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师尊又乖又软 作者:折卿酒

    本座的师尊又乖又软——折卿酒(30)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满,一瞬间,茶香就溢了出来,清新的味道不一会儿就盈满了不大的外间,也烘的折卿心里暖洋洋的。

    灵隐拿起一只倒满了翠色茶水的被子递给折卿,他的手修长好看,像惯用了笔的文人墨客的手。

    竹叶尖,我自己摘的,清肺降火,味道可好,

    折卿,你要不要尝一尝?

    折卿笑着接过了他递来的茶,细细品味,唇齿留香,那一日,他与灵隐畅谈到日落时分。

    自那以后,他便多了一位朋友。

    他与他交往甚密,无话不谈,灵隐似乎精于茶道,时常研究各种茶艺,然后邀请折卿到他自己的住处品茶。

    自此,灵隐也成了折卿唯一可以信得过,可以托付一二句的人。

    不过,碍于折卿自己的性子,朋友终归是朋友,哪怕是至交好友,他也会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天。

    那天灵隐忽然收拾起了包袱,他来向折卿道别。

    我此前一直想去蓬莱山隐居,不问世事,如今终于可以实现了。我已经向檀殊尊者请示,他也应允了。

    折卿,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不过,不要担心,逢年过节,我们依旧可以聚一聚,到时候我给你尝尝我新研究出来的茶。

    折卿心里虽有不舍,但是他尊重灵隐的想法。每个人活在这世间,总有自己的追求,他或许不能理解,但是看他高兴的模样,他也打心底为他开心。

    后来除了每年几个重要的节日两人会见一面之外,其他时候折卿又恢复了孤身一人在仙界的时候。

    有时候他会想,他从有记忆开始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睁开眼睛就是涣水阁,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好在,他后来遇见了闻渊,那个时候,日子才算真的有了生机。

    折卿喉间发涩,他伸出手,接过了灵隐递来的茶碗,他指尖颤抖,心想,这个画面是多么熟悉。

    百年前,在涣水阁,灵隐也是笑着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他也笑着接过了他递来的茶。如今,世间飞逝,场景变化,旧人仍在,可永远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候了。

    折卿喝了一小口杯中的热茶,热流似乎涌向他四肢百骸,一下子温暖了他的心。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清新,温暖,唇齿留香,似乎一切从未变过。

    啪嗒一声,一滴泪掉入茶杯中,激起了一点细小的水珠。

    折卿放下杯子,走了几步,在灵隐面前蹲下来,他的手带着细微的轻颤,轻轻抚上灵隐眼前遮住视线的白布。

    他声音沙哑:眼睛怎么了?

    灵隐抬起手,轻轻触上折卿的手,记忆中那双会写诗作画,会沏茶也会舞剑的手,如今竟枯槁不堪。

    灵隐似乎是想要微笑,但是嘴角却扯出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弧度。

    瞎了。

    折卿终于忍不住了,若是灵隐此时没有失明,定然能看见他满脸泪水。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折卿哽咽道。

    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话似乎问道了点子上,只见灵隐缓慢的抬起头,似乎想了很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纯粹只是发呆。

    虽然他的眼睛此时蒙了一圈绢布,但是折卿似乎也能透过那层细布看到他双眼无神,空洞洞的。

    灵隐答非所问:我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了。

    魇域。

    魔界众人心惊胆战,自他们尊主回来的时候,整个魇域周身都笼罩在低气压中,尊主那脸沉的能滴水,吓的一群人瑟瑟发抖。

    就连平常用膳的时候,魔尊一个不如意就直接掀了桌子。

    他们才知道,折卿仙君现在生死不明,他们尊主正生气着,就是苦了这群伺候的人,整天一个个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生怕魔尊么么时候迁怒他们。

    却说闻渊那天在地下深渊中被折卿的抚微剑救了出来,那个时候,他似乎被激发了凶性,隐隐的显现出上古魔兽之态。

    上古之神到如今几乎全部都陨落了,妖兽魔兽更是所剩无几,一小部分被封印在了魇域还遗留到今天,不过也已经归闻渊所统治了。

    闻渊是作为盘古开天地到如今所剩的最后一只上古魔兽,魔界以资历为尊,虽然他觉醒甚晚,初期还以幼崽的形态度过了那么多年,但是不妨碍他觉醒力量后威力巨大。当初几乎是在他恢复之后,一剑扫平魇域众妖。

