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在磕我和宿敌的cp 作者:红纱裙

    全娱乐圈都在磕我和宿敌的cp——红纱裙(52)

    临床诊断那一栏轻描淡写地印着两个不整洁的字:肺癌。

    李子清像是故意不想让他看清似的一晃就收了回去,而苏骄还没来得及看见是谁的名字和这两个字并在一张纸上。

    谁的?

    李子清莫名其妙朝他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似吊非吊的眼角都带着狰狞的恨意。他狠狠地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声音破风箱似的传出来:我师父的。

    苏骄瞳孔缩了一下。虽然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他被死神宣判的时候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

    苏骄嘴唇动了动,但围巾围着,他动与没动都没什么区别。

    李子清低低地骂了两句什么,困兽似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点微弱声音,然后看了一眼简释意,又转回去看了一眼苏骄,最终还是没难看地骂出口。

    这么多年的蹉跎,把他和苏骄已经快要分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李子清沉溺于苦难,并在混乱中把这一切都转化为对苏骄这个不孝子的仇恨,而苏骄却从不曾回一次头。

    他把一打单子囫囵折起来,塞在破旧的黑色腰包里。

    苏骄,我真不想让他看见你。李子清叹息似的说,转过身不肯再看苏骄:医生说他只有三个月了,最多拖到五个月不过就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三个月恐怕都够呛。你还是,回去看他一眼吧。他他发病的时候又叫你了。苏骄。

    李子清说完,也不回头,慢慢地磨蹭着脚步朝外走。他脚上那双旧帆布鞋似乎有些太重,拖着他的步子像个小老头。

    苏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关节被凝胶冻住了似的,有些软塌塌的发僵。

    李子清孤身一人穿过人流如织的马路,和几个脚步匆匆的中年男女一起过了绿灯,走向对面停了一排电动车的临时停车场。

    快除夕还出现在医院门口奔波的人们居多都是面无颜色,空白而疲累的,连悲伤都是麻木的。

    苏骄目送着这个几乎和他是一起长大的男人像以前一样,像只发育不良的家雀,搓了搓手缩了缩脑袋,熟练地从旧腰包里掏出钥匙,偏腿跨上一辆电动车,又交给旁边看车的女人两张一块钱,把帽兜往头上一罩。

    额发有一绺不驯服地从他帽兜里翘出来,被拐弯驶上马路的电动车带起的冷风吹得颤颤巍巍。

    苏骄不知道在回忆什么,一直到李子清的电动车汇入车流看不到,他还在盯着远处发呆。

    简释意感觉到苏骄握在自己手心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便用力攥住了这只冰凉的手。

    苏骄这才被他手掌的温度惊回了人间。

    先进去吧。苏骄和他的视线一触即分,像是怕被他看到什么似的下意识地遮掩隐藏:小心点儿,尽量别被拍哎!

    苏骄还没说完,简释意就不由分说地蹲下来背起了他,吓得苏骄手忙脚乱地抓住他的衣服:你干什么?

    简释意背起他站稳,调整好遮脸的口罩和帽子,忽然偏头直直看向他的眼底。苏骄被这热切又锋利的视线一霎便洞穿了眼神里的受伤和动摇,他慌忙地错开视线,嘴里弥补尴尬:让人拍到会被胡编乱造

    爱编什么编什么。简释意转过头,背着他进人流如织的急诊通道,许家这司机怎么不送私立医院,这人这么多,万一出事怎么办?

    这么正说着,他就靠边给一个哭嚷着不打针的小女孩及拉扯她教训的家长让了让路。

    苏骄趴在他背上小声喃喃:我自己能走

    我乐意背,不准下去。简释意答得很快,成功把苏骄的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快过年了急诊的人依然很多,尤其是流行病高发的冬季,公立医院的急诊几乎比地铁站人流量还大。

    简释意把苏骄放在一个最靠里的椅子上,又转身半蹲在他面前望着他。

    苏骄被这么直白的眼神望着实在有些耳热,几乎生出想要伸手挡住这双眼睛的冲动。

    看我干什么,去挂号会吗?苏骄以为大少爷是不会挂号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自然了一点:要不还是我去吧,我能走。

