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 作者:莲鹤夫人

    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莲鹤

    片刻后,易真提着水桶,悠哉悠哉地独自晃出来,口袋里装满了零零碎碎的工分卡。

    太阿辣评:[玩家,你对占自己的子民便宜这一行径,做得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易真理直气壮:他们先来惹我的,何况我这可是人生修正拳,被我打一回,他们下个月都不敢再打劫别人,维护了这颗星球的良好治安,我不得收费?

    进了门,易真把口袋里的工分卡往桌上一撂,提着水桶,过去给容鸿雪清洗伤口。

    容鸿雪还以为是要给他喝的,结果发现易真打算用这种清澈见底的水给自己清洁后背的伤,不由惊了一下。

    水很贵,给我洗就

    浪费俩字还没说出来,易真就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脱衣服。

    容鸿雪不吭声了,麻利地把衣服一掀,露出蜜色的,线条利落的双肩。

    易真这才用剪刀剪开之前的绷带,把黏连的布料揭下来,扔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放在桌上,还是落在地上。

    你扔地上,容鸿雪开口说,一会我收拾。

    易真:哦。

    他先洗了洗手,再舀起清水,洗濯容鸿雪伤口中的细碎沙石。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用了极其奢侈昂贵的清水,容鸿雪几乎感觉不到痛楚,只有易真凉如玉石的手,一下又一下,拂过他的脊背。

    还好骨头没碎。易真说,要是骨折了,这地方可难养。

    容鸿雪非但不疼,反而觉得喉咙痒痒的。他听着易真把水哗啦哗啦地泼下去,心中忽然十分忧虑。

    身手厉害,果然花钱也是了不得的厉害。只是洗了一下伤口,他就全把水倒了,放在外面,这水即使洒在地上,也有人抢着趴下去舔的。

    作为一个立志要养家的男人,容鸿雪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加紧赚工分,直到能够支撑起易真这么大把大把地挥霍浪费。

    要伤口消毒了,忍着点。易真拔开酒精瓶,刺激性的气味顿时飘逸出来,容鸿雪嗅了嗅,更震惊。

    不过是包一下伤口,居然还用上酒精了!

    冷冽的,陌生的刺痛感传递过来,容鸿雪新奇地体验着,几乎忘了疼。

    最后,易真碾碎草药,敷好,用干净的麻布一层层缠绕,叮嘱道:这几天先不要剧烈

    他的话卡在容鸿雪望过来的眼神中。

    一个迷茫、震撼、不可思议、仿佛下了什么坚定决心的复杂眼神。

    易真:?

    容鸿雪沉稳地说:我会努力的。

    努力赚钱,让你花钱。

    易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被拍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好消息,一直忘了告诉大家!

    这本已经有出版社预订啦!和逆转一样,还是无删减的简体(可能还会有香香的番外嘿嘿嘿

    ☆、第130章

    象征丰收季的秋天很快就过去了,冬天过早,也过于猛烈地降临了这颗只有矿业发达的流放行星。暴雪覆盖了沙漠,继而被永不停歇的狂风扬起来,天地苍茫,极寒无孔不入,沿着简陋屋舍的空隙灌进来。

    运输舰来往不停,舰队押送来了新一批的犯人,同时拉走了过去一季度开采出来的矿石资源。在这个季节,寒冷比一切异兽和饥饿都要致命,只有矿工能分发到一套用以御寒的陈旧棉衣,除此之外,那些留有余裕的狩猎者,也可以翻出异兽毛皮制成的衣物套在身上。

    适者生存的残酷氛围比以往更加浓郁,每天都有大量新鲜的尸体堆积在街道的角落,易真出门时,鼻端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腥气,在冷风中流连不散。

    他和容鸿雪已经是出城的常客,狩猎的范围逐渐深入沙漠腹地,狩猎的物种也越来越多。容鸿雪的进步神速,用缺水的海绵来形容,尚且有所欠缺。

    他贪婪地吸收着易真教导他的一切,那种旺盛的求知欲,易真平生仅见。容鸿雪信奉实战出真知的理念,他每每从易真那学会什么新的对敌方法,就会迫不及待地马上运用到下一场战斗中去,通过这种刀刀见血的方式,把老师教给他的内容迅速改造成适合自己的形状。

    在隆冬降临的第二个月,容鸿雪终于再次发现了一头重骨巨蜥的冬眠巢穴。

    他瞒着易真,悄悄潜进巨蜥身前,他本可以趁巨蜥沉眠时砍下它的头颅,但是容鸿雪站了一会,还是决定把它叫醒。

    等到易真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掀翻了洞穴,在白毛大雪的包围下打得不可开交。雪花缭乱地翻卷,一人一蜥也在风雪的漩涡里狂暴地盘旋。他们残杀的动静引来了两只饥饿的熊兽,以及一群等待捡漏的刺毛鬣狗,它们在大雪里观望许久,最后,易真将手上冻结的兽首往地上一顿,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吓跑了那群食腐的畜牲,也终于让两头犹豫徘徊,蠢蠢欲动的巨熊呲牙咆哮一声,不甘地退却了。