    那骇人的凶性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激发出来,如今折卿遇险,闻渊就受不住了。

    那天他的吼声,三界都跟着震颤了。魇域众人自然是知道他们尊主发狂了,但是对于凡间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和狂雷,对于仙界,自然是魔气更盛,人人自危。

    那天,闻渊冲出了险境,直接冲到地面以上,抚微剑也在安全护送他之后渐渐消失了熠熠剑光,最后变成一把普通的剑,掉落在地上。

    闻渊握着抚微剑,滔天的愤怒和疯狂之下,一瞬间,他想把整个穷极峰夷为平地。

    无数升腾翻涌的魔气缭绕在穷极峰,原本湛蓝的天空黯然失色,闻渊冲动的双目赤红,险些失去理智。

    但在最后,他停了下来。因为这座山,此时不只有他一个人,有青漓和公主,有黎夜,还有生死不明的折卿,要是全被他毁了,万一折卿还活着,被牵连到了怎么办。

    闻渊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起折卿身上的气息,折卿还带着有他心头血的玉镯,而且就像上次在幻境,即使没有玉镯,他依旧冥冥中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闻渊安慰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但是,在这座穷极峰,他徘徊了许久,最后肯定下来,折卿真的没有在这里。

    可是,他是从那阴森的宫殿之下掉下去的,不在穷极峰,那他人在哪?

    他不相信他会出事的,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闻渊回了魇域,他整个人心神不宁,一面愤怒于灵隐设下的陷阱居然又让他失去了折卿,一面又懊恼自己身为魔尊,居然还是要折卿保护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啦!新年快乐!

    祝宝贝们天天开心,心想事成~mua

    第四十六章

    空荡的大殿内,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人瘦瘦高高,一头银发,发尾编了辫子垂在一侧。他向闻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手上还带着原形时的鳞片。

    左使,什么事?

    被称作左使的男人缓缓抬头,他脸上的鳞片也若隐若现,倒跟龙族化形时有些相似,不过,他是个鲛人。

    除了左使,还有右使,是闻渊麾下两员猛将,一直对他忠心耿耿,是闻渊的心腹。

    回尊主,属下似乎发现了仙君的踪迹。说着,他拿出了抚微剑,恭敬的双手呈给闻渊:尊主,给您剑。

    闻渊回到魇域立刻派人大面积的搜寻折卿的踪迹,他有预感,折卿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他一定还活着,但是他不知道被困在了哪里。

    左使办事比较可靠,闻渊把抚微剑交给了他,抚微剑跟随折卿多年,已经认主,如果他感受到了折卿的存在,剑身会闪烁淡蓝色的光芒,感应越甚,光芒越甚。

    闻渊惊喜的道:真的?他从主座上站起,快速走到左使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剑: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要是只有闻渊一人寻找折卿定然是分身乏术,三界内但凡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派人去寻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了点眉目。

    但是,左使却迟疑了一下,他看着魔尊道:在凡间。

    凡间?闻渊皱眉道,怎么可能会是凡间,就连穷极峰都相较凡间距离甚远。

    左使摇摇头:属下也不明白,但是依据抚微剑的反应来看,确实是凡间。

    闻渊急切的问:具体是哪一处?

    这才是令属下最为不解的地方,左使看着魔尊的神色缓缓道:不出意外的话,是凡间的一处荒地,方圆百里也不见什么人家,离得最近的镇子也隔着很远,倒也不是什么奇特的地方。

    闻渊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转了转,他思索道:你确定没看错?

    左使朝着闻渊一拱手,挺的直直的背马上弯下去,他严肃道:若是属下弄错,尊主尽管处罚。

    行了行了,闻渊一摆手,本座没空处罚你。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你带路,本座跟你走一趟,看看便知。

    左使道:是。

    既如此,闻渊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寻找折卿的机会,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不管折卿此番在不在凡间,既然有了一点消息,他都得亲身去看一看。

    那片地方有名字吗?

