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 作者:日耕黄梁

    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日耕黄梁(50)

    又不麻烦。弗禾问,它可有名字?

    乌栾摇头:没有。他看向弗禾,也是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既然是你为它点灵

    弗禾的心情更好,一点不客气地把话头接过来,那就由我来取。

    他瞥了眼少年微微变亮的眸子,往旁边踱了两步,金岚,点石成金,凝岚为星,如何?

    金岚很好,是个好名字。乌栾垂下头,抚着剑,只觉那滚烫落入了心底,很快与闹沸了的水壶别无二样,翻腾得特别欢快。

    有弗禾故意施为,两人与除魔小队的狭路相逢避无可避。

    而这些草包纨绔仙二代也丝毫不负所望,打头的第一个就被猪油蒙了心,遇着凡人不嘚瑟一下自己的身份都好像浑身要长虱子。

    喂,那边儿的凡人,对,就是说你们俩呢。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弗禾揣手慢走,而后停步,乌栾跟在旁边,也不再继续往前。

    迎面的一队人古里古怪,不像好相与的类型,他不知道弗禾要怎么做,以眼神询问。

    不是想了解修士吗?这里有现成的,你可以瞧瞧都有什么德性。弗禾暗地传着音,表面上则如同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慢半拍地撩起眼皮,往驱魔小队的方向大致扫了一圈。

    仙国的人应该都爱穿飘逸的衣料,不论美丑,估计个个以为自己穿得很仙气。

    惊讶的神色从瞳孔处蔓延,弗禾掐着语调,瞪着眼睛,模仿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样。

    仙君?你们是从仙国来的仙君?

    他承认,说出这话时,牙都要酸了。

    那筑基修士听得这一句,已是得意得很,与同伴傲然相视,发出大帅般的笑声,笑够了,才摇头晃脑、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句:

    岭河边上不太平,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里瞎走,迟早会被妖魔吞吃掉。

    另一个也接过话茬,可不是。得亏遇着我们了,看这一个两个生得细皮嫩肉的,想必招邪得很。

    招邪正好呢。敢在小爷面前作祟,让它想逃命都没处逃。

    他们几个大概是平常没有什么往凡世来的机会,逮着个把凡人,不把牛吹爆都不算过瘾。

    弗禾只当是屁话,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了几句,偶尔斜眼觑向身旁的人。

    哈,乌栾显然实诚得很,一点不懂扮猪吃老虎为何物。只皱着个眉头,望向他的神情中充满困惑。

    弗禾冲他眨了眨眼睛。

    乌栾耳尖微红,偏过头去。

    此刻的他,的确很不能理解面前的情境。

    以乌栾的目力经验,虽然并不了解弗禾的修为在修士中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但不知为何,自幼年起,他便对此有了模糊的概念体感。

    就说那些从仙国来慕阳的仙使,看着个个都像得道高人,其中也有趁机打秋风的闲散落魄者。乌栾看破却不说破,估计着,那个人人艳羡的仙国也不是什么令人欢欣的好地方。

    而面前的这几个尖嘴猴腮的,不过口头逞能,实际外强中干。不说是弗禾,就是仅他一人,有手上这把剑,恐怕都能硬捍一二。

    也许是乌栾默不作声、毫不谄媚的样子实在太突兀,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

    那边那个不说话的小子,目中无人,是哑了还是聋了?一名男修边走近,边把轻佻的眼神朝弗禾的脸上扫着。

    乌栾不哑不聋也不瞎,或许是少年人的情绪把握起来总是有失分寸,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这一眼挑了起来。

    铿。

    是金岚剑出鞘的声音。

    凡剑离鞘斩风,剑尖偏下,挡拦阻隔在弗禾身旁,是一种护卫的姿态。

    这一突发状况把一众人都看愣了。

    包括弗禾。

    不过他早先就预备好了,只怔了片刻,手上的诀就掐了起来。也愁啊,打小占有欲就这么强,可怎么好。

    练手归练手,其它措施也不得懈怠。

    那男修估摸是觉得乌栾的行为举止十分不可思议,顿了好一会儿,笑得几乎捧腹: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乌栾讲出了生平第一句脏话:杂毛。

    他是真觉得这种人不配修仙,留着污眼。

    男修的表情立时僵住,额头青筋直跳,目眦欲裂,拔出背后的剑便斩了过来,小畜生,仔细你的舌头!

