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穿越) 作者:赴寒山/潦酒

    穿书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穿越)——赴寒

    但有一扇窗户开着。

    上面趴着一个小人?

    顾殊只能看到他放在阳台窗框上的手臂,被软乎乎的蓝色羽绒服裹着,目测不出有多少分量。还有一顶蓬松柔软的小蘑菇不,是小水母,水母须须(头发丝)在风里飘飘四扬。

    明明隔得好远了,顾殊却觉得那个小人是在惊诧,惊诧他会看过去,讶异两个人猝不及防对上的视线。

    顾殊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好轻好轻。被外公谢淮津捕捉到,低头看了眼自己素来冷清的外孙,有什么好笑的事?

    心里的声音消失了。

    好像就是为了指引他看那一眼。

    还有什么不一样

    我好像见过他。

    顾殊点点头,问外公:对面那栋楼五楼有一位小孩?

    外公谢淮津爱下棋,爱和院子里的老伙计们逗鸟钓鱼健身,交际范围很广。刚刚那个小孩应该是那一户的小辈,这里住的多半是中老年人,即使外公不认得,也应该有所耳闻。

    谢淮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小卿啊?哎,可能又在观察自然吧,不过大冷天的,怎么能让孩子单独待在阳台上。他琢磨片刻,你先上楼吧,外婆在家会给你开门。我去他们家一趟。

    顾殊没动,我也去。

    你也去?也好,小卿就比你小一岁,你们两个要是玩得来也不错。

    过去对面楼的短短几分钟,顾殊知道了不少小卿的消息:他姓许,比自己小一岁。那一户的屋主是他的外公外婆。自己的外公很喜欢他。

    谢淮津敲了敲门,刘爱芬炖上鸡,匆匆过来开门,谁呀?老谢,你来找老魏?他在阳台上待着呢。

    谢淮津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魏峥则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许卿趴在窗户边,窗户开着,这里背风,窜进来的冷风少。

    他笑了笑,我来拜年。

    这话实在突兀,大家虽然几十年邻里,却也并非多么亲密的关系,早就不兴这一套了,通常路上碰见问个过年好,没碰见就作罢,哪里会专门登门拜年?

    但谢淮津如此说了,他们便当作是他一时兴起,好好招待。

    客人登门拜访,魏峥则没继续待在阳台上,连带着许卿也过来了

    凑的近了,顾殊才发现小卿的睫毛好长,卷卷的、浓密的,睫羽之下的瞳孔是一望无际的烟冷调灰,配上白白净净的小脸,顾殊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见过?

    谢淮津闻言,敲敲他脑门,好笑:看《红楼梦》看魔怔了不成?

    许卿耷拉着的眼皮一掀,拒人千里之外:没见过。

    谢淮津遗憾的想到,两个孩子做朋友是没指望了。却见顾殊没恼,反而往许卿的方向挪了挪,我叫顾殊。你读过《红楼梦》吗?

    许卿莫名,当然读过。去年暑假语文老师就让他们写四大名著的读后感了。他想了想,问道:你没有读过吗?

    顾殊摇头晃脑,我只知道这个弟弟我曾见过的。

    许卿:

    他忍了忍,最后说道:小学生都不会这样搭讪人了。

    顾殊皱皱眉,你怎么知道的?你被搭讪过吗?

    你长得好看,搭讪你的人应该很多。许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夸赞顾殊的长相。顾殊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没上过学。

    许卿语塞。他沉默片刻,迟疑着伸手拍了拍顾殊的肩膀,顾殊得寸进尺,邀请他:去外面玩吗?

    谢淮津:合着家里人这几年给你请的家教不存在。

    他颇为意外顾殊的主动,莫非是小卿很合小殊的眼缘?世上总有这种事,有的人第一眼见面就会心生欢喜。

    魏峥则也乐意见到自家外孙交朋友,外面正是晴天,大院的安保措施一向很好,出不了事。

    听到他和谢老师都赞同,许卿瞥一眼顾殊,率先往玄关走。

    两个小孩哒哒哒离开,另一边,迟迟没等到丈夫和外孙回来的言素枝给谢淮津打了个电话,知道顾殊和新认识的小朋友在院子里玩,遂放下心。她走到客厅窗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顾殊追着许卿走,两人的脚印一前一后的印在雪地里。

    顾殊认真的抓住许卿的衣袖,卿卿,你应该把拉链拉上。

    许卿低头拉拉链,疑惑:卿卿?

