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I(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83)

    昼景傻了眼,后知后觉才想起长烨的火系本源被她失控地泄出一丝,紧张地抬起她下颌:我看看

    少女羞怯地张开艳丽娇软的两瓣红唇,丁香小舌腼腆羞涩地藏在里面。起初还羞得不行,慢慢的,她看着这人一脸专注地为她检查微乎其微的烫伤,心里暖得不像话。

    其实是她撒娇了。

    首次做这事,做得不好,连新鲜酿好的一盏汁都没端稳,被弄得有些狼狈。她在这事上确实青涩得很,但她不想听阿景哑着嗓子取笑,她想看她关心她,想要她看看,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她想得一声夸奖。

    还好没事昼景眸色幽深,长烨的本源之力顺着手腕在少女四肢百骸温柔地走了一圈,她松了手,对上一双水雾朦胧的杏眸。

    怜舟怯生生地抱住她: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么?

    昼景一笑:怎么没有?我喜欢舟舟喝我为你酿制的果浆。果浆清甜醇美,饮之,有益身心。

    她这么不要脸,怜舟被她逗笑,搂着她脖子道:阿景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我。

    所以呢?你要不要也喜欢喜欢阿景?

    也是那样子吗?

    嗯昼景抚摸她一头秀发:我赠舟舟温热甜美的果浆,礼尚往来,舟舟当赐我一捧至柔至洁的清水。天干物燥,水能灭火。有点渴了

    窗外雨水不停,她是怎么睁着眼睛说出「天干物燥」四字,怜舟笑着捏她脸:尽是歪理

    主子们甜甜蜜蜜「礼尚往来」,守在后厨的厨子们早早备好晚膳需用的食材,不敢怠慢。各样荤素搭配,可谓尽心。

    两人闹到现在晚膳还没用,妇人担心她们的身子,特意来后厨走一趟。见到她,厨娘们忍着惊讶为她接受每一道菜品,力求得到她的满意。

    家主待其如母,夫人嫁进来的前三月还是妇人代其执掌中馈,知道她每一句话的分量,为首的厨娘谨慎仔细,不求有功,但求无错。

    她言辞极有条理,在膳食上颇为用心。逐渐的,花袖的注

    意力被吸引,这才有心情去看对方的脸。

    一看,吃了一惊。

    眉眼竟有几分繁木的影子。

    上次玄天观前来驱邪除魔,漫天星辰亮起时繁星观主为避阿景锋芒带门下师弟师妹离开,这次相见,她和繁木统共说了几句话。

    犹记得当初相爱,见了她,繁木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以为她和繁木能够一直走下去。不成想,一句正道大途,斩断了繁木对她的痴心。

    有缘无分。相爱易,相守难。

    这些年,繁木在玄天观做她的得道高人苦修道法,花袖在昼府,为昼景操持家业。

    厨娘有条不紊地讲解每道菜品的功效,妇人回过神来,不想再看她这张脸,往事已矣,繁木已「死」。她不该再沉溺过往。做不了厮守一生的人,繁木还是她的朋友。可她不会再将心放在她身上了。

    情爱本就缥缈,这一世,有人抓得住,有人抓不住,有人曾拥有之后失去,情过无痕,才是解脱。

    她该放过自己。

    小碟子菜被送到眼前,她挑眉,没听清厨娘说了什么,而她无意中又答应了什么。

    厨娘一脸尴尬地看她,不知她为何出尔反尔不肯试菜,讪讪地就要收回手,花袖接过她欲撤回的碟子:做出来的新菜品?我尝尝

    她肯尝,给了掌厨面子,年轻的厨娘笑容里透着感激。

    这一笑,又和繁木不像了。

    入到嘴里的食物出奇地美味鲜嫩,外面裹了一层甜味,细尝还有点爽口的酸,以她对阿景的了解,这道菜呈上去,她必定会喜欢。尝过之后,再看品相,点点头:这里面加了什么?浆果?

    她味觉异于常人,厨娘惊讶道:您还是第一个尝出来的。

    山里采摘的浆果本就鲜美,然而想要用在菜品中做出世家贵胄没品尝过的美味,极其考验厨艺和心思。

    妇人看她一眼:不错,等着家主赏罢。

    厨娘脸上绽开笑。

    你看起来年岁不大。

    是,奴二十有三。和妇人比起来的确不大。

    二十三,怎么进府里当厨娘了?以前没见过你,今年新招进府的?

