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师尊逃跑被抓后[穿书] 作者:千春景

    白月光师尊逃跑被抓后[穿书]——千春景(5)

    沈鸿雪没有力气挣扎,坐在床上缓了一阵,又不禁轻咳一声,一点朱红沾在浅淡的唇上。

    澹台晔望着沈鸿雪薄唇上咳出那一点鲜红,竟觉得双眼被刺痛。澹台晔抬起手,刚要去为他擦拭,下一刻手便僵在了半空,眼睁睁看着沈鸿雪自己淡然地抬手拭去唇角血迹,似乎对此早已习惯,毫不在意。

    澹台晔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了起来,心头莫名一阵抽痛,伸出去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看到澹台晔抬起的拳头,沈鸿雪只是平静地坐着,双手暗暗地紧握,默默等待澹台晔一拳落到自己身上。

    这魔尊应该正在气头上,要打就打吧。若是避开,又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沈鸿雪预料之中的一拳却并没有落下来。澹台晔只是拉过一旁的被子甩到沈鸿雪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澹台晔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魔心百年前早已碎了大半,本该无情无感。在那暗无天日的百年里,澹台晔日夜所想,唯有冲破封印,找到沈步云,让他付出代价。

    这小仙修不过是用来逼出沈步云的筹码,但为何面对他总有一种眷恋不舍想要亲近的熟悉感,甚至心底悸动不安,几乎乱了方寸?

    见到他闷声不响,就想逗他弄他让他说话。真把他惹急了,看他摇摇欲坠地咳血,心中竟会有些负罪不忍。

    实在是不应该。

    帝尊。方才澹台晔在床上对人折辱威逼的时候,月璃便自觉退出了房间,一直候在门外。见澹台晔匆匆出来,月璃低头行了一礼。

    听到月璃的声音,澹台晔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说道:他伤口裂了,你去处理。

    月璃应了声是,刚推开门,只听澹台晔补充了一句:别说是本尊让你去的。

    听到澹台晔奇怪的要求,月璃一愣,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推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澹台晔想举步离开,又仿佛被一根柔软的绳子牵住了脚步和视线,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用食指往门上一点。

    澹台晔食指触碰过的位置,门上露出一指大小的透明。除了澹台晔外,在其余任何人眼中都与原来并无两样,只有澹台晔能通过那小小的透明空隙,观察房中的情形。

    月璃走到床前,从自己储物镯里取了一瓶止血的伤药,和一卷干净的绷带。

    沈鸿雪腿上还盖着澹台晔方才随手甩上的被子,一动也没有动过。他抬起眼眸,有些疑惑地看着月璃。

    由于方才澹台晔吩咐了不能说是奉了他的命,月璃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小仙修伤口裂开了,只好随口撒谎:刚才药没带够,有几个地方没处理好,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沈鸿雪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伤都是月璃处理的,白皙的脸颊染了一层绯色,抬手去接月璃手中的药瓶:谢谢,请让我自己来吧。

    好。月璃感觉这小仙修挺害羞的,也不勉强,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沈鸿雪,绷带也放在床头,自己站在一边看着。

    沈鸿雪自己掀开覆在手臂上的衣袖,拆开手臂上被绽裂伤口染红的绷带。

    绷带下伤口狰狞,被砍得血肉翻卷,几乎能看到白骨。

    沈鸿雪不以为意,轻轻地将止血的药撒到伤口上。

    药粉落在血淋淋绽开的伤口上,一阵剧痛,沈鸿雪只是手心紧紧地握了握,一声不吭,连眉也不曾皱。

    月璃看着沈鸿雪血淋淋的伤口,隐忍之下紧绷的手臂和紧握的手,忍不住说道:你要是很疼,就喊出来吧不要这样硬忍着。

    沈鸿雪闻声,抬起头看了月璃一眼,竟微微扯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容:不疼。

    月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仙修微笑,竟然这般温暖好看,像一阵春风从心头拂过群山万壑,无数繁花开遍荒野,一瞬愣住了神。

    门外,澹台晔望着沈鸿雪那一笑,心狠狠跳了一下,几乎从嗓子眼跳了出来。眼前的画面仿佛与百年前的旧事交错重叠。

    那时下山历练,师尊为救自己被妖兽的毒牙所伤。伤口附近筋肉都毒液浸透,只能用刀剜去。

    师伯叫司如寂,皱着眉头,在一旁担忧地说道:痛就喊出来。

    师尊握着刀,面不改色地从手臂上割下一块肉:

    司如寂的眉头皱得更紧,继续说道:有毒瘴之气入体,喊出来毒会散的快些。

    听到喊出来能好得快,师尊似乎有些烦恼。他深吸一口气,正想试着喊一嗓子,忽然瞥见坐在一旁紧盯着他的黑衣小少年。

    少年紧紧盯着他,眼眶都红透了,只差一点没落下泪来。

    师尊终归是一声没喊,反而吃力地扯起唇,对少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他不以为然地回答司如寂:喊不出来,我一点都不觉得疼呢。

