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盯着他,笑道:“您说得对。”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脚下有一丝震动,鹿鸣泽大惊失色,无数根藤蔓突破飞船的甲板,从地下窜出来缠上他们的手脚,鹿鸣泽一把抓住了西维尔,抱紧他:“上校小心!”
    他话音刚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与西维尔一同拉入了地下。
    第126章 鹿鸣泽你这妖妃(被打死)
    西维尔一开始就没觉得鹿鸣泽是跳下来救他的,对方从他眼前突然消失时,他就感觉到事情不妙了。
    鹿鸣泽的动作像鬼魅一样,唇角笑容更是邪得让人浑身发冷。
    无数细小的枝蔓顺着西维尔的四肢缠上来,但是他无法从这些枝蔓身上感觉到威胁——它们太过细嫩,根本不会危害到他的生命安全。西维尔听到自己的手下在叫他,他下意识张嘴想要应答,却被捂住嘴。
    冰冷的触感从身后逼迫过来,将他整个人都裹住了。
    西维尔毕竟是军人出身,危险来临时他不会坐以待毙,西维尔一把抓住鹿鸣泽的胳膊,曲肘便往他腰间猛击,鹿鸣泽被打到几下,手下猛一用力,胳膊箍住西维尔的胸口。藤蔓顺着鹿鸣泽的手缠上来,他扯掉披风,将披风的系带与藤蔓缠绕在一起,然后勒在西维尔脖子上。
    鹿鸣泽失去了低温披风的保护,藤蔓便也缠到他的身上,黏糊糊的液体随之分泌出来。鹿鸣泽肋旁连续受到重击,疼得直不起腰,但是他也听见了西维尔手下的声音,他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解决掉西维尔。
    不能掰断他的脖子,不能直接用手掐,因为尸体上会留下痕迹,如果被发现是人为,就会将奥斯顿暴露在公众面前。
    尽管某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西维尔想弄死奥斯顿,奥斯顿也想弄死西维尔,但是彼此没有证据,只能玩儿阴的。
    西维尔开始窒息,他瞪大眼睛挣扎了几下,渐渐失去力气。鹿鸣泽太阳穴上的青筋突出,两腮因用力鼓起,他咬着后槽牙含糊道:“对不住了,你就留在战场上吧,西维尔上校!”
    “噗嗤!”
    缠在披风系带上的藤蔓被勒断了几根,消化液喷涌出来,扑在西维尔脖子上,他早就窒息而死,皮肤被刺破了,消化液便顺着那些伤口进入他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声音。
    鹿鸣泽放开西维尔的尸体,将风衣带子抽回来,对方在挣扎的时候打了他好几次,让他肋下疼得仿佛要断了。鹿鸣泽扶着墙往前走几步,嗓子里开始发痒,便忍不住弯下腰开始咳嗽。
    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挖土声,鹿鸣泽一把捂住嘴,努力不使自己发出声音,但是没多久,他突然感到手心有一阵温热流出来,鹿鸣泽张开手一看,手心里全是血。
    口腔中充满的铁锈味道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又呕血了。
    鹿鸣泽皱起眉,左右看看,没找到能擦的东西,头顶挖掘的声音越来越近,鹿鸣泽迅速蹲下,把手贴着地面蹭掉那些血迹。
    做完这一切,鹿鸣泽直接就地躺下装晕。
    西维尔死了,他是现场唯一的人证,如果还保留意识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嫌疑人,这种时候还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才比较容易脱身。
    鹿鸣泽躺下之后,却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想试着爬起来,结果手腕一软一头栽在地上,彻底爬不起了。
    鹿鸣泽被人救出去的时候还残留着意识,他觉得奇怪,之前对奥斯顿动怒,是气急攻心,加上他运了内劲要制住他,内力走茬,才呕血不止,这会儿并没有动怒,怎么也会吐血?
    莫非,他以后都不能再用内力?
