。

    我不知她在水中有何顿悟,可我看到的,是身段婀娜美艳惊人的十五岁少女。她穿着白袍冲我笑:花姨,我长大了。

    眼尾若有若无,点着狐妖的媚。

    眼神清正地仿佛被天地浩然气充满。清与媚,纯而妖,这是十五岁的阿景。

    得知阿景修出人身,家主派人请她出山接管家业。

    我不放心阿景这诱人的身段,她看出我所想,摇身一变,成了秀雅美少年。

    狐狸眼化作一对大气凛然的凤眸,女子的身体特征被她极好隐藏,不得不说,阿景的变化之道已经修得炉火纯青。

    她总漫不经心地说此乃小道,我打心眼里对她满是赞赏。即便夫人八尾修为,十五岁时在变化一道上也没她的随心所欲。

    家主身体每况愈下,夫人的离开对他带来的伤害很大。阿景继承了昼家家主之位,十五岁之龄,面对一众心眼多的世家,她表现地游刃有余,有人天生就聪明,天生适合做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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