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师尊逃跑被抓后[穿书] 作者:千春景

    白月光师尊逃跑被抓后[穿书]——千春景(3)

    华先生一身是血,早已筋疲力尽,眼看那白骨扇在眼前旋展开,再近一步便要割破咽喉。

    铿

    一道煌煌如日的剑光,铿然将玉骨姬的折扇打开。

    一袭染着鲜血的浅雪青色的衣衫,翩然落在紫极殿前。

    沈鸿雪抬起头,望着坐在殿上那玄衣少年,淡然的语气不卑不亢:魔尊,在下请你一战。

    澹台晔望着那一身浅雪青色的衣衫,一时怔住,移不开目光。

    那向自己挑战的仙修,穿着师尊平日里喜爱的浅雪青色,但此时已经血色斑驳。一双和师尊一样漂亮的琉璃色眼眸里,盛着一泓桃花露水。

    与师尊竟有三分相似。

    好似曾在哪个良辰美景奈何天,携手同观星辰风月。如今分明初见,却宛如久别重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那仙修的容貌,群魔也都愣了一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么一个娇软纤瘦,还带着伤的小仙修,竟然也敢挑战帝尊?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大笑话。群魔开始议论纷纷: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有人不知死活妄图挑战帝尊哈哈哈哈他知道什么是天生的魔神吗哈哈哈?

    能杀进我们的包围看来有几分本事,不过挑战帝尊他这是等不及来找死吗?你们猜帝尊会把他怎么样?

    那还用说?他死定了!肯定剁成肉泥渣都不剩!

    可惜了这么俊的小仙修,炖汤应该很好吃吧,剁成肉泥没滋味儿了

    耳边是群魔叽叽喳喳的议论和嘲笑声,陆景初拧眉,目光紧紧地盯着沈鸿雪,暗暗紧握住手中的剑。

    本闲坐在紫极殿上的玄衣少年,竟然站起身来,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身穿浅雪青色衣衫的仙修。

    一百年没有动过手。这还是出塔以来,第一个敢向自己挑战的人,倒是可以陪他玩玩。

    澹台晔微微勾唇,一如当年清澈烂漫的少年,目光却暗藏刀锋冰冷。他向那浅雪青色衣衫的仙修勾了勾手指:上来。

    鸿雪师弟!陆景初终于忍不住,着急地冲沈鸿雪招招手,示意他退到自己身边来。

    那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尊身边,岂是轻易去得的?!

    沈鸿雪却没有应声,只是抬头望着立于屋顶上的玄衣少年,飞身上了屋顶。

    澹台晔面前,仙修持剑临风而立,浅雪青色的衣衫上血迹斑驳。

    你已身负重伤,本尊从不趁人之危。澹台晔没有温度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一身是血的小仙修,道,这样吧,本尊不出刀。只要你能伤到本尊一根毫发,本尊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在所有魔族听来,澹台晔能做出这么大的所谓让步,不过是为了逗这小仙修玩玩。就好像老虎不急着吞吃利爪下的兔子,反而用爪子拨弄来拨弄去,不过无聊找趣罢了。

    沈鸿雪淡淡道:我别无要求,只请你退兵。

    好。澹台晔问道,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沈鸿雪道:我若输了,任凭处置。

    听起来,魔尊有些吃亏,只要被伤到一根头发就得退兵。但在场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小仙修怎么可能伤得到魔头一根头发?魔尊不就是逗他玩儿罢了。

    这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令在场观战的所有仙修和魔族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沈鸿雪并非不自量力。

    百年来,沈鸿雪见师尊沈步云的次数虽屈指可数。但一次意外,师尊的本命剑度厄,竟然与沈鸿雪起了微妙的感应。度厄上残存一道精纯的剑意,藏入沈鸿雪心口,他得以日夜参悟,这也是这些日子沈鸿雪能突飞猛进的原因。

