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乔漠笑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言罢见楚漓恶狠狠瞪他的黑瞳中俨然有着几分湿意,知道他怕是真的疼惨了,便一把把人扯进自己怀里,像之前那样用内力为他揉按,同时轻声道:“其实,与爷爷外公相比,你我实在是幸运许多......”

    因着家世的关系,楚净天和乔万战自小便相识了,竹马笃笃,耳鬓厮磨。两人之间的情愫是何时种下的,是因何种下的,却是谁也说不清。随着年龄渐大,他们需要面对的也越来越多,终于到了那次,乔万战被逼娶亲,他本已做好了逃婚的准备,却在最后关头被他父亲看破,强行缉他拜堂,随后给他灌了药锁进了洞房......

    说到这里,乔漠满含深意地看了眼楚漓,“你知道爷爷当时怎么做的么?”

    “我怎会知道......”楚漓摇头的同时想起了楚净天的为人,又试探地道:“难道,他去抢人了?”

    乔漠点头,“对!当时两家都已对他们二人起了疑心,所以外公大婚当天,爷爷被困在坠辰谷不许外出半步。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人却到了战天门,一人一剑直直闯进了外公的新房之中......”

    楚漓唏嘘,“坠辰谷在信州,战天门在绪州,这么短的时间从坠辰谷赶到战天门,他竟还有气力一路杀进去......真是难以想象!”

    “只可惜,还是为时已晚。”乔漠淡笑了下,“看见房内的情景,爷爷气疯了,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转身走了,战天门的人自是不好拦他的。只是,从此两派就有了间隙。外公清醒之后,从他的新婚妻子,呐,也就是你我的外婆口中得知了这些,不顾众人阻拦跑去了坠辰谷,在谷外站了三天三夜,等来的,却是‘恩断义绝’四个字,和这里......”乔漠抬手在自己胸口间轻轻一划,“一剑。”

    楚漓叹气,“果然是那老头儿能做出来的......”

    “余下的就不用我多讲了吧?”

    “想想也知道了,随后爷爷便也娶妻生子,顺带和战天门势不两立......怪不得要把我困在坠辰谷里,是怕被外公知道把我抢去么?那外公要给你易容改面难道也是怕被爷爷知道?”

    “他说是怕被爷爷知道我后,睹面思人,会更加忘不了你我去世的父亲,因此忧思成疾就不好了。”

    楚漓一脸不相信,“哈,我看他是想把你当作威胁爷爷跟他复合的筹码吧?不过话说回来,”楚漓突然脸色古怪,“爷爷当年要是早到一步的话,如今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你我了?”

    乔漠却笑得温柔,“就算投生别家,你我的缘分也定是跑不掉的。”

    无端地又有脸热的预兆,楚漓连忙再次扯开话题,“现在那俩老人家跑了,剩下这偌大的坠辰谷和战天门,难不成要你我来抗?”

    乔漠却道:“身为少主,这本就是你我应该的。”

    “可是,我不想......”

    “起码眼下,我们必须这么做。”乔漠捋起楚漓的一抹乌发,盘绕在指间,若有所指地道:“待到事成之后,便把这些都扔与那人,也算是补偿他......”

    楚漓听得一头雾水,“事成?什么事?”

    乔漠轻轻笑了下,眸中却隐隐泛着厉色,“有个人,需要你我亲手去了结。”

    楚漓更迷茫了。

    “二老走前告诉我,当年边、朔两州的大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楚漓猛地坐起身,“什么?!”他心思急转,越想越是心怒难耐,抓着乔漠急声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乔漠却转而道:“忘了跟你说,昨天有消息传来,战天门重地被不明人士侵入,你猜他们盗走了什么?”

    楚漓一想便知,这定是与那害他们父母之人有关,故沉下心来稍稍琢磨了一番,笃定道:“你们战天门有内鬼。”任何门派重地都是门派的重中之重,守护之严不言而喻,坠辰谷内谷既为坠辰谷重地,单凭一道困仙林便可居不败之地,同是当世大派的战天门又会差到哪去?如此可想而知。

    “嗯,不过这不重要,你只猜他们盗走了什么。”

    楚漓想也不想,“你既然这样让我猜,怕是我根本猜不到的东西吧?”

    乔漠赞赏道:“不错。”随即言语有了几分低沉,“你可知,坠辰谷有月槐茔,战天门却也有相似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躺在万年寒玉床之上,容貌一如当年......”

    楚漓整个人狠狠一震,呆呆地看着乔漠,“是,娘亲......”

    乔漠继续道:“我要说的是,练功事半功倍之效只是万年寒玉床作用的一部分,它的另一个作用是......”

    “保尸身不腐,”楚漓猛然就明白了,禁不住咬牙道,“碧血珍珠,金玉山庄,宫、正、沧!”

    “你知道?”

    楚漓深深吐了口气,点头,“偶然间听说过,呵,这样一来,我也知道我衣服内的《无忧快意剑》是怎么回事了,怕是那苏宁儿所盗之物就是这上卷剑谱,宫家不好明说,便谎称她盗走的是碧血珍珠。”

    “苏宁儿?妙手无影?”乔漠挑眉,“你认识她?”

    楚漓禁不住苦笑,“是啊,还欠她一份恩情。”

    “是恩情,还是情?”乔漠抬手轻托楚漓的下巴,不等他说话又道:“是恩情,便罢,有机会我与你一道还给她,若是情,”在那薄唇上浅浅一吻,乔漠言语中尽透着无边的霸道,“那就永生永世地欠下去吧!”

    楚漓莞尔,“你想得远了......嗯?又干嘛?”

    “你看呢?”

    “喂,我腰还疼呢......唔......这样下去,我,我何时身上才能大好,啊......何时才能去金玉......”

    “我自有安排。”

    “你......”

    “漓儿......”

    身上人突然停下,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弄得楚漓微微一愣,“......怎么?”

    那人贴近他,楚漓甚至能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温热熟悉的鼻息喷在他唇边,却好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印进他心里。

    “不管哪生哪世,你的情,只许还在我这里,懂么?”

    (完)

    另一个结局

    “......话说那宫正沧眼见大势已去,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仰天大呼一声‘天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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