    他们这群人眼高于顶惯了,并未将区区凡人放在眼中,且自觉有资格对这些做错事的人随意惩戒,留下一只胳膊加一条舌头,算是长个教训。

    乌栾面色坚毅,双手抵剑向前一步,直接迎上此招。以力降力。

    与此同时,弗禾的整个身影渐渐虚化,将脚下的土地化为棋盘,将其余修士所在的方位尽皆布化成棋,掌控全场任何风吹草动。

    乌栾到底只是一个凡胎少年,仙智未明,仙体未开,角力处于下风,可即使汗水不停从额角滴落,手掌被勒出血痕,他也没后退一步。

    为何不退?弗禾抬手阻住其余修士向前,轻轻地传音道。

    我,不,退。乌栾咬紧牙关,血沫从嘴边一丝丝滑落。

    哪怕眼前的事物出现重影,也没有后退分毫。

    他的脚底粘在地上,身后有、有一个他想保护的人。

    虽然冲动了,也自不量力了,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

    相对的,男修的表情则是越来越惊异和古怪

    他的灵力在消散,丹田的运转也越来越滞塞。好像与他正相斗的不是□□凡胎,而是一个巨大的吸盘。

    这这小子有问题他、他不是人!岭河的邪祟,或许就是他弄出来的!男修慌张大喊。

    去你妈的不是人!弗禾破口大骂,一挥袖,直接撂倒他们一群,伸臂抓住乌栾的手,走!别理这些神经病了!

    *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弗禾想回到三天之前,打醒那个一心想为乌栾开发仙魔之体的自己。

    他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紧闭着双眼,时而颤动睫毛,时而不安梦呓的少年人,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自古极限造就潜能的爆发,万事万物都离不开这个理。

    弗禾自负熟知套路,也明白按照剧情的尿性,自己即使因缘际会来到了三千年前,也更改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

    既然如此,把该做的都做了,也算是完成他来这儿一趟的使命。

    当然,话说得再好听再敞亮,也抵不过他有自己的私心。

    如果魔帝不是魔帝,自己能一直在目前的时间段停留下去不想了不想了。

    弗禾头痛欲裂,当务之急,还是要让乌栾醒过来。

    仙魔之体果然逆天,仅仅三天,就从炼气跳到筑基了,连个缓冲期都没有。

    这三天,灵丹灵药不敢瞎喂,诸天神圣不敢乱求,只这么守着,好像又不是个办法。

    修为提升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看乌栾的样子,却也不见得多好受。

    弗禾抱着人,偶尔给他擦擦汗,闲着厉害就哼几句小曲儿。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像个可怜巴巴的望夫石。就这么不着边际地东想西想的,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乌栾不再做噩梦说胡话了,除了会呼吸,整个人像具极其安静的俊美雕像。

    仙魔之体,似乎已经释放成型。

    弗禾把他妥当地安置在一处中空的石洞,自己则找了另一边静心打坐。

    操心劳神的,他就小小地调息一下。

    谁知,这一调就调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第72章 仙魔(21)

    茫茫雪域冰冻彻骨,目之所及无有人烟。天苍地荒,不见生灵。而在雪山的另一面,仿佛正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在酝酿,几欲撞碎一切表面的安宁。

    对于周边悄然变化的时间环境,弗禾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忍不住担心被他无意之中抛在山洞里的人。

    唉,一不留神,又要失信于人。

    一把素伞圆满地撑开,挡住扑面无情的风雪,其余的事,弗禾现在想管也管不着,只能先找到出去的路。

    他也算是明白了,冥冥之中或有神秘推力在促成自己一次又一次于时间与空间上的跨越,事出必有因,没理由不是一种注定的安排,等着看就好了。

    脚上还是那双由乌栾亲自为他穿上的皮靴,正微微发着热,替他抵御严寒的侵袭。

    雪域在天岘大陆的地位如同九死秘境,冷是一方面,路也不好找,此外,传闻还有凶兽出没其中,寻常修士来都不敢来。

    弗禾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凭着直觉,向动荡中心缓缓靠近。来都来了,越危险的地方,他越要去探个究竟。

    不出意料,那地方果然有动静,人声兽吼混杂一处,是斗法还是角力,不好说。

    弗禾思索一瞬,捏诀点香,身形渐渐隐没,这批匿息烛的质量不错,持久耐用,能使人完全与周遭的冰寒融为一体。

    弗禾的移动速度不快,时刻注意周遭可疑痕迹,一只脚向前踏去,又缓慢收回。

    无它,地底深处被人布造了一种不易察觉的结界阵法。

    布阵者的境界比他低,破是好破,就是容易惊动里面的人。

    这会儿一切情况还都未明,轻举妄动的话,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但好不容易碰上会说话的活人,弗禾还想去打听一下如今天岘大陆的年份纪事,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原地沉吟了一会儿,他勾起唇,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瓶。

