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工具人[穿书] 作者:野茫

    真爱工具人[穿书]——野茫(39)

    哎,我知道,老太太很温柔地笑:就是想给你们留点空间,让你们好好聊聊。小陆这两年忙,你之后也会忙,年轻人不知道,如果两个人都忙起来呀,相聚的时间可就难得了。

    是么?

    老太太敛下眉眼,轻声道:是的呀。

    俞陆的父亲从军,走得很早。江柏想起来,靠向老太太一笑:那不正好?到时候我把时间都空出来陪您。

    哎哟。他惯会哄人,老太太顿时开心极了。

    被佣人提醒要去睡觉的时候,俞老太太最后对江柏说。

    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好好说,我也跟小陆说过了,其他伯母不多问。咱们家呀,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就是伯母最大的愿望了,啊?

    好嘞。江柏留在小客厅里笑着应声。

    彻底入夜,窗外的雪被老管家带人理得很整齐。江柏看了眼落地窗外边被规规矩矩堆起的雪,抿了口茶水,长手从茶几上摸过手机。

    还有六天就到二月七,这是往长了说的,实际今晚眼睛一闭一睁,就只剩五天了。

    第十期决赛,最后四强是江柏、Lin、燃鬼和东城火。因为时长问题,节目组将让他们在最后一期一次性完成两轮比拼,然后在比拼结束,为四个人同时计算这两轮的票数,从冠军到第四,分出最后四位选手的名次。

    这也就意味着每个人都要在最后一期准备两个表演。

    与此同时,为了在最后一期博得更高的关注,节目组还要求他们在最后一轮表演中启用助阵嘉宾,配合完成演出。

    这个助阵嘉宾的范围很广,下至选手,上至明星前辈都可以,只要请得来就行,节目组也会帮他们进行接洽。

    两个舞台江柏从第八期就开始想了,其中个人的那个完成得差不多,最后一轮助阵的有想法但还没落实。所以他今天只是小小放个假,明天还得去和表演老师联系,争取尽快把一切定下来。

    为此,他还特地邀请了迪满和七雁语他们,都会在明天抵达宁城。

    又把舞台在脑子里过了遍,江柏给其他人发了条微信,便困得揉眼睛。

    第九期前一天晚上本来就因为事多没睡好,昨天晚上还只眯了三小时,下午到华御天府更是五个小时就被俞陆拉起来了,完全不够补觉的。

    他一边想,一边揉了揉眼睛,琢磨着再等一会就去睡觉。

    过了一阵,俞陆出现在小客厅,看出他困乏的样子:不去睡?

    江柏靠在沙发扶手上偏过了脑袋。

    俞陆复健完一般都会立刻去清洗,这会儿是穿着一身薄软的居家服出来的。依旧纯黑,他衣柜里好像就没什么鲜亮的颜色。

    肩点偏宽,看着就是不错的靠枕。江柏支着脑袋看他,顺口答:等你呢,结束了?

    俞陆停顿两秒,似乎没料到江柏会这么说,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语气却好像柔和了许多:嗯,结束了。

    哦。江柏拉长音应了声。

    去睡吧?俞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可江柏支着脑袋半天,都打哈欠了,说的还是:不想。

    困是困,但莫名就不太想去睡。

    俞陆听见,将轮椅推到他靠着的沙发扶手后边,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短。俞陆身上有刚沐浴的香味,还挺好闻的,江柏便没挪身子,就靠在沙发扶手上看他。

    在犹豫?他垂下眼眸,停顿两秒后问。

    犹豫什么?江柏是一身光面的睡衣,头发很懒散地扎了一半,剩下的该垂垂该乱乱,没章法却很好看,在俞陆的问话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湿了,随即才反应过来:没啊,我在想比赛的事

    话到一半回身扬眉:你怎么老觉得我在犹豫?

    俞陆迟疑:人之常情?

    江柏看他半天,忍不住笑:你说我不是人?

    俞陆立刻皱眉:胡说。

    只是那天被江柏刺激到感性一时占了上风,但没多久后理智重回,就又开始思考对江柏来说是不是回去才是最佳解。

    你觉得我犹豫为什么还调工作?

    不相关,你回不回去我都会调。

    就当最后陪我几天?

