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高墙内[快穿] 作者:钟一日

    禁足高墙内[快穿]——钟一日(122)

    总是要离散的,郑照临走前还去了对岸的白江娘娘庙,庙里的道士不知换过多少代,但金身塑像和瓶中寒枝依旧。也许再过千年也是如此, 蒙昧的人们会永远供奉灵验的庙宇。当然,他也在庙前看了好久的天,不知天上的少女还是自己吗?

    白江水悠悠, 无论怎么沧海桑田,但天还是天,地还是地。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本次实验结束, 根据实验管理办法和实验员协约,倒计时后实验员将返回初始世界节点。

    系统庚四七再次关闭,进入休眠模式。

    白光过后,大雨淋漓了整个院子,狸花猫伸个懒腰,就如同离开之前。

    郑照从地上站起来,坐到身后的雕花木椅上,对着昏暗的铜雀灯观察掌心躺着的玉佩。双龙戏珠纹样,玉质也很是普通。好像只是祖父留个孙儿的念想,可他并未见过祖父佩戴。

    或许那些只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郑照用手描摹的着玉佩花纹,可悲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突然灯花旋落,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月亮躲在云后,夜雨滴空阶,放任情绪萧索。

    那不是梦,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郑照起身推开门,卧在一旁的狸花猫听到动静,酣睡中转了转耳尖。

    萧萧小院,乱石衰草一径,点点残花坠。郑照走到雨中,湿衣站在月光下,却如同置身金波银汉。他小心的伸出手,凭空拨动眼前,月华如水,波光潋滟无际。

    玉佩落地,素光遥指。

    郑照弯腰捡起玉佩,终于明白祖父给他了什么,一场大梦,一些自由。

    父亲死去后,祖父后悔吗?他笑了笑,大约是不后悔的,几个伯叔未必比父亲差,甚至就后嗣来看,他的堂兄弟们也远比他更适合,住在那高高长长的宫墙内。

    或许他确实应该在这里守皇陵,祖父对他是最好的,他不守就只有敷衍了的太监守着了。更或许,他在这里对父亲的旧部也好,他们可以更安心的投入新皇麾下,他们的家人也只是希望亲人平安的上朝下朝。

    总之,这是最好的安排。

    他能活几年呢?五六年应该没有问题,十年应该也还可以。他死得太早会引起波澜,只有死在被世人遗忘的时候才最适合。

    夜里风来,缟衣素袂湿透,郑照觉得有些寒,便自嘲的笑了笑,走回到屋里。好天良夜,想这些做什么。

    屋中狸花猫犹睡,郑照叫醒了它,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搭在箱子上的鹤氅。

    火光燃起书籍,烧了三尺瑶琴和沉重的降真檀木大案,蔓延到掉了金彩的牙板上,青年的眉眼被映得光艳。

    这也算是他送大伯的礼物吧,金业以后,前朝旧事彻底湮灭。

    夜幕,雨收云断,火烧得更热烈,红了半边天。

    原来一重重锁代替守门太监,省了工夫得了清闲,此时守门的太监急急忙忙摸着钥匙打开一道道锁。

    身穿单衣的兵丁提着水桶从皇陵卫所跑来,校尉白着脸看向高墙。

    怎么会失火!校尉瞪着眼睛,质问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惨白的脸泛着青色,这么高的墙,绝对没有人能进去。

    两人面面相窥,他们心中有个不敢宣之于口的猜想,这场火是否为京中九五之尊的授意?

    假如卫所和总管太监都没得到授意,那就是要他们抵罪。

    开了!小太监喊了一嗓子,兵丁连忙冲进去,却只见火光冲天,人真的没有出来。

    狸花猫缩在角落,看着这么多人进来,吓得瑟瑟发抖,完全没有跟郑照相处时的气势。杂草上的雨水打湿它的皮毛,两只绿幽灵似的眼睛,紧盯着往来奔跑的人。

    天亮时,火才熄灭。

    郑照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的看太监搬运着烧焦的尸身,哭着跪倒一片的人,像是多么忠肝义胆。

    祖父看到应该会满意吧,可能母亲会有些心疼,但是见不到了也不管了。

    本来以为会有奈何桥头短暂相见,在孟婆的催促声中饮下一碗汤水,依依不舍的再次分开,永不相见,哪知什么都没有。

    郑照微微叹气,走在阳光之下,身影淡薄,几不可见。

    好在他还能走出这个院子,虽然不远。

    流萤几点,飞来又去。

    后记。

    王朝如大浪河沙,一代换来又换去,换得日新月异。曾经的皇陵也早就变成了景点,人们谈论那些姓郑的皇帝,和不是皇帝也葬在这里的敬王。

    与停灵大葬的皇帝不同,敬王是就地安葬。

    近些年来,郑照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算香火。这皇陵里躺着他的祖辈,他的后辈,他的八竿子打不着辈。算来算去,最被世人怀念的皇帝是还是祖父。