    那时,少年终于受不住眼中的泪,扑在他怀里哭了。

    后来,当年的少年,才知道自己有多自作多情。原来他放在心尖上的师尊,对任何关心自己的人,都会这样安慰,并不因为那小少年在他心中有多特殊

    澹台晔暗暗握拳,差点没冲进去质问为什么,方才想起来里面的人并不是自己要找的师尊。

    忽然,房中的小仙修好像察觉了什么。他一手扯着绷带的一头,另一头还用牙咬着绷带,额上疼出一层晶莹的细汗,一双眼角微红的桃花眼向澹台晔斜睨过来,如一泓春水泻下深潭。

    原本平静无波的潭水怦然迸溅,澹台晔似乎听到自己心头有噗通一声,桃花露水溅起涟漪层层,几乎要从嗓子里溅出来。

    这一瞬,却似有千万年之久。澹台晔在这一瞬里,好像随他的眼神看遍千百年日升月落,沐染山林间烟雨云霞。

    沈鸿雪修为尽失,自然察觉不到澹台晔那一孔窥视,只是好似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只是往门外的方向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咬着绷带在手臂上打了一个结。

    澹台晔望着房中小仙修的一举一动,不觉呼吸渐紧,仿佛无数芒刺在背,竟出了一身淋漓冷汗。

    一名侍女端着托盘站在门前,看到帝尊正盯着门出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托盘里的汤药都快凉了,侍女方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帝尊奴婢来送药。

    澹台晔转头看到侍女手中端着的药,好像溺水之人忽然发现一根浮木,一手将托盘从侍女手中取了过来,转身迫不及待地把门推开。

    门被推开的一刹,澹台晔忽然又有些疑惑,自己是在做什么?为何这样疯狂地、不自觉地想靠近这个不识抬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仙修?

    沈鸿雪自己包扎好手上的伤,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只听房门被吱一声推开。

    抬头望去,只见那凶神恶煞的魔头去而复返,脸色冷得好似索命的修罗恶鬼刚从地狱踏出来。

    澹台晔冷着脸走进房间,让月璃退了出去。

    方才让月璃进来和这小仙修独处,尤其是看到小仙修对她微笑的时候,澹台晔心里就莫名一酸,好像被从喉咙里灌进一坛醋。

    澹台晔发现自己非但见不得师尊对别人亲近,哪怕这个小仙修只是与师尊相像,自己也见不得他与别人接触,更别提对自己之外的人露出笑容。

    澹台晔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前小茶几上,端起药碗,纯金的汤匙在青瓷碗中转了转,了一勺汤药,喂到沈鸿雪唇边。

    沈鸿雪垂眸看了一眼喂到唇边的药匙,抬手去接澹台晔手中的汤药:我可以自己来。

    方才不是说,你对本尊无不听从?澹台晔看着沈鸿雪,冷声道,现在本尊要喂你,你只需乖乖张嘴。

    沈鸿雪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听话地低下头喝了唇边的药。

    如今能做的,唯有隐忍。

    这一勺药咽下,沈鸿雪自己也没有察觉,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虽然日日与苦涩的药汁为伴,但他依然很怕苦,而且无法习惯。

    一颗蜜饯立刻被喂到了唇边。不知是知道拒绝无用,还是本能想要祛除口中的苦涩,沈鸿雪这次没有任何拒绝,乖乖地低头含下。

    沈鸿雪不知道这魔头到底想怎样。方才自己明明触怒了他,他进来的时候脸色还那样难看,现在又为何要亲自喂自己喝药,为何还不忘准备一盘蜜饯?是想软硬兼施,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眼前的人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好看的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澹台晔望着沈鸿雪,不自觉抬起手,将沈鸿雪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轻轻地往后拢了拢。

    虽然经澹台晔那一番威胁后,沈鸿雪表现得听话顺从,却一直疏远地小心防备着。被澹台晔触碰到的瞬间,沈鸿雪本能地侧首一闪,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不动,勉强接受了澹台晔的触碰。

    感觉到沈鸿雪本能的戒备和抗拒,和有意识的强行顺从,澹台晔心中似乎被钝钝地锤了一下,没有了方才触碰柔软碎发那一瞬间心中的悸动和愉悦。

    终究都是强求,他此刻防备自己都来不及,此刻的平静和顺从下,压抑着汹涌的暗潮。

    沈鸿雪不动声色,却不完全是出于对澹台晔装出来的顺从,他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

    方才侧首那一瞬间,沈鸿雪的余光似乎瞥到一片血红。悄悄定睛看去,只见澹台晔抬起的玄色衣袖下,满手臂白皙的肌肤上,无数字迹密密麻麻,竟然刻满了血色咒文。

    蝇头小字整齐有序,血红色的光华在衣袖间明灭。看得出来,每个字都是用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每一道笔画都深得刻出血来,深得入骨。

    沈鸿雪心底一惊。

    一个人需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在自己血脉相连的肌肤上,一刀一刀,亲手将自己千刀万剐一般,用血肉之躯刻满血咒?!

