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 作者:杏遥未晚

    即使是魔尊失忆后也会哭唧唧——杏遥未晚(2

    到了这个地方,距离目的地应该也很近了,所以圣者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他垂眸盯着地面,娓娓道:邪尊应该知道,我是天问山的圣者,负责的是守住天问山后山的那道阵法。

    雁凉点头:我知道。

    但天问山后山的阵法现在被人破坏了,破坏它的就是庄澹。圣者将此事告知雁凉,甚至不管雁凉现在脸上的神色有多么惊讶,他接着说下去道:阵法绝对不能被开启,这是我们护阵的圣者世代都在坚守的事情,而现在这阵法被破坏,就算只是很小的破坏,也是极其严重的问题。阵法的破话是不能用普通的方式修补的,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找到四海灵珠修补阵法。

    雁凉怔了怔:可是四海灵珠不是被用掉了吗?

    他记得之前听何止说起过此事。

    圣者却道:四海灵珠,并不是只有一颗。

    第32章

    雁凉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应该在四海灵珠不止一颗这种事情上, 还是在四海灵珠应该就在这附近上面。

    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跟他是否有关系。

    不然为什么这种事情原本应该由圣者独自去完成, 为什么他非要将自己也给抓来?

    雁凉眼底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不过圣者点到即止, 他刚说完这些话便又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让人猜不透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想要隐瞒。

    最终雁凉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稍微休息了整晚, 第二天圣者又带着雁凉离开了客栈。

    临走的时候那位客栈的店小二还对雁凉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挥着手让他下次再来, 下次定要将温公子也带来。雁凉笑着应了声, 不过笑容实在有些勉强,因为他不太确定温灵远是否真的会不计较他过去的事情跟他一道前来。

    两人离开客栈后就去了码头,对此雁凉实在有些没能够想到, 等看到圣者租了条船真的带着他上船去,他才惊讶地问道:我们要出海?我们的目的地在海上?

    圣者无言地坐在船里, 示意雁凉也同样坐下。

    雁凉连忙说道:等等,我们不会要去很远的地方吧

    他心里放心不下, 还惦记着去找温灵远的事情,圣者到这时候才终于惜字如金地说道:坐好,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算远,晕船的话你可以在那边吐, 我给你准备了点解晕的食物。

    雁凉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雁凉从失忆醒来过后对自己的事情简直是一片空白全无了解, 经过这段时间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大半,但事实上现在证明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比如说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晕船。

    晕船的感觉并不好,虽然圣者体贴地给他准备了许多食物, 也给了他空间让他好好休息,但晕船的症状依然没有半点缓解,雁凉在船上吐得昏天黑地,在下船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圣者搂在怀里轻轻拍打起后背的。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雁凉立即从圣者的怀中挣脱开来,艰难地喘匀了气谢过圣者之后,他才有些别扭地说道:我们不能靠得太近,我说过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圣者没什么情绪地复述了遍他这句话,起身说道:我们走吧。

    雁凉最先的反应是去哪,接着等他抬起头来,他才发现他们的船早都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而在他们面前的是片岛屿,而令人在意的是这座岛屿显然以前是有人居住的,前方不远处的树木掩映下面分明有着屋舍,但那些屋舍看起来有些陈旧,并且去往屋舍的道路显然已经被风雨打落下来的枝叶以及土里生长的野草给破坏了大半,要走过去竟然还有些困难。

    这座岛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要找的四海灵珠就在这座岛上?

    雁凉好奇地看着岛屿上面的风景,但不知为何心里却逐渐有些慌乱起来,他明明记忆里面无法搜寻到这个地方,但潜意识里却觉得这里的草木对自己来说都熟悉无比。

    所以这里他也来过吗?

    他回想着不久前在客栈里面遇到店小二的时候对方说的话,他应该是就住在那客栈附近的,而这座岛离客栈也不算远,所以他来过这里应该也不算太让人意外。

    所以难道说他也与四海灵珠的事情有关吗?所以圣者才会在找寻灵珠的路上还带上他?