    想到这里鹿鸣泽又忍不住咳了几声——他身体里的内力并非金庸武侠中那么玄妙的内力,而是习武之人的内劲,练武时丹田里没有一口气,连马步都扎不稳,如果不能再用内力,那就说明他以后不能再动武力,不然……也只有花架子,伤不到人。
    鹿鸣泽脑海里思绪纷乱,他咳着的时候感觉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鹿鸣泽能听见他的声音,知道是奥斯顿,便迷迷糊糊地握了握,那意思不知道是告诉他自己没事还是告诉他所有事都办妥了,不用担心。
    西维尔的意外死亡的消息没有在军中传开,奥斯顿主张封锁了消息——大将阵前陨落,总是有损士气,奥斯顿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西维尔有几个忠实的手下,在奥斯顿面前闹过一场,让他把那天跟他们上校一起掉进地下的人交出来,除此之外倒是没人提出异议。
    西维尔的尸体被他的手下领回去冰封保存,想来他们也打算为西维尔进行尸检,他们怀疑自己的长官是被谋杀的,只能从尸检报告下手查。
    不得不说,这些士兵不愧是行伍出身,忠心是忠心,就是没脑子,更没有学到半点他们长官纵横捭阖的手段。奥斯顿正因为鹿鸣泽的身体烦躁不已,被吵过几次就动了杀心。这些人要单纯吵闹还罢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奥斯顿把鹿鸣泽交出来,要送到军事法庭审讯。
    奥斯顿倒是不担心鹿鸣泽会露出什么马脚,但是他现在的身体显然不适合让人带去军事法庭折腾,既然这些人这么烦……那就杀掉吧。
    艾伯特带的军队控制住两只怪物,政府军回程时遭到突袭,西维尔的互为小队全部葬身宇宙怪物之口。
    奥斯顿面无表情地站在飞船窗前,看着宇宙中一望无际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什么。鹿鸣泽躺在床上轻轻握了一下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虚弱无力,这双手……仿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窗前的人听到他呼吸声变化,立刻转过身来,他总觉得鹿鸣泽的脸好像又苍白了几分。
    “我们降落之后,就让麦洛奇好好检查一次,樊撒星的医生也不是那么权威。”
    鹿鸣泽忍不住笑了笑:“我哪有那么虚弱。”
    他下意识看向门口:“今天没听到那些人嚷嚷,你把他们安抚好了?”
    奥斯顿握住鹿鸣泽的手,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不用理会那些杂事,我能处理好。”
    鹿鸣泽听他这样说有些疑惑,他皱着眉头盯视奥斯顿许久,厉声问道:“你他妈的又杀人了?”
    “……”
    “谁让你杀人了?!”
    奥斯顿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目下冰冷一片:“他们太吵了。”
    鹿鸣泽有些难过地闭上眼,仰头往枕头上倚回去——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他懂,但是奥斯顿最近……自从他身体变差之后,就有些边缘化。他太焦躁了,听不得反驳的声音,总用很粗暴的手段解决问题。
    鹿鸣泽许久才吐出一口气:“……以后不要这样。”
    奥斯顿没说话,握着他的轻轻贴在自己脸上,他低下头恰好能吻到鹿鸣泽的掌心。后者感觉到手心那种轻柔的触感,忍不住叹口气,轻轻抚住他的头顶:“我不反对你心狠手辣,但是你不应该为了我做这些事。你今天能为了我杀掉几个可死可不死的士兵,以后也能为了一己私欲做更加不理智的事情。你这样怎么做大事?你这是要走暴君路线吗?”
    鹿鸣泽说完突然脑补到妺喜妲己杨贵妃……然后他们都长着自己的脸。
    ……操!
    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阿泽!”
    奥斯顿紧张地坐到他床前将鹿鸣泽抱进怀里,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抚——他第一次觉得这里的医生都是废物,鹿鸣泽明明病得这么重,他们偏偏查不到原因,一个劲说他很健康……胡扯!健康是这种脸色?
    “别生气,我答应你,你好好修养。”
    奥斯顿把他抱紧一点,用脸在鹿鸣泽柔软的发丝上磨蹭。
    鹿鸣泽被他蹭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实话,他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柔弱过,奥斯顿这还不知道他又呕过血,知道了还不定要怎么样呢。
    他用力推开奥斯顿,皱着眉凶他:“我说了身体没事!我跟你解释不清楚,刚刚在底下晕过去是做戏给西维尔的亲兵看,医生都说没事你别总疑神疑鬼好吗。”
    他说完就掀开被子往地上跳:“我好得很,别整天跟盯着癌症晚期似的的盯我。”
    奥斯顿只好说:“我知道你好得很……快到床上去!感冒了也要吃药才行吧,跑慢点!好了好了我信了,别翻跟头啊……”
    鹿鸣泽其实有点预感,他觉得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杀错了人,才让他没办法使用内力——武学应以仁为本,他拿这门功夫去做滥杀的事,肯定要遭报应的。
    鹿鸣泽本来就很迷信,这下更加觉得是自己在遭天谴。
    不过无所谓,这正和他意,不动用内力,不杀人……对于鹿鸣泽来说并非难事。
    他们吵吵闹闹的回了主星,那之后鹿鸣泽的身体果然没再出什么状况,没有吐血,甚至连咳嗽也好了。只不过他空闲时候不再练拳,改练另一种奇怪的功夫,鹿鸣泽说这是太极。
    麦洛奇给鹿鸣泽做了全身检查,没查出任何病症,他的内脏、肌肉、骨骼……都非常健康,近乎完美,到后来就连奥斯顿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西维尔的事因为缺少目击证人,不了了之,他手里的兵权被奥斯顿收了。年终的时候奥斯顿从底下收上来很大一笔钱,但是很快又花了出去,鹿鸣泽隐约有些担心。
    不过他还记着这家伙有个自由公会要养,里面的人虽然大多数有劳动能力,但是还有一部分老弱病残,甚至由自由公共延伸出去的各种福利机构,都要靠奥斯顿。
    要不然他怎么总说自己缺钱。
    不过介于鹿鸣泽身体状况的原因,奥斯顿在这些事上对他瞒得更紧了,洛伊好像临时接替了鹿鸣泽的某些任务——但是他也进不来办公厅,鹿鸣泽只能靠猜。
    “我无聊。”
    鹿鸣泽觉得自己被剥夺了知情权,忍不住跟奥斯顿拍了桌子:“给我安排点工作!”