    惊心动魄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重骨巨蜥刚从沉沉的酣眠中醒来,它正处于半饥半饱,却还不需要食物补充热量的这么一个尴尬时期。而相比起数月前的失误,现在的容鸿雪已经学会了连刀的技巧,刀光层层重叠,连续斩切在同一个部位,最后一刀,几乎整个切下了巨蜥的头颅。

    容鸿雪满脸半身的血,滋滋地冒着热气,不过,这点微薄的热意,很快就被酷寒的冬季扼杀剥夺。他再一抹脸,血液早已冻结成了冰碴,自皮肤上簌簌洒下去,仅留下干涸的红痕。

    他一转身,看到易真正默默地盯着他。

    你很牛啊,小伙?易真抱着手臂,怎么着,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是吧?

    容鸿雪:啊,我,呃

    易真:刚才看你的可不只有我,还有两头熊,十来只鬣狗,如果我没来,你的下场是什么?喂熊,然后再给野狗勾勾缝儿?

    容鸿雪把匕首往后腰一插,不吭声。

    不过,他的心情被易真刚才在看自己的感知诡异地取悦了一下,这有效冲淡了他被易真训斥的丧气。

    我杀了重骨巨蜥。他低声说。

    他抬眼看向易真,加重语气重复:我杀了重骨巨蜥!你说过的

    易真不禁皱眉:你

    容鸿雪执意道:你说过的。

    从天而降的易真就像一个奇迹不,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奇迹。他这么轻易、果决,又理所当然地砸进自己的人生,带着能够改变世界的气魄。易真仿佛一只突然驻足在泥泞沼泽边上的凤鸟,美丽、灿烂、格格不入,只消睇来一眼,就从茫茫人海中选择了自己,手足无措的自己。

    实力是一个人立足于世间的根本,这个人越是强大,就越是自信,越是不为外界的喧嚣所动。他眼中永远只倒映着自己的目标,他的笑容永远只为自己在乎的事物绽放,所有得不到他注视的人,皆要在心中妒忌哀叹他的傲慢是何等冰冷凛然,只有被他看在眼瞳里的那个人,才能知道这是多么温柔的殊荣。

    容鸿雪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人。

    易真对他每一分的好,都加重了他的惧怕这个人来得太突然,他怕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如出一辙的突然,而自己连伸手拽住他的时间都没有。

    只有易真和他的这个约定,是容鸿雪唯一能牢牢抓在手里的稻草。

    如果了解一个人,就能走进这个人的心,成为他于此世的羁绊,那么容鸿雪愿意奉上自己一无所有的人生,用以交换易真的往事。

    易真叹了口气。

    行吧,他瞥了神情倔强的少年一眼,转过身去,带上你的猎物,走回城墙里,我就视我和你之间的约定完成。

    容鸿雪眼睛发亮,大声说:好!

    他拖住巨蜥的尾巴,使劲拖着这具沉重的尸体,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走在厚厚的雪地里,易真在前面听着他的脚步声,心中估计他接下来的训练课程。

    哈哈!容鸿雪,看你以前打我那得意兮兮的熊样儿,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太阿说:[玩家,你公报私仇。]

    易真:对,我就是公报私仇,怎么?

    太阿说:[玩家,你好义正辞严。]

    易真背着手,非常惬意地说:从辈分上看,我是他嫂子,俗话说得好,长嫂如母,我完全可以等同于他的半个老妈,那么俗话又说得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等同于我对他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明白?

    太阿沉默片刻,说:[玩家,如此醒世恒言,我建议你把这个道理也对成年版本的容鸿雪讲一讲。]

    易真:咳,今天天气不错,我先睡了,晚安。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跋涉在茫茫的雪原上,途中也遇到了一些其它顶着严寒出来的狩猎队,他们看着容鸿雪吃力拖动的巨蜥尸体,对这足有几百斤重的战利品垂涎不已,只是碍于易真的实力和名声,唯有在旁边束手束脚地看着。

    易真思忖道:这些人也敢出来啊。

    这颗流放行星的等级很低,塞进来的犯人大多都是普通的人类重犯,但凡有一个体质超过B,进化出精神力的囚犯,立马就会被狱卒看押,提到上级流放行星去,是以易真目前所见的犯人,全是普通人。