    别胡说。俞陆眉头顿时皱得更厉害了。

    江柏目光笑眯眯地落在他身上:可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俞陆这次沉默了很久,似是叹息:就是因为你太不怕了。

    太由着性子来,所以才想替他多考虑一点。江柏总想着一人选择一人承担,疼不怕死也不怕,但在意他的人怕。

    就是为我想嘛?江柏看着轮椅上笔挺的人意义不明地接。

    老俞家祖上风光过一代,对外权利滔天,但对内的教育做得却很一般,出净太子爷,能做事的极少。所以等到俞陆这一代的时候,下坡路已经走了好几年,只剩下一家空有其表的破公司。

    俞陆的爷爷很喜欢他,遗嘱里指定的继承人,光复家族的愿望全落在他身上。俞陆一直扛着这个担子,脑子里盘算的东西自小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克己两个字基本是被写进了基因里,像商场里的征伐机器。

    然后爷爷一走,一场车祸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

    这种根深蒂固的性格要改麻烦得要死,江柏也没想过要他改。对他来说,俞陆想狠就狠,想毒就毒,买凶的俞建群父子被他整成什么破样江柏都不会有反应。

    但总是克己也很吃亏的。

    于是江柏支着脑袋靠近了俞陆,声音极温柔道:倒也不是不行,但你累不累啊?

    他的声音很多变,凶起来的时候会让俞陆忍不住照做,勾人的时候又会叫人心尖止不住泛软,温柔的时候更是要让人心底分分钟开出花来。

    但你永远也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来真的什么时候来假的。

    凶完之后可能会突然温柔笑起来故意去摸俞陆,勾完人后也可能突然变脸一个冰冷的眼神刺穿他刚软的心脏,柔完嗓子之后下一秒就将刚开出的花捏碎更是常有。

    所以俞陆觉得他危险。

    如今听完他这句话也是下意识喉结一紧,说:什么?

    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累不累?江柏一手懒散地支着脑袋,另一只手伸出去,细密的睫毛向上,指尖触了触俞陆的喉结,往下滑: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脾气很一般的,你不让我考虑你,我就真的会不考虑。

    那这样你多亏呀?江柏难得没变语调,依旧温柔和缓,是真的在和俞陆沟通,甚至伸手在他喉结上轻点,抬眸道:所以回不回去是我的事,你负责顺从本心说话,行不行?

    两个人距离太近了,俞陆几乎能感觉到江柏的呼吸,那细密的睫毛更是在小客厅灯下发亮,像是等人亲吻的糖粒。

    过去江柏玩他情绪,让他心情起伏居多,真的很少用这么耐心的语气去和俞陆说话,他在俞陆面前好像就没有什么太正面的举措,导致这种骤然铺开的温柔像是荆棘中心的一点柔软的云朵,叫人晃神。

    江柏是个很危险的人。

    商场瞬息万变他尚且有自己的筹码,落入谷底绝处逢生也不是没可能,但心脏一旦给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俞陆以前从不敢让情绪流露太多,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根本不想面对。

    人都有自我保护机制,没人能轻而易举地就分分钟把老底交出去。

    可俞陆却越来越发现自己根本克制不了,点在喉结上的指尖像玫瑰的刺,明知握下去可能会流血会疼,一旦江柏六天后走了他就什么也不剩,却也还是忍不住地想去碰。

    于是他伸手捏住了江柏那根手指,反握在手心,指腹向他掌心里走,喉结滚动道:好。

    面前的江柏停顿两秒,眼睛一弯,满脸天真无害:嗯嗯。

    第50章

    对话告一段落, 江柏也没有去睡。

    嘴上说着什么后果都愿意承担,但心里肯定还是有压力的,不然也不会舍不得闭眼, 好像生怕浪费了这点剩下的时间一样。

    俞陆意识到之后, 便没再催促他了。而是调转轮椅,坐在了江柏另一侧的沙发上。

    他坐姿一向规矩, 但江柏不规矩,靠在扶手上, 腿懒散地搭上去。

    俞陆垂眸照例给他盖上, 说:聊会?

    小客厅的灯光柔和,衬得俞陆这句话也异常温柔,江柏睫毛动了动,点头:嗯。

    于是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从江柏刚来那会聊到十一年任务里的种种,他的视角看世界和寻常人截然不同,说到有意思的地方江柏还会哈哈大笑。他笑, 但俞陆却并不笑。

    别墅里的佣人早就被老管家撤回房歇着了,他自己呈上果盘和茶水便也去到二楼。

    偌大的一层一时间只剩下他两,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客厅太小, 总之看上去并不寂寥,周遭温度刚刚好。抛开江柏笑得不行的那些瞬间,大多时候两人的话音就像客厅里密语,听得见声响,却听不清内容。