    简释意单手按住他想要起身的膝盖,另一只手提了提他顺着挺直的鼻梁有些下滑的围巾。

    苏骄看着他口罩上的那双眼睛分明能看出无数种情愫和问题,可是简释意却什么都没问,也没说。

    乖乖坐着等我。简释意站起身,伸手在苏骄被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转身走了。

    简释意身高比例身材都太惹眼,站在人群中是那种肯定会被一眼注意到的角色,急诊里人来人往的年轻人老人都有意无意地多看他几眼,正咳嗽的年轻女孩甚至不顾生病摸出了手机想要偷拍帅哥背影。

    苏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他顺着走廊在人群里走远,人群的目光一波波小小地被他吸引过去,他一个人就能把走廊变成红毯,即使脚步匆忙也丝毫不失气势。在镜头里培养起来的明星和普通的素人帅哥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就算一个人也是全场的主角,焦点和欢呼像是随时都会落在他身上。

    旁边似乎在等叫号的老大爷凑过来自来熟地跟苏骄搭讪:孩子,刚刚那人是你哥吧?

    苏骄眨眨眼,闷闷地应了一声。

    大爷的目光仍然在追着简释意跑:哎呦,一表人才的,你哥是做模特的吧?

    苏骄不擅长应付这种友好的自来熟,只好囫囵点点头。

    看你这样子,和他一样?

    苏骄只好说:嗯,我也是。

    一家子都这么好看的男孩,可真福气啊大爷开始自来熟地念叨起自己家来:我家也是俩儿子,老大还行,念了大学有了媳妇,老二哎呦,个子低,模样不太好,脑子也不聪明;我想让他娶个媳妇,他跟我说不喜欢女娃?哎哟差点把我跟他妈气死!要是他长得跟你们哥俩这样,我也不愁给他娶媳妇了

    苏骄听了大爷的独白内心毫无波动。

    他有心想说,我俩不是兄弟是一对儿刺激刺激这位大爷,但这行为过于幼稚,实在不符合苏骄的个人准则。

    但若是简释意估计真会这么干。还要一边不失礼貌一边秀好恩爱

    应付着老大爷亲切的家常念叨,简释意差不多快半小时才姗姗来迟大爷家有几口人分别都爱好什么苏骄都快被迫调查清楚了。

    那什么,走吧,我背你。简释意好像刚干了什么重活回来,冒着汗跑过来,苏骄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神情躲闪有些不好意思。

    苏骄这次终于没推拒,顺着毛趴到他背上,但却猝不及防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是不是不会挂号?

    简释意一僵,没想到还没掩饰就被看穿了,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叫了保镖来,不是怕医院人多出意外嘛。

    大爷看他来了,朝简释意笑了笑,他下意识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但笑完简释意却有些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大爷跟他在哪认识的,怎么这大爷的眼神看起来和他像是老熟人一样。

    苏骄被大少爷一瞬间的尴尬给取悦了,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少爷毛病。惯得你。

    哼。简释意傲娇地哼了一声。

    苏骄被这一声逗的笑了一下,多搭了一句:哼什么?

    简释意梗着万恶资本主义的脖子:反正我们家自己开医院,我不需要自己挂号。

    苏骄指挥他进科室,把自己放在椅子上,还没叫医生,简释意就突然凑到他面前小声补充道: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家,以后你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有我陪你。

    苏骄冷不丁被他凑到面前,想躲却没躲开,被简释意隔着口罩围巾亲了一下。

    医生在一旁举着绷带和药: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今晚是二更。啾咪。

    第64章 袒露

    妨碍治疗的出去!

    在治疗时偷亲患者的简影帝被无情地拍在了门外。

    两个保镖恭恭敬敬地冲被赶出来的简释意欠了欠身:大少爷, 车备好了。

    简释意被这俩货吓了一跳,差点原地成一只炸毛的大猫。

    行, 钥匙给我, 你们回去吧。简释意捞过价值不菲的车钥匙随意塞在口袋里, 哦还有。他叫住两个保镖,叮嘱:跟老二说一声, 我这两天跟我家媳妇儿去他家过年, 让他自己好好陪着老爷子。

    保镖点点头,表示自己是两条忠实的传话筒,转身走了。

    旁边正要拍照的女孩听见他一声媳妇儿顿时撅起嘴,兴致缺缺地收起了手机。

    简释意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久呆,又不敢走, 只好尽量蜷起人高马大的身子面壁思过,等着苏骄被包扎好出来。