    雁凉将心里的猜测揣进深处,见圣者下了船往前走去,他没等圣者回头催促,便迅速跟上了圣者的脚步,接着往里面走去。

    好在雁凉虽然记不清如何出手,也不知道自己这满身的内息应该怎么使用,但在赶路的时候却是很少会累的,就算圣者的脚步不慢,他也能够很轻易地跟上对方,所以他们这趟往前的脚程不慢,看着林中的建筑似乎相距很远,但事实上没花上多少时间他们就到了那处目的地。

    而也是等到走近了之后,雁凉才发现这里的确是无人居住的。虽然有着不少建筑,建筑里还是应有尽有,明显曾经也热闹过,但现在这建筑明显已经空了,从窗口处便能够看到里面空空荡荡,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灰尘,看起来陈旧而寂寥,没有半点人的声息。

    雁凉隔着窗口站在房前,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胸口,觉得那处似乎隐隐有些发胀发痛,空空落落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没来由地觉得眼睛干涩,想要流泪却又无法真正流出眼泪。

    因为他突然顿住脚步,走在前面的圣者也跟着停了下来,圣者回头看向雁凉,没有出声,雁凉看着他的举动,突然之间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什么的。

    关于自己与这里的联系,圣者好像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我觉得雁凉声音沙哑地开了口,竟然带着点哭腔。

    圣者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雁凉道:我觉得有点难过,我能不能,等下再进去。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他左手勾着右手指尖,似乎不清楚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犹豫了会儿才说道:我是来过这里的对吗?或者说这里和我有关系,对吗?

    圣者低头看了看他因为紧张而绞紧的手,轻声道:或许。

    雁凉没法从他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中听出什么,他竭力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胸口依然是极快地跳动着,他勉强只能让自己看起来稍微冷静些许,这才终于抬眸深深吐了口气对圣者说道:我们进去吧。

    圣者回头进入这座独处于岛中的院落内,没有让雁凉注意到他回头的瞬间微微泛白的手指。

    进入其中,这处院落看来已经有些年代,看起来这里好像曾经被什么人破坏过,又或者并非是人而是什么天然的灾难,因为雁凉注意到这里原本应该是处于岛屿的中心位置高于海平面不少的位置,但这里却留下了不少海水冲刷甚至是掩埋后的痕迹,已经死去不知多久的鱼虾尸体在房间里面已经被腐蚀成了空壳和骨头,而楼阁的上面甚至还挂着些海草。更让雁凉感到在意的是,这里的房屋墙面上某些地方竟然还有着极深的刻痕,那刻痕不像是由人类所为,看起来更像是出自于某种怪物之手。

    雁凉越是看着这里的模样就越是心惊,到最后竟然觉得有些无法呼吸,忍不住要别过头不去注视。似乎只要不看,这里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般。

    而也在他观察着这里景致的时候,圣者已经带着目的直接往里走去,来到了院落中最深处的那座祠堂前。

    圣者毫无犹豫地走了进去。

    雁凉心事重重地跟在他的身后,看清了祠堂里已经因为海中风浪而被掀得四处散在地上的牌位,不过地上的其实也不过是零星几个,多的或许早都已经被掀走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踪影。雁凉进来之后脚边刚好踢到了方牌位,他低头捡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的文字应该是古体字,雁凉失忆后虽没见过,却意外地竟认识上面的文字,写的是灵岛第六十三代镇守长老雁春之灵位。

    雁春?

    看到这个字雁凉心里平白又惊了惊,喃喃地念道:跟我同姓?

    若是寻常时候见到同样的姓氏或许雁凉根本不会想到太多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他看到这个姓氏,想到自己对这里莫名的熟悉感,很难不因此产生联想。

    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以前就住在这座岛屿上,并且曾经在这里成长,生活过很长的时间。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并不蠢,因为这样的联想他很快便意识到了很多事情,比如之前的店小二说过他经常出现在那间客栈,从这座岛屿到那间客栈,不过也就这么短的距离而已,的确是非常近的。

    还有他刚醒来的时候温灵远曾经对他说过他们以前的故事,不过在那之后段流等人找过来,揭破了雁凉的身份,所以雁凉一直以为那故事是假的,没有再去在意而已。

    现在想来,那时候温灵远说,他们以前曾经生活在某处小岛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长大后他们离开小岛历练,才会有后来的事情。

    那时候雁凉没有去想,到了现在他才想问温灵远,再后来呢,为什么他们离开岛屿后便要在山村里隐居度日,为什么没有再回去那座来时的小岛呢?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回去,还是因为那里已经回不去了?

    这样的猜想让雁凉几乎觉得天旋地转,他觉得胸口沉闷得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上面,而那个真相让他已经没有力量去追寻。

    他僵立在原地拿着那块牌位不敢动作,而抬眼之间,圣者已经站在祠堂深处,向着旁边摆放着的柜子看去。

    他像是清楚这里的构造和机关,抬手动作之间,那柜子已经被他推出了道暗格,接着他打开暗格,又在其中解起了另一个机关。

    重重的精密机关代表着此地的人原本对藏在其中的东西有多么重视,雁凉紧盯着圣者的动作,越是凝视得久,他便觉得那动作越是熟悉,仿佛他曾经在某个绝望又恐惧的时间里曾经亲眼见过,仿佛他在无数的噩梦里也曾经亲身经历过这幕。

    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身体唯一的本能就是走上去,然后用尽全力拉住了站在机关面前的人。

    住手!