    顾殊一笑,我听外公他们喊你小卿,但朋友的称呼要和其他人不一样。

    许卿这次沉默了挺久,我们是朋友?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岂不闻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想来想去,想必我们就是这倾盖如故了。

    许卿确实听老师讲到过这个典故,他哦了声,诚恳请教: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顾殊?

    小殊?

    我比你大一岁,你该叫我哥哥。

    许卿摇摇头:我们不是兄弟。

    顾殊不认同,兄弟就一定会喊哥哥弟弟了吗?这本就不是兄弟的专属称呼。

    许卿听了,想了想,许嘉宝喊过自己哥哥吗?也是喊过的,仅限于他三岁以前。

    三岁以后,许嘉宝就学着许恒山的样子对待他了。

    哥哥要保护弟弟。

    顾殊拍拍胸,我保护你。

    许卿看一眼他此时并不算健实的身体,想起谢老师过去对他病情的担忧,投桃报李:我也保护你。

    是朋友,就该分享秘密。

    许卿带顾殊去见自己一周前才认识的朋友。

    路上,顾殊很是不满,还有比我先来的朋友吗?

    许卿数了数,好多的。

    到了地方,顾殊左看看右看看,这里只有他和许卿两个人。嗯非要算的话,还有一颗榕树,和栽种榕树的花坛,土壤上覆着一层白白的雪。

    你说的朋友,是这棵榕树吗?顾殊问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这棵榕树年年都在这里,许卿想和它交朋友,肯定早就交上了。那会是什么呢?

    花坛里覆盖的雪层好厚,完全遮住了土壤和土壤里的杂草。

    许卿灵巧的跃上花坛,转身朝顾殊伸出手,拉着他上来。

    两人走到榕树根部附近,在花坛的雪地里也留下小小的足印。

    许卿蹲下,很轻地拨了拨雪。

    啵。

    厚厚雪层压着的一朵小黄花冒了出来,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像喝醉了酒。

    许卿向顾殊介绍:小黄。

    他扭头对小黄花说:顾殊。

    顾殊一脸严肃,对小黄花挥了挥手,小黄,你好。

    见两个朋友和睦相处,许卿不自觉点点头,又听到顾殊在说:小黄,虽然你比我先来,但我比你大,要尊老爱幼。所以第一好朋友的身份是我的,你懂吗?

    小黄听不懂。

    小黄觉得新来的人类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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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番外一如果九岁那年能认识(2)

    小黄和他们打完招呼,又睡着了,缩回了雪里。许卿带着顾殊在大院里转了一圈,带他认识自己其他的朋友。

    走累了,在大院里中老年人下棋的石桌边坐下,头顶遮着挡避风雪的雨棚,石桌与椅子干干净净,可以直接坐。

    许卿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羽绒服,挺长,裹到了膝盖附近,看着就保暖。

    石桌上的棋盘还摆着,没被收起来。顾殊拿起一颗黑棋,啪叽落子,用眼神邀请许卿一起下。

    下了没一会,空中突然又飘起了细雪,灰蒙蒙的滤镜覆盖住原先澄净的天空。魏峥则和谢淮津打着伞来找他们了。

    谢淮津要带顾殊回家吃饭,顾殊握住滑溜溜的羽绒服一角,问道:你会记得我吧?

    说不定会忘了。

    顾殊只当他在开玩笑,吃了中饭,我来找你。

    回到家里,外婆刘爱芬的鸡汤还在灶上炖着,炒菜的锅铲舞得很用力,有一点鲜香。魏峥则接到了女儿打来的跨国电话,语气和蔼的关心他们一家人在国外的假期如何。

    许卿又跑到阳台。

    没看到顾殊的身影,应该是从石桌到顾家的距离更近,他已经上楼了。

    哥哥。

    这两个字稍显陌生,许卿默默在心里念了两遍,依旧觉得别扭。但应该满足朋友的心愿,下次见面的时候这么喊吧。

    余光里好像有人一直在招手。

    他回神,注意力挪过去,发现对应着顾老师家的那一层,有一个身影趴在窗户边,对着他挥手。

    是顾殊。

    他也挥了挥手,当做回应。

    下午,顾殊果然又过来了。

    许卿没有自己的手机,不能和他交换电话号码,只能把外公魏峥则家的座机号码与父母家的座机号码告诉顾殊,并且记住顾殊的手机号。

    顾殊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给座机号,只是直觉许卿与家里父母的关系不大好。毕竟他已经打听到了,许卿还有一个弟弟,这次许卿会在大院里过年,是因为他父母带着弟弟一起出国了。

    傍晚,顾殊失落地和许卿告别,牵着外公谢淮津的手离开魏家,一出门,就恢复了冷静,同方才完全是两个样。

    等回到家,顾殊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我要转学。

    转学?