    两人在后厨说得有来有往,多是妇人问,厨娘答。算得上多年来府里的稀奇景了。

    春雨暂歇

    内室的窗子重新打开。

    泥土味飘进来,湿润的水气反复交织,怜舟缓了许久眸子里才有了清明。她想,和阿景比起来,自己学得的确差劲。

    我叫下人摆膳了。昼景坐在床沿扶她坐起身,揽了她半边肩膀要她身子依偎在怀里。

    怜舟轻轻的应了声,眼睛阖上,虚乏无力。

    昼景习惯她这份娇,没说话,和她静静地聆听外面的风声。

    闹了一通的确饿了,虽则此时再进食已经算是夜宵,怜舟还是在心上人的哄劝下老老实实坐在饭桌前。

    要命的是,桌上竟还摆了两盏鲜榨的浆汁。

    昼景眉间浮了喜色,看着脸颊红润的少女:舟舟,喝啊。

    怜舟含羞嗔她,心想,喝得还少吗?

    她第一次折了身段尽心伺候一人,满心欢喜,也满心羞赧。毕竟被呛了一下,早先在画册上学来的、和亲身体验过的,少得可怜的经验害她出师不利。

    此刻看昼景朝她举盏,她不愿示弱,红唇轻沾,某人凑近了小声问道:哪个更好?

    怜舟睫毛颤了颤,有一瞬间真想堵了她的嘴。放下浆汁,她柔声道:食不言这是要好生进食的意思了。

    欣赏了几眼美人羞嗔的画面,昼景起筷,安安静静为她布菜。

    那厨娘尝试的新菜品果然得了赏,因为不仅昼景爱吃,怜舟也喜欢。得了主子双份赏,第二日便申请出府回了一趟家。

    彼时,家主陪着食量小的夫人在夜沉如水的庭院散步,于怜舟而言是很不一样的感受。她唇边噙笑,眉眼弯弯,走了几步路扭过头来看为她打灯笼照明的某人:阿景?

    嗯?

    阿景景?

    昼景跟着笑,声色柔和:舟舟

    阿景景是我的人了。少女郑重地说出这句话,眼睛里满了甜蜜。哪怕没有越出最后一步,阿景也是她的了。

    她兴奋地不想就寝,想牵着她的手在庭院一直逛一直逛,哪怕苍穹亮起了星子,哪怕头顶的长烨星正高悬。

    阿景不回星河了,她才是她的家,她最想要的归宿。

    花前月下,看她明媚娇容,昼景眼睛明亮,心道:此情此景若不吻她,真是有负相逢。

    念及此,她搂了少女的腰。

    星空广阔无垠。

    星空下的皇宫,宫殿鳞次栉比,御花园的名贵花种经雨水洗礼,皎月星辉下映照出勃勃生机。

    李十七收到信后,几个呼吸间敛去惊讶。该来的总会来,没甚可怕的。她要和端端在一起,哪怕皇兄反对,哪怕父皇死而复生,都不能阻挡她的步伐。

    信被她折叠好收在袖袋,想着皇兄已经窥得她的心意,她迈出宫门,坚定不移地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

    等待的空档,李乘偲前后喝了两盏茶,茶是温的,他的心却是凉的。

    兄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谈话的结果,决定了他以后会不会失去他最疼爱的皇妹。

    他不想失去。

    陛下,十七殿下到了。

    都退下罢

    宫人鱼贯而出,御书房陷入一片寂静。李十七迈过门槛,若无其事地喊了声「皇兄」。

    坐罢,十七。咱们好好谈一谈。

    李十七身子颤了颤,被皇兄话里的深沉勾起心里的哀痛,她当然知道今夜会迎来怎样的结局,无非要她在端端和皇兄中间选一个罢了。她不想选,不得不选的话,她要端端。

    皇兄有人陪,有人爱,有江山为伴,有文武百官扶持效忠,但她和端端,不过是想在一起而已。

    沈端她

    她很好李十七抢在他挑剔之前急着表明心意:我想和她厮守终老。

    李乘偲本想着怀柔,这会被她话里果决没有转圜余地的口吻激得生出怒火:厮守终老?两个女人?传出去你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他们笑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他们笑一笑,我们还能不过日子了?怎的,两个女人,本公主喜欢女人,那喜欢就不是喜欢了?

    兄妹二人上来火气就往外窜,李十七皱着眉:皇兄,你男人当太久,忘了咱们母后也是女人,你

    放肆!李乘偲砸了砚台:你还敢和我提母后?母后要知道你放着大好儿郎不要反而死心塌和一个女人厮混,早就训你了!

    她斥我一顿,我的喜欢也还是喜欢。

    她油盐不进,不觉惶恐,理直气壮,新帝气得脸色发沉,暗道:十七真是被他和父皇惯坏了。

    面对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他熄了怒火,语重心长:你说沈端好,可她能给你什么?能给你儿女双全还是能给你无上尊荣?