    左使:听人说,叫恶鬼陵,当地的人也叫它鬼岭。

    闻渊皱眉道:什么破名字,吓唬谁呢。

    左使点头,附和道:尊主说的是,凡人就会自己吓自己,没见识,要是让他们看到咱们魇域,八成又会叫妖怪堡了。

    闻渊:你闭嘴。

    左使:哦。

    仙界,映虚宫。

    层层叠叠的纱幔掩映着雕琢的金碧辉煌的清池,池壁繁复的花纹攀龙附凤,池边伸出一只金色兽嘴,正向池中不断吐出清水。

    袅袅的香薰缭绕,明明只是一处沐浴的地方,却一派仙境之景。

    池景深处有两人,一人坐在池中,软软的靠在池壁上,他双目紧闭,皮肤过分苍白。

    一人在他身旁,轻轻的揽着他,时不时撩起一捧水,举高手,从他身上淋下。

    撩水的人是檀殊,坐着的人是凌箫,檀殊此时发尾浸在池水里,湿了大片。

    他痴迷的看着身边的人,最后忍不住抬起手,细细的描摹他的样子。

    檀殊的手滑过凌箫的光洁的额头,移到他秀挺的鼻尖,再向下,停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箫箫,今日我带你来沐浴了,你看看这里,喜不喜欢,我特意为你打造的。

    檀殊吻了吻他的鬓发,高大的男人此时的神色竟看起来有些委屈:你都不睁眼看一看。

    可是死人怎么会睁眼呢。

    其实这池里的水是冰冷的,如果不是靠着金色兽嘴里源源不断的活水,早就能结冰了。

    温度够低,尸体才会不腐烂,再加一点法术,就差不多可以一直保持容颜不褪。

    檀殊已经在这个池子里陪着凌箫一个时辰了,他一点都不觉得冷。

    那个在众仙面前时刻保持着威严与不冷不淡的疏离的人,此刻却全把他柔情的一面留给了这个早已离他而去的人。

    箫箫我想你了。

    从前的凌箫很爱干净,虽然他出身南风馆,身份低微,但是在遇见檀殊以前一直保持着完身。

    跟了檀殊以后,他也保持着每晚沐浴的习惯,沐浴的池水里经常会放些香料,屋子里也燃上熏香,因此,他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体香。

    檀殊很喜欢,时常在凌箫沐浴完之后,二人便滚上.床,檀殊喜欢埋在他颈窝深深的呼吸。

    如今,人早就不在了,虽然这具肉身还保持着原样,但是早就回不去了。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嗓音忽然透过层层纱幔传来:尊上,灵隐求见。

    檀殊刚刚还温柔的眼光骤然一凛,他起身从池水中站起来,连串的水滴哗啦啦从他身上滴落,须臾,他浑身的那层柔柔的光晕已经不见了,又恢复到了平常疏离的时候。

    檀殊扯过木架上的衣袍穿上,声音冷淡:进。

    层层纱幔掩盖,遮住了池水深处那个苍白无声息的人,将那个身影彻底掩盖住。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听起来有些虚浮不稳,像是来人受过重伤一样。

    奇怪的是,映虚宫乃檀殊尊者寝殿,一般人严禁入内,没人知道那个在早前就已经隐居蓬莱山的人此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灵隐还是那身在穷极峰的打扮,深紫色外袍遮住身形,宽大的帽檐掩盖住了神色。

    只不过他此时却单手捂住腰侧,在外间等了一会,见檀殊尊者过来了,这才缓缓单膝跪地。

    衣袍颜色太深,看的不太明显,若是仔细观察便可看到,其实他腰侧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是走路还是会牵扯到。

    檀殊在主座上坐下,居高临下的挑眉看他,不一会儿,屋里就弥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尊上属下办事不利。

    没想到檀殊尊者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慵懒地道:知道了。

    灵隐不敢抬头,余光瞥见檀殊神色不明,心里悬着的石头还没落地。

    檀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接着,冷淡的声音砸下来: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是是

    灵隐心里捏了一把汗,他就知道,檀殊尊者不可能不生气。

    尊上息怒,实在是那青漓太狡猾,就只差最后一点点,就一点点,属下就可以得到北海了。

    尊上、尊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下次一定、一定

    檀殊冷声打断他:本尊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

    灵隐一噎,只得把头埋的低低的。

    连北海那么个地方都拿不下,你说本尊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灵隐咬牙道:是。

    檀殊垂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一条狗。

    可不就是么,一只摇尾乞怜、贪慕虚荣的狗。

    檀殊轻嗤一声,转过身,绕着灵隐走了一圈。

    受伤了?檀殊淡淡问到,语气里丝毫没有起伏,倒像一个陈述句。

    是

    檀殊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抛给他,灵隐一把接住。他打开瓶嘴闻了闻,顿时眼睛就亮了。

    多谢尊上赐药!

    檀殊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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