    苏骄又一次被他强行背出了医院, 他怎么推简释意都不肯放下他。苏骄终于明白自己无论是否包扎好简释意都一定要趁机多蹭他几次。

    苏骄被他放在副驾驶上, 无奈地看着简释意按住他的手, 执意要亲自为他扣上安全带。

    我又没半身不遂, 崴个脚而已

    简释意咔哒一声扣好安全带, 扒下苏骄糊了一头一脸的围巾,在他捂出薄汗和水蒸气的脸上亲了一下, 赶在苏骄生气前又迅速正经人似的站直:不行。必须听我的, 要么听话被我照顾,要么现在接吻三十分钟,你自己选。

    苏骄惊得老脸一红:三十分钟?!你憋牛呢?

    简释意从善如流地哦了一声, 凑上来就要亲他,苏骄赶紧捂住他的嘴:好好,我我听你的,听您的,还不行吗?

    简释意这才甩着大尾巴笑起来,关上车门上驾驶座。

    去哪儿?

    苏眷家吧。就在南边的村里。我我看他一眼。

    苏骄敛去情绪,干脆靠着车座闭目养神起来。

    简释意把他说的地址输入导航,按着路线启动了车。

    苏骄。简释意余光里全是他,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苏骄睁开眼看了看他的侧脸,破天荒地没沉默拒绝:你想听什么?

    说说李子清。简释意试探着撬开他的嘴,但苏骄似乎被这个名字给封住了,久久也没开口说出话。

    简释意怕提起伤心事他心情不好,赶紧说:不想说就

    李子清是孤儿。苏骄终于轻声开口,咳了一声继续说,苏眷捡回去的,我也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捡的,和我差不多大,苏眷让他管自己叫师父,不叫爸。

    简释意伸手把车上空调温度调高,几乎是在屏住呼吸听他讲这些事情。要苏骄在自己面前坦诚揭开这些陈年伤疤,简直比睡他还难。

    我不到五岁的时候许连云就自杀了,跳楼。死的很惨,摔得根本没法看,但我去看了。

    你

    几乎是同一年吧,苏眷领了李子清回家,他自己说自己叫李子清,苏眷也没给他改名。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四五岁的男孩,日子过得实在不怎么样。

    我和李子清一起捡过瓶子跟狗抢过吃的,被,嗯,小混混拎着脖子打过。李子清胆子小,爱哭,跟女孩似的,好几次让人差点扒了裤子看他到底是不是男孩,哈哈苏骄竟然还笑了一声,听得简释意这种金窝里的少爷心里陡然一颤。

    我稍微大一点就跟他们打架,打不过我就骂,骂人的功夫都是跟巷子里姐姐们学的你知道那种巷子吗?十几年前那种,发廊,里面大姐姐很多,什么人都有。不过她们对我俩倒是不错。苏眷那时候消沉地不像个人,整天除了写剧本就是喝酒,烂醉了就不知道在哪儿睡觉,睡醒了自己回来。我跟李子清为了多吃一口饭,还跟着姐姐扮过小女孩不过也都是讨个可怜,没人会喜欢我俩那样又小又瘦,还只知道瞪俩大眼珠子像哑巴一样的女孩。

    听到这简释意呼吸猛地沉了沉,苏骄像是自虐,又像是想折磨谁一样,轻声笑了笑。

    他很快继续说:后来大一点,小学快念完了,我俩这百家饭也彻底吃不成了。发廊的姐姐死活拦住我不让我扮成小女孩再去要钱,说我长成这样迟早让人弄走。我那时候也不懂什么叫弄走,也不会说话,总是愣愣的,一般来那种地方的男人都是喝了酒才来的,甚至有的自己也有孩子,所以见了小女孩有时候会给几毛钱,或者给块糖什么的。后来我俩大了,李子清是扮女孩已经不像,我却是不敢再扮了。

    所以我又开始跟人打架,刚上初中那会儿,我们学校没人敢惹我,追我的小女孩能排一条街。说到这儿苏骄故意看了看简释意的表情,和他短促地对视一眼。简释意哭笑不得,看来苏骄还记得他说自己在贵族学校被王室小公主一车玫瑰花追求的情史。

    他赶紧接了一句:那苏眷就不管你吗?你被人打坏了怎么办?

    苏骄摇头:他那会儿还是四处碰壁,剧本卖不出去,他逼着我和李子清看书,整天神神道道地念叨让我俩要继承艺术,跟个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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