    她

    先听朕说。

    李十七闭了嘴。

    新帝苦口婆心劝道:事实还要反过来,她借着你一步步往上爬,你是皇室尊贵的十七殿下,是朕嫡亲皇妹,你贪图一时新鲜朕容得你,你想怎样玩朕也容得你。

    但这是在你嫁人之前。皇家的殿下,哪有不招驸马的?

    十七,皇兄不想和你闹僵,你知我发现你与沈端有染时心情何等悲痛?

    我的皇妹,我多年来捧在掌心的好皇妹,被一个道貌岸然的女子骗去一颗真心。

    母后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拉着我的手嘱咐我务必护你美满一生,我怎能不应?还有父皇,父皇毒发的前一刻还和我提起你,撒手人寰时喊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

    李十七,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忍心要皇兄为难,要母后父皇失望?你是大周的殿下,是我李乘偲的妹妹,我不会容许你嫁一个女人。

    这番话说完他等着十七暴跳如雷地和他任性耍赖,可是没有。

    半晌,李十七叹了口气,来之前早就酝酿好的话被她不紧不慢吐出,她目光灼灼:皇兄,我是大周的十七殿下,与皇子享受同等待遇,这是父皇站在金殿之上与百官许诺的话!所以我嫁不了人,若要成婚,那也是娶。

    李乘偲万万没想到他动之以情,李十七回过头来也拿父皇的话来压他。

    他笑:你说的什么荒唐话?父皇允诺嫡公主享皇子待遇,可封王,有封地,但你有十五的本事治理封地么?

    父皇说出那番话,纯粹哄你们开心,他老人家哄人的话你也当真?再说了,身为女子,哪有迎娶女子的道理?

    皇兄,父皇驾鹤西去你就忙着推翻他的金口玉言,又是何道理?

    兄妹二人气氛僵持,李乘偲端起手边的茶盏,慢饮一口凉茶然后放下:沈端的确把你教得很好,变聪明了。

    先帝许诺嫡公主享皇子待遇的那番话,的确是他英明神武的一生说过最后悔的话。

    如今被李十七拿来当作挡箭牌,不等她趁胜追击,新帝摔了茶碗:十七,莫要逼朕。

    李十七瞧着地上破碎的茶碗和溅在裙角的茶水,眼神黯淡:非我逼皇兄,是皇兄在逼我。

    眉眼流露出的脆弱刺痛了李乘偲的心,良久,他沉声道:你要想和她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

    李十七猝然抬起头!

    但你要嫁人,断了你封王的可笑念头,与朕为你选好的驸马生下一子一女,朕允许你将沈端偷养在后院。驸马也不敢多言。

    皇兄,你李十七嘴唇颤抖,不知他哪来的可怕想法,她倒退两步:这对端端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对驸马更不公平,我早就是端端的人了,这一生,我非她不娶,非她不嫁!

    眼前一阵眩晕,李乘偲被她气得喉头涌出一口血。

    血喷溅在光滑的白玉砖,李十七骇得白了脸:皇兄!

    你竟与她与她新帝手指颤抖,眼里起了杀意:好个沈端!竟敢

    他重重拧了眉,被刺激地暂且忘记眼前这人是他最疼爱的嫡妹,寒声道:答应朕,否则他狠了心:否则你再不是大周的公主殿下!

    皇兄,皇兄你别气,是我不好李十七慌乱地替他擦拭唇边血渍,闻言眼泪掉下来:好,我今夜就出宫,见不到我,皇兄也不必气到吐血了。

    她哭得伤心,走得也干脆。

    李乘偲眼睁睁看她踏出御书房,面白如纸:来人,来人!

    御前太监迈着碎步走进来,惊得一声喊:陛下?!

    朕无事他在气头上,脸色看起来吓人:替朕拟旨废、李茗希殿下之位,贬为庶民!

    陛下!

    拟旨!

    夜深

    白鹤书院,小院。

    门被敲响,躺在榻上的人睁着眼怔怔盯着头顶的纱帐,今夜难眠,此时竟还未歇下。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沈端猛地掀了被子,下床去看。

    院门打开,哭成花猫脸的李十七一头扑在她怀里:端端

    她哭得撕心裂肺,沈端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她身后。

    身后没有跟着眼熟的侍婢,她抿了唇,似乎料到始末,弯腰把人抱进屋子。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十七为她放弃了所有。

    锐利的痛在心口蔓延,她语气温柔:十七,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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