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重生](GL) 作者:米酒圆子

    江山为聘[重生](GL)——米酒圆子(49)

    哪有这种买卖,嫌活得太长了么?云妙晴莞尔,南雁夫人是似锦阁的板,说起来你以前还见过的,这次纯属帮忙而已。

    自己还见过?霍岚越发好奇,既然会被称作夫人,总不会是十四五岁的女,年纪再长一些的,除了云府几位女眷,她也不认识别人了啊

    大约是暂时解除了危机,云妙晴放松了许多,甚至有心情与霍岚逗趣:提醒你一下,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一年多以前,那就是还在松栾县乡下的时候,那时见过的夫人

    霍岚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人影,睁大了眼睛道:银杏她娘!

    云妙晴抿了下唇,算是肯定了霍岚的答案。

    竟然是她!霍岚着实吃了一惊,她记得云妙晴曾说过,银杏她娘是一位很厉害的女人,她那会儿对这个评价没什么感受,如今骤然知道银杏她娘的身份,才明白云妙晴当初为何会对人家有那样的评语。

    虽然霍岚在京城呆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知道几家特别出名的铺子,其中一家就是似锦阁,主营布匹成衣,分店遍布各个州城,宫里面供公主后妃们使用的布料绝大部分都由这家店提供。

    霍岚从前光听过这家店的名气,还头一回知道这家店背后的主人居然是一位女子,而且这家店据说就最近十年才突然发展起来,足见背后之人手腕了得。

    霍岚正想得出神,旁边云妙晴忽然道:光是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昨晚那个小侍卫怎么回事?

    这一晚上遭遇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云妙晴不提霍岚差点忘了这茬,陶采居然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帮她,她到现在回想那一幕依然很意外。

    那可不只是杀头这么简单,私放重要犯人,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全家都得受牵连。

    云妙晴的话让霍岚更加困惑了,她不明白自己做过什么事值得陶采这样对她。

    你呀!云妙晴头靠着霍岚的肩膀闭目休养,人家把你当好朋友,好兄弟,以后如果还有机会真要好好谢谢人家。

    这就是书上说的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友谊么?霍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原以为这句话是用来形容她跟云妙晴之间的关系的,可后来她发现并不一样,她依赖云妙晴,喜欢云妙晴,不只是友谊那么简单。

    所以真有这样的情感存在啊这对霍岚来说是一种有些玄妙的体验,连带着好像身边所有一切也都变得无比新奇。

    一整天霍岚与云妙晴走走停停,云妙晴说不用跟母亲和兄长汇合,人太多目标大,容易招人注意。他们那边有闻泰苍护着,而她俩只用顾好自己就行,等这阵儿风声过去了再找机会团聚。

    对此霍岚没什么意见,只是白天云妙晴还能跟她有说有笑,到了晚间说话反应皆变得迟缓,若非霍岚时时注意着,差点得从马背上栽下来。

    霍岚及时将人搂住,勒停了马,手里接触到的皮肤滚烫一片。

    不能再走了!霍岚坚决道,比起尚不见影子的追兵,云妙晴生病更让她心慌,毕竟上辈子云妙晴就是病逝的,而现在离云妙晴病逝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我瞧见刚才咱们经过的那座山脚下有一个村庄,我去找人收留咱们住一晚。

    不,不能去村里云妙晴声音微弱,紧紧抓着霍岚的衣服,村子里头彼此太熟了,有什么消息传得很快来了两个陌生人,很快就会让官兵知道

    可是你需要吃药需要休息!霍岚着急。

    一晚上我撑得住,前面、前面要到津壶县了,等天亮进城找家客栈

    霍岚听明白了云妙晴的意思,不让她再多说话,将人抱在自己怀中,跟自己同骑一匹马朝津壶县进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不太好,写得巨慢,原本要一口气写完的内容只能分两口气写了,明天再见呀_(:з」)_

    第五十四章

    黎明时分, 霍岚抵达津壶县城外,怀中人在半路上便昏睡了过去,霍岚一度吓得手心冰凉, 直到确认云妙晴呼吸平缓, 体温没再继续升高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藏身在津壶县北城门外的一座小山坡上, 城门遥遥在望, 她却没急着马上冲进去。从前一切有云妙晴给她做好计划, 如今云妙晴病得难受,该她自己提着小心把方方面面考虑周全。

    这没什么难的, 在遇见云妙晴之前,霍岚几乎可以算得上独自生活了十多年, 在遇见云妙晴之后才有了改变,如今不过是回到起点罢了。

    霍岚抱着云妙晴跃下马背, 一手揽着人一手解下挂在马上的包袱, 往两匹马屁股上依次抽了一鞭子。两匹马吃痛嘶鸣一声, 撒开马蹄须臾间便跑不见了。

    扔了鞭子, 霍岚连人带着包袱一起挪到附近一处平坦些的地方坐下, 轻柔地放平云妙晴, 让云妙晴的头枕在她的腿上。

    唔虽然霍岚尽量放轻了动作, 云妙晴还是醒了, 她眼睛紧闭, 皱着眉往霍岚小腹方向蹭了蹭,声音小的像奶猫一样。

    到了么?