    雁凉声音干涩几乎要让人听不清晰。

    圣者的动作微顿,但雁凉的阻止到底已经是晚了,随着他指尖最后在机关的某处拨动,下方的地面突然之间洞开了个口子,接着有个石台缓缓升了上来。

    第33章

    雁凉听着自己突突的心跳, 右手还捏在圣者的手腕上做着阻止的姿势,然而视线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放到了自地面升起的石台之上。

    石台是空的。

    那石台是托盘的模样,然而凹陷处空空荡荡, 似乎原本应该有着什么宝物, 现在却已经不见了。

    雁凉怔了怔, 问道:东西呢?

    圣者沉默不语,眼神却没见失望, 雁凉看到这里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圣者预料当中的事情, 接着他看到圣者缓缓来到他的面前, 并向他伸出了手。雁凉本能地有些戒备, 见到圣者靠近最先做出的动作就是闪躲, 但圣者的动作太快,而他的动作又太迟钝,根本没能够形成挣扎, 他就已经被圣者带着到了那处石台的面前。

    雁凉在稀里糊涂中听到圣者开口说了句语气低沉的抱歉,接着他还没能出声就感觉指尖一痛, 那处就被圣者不知以什么东西划破了手指,接着圣者捏着他的手指翻转过来, 指腹向下滴了一滴鲜血,那石台上瞬时便像是被触动了什么阵法, 石台上金色的纹路逐渐展现出来。

    雁凉盯着这纹路满脸惊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圣者在松开他的手之后立即以术法替他止住了鲜血, 并且令其瞬间愈合过来。

    石台上的动静还在继续,在金色的纹路浮现而出之后, 那些纹路顺着有血迹的地方伸展而出,那些力量像是被那滴鲜血所彻底激发,接着伸展至整个石台包括下方的柱子, 那些金光摇曳浮动如同在空中荡开了一幅虚幻的画卷,画中竟是山巅树下数人饮酒欢笑对谈的场景。雁凉分不清那画中究竟谁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他感觉得到从石台上传来的那种力量隐隐有着熟悉的感觉,接着那道石台在金色的纹路覆盖下缓缓自中央开裂,最终露出了内里的机关。

    到了现在雁凉才明白,原来前面那些东西都不是真正的机关,那不过是让人找到机关的钥匙,而真正的机关其实是这座石台,而真正能够打开这机关的,是他的鲜血。

    所以圣者才会在这种时候非要将自己也带来?

    因为只有他的鲜血才能够开启这个机关?

    雁凉光知道自己是邪道尊主,但现在看来在这重身份之后,他还有着旁人都不清楚的身世,而这身世关系到这片荒岛,关系到四海灵珠,甚至还有可能与天问山后山的那道阵法也有关。

    不过他的发呆只持续了片刻,接着他就将视线落在了那道开启的石台上。

    石台的机关里面,事实上也是空的。

    没有东西。

    雁凉仔细地辨认着那处原本应该藏着东西的所在,石台里面专门留出了个精美的孔洞,看起来大概有半个拳头大小,分明就是颗珠子的模样。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去猜测,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那原本藏着的东西应该就是何止曾经说过能够帮助修复天问山后山阵法的四海灵珠。

    但现在这颗灵珠不见了,它去什么地方了?

    雁凉知道圣者这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灵珠,他曾经用过一颗珠子,那么剩下的这颗珠子呢?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圣者,圣者低垂着眼思绪难以分辨,他从来都是没有太多情绪的,仿佛那些身外的情绪都会干扰他的修行,令他无法静心沉思,但现在不知是否是错觉,雁凉却分明看清那人面具之后的眼底藏着几乎如同风暴汇聚般的晦暗情绪。

    雁凉喃喃着问道:圣者?

    圣者忽地回过头来,拉住雁凉便往外走。

    雁凉初次被人如此对待,这次圣者的力气比之前都大,雁凉竟有些不适应,被带着走了好一段路才开始挣扎起来:圣者你先放开我!

    不过他的挣扎在这里实在显得微不足道,他根本没办法从圣者的钳制里挣脱半点,反倒因为这样让自己踉跄了下险些跌倒。好在圣者终于慢下了脚步,这才像是在这瞬间重新恢复成了从前的圣者,低声对雁凉说道:抱歉,不过我想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灵珠,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雁凉听他语气有礼,算是稍微原谅了他刚才的动作,不过仍是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急?

    圣者回头看了眼刚才走出来的那片院落,说道:因为这里是被诅咒过的地方,不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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