    他没被提,只是因为他来历不明,也不属于通缉令上的任何一个高危份子。而且他搞出来的乱子,证明他完全可以取行刑官的人头如探囊取物,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流放行星上的官员也唯有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要支付出城工分的拖着死沉的猎物,容鸿雪说话的时候,终于有了喘气的动静,如果打不到猎物他们就会亏本。

    易真之前未曾关注过这个问题,噢了一声:是这样啊。

    对,容鸿雪开始呼哧呼哧地喘息,是这样。

    他的耐力一样惊人,拖着超出自身能力范围外的重量,他的体力消耗极快,但是他始终不曾停下来歇息,只是会放缓速度。不管他走得多慢,脚步有多沉重,哪怕慢如蜗行龟爬,他都没有暂停哪怕一秒钟。

    易真走在他前头,没有出声要帮他,只是适当放缓速度,让他有调息的时机。

    连绵的钢铁城墙逐渐在前方的地平线上生长,防护力场就像一个巨型的玻璃罩,包裹了人类居住的全部区域。两个人脚步不停,一口气走到了出城的人潮前。

    好啦,易真说,算你通过!放下吧,下面的我来提。

    容鸿雪气息发颤,嗓子也嘶哑,依然坚持道:我我能行

    易真一手刀过去,不轻不重地打在少年逐渐宽厚起来的肩膀上,顿时让容鸿雪的手臂一抖,巨蜥的尾巴脱手坠地。

    都这样了,还要逞强?易真过去,毫不费力地提起这块冻僵的大猎物,走吧,回去烧点热水。

    冬天是不缺水的,只要有足够的炭火,就能烧出一大锅沸腾的雪水只是饮用雪水的权力,也被监狱的统治者掌握在手里。力场抵挡不住暴风带来的极寒低温,却会将漫天的落雪一片不留地挡在外面。

    想采雪烧水,就得走出城墙,想要走出城墙,就要缴纳高昂的工分,要拿出高昂的工分,就去下矿,去黑暗逼仄的矿道里,赚一点换取微末自由的机会。

    易真作为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来客,自然不会对监狱统治者磋磨犯人的手段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他一想到容鸿雪的生母,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熬干了自己的余生,便不由感到酸心。

    回到木屋,屋顶早在过冬之前就被补好了,易真就像一个大手大脚的氪金玩家,源源不断地从黑市小贩,以及矿井兑换处那里搬运家具,用以装饰这间陋居。

    他换来了一张矮脚床,淘汰了原先的跛足桌椅,取而代之的是两张木头小几,两枚圆草垫,因为他和容鸿雪都喜欢坐在地上吃饭;两套更精细的石头餐具收在浅黄色的编筐里,墙上挂着更加明亮清澈的矿石灯,不用的时候,拉一拉灯罩就好。

    木屋的角落,安置着烤肉的炉具,这是易真用半头鹿换来的,堪称全家最有实用价值的东西。之前破破烂烂的木柜也换了,储水的陶罐柜泛着蒙蒙的光泽,里面总有半罐清水。

    在他的床脚边,则是一卷鞣制过的长毛兽皮,这是容鸿雪的床铺。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跟易真睡一张床,有一次,易真半夜起床喝水,不慎一脚踩上容鸿雪的手心,导致两个人都十分惊惶地在黑暗中乱跳了一阵。

    在这之后,易真每次问容鸿雪,你要不要上来跟我一起睡,容鸿雪都重复了犹豫沉思猛摇头的过程,坚决不愿再往高的地方睡。

    回到木屋,易真先把猎物挂在外面,反正也没人敢来偷他家的猎物。能把手伸过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容鸿雪煞气腾腾地扭断了两条胳膊,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来打这间房子的主意了。

    坐下吧,易真擦了擦手,掌心都是水泡,我给你抹抹药油。

    容鸿雪坐下了,脸上的血迹还没擦,一双眼睛就紧盯着易真,焦急地等待着他曾经许诺过的真相。

    易真拔开药油的瓶子,刮出一点,按在容鸿雪的手心,偏头想了想。

    从哪说起呢?嗯我先跟你讲清楚吧,我是因为一个人,才来到这里,来找你的。

    容鸿雪:一个人?他是什么人?

    易真说:一个

    他刚要对年少的容鸿雪形容成年版本的容鸿雪,却忽地卡壳了。

    易真笑了一声,突然又觉得乐不可支,忍不住笑了好一会,最后哈哈大笑,眼睛都笑湿了。

    容鸿雪莫名地看着他,易真意犹未尽地收了声,正儿八经地说:

    他是一个狗逼。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没有那么快完结!基本还有个半个月吧,易真和小容的相处也得写一段时间呢

    还有啊,你们这群饭桶点的番外,哪有能在晋江出没的啊!看我把你们敲得满地乱滚

    ☆、第131章

    容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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