    虽说自己是师尊亲传弟子,也许度厄误当成师尊勉强说的通,但本命剑认主甚于一切,修真界还从未发生过这等怪事,沈鸿雪暂时没敢告诉任何人。

    此刻沈鸿雪调出那一道剑意,运于手中剑刃之上。度厄不是凡剑,哪怕是魔尊被刺中,也必定重伤。趁此机会加以封魔诀咒,足以一举将魔尊再次封印。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剑意,澹台晔的身形一滞,不敢置信地望着沈鸿雪手中的剑。

    眼前虽是一把寻常仙剑,但沈步云度厄剑精纯的剑意,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心口涌来。

    澹台晔的心口一痛,仿佛被钝器狠狠锤了一下。

    怎么又受伤了?让为师看看。好了好了包扎好不痛啦,乖。

    是谁欺负了你?为师帮你揍回去。

    你是我的徒儿,我自然信你。一定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都错了。

    澹台晔一时怔忡。

    下一刻,度厄一道剑意如天崩地裂,贯.穿魔尊的心口,震碎魔心。

    师尊一道鲜血从唇角滑落,澹台晔却毫不在意。他抬手风轻云淡地握住剑刃,不知疼痛一般拔.出深深没.入胸口的剑,仿佛那一剑刺伤的并不是自己。

    沈鸿雪不敢置信地望着澹台晔。那带着封魔咒的一剑,魔尊本应该身负重伤动弹不得怎么会?

    澹台晔随手扔掉沈鸿雪的剑,上前一步,抬手扣住沈鸿雪的手腕。

    方才那一剑耗尽沈鸿雪的灵力和精元,沈鸿雪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反抗。非但没有挣开澹台晔的桎梏,被澹台晔往前一带,反而向澹台晔怀里倒了下去。

    澹台晔抬手接住沈鸿雪,垂眸看着倒在怀中的人茫然震惊的眼神,竟然微微勾起唇,夸奖道:真厉害,的确已经刺中本尊的魔心了。可惜本尊的心,百年前就碎了。

    沈鸿雪没有听到最后两句,便晕死在了澹台晔怀里。

    在场目睹的仙修们着急喊道:

    魔头!放开鸿雪师弟!

    放开他!

    魔尊手下兵将自然不给他们靠近魔尊的机会,用兵器将他们都拦截在了外围。

    澹台晔此刻眼中唯有一人,无心再顾其他,俯身将沈鸿雪横抱在怀里,下令道:收兵。

    第4章 师尊逃跑第4天

    魔界无有日夜,唯一轮血色的月,万年长挂在幽靛色的天上。

    大越铭宫,三千宫殿巍峨。

    繁复曲折的廊道上,数不清的魔仆手捧装着血水的金盆、被染成血色的软布,进进出出,来来往往,脚步匆忙。

    一高一矮两名女仆跟着其余魔仆的脚步,捧着血淋淋的水盆走在过道上,互相小声议论。

    这小仙修不是帝尊从正道抓回来的俘虏吗?帝尊怎么放在宫里医治啊?矮个子女仆唇角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偷笑,凑近了旁边的高个子女仆小声道:不知道模样如何,那么远远看着,好像还挺身娇体软的,帝尊是不是看上

    身娇体软?这身娇体软的小仙修,可是那位仙道第一剑沈步云的关门弟子,听说倒下去之前还捅了帝尊一剑。高个子女仆不以为然,小声回答,帝尊派人医治是为了让他能早点醒来吧。

    毕竟现在沈步云不知下落,帝尊大人大仇未报,想必是要把这小仙修弄醒来严刑审问的。帝尊那些审讯的手段,等他醒来可有得受了

    听到审问二字,矮个子女仆吓得缩起脖子。

    他们帝尊自幼年即位,靠雷霆手段镇压无数敌对势力。虽然从前每次回玄天剑宗都会扮一副乖巧干净少年模样,但他在魔界那些惨绝人寰的手段,连她一个侍女都有所听闻。

    听说那些被扔到魔宫炼狱里审问的,连皮糙肉厚的魔族壮汉都是体无完肤哭着求饶,最后化为一摊血水。莫说那个小仙修虽远远的看不清面容,但身形看着就身娇体软,眼下还一身伤病昏迷不醒,哪里禁得住那些折磨。