    澹台晔又为何要这么做?

    澹台晔放下手,不动声色地将衣袖覆住手腕,遮掩了手臂上的咒文。

    沈鸿雪知道澹台晔有所避讳,并不多问,只当没看见,继续乖乖地低头喝药。

    澹台晔一匙一匙、认真耐心地喂着沈鸿雪喝药,忽然问道:如果你被困在一个局中,心爱之人不信你、背弃你,再也不愿见你。

    要探求真相、向他证明你从未背叛过他的代价,是付出你的命。你会如何选择?

    沈鸿雪咽下一口苦药,不知是被药苦到的,还是被澹台晔的问题难到了,微微蹙了蹙眉,答道:他既不信,何必向他证明。

    澹台晔轻笑一声,道:是,他如何看我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我只要找到他,将他永远囚在身边,不论用何种方式。你说对吗?

    第7章 师尊逃跑第7天

    玄天剑宗

    这百年来不论发生何事,都有陆师兄努力撑持,不愿意给身受重伤闭关的宗主添麻烦。大家也知道,宗主今时不比往日,无法再事事俱到护着所有人周全,发生大事也都指着陆师兄。

    只是想不到,这次最危险的关头,给了澹台晔一剑让魔头退兵的,竟然是一向被认为需要照顾和保护的病弱小师弟。

    自从沈鸿雪被澹台晔带走,陆景初紧急整顿好门中事务,便传信一封给了澹台晔,只要他可能将人放回来,不论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澹台晔命人回了一只带血的漆黑盒子。陆景初没敢一个人打开,请了华先生和门中诸位堂主、几位得力的内门弟子到听风堂共同商议。

    众人在堂上落座,带血的黑盒便摆在正中的几案上,还未曾开封。

    依我看,魔头送来的盒子不可打开。华先生率先说道,这魔头从小作恶多端,宗主在时他不敢硬碰,也时常整些不光彩的手段。如今送了这个东西来,万一这盒中是毒瘴疠气,在此打开,岂不是让满门受害?

    华先生未免多虑了吧?内门弟子江跃说道,若是魔头真有心大肆屠戮,当时就不会抓了鸿雪师弟便收兵回去。我认为可以打开一看,里面应当是魔头提的条件。

    提条件只需要回信一封,何须这样一个盒子,还带着血?华先生笃定道,一看就是个邪物。

    鸿雪师弟不会是出事了吧?柳若兰看着盒子上的血迹,突然瞪大了眼睛。

    其实陆景初看到这黑盒之时,也是心中一颤,不敢面对。被柳若兰这一提,紧握成拳的手在衣袖下微微颤抖。

    与其乱猜不如一看。江跃起身道,左右若不是鸿雪师弟,魔头也不会退兵。如今为他安危,开了这盒子,就算有危险又如何?!

    本君真没看出来,这个沈鸿雪还挺能收买人心。华先生拉下脸,冷声道,江跃,本君记得你只是那日在玄微秘境中和他见了一次吧?

    华先生,争执这些并无意义。陆景初发话道,江跃所言在理。

    华先生忿忿道:这个沈鸿雪,身为宗主亲传弟子,整日模仿宗主行为举止,在宗门上下笼络人心,本君看到他就生气,死就死了吧!

    华先生!陆景初一向性格温和,不与人争执,此时也终于忍耐不住,蹙眉道,景初虽不知华先生为何对鸿雪师弟有如此想法,但当日若非他一剑相护,华先生现在恐怕无法坐在此处,说这些话。

    陆师兄,华先生,你们不要吵。这件事怪我,都怪我,怪我当时没有拉住鸿雪师弟柳若兰的眼眶红了,弱弱地低声道,求你们不要吵了。

    当时柳若兰他们四人藏身秘境之中,沈鸿雪要出去挑战澹台晔,徐兴和江跃都是坚持阻止的。只有她怀着一点私心,想和自己未来的夫君见上面,跟着沈鸿雪出了秘境。

    结果外面妖魔肆虐凶险异常,柳若兰在沈鸿雪的庇护之下还是伤到了手臂,最后还是沈鸿雪掩护她躲回了秘境里。

    当然这一番折腾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她对外说的是她为了支持沈鸿雪,护送了他一程以后,自己方才冒死撤回秘境。

    小师妹,这怎么能怪你?看到柳若兰眼眶红红的时候一名内门弟子心疼地说道,你也没想到鸿雪会被魔头抓走,而且你也对他出手相助了,你做的很好了。

    那边柳若兰心痛自责,几个内门弟子忍不住围上前安慰。华先生最见不得这种娇嫩柔弱女儿作态,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他是看出来了,这群人请他来商议,根本不是为了如何整顿宗门维护宗门利益,一个个都中了邪,只想救沈鸿雪罢了。救一个拖累宗门的小病秧子,这种毫无意义的蠢事,他华子岚一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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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师尊逃跑被抓后[穿书]——千春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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