    转去哪?

    顾殊现在的学籍挂在北江一所小学里,只是平时很少去上课,但家里请了专门的家教。

    面对对他这句话疑惑不解的大人们,顾殊很淡定,他从许卿那儿知道了许卿正在就读的小学名字,云英小学。

    谢菀凝思片刻,云英小学是明城的吧?你不和我们回北江了?

    顾擎风更是皱了眉,胡闹。每周都要去医院做一次体检,你来明城念书,不是瞎折腾?

    谢菀不大爱听他说这种话,当即转了立场,在明城再开一家医院好了。小殊,我听外公说,你在这儿交到了朋友。

    见儿子点头,谢菀舒眉欣慰。从小到大,能和顾殊搭上话的也就一个邵慕青。小殊和其他人都玩不来,即使是邵慕青,来往也很淡,点到即止。

    下午你和小朋友在玩,外婆和我们说了好多小朋友的事。你为什么喜欢他呀?

    顾殊皱皱脸,我也知道好多他的事。

    谢菀一怔,笑了,是,你才是最了解小朋友的。我们呀,就是瞎听。

    顾殊一脸认同,随即回答她第二个问题:因为他很真实。

    所以想和他做朋友。

    顾殊暂时想不到更远的地方,只想和他成为世界第一顶顶要好的朋友,心里不免有些忧愁。卿卿长得这么可爱,学校里也很受欢迎吧?会不会有其他比我更厉害的朋友呢?扳指头想了想,顾殊发现自己除了钱一无所有。

    谢淮津没琢磨明白,问他:难道我们就不真实了?

    顾殊小小年纪,很深沉:这是一种感觉。

    他还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卿卿和自己一样,都游离在规则的边缘,有一些生动。不是餐桌上永远盛开的假花,也不是街边的摆拍摄影,是稍纵即逝的星辰,是花骨朵含着露水次第绽放,是不抓住就会跑开的人。

    他想了想该如何给大人们解释,最后说道:可能我对他一见钟情吧。

    小殊,谁教你这么用一见钟情的?

    顾殊眨眨眼,回答母亲的问题:是邵慕青。

    谢菀说:这个词不能这么用。

    为什么?邵慕青和我说,他对一个小女生一见钟情了,想和她交朋友。

    谢菀很严肃:你知道一见钟情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最后会有怎样的生活吗?

    他们会像爸爸妈妈一样。和对方组建家庭,互相陪伴,直到死去。

    但他觉得,卿卿和自己在一起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

    所以,肯定是一见钟情吧。

    即使谈论到生死这种话题,顾殊也很平静,看起来有一种不属于同龄人的淡漠,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带着一点稚真。谢菀没再用成年人的方式来和儿子聊天,好,那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碰到了一见钟情的小朋友。

    对。被提醒到,顾殊蹭蹭跑到日历边,用红笔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圆圈圈。

    儿子难得孩子气,谢菀悄悄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真让儿子来明城读书?晚上,卧室里,夫妻两说起这件事,顾擎风不放心。

    小殊今年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不是商量等明年就让他去学校里试一试?总之是要去的,现在是他自己也想去,只是不在北江的学校罢了。

    谢菀细声细语,你家的长辈都听你的,对小殊没什么意见。但爸妈因为笑笑这个事,始终觉得别扭。小殊在明城念书,正好和爸妈关系亲近点。

    顾擎风叹口气,也行吧。老三去年说想来明城创业,一直在做准备。等他来了,正好替我们看着小殊。

    私人医院也要在这里开间分院。每周回一次北江太折腾了。

    你跟小殊说一说,我们同意他来,但让他等等。两个月后,要是他还想来明城念书,我马上给他办转学手续。

    谢菀明白丈夫的担忧,失笑,你怕他只是一时热度?

    他总归还是个孩子。顾擎风眼神温柔,我们的儿子,也才十岁呢。我不怕只是一时热度,从小,他就很少对外界的事物表达喜爱。但只要明说的,就是一定想要得到的,很有我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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