    瓶塞打开,瓶口倾倒,一只晶莹碧透的小虫伸头伸脑,从里面迟缓地爬了出来。

    这算是祝弗禾的私藏之一,够得上是灵宝一件,只可惜成长的年岁还不够久。幸而有灵泉相助,最近又在养兽囊里长大了一圈。

    懒虫。弗禾笑笑,手指挠挠小虫圆胖的肚子,道,看里面哪个人最不顺眼,咬他一口去。

    发完令,他便悠悠然地停在结界边上守候,欣慰地看着小虫扭扭身子,安然无恙地穿过防线,结界毫无异动。

    身为虫主,自然能与虫儿五感相通,甫一进入其中,弗禾便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重腥臊的气息,比血的味道可脏污得多,看来向,就在这以拱形簇拥着的重重雪谷之中。

    大雪山亘古屹立,也不知藏着什么秘密。

    而事实也揭晓得很快,雪域这时候还并不成域,没有浓厚不消的怨气,也没有经年不散的霜暴,天地灰暗,厚云掩光。

    因为它的护山神兽马上就要死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倒在堪称巨大的血泊之中,九尾去其二,皮毛沾上团团脏污,那血泊大得宛如池海,血色不断向外围蔓延流淌。

    仔细看,浓稠发乌的液体中还掺带了些别的东西。

    天生狐胎并不足月,因此尚未成形。脆弱如厮,根本斗不过被人蓄意种下用以杀胎的毒蛭。

    再看旁边正在对峙着的两方人马,说不清谁好谁坏,不过无疑,这是一场违背人性的杀害。

    小虫个头小,爬得也慢,弗禾能看到的景象没有太多,但匆匆惊鸿,还是令他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懒虫,再往那边去一去。弗禾眼皮一揭,发出了新的指令。

    可惜那虫儿的道行太低,脑容量也不多,只光记着要咬人的事,还在不停往既定的方向挪动。

    那左右摇摆的样儿,明显是在寻觅一个最佳的目标。

    弗禾扶着额头,不打算指望它多少了,正想索性什么都不管直接破界,然而接下来的视角里画面一晃,一截淡绿的衣角一闪而过,事情好似又出现了回转。

    弗禾抱着臂,觉得妥当了,好虫儿,就他吧。咬完了,回去给你多喂几口零嘴吃。

    碧色的小虫鼓着圆胖的肚子,毒液积蓄,蓄势待发。

    祝莫添这回是听从师门的安排,带着门中一批弟子到凡间来历练,即使这场历练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一向认为自己在同辈之中天赋佼佼,修为境界一日千里,根本无法被那些愚钝者企及。

    祝莫添本来很不情愿,毕竟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保姆活计。但师叔在临走前竟然多提点了一句,给他许下了一件大造化。

    九尾狐妖贪恋人间情爱,废去前年道行,只为暗结珠胎。她怀胎十年,也躲了十年,就在大雪山里冒充山神吸灵养胎。想捉这妖孽炼丹炼器不难,化身成她那负心人的样子,使计下一剂猛药就是。

    得知这消息后,未免门下那些天真悲悯的弟子多作妨碍,祝莫添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使谎言圆满。

    就说来除恶妖,山脚下那些冻死的百姓就是佐证。正巧前些时日刚刚学成幻化之术,哄骗一只为爱所迷的蠢妖,不难。

    可他也没料到,难点还是出在了手底下那群碍事的小崽子身上。

    一个个愚蠢至极,口口声声要与他辩论天道仁义,有了第一个硬茬出现,就能冒出第二个第三个。偏偏其中还有门内一位大长老的爱徒,打不得伤不得,实在棘手。

    祝师兄。一名弟子拦在前面,稚子无辜,你从没跟我们说过要使这种下作手段捉妖。而且这狐妖已近油尽灯枯,余下的,应当不必再赶尽杀绝了。

    祝莫添收起手上银枪,随意甩了甩上面的血污,扯着唇道,李师弟,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妖就是妖,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现在不赶尽杀绝,你还想把这畜生救起来养在身边吗?为了擒住它,还浪费了我一剂好毒,全程都是我一马当先,没让你们涉一点险,连声谢都没有吗?

    姓李的年轻弟子被他几句话堵得面色难看,左右看了站在自己这边的人,终于重拾了点底气,师兄,话不是这么说,我们习的道法

    那要怎么说?祝莫添夸张地挑眉,几位师弟,知道你们的心地最是良善,可这妖,啧啧,可是害过人的。我为民除害,难道还有错吗?

    对面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一边的血泊里传来如同幼儿般微不可闻的细弱啼哭,渐渐息止,九尾狐半阖的瞳孔蒙上灰败的死亡气息,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祝莫添用余光瞧着,心里愈发得意。

    就在此时,他的手背剧烈而短促的一痛:啊!

    几乎是一瞬间,半边身体立马无法再动弹分毫,怎、怎么回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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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日耕黄梁(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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