    郑家前面几个皇帝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好歹是个正常人,怎么后面一个个都跟基因变异了似的,光出奇葩了,连只搞□□的广文帝都能说句道德楷模。

    礼崩乐坏,王朝末期都这样,亏你还想学历史。

    两个女高中生跟在班级队伍后面闲聊。

    白色长毛猫咪在宽敞道路当中打盹,往来游客耐心的绕过它。

    郑照知道它,应该是那只狸花猫的后裔,可惜已经分不出是第多少代。

    那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用它庞杂繁多的称霸了整个皇陵。

    比他家王朝长得多。

    无人机飞在天上,扛着□□短炮的工作人员在陵园内奔波,拍摄今年的纪录片。

    先生,你好。一个女声打断了郑照的思路。

    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碎花连衣裙,外面披着糖果色防晒衫,脚下踩着白色涂鸦帆布鞋。她手里拿着画速写的本子,上面正涂抹着墓碑的模样,像是附近美院的艺术生。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哪边走是去妃陵啊?我跟着路标走了两圈都没找到。

    郑照指了下西边,沿着路直走就行。

    谢谢。女孩说着拿出手机点到二维码,我怕还找不到,能加个微信吗?

    不了。郑照笑着摇头,我没微信。

    打电话也行。女孩并不气馁。

    郑照看到她的身后不远处,那里也有个染着蓝毛的女孩,正充满鼓励的对朋友打加油手势。他无奈的说道:我没有手机,真的。

    怎么可能?女孩显然不信,这年月就算是偏远山区都有手机吧?何况是在大城市。

    郑照道:你没有发现我有些奇怪吗?

    女孩瞪圆了眼睛看他,看得脸色微红,也还是摇摇头,不解的说道:没有什么地方奇怪,哪里都很好啊。

    郑照只能提醒道:你往地上看。

    正午阳光,照得松柏翠绿,柳枝明媚。

    女孩依言低头看去,瞳孔紧缩,地上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她骇得退了一步,想抬起头再看他眼,却硬生生压抑住了,似乎害怕再抬起头时,他已经变成什么恐怖的模样。

    回去吧。郑照的声音很轻。

    女孩闭着眼睛转身向后跑去,到了朋友身边脚软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朋友见此连忙扶她起来,笑着调侃道:要到微信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女孩哭着摇头道:你看他的影子,他没有影子。

    朋友闻言一愣,看向前方那个让她们为之侧首徘徊的青年,他打扮极为普通,脚下空空如也。

    啊尖叫声接连响起。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穿着橙色保安背心的人匆忙赶来,看见围观人群中惊魂未定的两个女孩,关切的询问道,遇到咸猪手,还是漏阴癖了?我们这都有监控,别怕,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是,不是,不是两个女孩浑身发抖,我们看见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保安听了这话极为意外,想了入职以来听到的各种鬼故事,也有些胆寒,但他仍然撑出可靠的模样,安慰女孩道:大中午的,大家影子都很短,你们可能眼花了。

    不,我们两个都看到了,真的没有影子!女孩直到警察来仍然坚持这个说辞。

    坐在办公室里,小民警提起精神看今日调出的监控,两个女孩指认的地方确实有个青年,但是在女孩们岔路口一转眼就不见了。

    卧槽!小民警不禁打了个哆嗦,环抱着手臂匆忙走出去,师傅,你快来看!

    郑照叹了口气,坐在小民警刚离开的椅子上,随意涂抹着监控视频。

    或许,该给自己弄一个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道个歉,为长时间的断更。

    我的2020下半年实在有些难熬,或许是痛苦,陷入了难以承受的境地。

    工作上的艰难,催促了身体上的病症,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独自漂在异地承受生活的压力,与不知情的家人争吵,然后自己半夜痛哭,在购物车里加上炭,睁眼看天明继续上班,然后在工作时更加积攒不好的情绪。

    一直在坚持在忍受,在告诉自己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大家都过来了,不要假装自己是特殊的。

    直到体检报告,我看着它,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想活下来,而且想更好的生活。

    于是,陷入了纠结,辞职与被辞职,幸好上天帮我做决定了。

    接到通知的时候,也伤心了好久,给自己买了个提拉米苏,度过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生日。

    好在,算了打不出好在的内容,不写了。

    希望新的一年,获得新生。

    我准备四月回次家,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四月底开新文。

    总之,对不起,也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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