    聊到后边, 话题无意识间就拐向了江柏穿过来之前。

    这是不属于任务,只属于江柏自己的事情, 俞陆听得尤为认真。

    那没办法, 孤儿嘛, 老方就在医院里搞了个捐款,一人捐一点,院方出大头,后边通过宣传媒体,社会上也有人捐。江柏说:我第一次手术结束之后,我妈好像还找过来了,院办那旁敲侧击地问,以为我好了,听说没好就又不见了,不过这都不是事,毕竟老方和牛姨是真的对我挺好的,他们两还有个闺女,特别淘。

    牛姨就是方太太。

    想他们吗?俞陆问。

    刚来的时候特别想,江柏点点头:后来也想,但没那么严重了,既来之则安之,老方教我的。他老医生了,特别豁达,我刚开始的时候总想着,他要是在我身边,肯定会劝我能撑就撑。

    不过后来知道是老方把我送进来的时候,也挺懵的。江柏说到这,声音突然就小了。

    这十一年的确给江柏续了命,但他走得很累也是真的,真的难受的时候都想一了百了。江柏有时候会想,觉得如果没有跃动舞台上的勇敢演出,他顺着剧情往下走,失去俞陆、俞老太太、老刘等人,一个人经历完原著中炮灰江柏后面那段人生低谷,再被老方收回去面对做完手术萎缩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样痛苦地被续命,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江柏在心里小小埋怨过老方。

    后来呢?俞陆顺着问。

    江柏摇头:不怨了,仔细想想,如果真是这样,老方心里肯定比我难受。

    医院是最能看尽人生百态的地方,江柏不过在里边住个十几年,就已经见过了无数生死,老方更加。作为江城有名的心内医生,他接诊了太多患者,而越是生死关头,就越彰显人性。

    江柏见过因为不舍得父母即便知道手术大概率失败,也希望老人上手术台经历一次痛苦再睁眼相见的子女,也见过知道寿命将近不想做化疗,想体面一点离开却遭家人拒绝的老人,更别提为了退休金强行吊命的,很多。

    老方经常说,没有医生不希望患者活,但真到了那个关头,留不住也只能送行,尽可能最后减少一点痛苦。

    他不知道他昏迷之后老方因为什么将他送进了主系统,如果是一时情感,那十一年看着他躺在那,看着他陷入植物人的身体一点点萎缩,未来不定的样子,老方一定也很煎熬。

    都难。江柏说。

    俞陆伸手碰了碰他:但你不选择回去,他的等待岂不是落空了?

    我想过了,会尽力找人帮我传话的。江柏答。出生不是他选的,进来也不是他选的,那至少这一次,让他自己选。

    俞陆皱眉。

    他显然又下意识开始给江柏算了。

    别算了。江柏收腿踹在他大腿侧面:反正我选留,要是选错了,六天之后你就陪我一起玩完,不是也挺畅快?

    俞陆看他一眼。对俞陆自己来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如果真的有世界是书,江柏一走就毁灭的荒谬情况,对他和其他没得选的人来说,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走,倒是不难。

    可江柏就不一样了。

    你要是再敢劝我,我一会就动手了。江柏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眯眼威胁。

    没有。俞陆摇头,沉默两秒道:谢谢你选我。

    谁选你?江柏眉头一竖,光速把他捏在手里的腿收了回来,盘起,严肃道:我只是舍不得伯母和刘叔,还有新认识的朋友。

    俞陆偏眸看他,黑沉的眼底不知在想什么,他也不反驳江柏的话,只说:你喜欢我什么?

    江柏:?

    他眼睛骤然睁大,像是没想到俞陆会问这种问题,脖子都麻了,下意识回了句:你要不要脸?

    俞陆一时间没听明白这两者的关系,本能回:要?

    那你问这种问题?

    为什么不能问?俞陆回,然后才后知后觉江柏是在骂他:哦,那不要。

    随即给江柏解释:我是想说,如果成功的话,我以后会尽量往那方面进步。

    江柏盯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俞陆好半天,失笑:您做客户调查呢?

    俞陆觉得这个词还挺精准,应声:嗯。

    江柏眯眼:我是客户?

    嗯,俞陆:这个领域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会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在上面,你说就可以,应该都能办到。

    江柏顿了好半天,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瞬间好像又找到了以前捉弄俞陆的那种兴致感,没忍住两手往前一撑,下巴磕上俞陆的肩膀,轻声道:我就喜欢这样,你本来的样子就可以。

    随即眼睑向下垂,目光落向俞陆的下颚,唇瓣诱人地张开:但是陆哥哥,这个不叫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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