    还没有。霍岚扶着云妙晴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你别操心了,再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或许是这个吻起了作用, 云妙晴好似真的安心了许多,霍岚取出包袱里的一件衣服盖在云妙晴身上,没一会儿云妙晴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霍岚盯着云妙晴的睡颜,心想其实也不能说是回到起点,早年她只有一个人,而现在她有了一个心爱的人。云妙晴于她既是软肋也是盔甲,只要一想到要护着云妙晴,她就感觉自己仿佛生出了无穷的力量和智慧,一切困难都难不倒她。

    她打开昨晚见过的那个妆盒,替云妙晴补上昨晚没来得及做的伪装,这大半年来霍岚一直谨慎地扮做男子,除了没贴胡子,别的都很熟悉。

    霍岚给云妙晴修饰完脸部轮廓,再将胡子贴上。做完这些她偏头瞧了瞧,枕在她腿上的人看着年龄不大,但因为脸小,修饰过之后仍旧显得很清秀,跟这老长一把胡子怎么看怎么不搭。

    她琢磨了片刻,把云妙晴下巴上的胡须拿掉,又用小剪刀将唇上的小胡子修剪得稀疏了一些,这才满意了。

    收拾妆盒的时候霍岚发现妆盒中竟然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盒盖连接处设有机关锁,她拨弄了一阵不得要领,又不舍得摇醒云妙晴问,只得按下好奇心将小盒子放回原处,往自己跟云妙晴身上拍了一些灰,背上包袱抱着人来到路边。

    此时城门刚开,许多周边村镇的人或肩挑或赶牛车,带着自家东西进城贩卖。霍岚在树后等了一会儿,看到一对驾着牛车的老夫妇俩,估摸着大概能同意带上她跟云妙晴,这才上前拦人。

    大娘,你们是要进城么?我夫君病了,我想带他进城找大夫,能不能麻烦您捎我们一截儿?

    由于长期伪装男声,霍岚的嗓子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即便现在不装了音色也略显粗哑。然而她现下眼眶微红,头发也梳得不那么整齐,身上脸上都沾着些许污垢,看着倒真像一个风尘仆仆带夫求医的小娘子。

    那大娘望向霍岚身后树下她昏迷不醒的夫君,面露犹豫之色。

    你夫君得的什么病呐?

    他就是染了些风寒,说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走山路的时候滑了一跤,他也不会来拽我,就不会自己掉进河里面去。昨儿半夜里他开始发热,我背着他走了一路,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要是因为我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霍岚说着往地上一坐,掩面大哭起来。

    那大娘就是看人不动弹了,怕人死在她车上,听说只是感染风寒,又是昨个儿夜里才发起来的热,想来一时半会应当还要不了命。她看霍岚哭得可怜,下了车来扶人:小娘子你快别哭了,老头子你去搭把手,赶紧去把她男人弄上车。

    霍岚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跑回树下,跟那老头儿一左一右架着云妙晴上了牛车后面。

    安置好了她二人,那对老夫妇依旧坐在前面驾车,老头儿感叹道:这男娃轻得很哩!

    我夫君从小身子就不好,幸亏您二位菩萨心肠,不然这病拖得久了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霍岚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哎,小事情。缰绳握在老头儿手里,大娘半侧过身跟霍岚拉起家常:你们是哪里人呐?我看你跟你男人像是城里的娃娃,不像咱们乡下粗人,怎么大半夜还跑山上头去了?

    霍岚早编好了一套说辞,抽抽噎噎道:不瞒大娘说,我们是寅州人。我夫君从小读书,这次我们是去京城赶考的,宿在大伯家。原本他们待我们夫妇不错,结果上月放榜,我夫君没能考中,大伯立刻变了脸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无处可去,商量了一下就说先回去,昨天走到这附近迷了路,待折返来就错过了宿头。

    她上辈子在寅州茅西村待了几个月,当地的方言虽然学得不完全像,但糊弄糊弄外地人也够了。

    那老夫妇听完果然没起疑,还很是感叹了一番。霍岚拦车的地方本就离城门不远,三人几句话聊下来便已到达城门下。

    王叔王婶儿,又进城卖菜啊?这对老夫妻日日这时候进城,城门守卫都认得他俩。

    哎哎,是!听说你娘子最近不大有精神,这是我家老头子昨儿下午刚从河里钓上来的几条鱼,还养得活着呐,你拿回去给你娘子炖个汤补一补。

    大娘说着从牛车上抱下一个木桶递给其中一名守卫。那守卫接了桶,对大娘说了半天客气话,又将视线转向牛车上搭着的两个陌生人身上。

    这二位是?