    奥斯顿就腻乎乎地缠上来,抱着他好脾气地笑着安抚:“过几天你就有得忙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过了这段……你想休息都休息不了。”
    他说得含混不清,鹿鸣泽以为是与自由公会有关的事情,就没多问,只是从那天开始,奥斯顿就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笑。
    ……莫名其妙!
    某一天,鹿鸣泽正在站岗,突然有人叫他:“瑞恩?”
    鹿鸣泽转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见过的人,不太想理。
    他自从呕血之后,心境也跟着变了,有些沧桑,甚至变得淡漠,对别人的事都不怎么搭理。鹿鸣泽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人生没什么意思,就像失去了奋斗目标一样——奥斯顿想要变法也好,想造反也好,总归是个目标,他却对这些事都没兴趣。
    ……传说中的无欲则刚,是不是就指他这种状态。
    那个人见鹿鸣泽不理他,就走上前:“你是瑞恩吗?外面有个人想见你。”
    鹿鸣泽冷冷地盯着他:“离开这里,谁放你进来的。”
    那个人愣了愣,然后举起手里的东西:“但是……她说是你妹妹。”
    鹿鸣泽看清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匕首,正是他给玛丽买的那把。鹿鸣泽紧张地往前走了一步,随即皱起眉:“你到底是谁。”
    这些天有很多人陆续来办公室找奥斯顿,鹿鸣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觉得这些人都是来找麻烦的。
    “我是楼下秘书处的……那个,你妹妹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了,你如果不去见她,我就下去跟她说一声吧,我们这里不许外人久待。”
    鹿鸣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朝他伸出手:“把刀给我,我下去见她。”
    这些天他一直没回家,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玛丽,盖文的事情还没解决,像一块压在鹿鸣泽心上的大石头。
    ……现在,他必须正视这块石头,只是,该搬开还是砸碎,鹿鸣泽心里没数。
    第127章 你的爱人不但情还变异了
    鹿鸣泽走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把玩手里的匕首,它漆黑光亮的外壳被阳光照耀着,反射出冷冷的金属光泽。
    “鹿哥!”
    玛丽等了很久,见到鹿鸣泽时激动地冲上来,也忘了隐藏他的真名。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焦急地抓住鹿鸣泽的袖子,压低声音问:“哥……我联系不到盖文,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鹿鸣泽愣了一下,没想到玛丽问得这么直接,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玛丽见他的反应却瞬间明白了,本来就拦在眼眶中的泪瞬间流下来:“他真的死了吗?!”
    鹿鸣泽倒吸一口气:“你哪儿得来的消息?”
    玛丽愣愣地反应不过来,鹿鸣泽却立马想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玛丽不是军伍中人,盖文的死也没对外公布,甚至于他根本不是按照正规程序离开军校的,玛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盖文出事了。
    有人安排了这件事……那刚刚的那个人呢?!
    调虎离山……
    鹿鸣泽顾不上与玛丽解释什么,转身便往回走,他脑子里嗡嗡直响,作为警卫员,他原本是不该离开奥斯顿的,但是一提到玛丽的事就完全忘记原则……可恶!
    鹿鸣泽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起来,玛丽在后面无助地叫了一声:“哥!”
    鹿鸣泽回头望她一眼:“你先回去等我!我有急事要处理!”
    他在路上就用对讲机联通了其他的警卫员,以监察官办公厅的定位发出警报,自己则一路冲回办公楼。他遇见一楼看门的警卫,急忙朝他招手:“快派人去监察长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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