    可怜是可怜,不过这仇确实太大了。当年帝尊被沈步云欺骗暗算,在镇魔塔底囚禁了百年,如今破塔而出得以东山再起号令群魔,哪有放过沈步云的小徒弟,不逼问出沈步云下落的道理。

    才说了两句,一阵血腥杀伐之气扑面而来,两名女仆连忙低头挤走,与几位佩刀染血的护卫擦肩而过。

    四名开道的魔卫一身血气,明显刚完成一场惨绝人寰血流成河的屠戮。后面紧跟着两位魔尊的两位护法,腰间都挂着杀人屠城的法器,仿佛都还带着冤魂的哀号。

    两名女仆悄悄打量,御前四卫和左右护法大人的簇拥之下,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信步走过廊道,两旁仆从连忙避让行礼,称一声帝尊。

    澹台晔此时不同于在玄天剑宗时的简单装束。头顶玄寒血月冠,一双威严无比的漆黑龙角萦满繁复的血纹,身穿一件玄色暗纹战袍,披着玄黑色毛皮斗篷,腰间系一条革带,佩一柄坠黄金四尺长刀。一身喋血杀伐之气,一看便是刚踏过尸山血海归来。

    他一声不发,一双金色魔瞳不可测量,连眼神都懒得给旁人一个,旁若无人地径直行至宫门外,随手解开斗篷上兽纹黄金扣。

    带着血煞之气的玄色斗篷落在宫门外,门口侍立的女仆连忙跪下将斗篷双手捧起收好。

    澹台晔大步走进宫门。

    宫殿四方,纯金打造的魔鸟口衔拳头大的夜明珠,幽幽将整座宫殿照亮。

    宫殿的里侧,是一张大床,深紫色的纱幔上织着错综复杂的魔纹,装饰着白骨雕琢的精致帘幕。

    一名女魔修坐着守在床边,见了大步走来的澹台晔,连忙起身行礼:回禀帝尊,目前他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不过身体还太虚弱,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

    澹台晔微抬拇指,从拇指上戴的紫光戒中取出一只瓷瓶:本尊已去九鹤仙都取来太初仙露。

    女魔修看见澹台晔手中的瓷瓶,暗暗抹了把汗。

    九鹤仙都乃仙家重地,有九位仙榜上赫赫有名的大能镇守,太初仙露又是九鹤仙都的镇都至宝,帝尊就这么带人硬抢,估计在那边又是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

    而且帝尊来去如此神速,看来真是迫不及待要这小仙修醒来了。女魔修走上前,恭敬地伸出双手去接澹台晔手中的瓷瓶:有太初仙露写小仙修就能醒了,请帝尊交给属下吧,属下这就喂他服下。

    澹台晔抬手将女魔修屏退一旁,走上床前台阶,一手撩开床外纱幔,亲自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扶起来。

    沈鸿雪此时只穿了一身雪白的单衣,抱在怀里十分清瘦单薄,仿佛海棠花上一捧随时会融化的轻雪。一股冷冽的梅香,轻轻袅袅,隐隐约约地萦绕鼻尖,似是从人的骨子里沁出来的。

    他肤色如雪苍白,长长的鸦色羽睫软绒绒的,在轻阖的眼眸下投了一片深深的阴影,鼻梁挺翘,薄薄的唇微微弯成一个优美漂亮的弧度,却没了血色,像是霜风催打过的白梅一般。

    澹台晔将瓷瓶轻轻凑到那浅色的薄唇边。

    女魔修站在床边角落里,小声提醒道:帝尊,这仙露十分珍贵且有奇效,只一滴就足够让他醒过来了。

    澹台晔问道:多了会如何?