    霍岚拿帕子挡着眼角只顾着哭,那大娘怜她遭遇凄惨,见她一副哭到说不出话的模样,便替她答道:这是我跟老头子早上在路上遇到的,小夫妻俩,男人从京城赶考回来,路上生了病,这小娘子自个儿驮着她男人怪可怜的,我把他们捎进城让大夫给瞧瞧。

    缉拿霍岚跟云家众人的告示尚未发到这儿来,津壶县进出城查得并不严格,守卫听这大娘这么一说,立马就放人进去了。

    津壶县算是一个上县,比松栾县大许多,城中街道分布虽然没有京城那么规整,却也井井有条。

    医馆跟老夫妇平时卖菜的地方不太顺路,卖菜就图个赶早新鲜,晚了菜没那么新鲜了不说,摊位还让人抢占了去。

    大娘又想好人做到底,又惦记着自己的摊位,犯愁俩字都写在脸上。正好霍岚也不打算直接去医馆,怕被人瞧出云妙晴的伪装,再三谢过人之后便与这对老夫妇在路口分别了。

    她先去路边酒馆里买了一小坛子酒,洒了点在云妙晴身上,然后才扶着人进了家客栈。这些客栈不一定愿意收病歪歪的客人,但有人陪伴的醉鬼却没什么忌讳,云妙晴此刻已经醒了,倚在霍岚身上装醉,待上了楼进了房间才自己晃荡着朝床边走去。

    她来到床前,却并不躺下,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还顶着一头刚才在霍岚身上蹭乱的头发。霍岚关好门,甫一回头瞧见的便是这一幕,若非云妙晴生病这事还压在她心头让她有些忧心,险些就要笑出声。

    这个人没条件的时候排水沟里都不嫌脏,稍微有点条件以后就又开始讲究起来。

    霍岚上前替云妙晴脱掉弄脏了的外衣,除掉发冠跟脸上粘着的假胡须,又用手帕沾湿了水给云妙晴擦了遍脸,一切都收拾干净以后这位小祖宗才终于肯乖乖躺进被窝里。

    上回这样伺候云妙晴还是第一年在白鹿山脚云宅过年,云妙晴喝醉了酒的那一次。眼下云妙晴虽然没喝酒,但是呆呆傻傻中带着几分蛮不讲理的小脾气倒跟当时一模一样。

    云妙晴睡了一晚看着精神好了点,起码都有精力折腾人了,霍岚心中宽慰的同时便自然而然想到这些。

    真的可爱!上次霍岚对云妙晴的心意懵懂,哪怕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也只敢触碰云妙晴的指尖,而现在霍岚的目光滑过云妙晴的额头、脖颈、锁骨,所有她亲过的地方,尽管她俩还没有正式挑明最后那层窗户纸,但这个人已经差不多就是她的啦!

    这样想来这次逃亡也有一点好,按原来她起码得跟云妙晴分开一个月,再之后分了府邸,往来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而现在她又可以待在云妙晴身边,身边没有别人打扰,只有她们俩。

    云妙晴躺在床上口述方子,霍岚拿笔一一记下,出门抓了药回来问店家借了炉子,亲自煎好再端上来喂云妙晴喝。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放在霍岚身上也许不太对,但放在云妙晴身上却是实打实的。按云妙晴自己所说,她病得不算太严重,只是她喝过药之后白天是不怎么烧了,但到了夜晚总又会发起热,反反复复几天都没好彻底。

    她想尽快赶路,霍岚坚决不同意,一定要她把身体彻底养好才行,免得路上没条件吃药落下病根来。云妙晴拗不过她,只得答应,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偶尔下床在房中活动一下,其余的都交给霍岚去操心。

    这日霍岚从外面抓了药回来,刚踏进客栈,就见到客栈大堂里来了好些捕快。

    领头的那个似乎跟掌柜的认识,手里抓着一叠卷着的绢布趴在柜台上跟掌柜诉苦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抓人就抓人吧,一次发下来六张告示,长得还都差不多!

    那捕头说着展开两张绢布给那掌柜的看:你说说,这俩人你能看出区别么?

    霍岚远远瞟了一眼,那两张告示上分别画得是云妙晴跟徐慕贞,云妙晴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加之画师笔下的人物跟本人相比又有一点失真,两张画像一眼看过去除了发型真没啥区别。

    还有这个,你再看看,是不是也一样?捕头说着又展开另一张,霍岚认出那是云书简,确实也看着差别不大。

    哎哟陈掌柜,我真是头都大了你知道吗?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上面说这六个人可能不是一道跑的,其中有两个又是重中之重。都重中之重了还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搞不清,说是两个女的,但也有可能扮成两个男的,你说这是不是就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宫里的画师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议论本灵魂画手?

    上学的小可爱们是不是要开学了?感觉最近看文的人都变少了

    第五十五章

    捕头跟掌柜喋喋不休抱怨个没完, 云妙晴还在房中,霍岚不可能扔下她自己逃走,从大堂经过的时候果不其然被叫住了。

    哎你, 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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