    这是滋补的灵药,喝多不会有坏处。月璃回答道,但太初仙露只此一瓶,稀少珍贵,有让油尽灯枯之人枯木逢春之效。这不过是个小俘虏,都用在他身上大可不必

    听到月璃说没有坏处,败家的帝尊便没再听她说下去,直接把整瓶喂怀里的小俘虏喝了下去。

    女魔修话没说完,只见一瓶仙露都已经被帝尊喂下去了,不禁觉得心疼起来。这可是千年结一滴世上仅此一瓶的太初仙露,这就全给一个不知道命还能吊多久的小病秧子全喝了。她本来还想讨一滴过来,研究研究仙露的成分,看来也是不能够了。

    澹台晔怀里的人轻轻咳了一声,喉结一动,将口中的仙露吞咽下去。昏迷之中似乎尝到了甘甜美味,舌尖还意犹未尽地在唇边舔了舔,没浪费一滴珍贵的仙露。

    女魔修盯着帝尊怀里的小仙修,竟看得有几分愣神。

    模样是真生得的好,尤其此时昏迷着,柔柔弱弱的看着惹人怜惜。然而听旁人说这小仙修还挺凶的,连帝尊把他抓回来都费了不少力气,甚至还受了点伤。

    到底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这般柔弱的人,竟然是凶狠如此。女魔修问道:听闻这小仙修不太好对付,敢问帝尊,他就快醒过来了,要不要先把他锁起来?

    澹台晔冰冷的金瞳盯着那张此刻看起来眉眼温柔人畜无害的脸,淡淡道:不必。

    抱在怀里的人,此刻静静地阖着眼眸,少了初见时的敌意和疏冷,多了几分温和柔软。

    明明应该是素昧平生之人,澹台晔却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熟悉。澹台晔一手托住他的后颈,手指没入他柔软的长发里,鼻尖似乎嗅到一丝熟悉的清香。

    澹台晔不自觉凑近了几分,去轻嗅他脖颈之间似有似无的淡香。这淡淡的梅花香,好像当年少时在玄天剑宗,趁师尊睡着时悄悄蹭到他怀里,闻到他衣袖上沾染的寒梅雪气。

    澹台晔一时有些失神,像被一只柔韧的手牵引着,还想要细细探究下去。

    但这阶下囚小俘虏对于尊贵的帝尊垂爱似乎并不承情,反而弃如敝屣。太初仙露让他微微恢复了一点知觉,鼻间隐隐嗅到了一身血煞之气,微微蹙起了眉。澹台晔靠得越近,他的眉就蹙得更紧。

    澹台晔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一身血腥遭受了对方的嫌弃,有几分意犹未尽地将人轻轻放回床上:本尊先去沐浴,你在此继续看着他。

    是。继续看着这小美人,女魔修求之不得。

    澹台晔前往九鹤仙都取太初仙露的时候,她已经忙着给他处理了了好几个时辰外伤,但由于澹台晔行动实在太迅速,对着这张好看的脸她本来就觉得还没看够。

    想着这小仙修醒来之后要禁受无数的折磨和拷问,即使帝尊暂时有几分玩弄的兴趣,也不会对他有兴趣太久。这把小骨头被帝尊十八般酷刑折腾死是迟早的,这么好看的脸可是看一眼少一眼。

    女魔修盯着那小俘虏细细地看,忽然发觉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看样子是要醒来了。

    片刻后,躺在床上的人茫然睁开眼睛。

    入眼一片幽深晦暗的紫黑色,隐隐露出森然白骨的纹路。

    脑海里有些混乱,沈鸿雪微微蹙眉,感觉此刻自己应当不是身处平日所居的仙门清修之地,倒像是落入了一个魔窟。

    记得撑不住晕过去之前,是魔尊澹台晔带兵血洗玄天剑宗,师兄和剑宗的前辈们与那魔尊力战不敌,自己杀入重围挑战魔尊,却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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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光师尊逃跑被抓后[穿书]——千春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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