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 作者:南莓果果

    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南莓果果(65)

    毕竟星辉娱乐虽然影视演艺界的顶尖艺人不少,但在歌坛这方面的确是缺乏人才,要捧自然捧已经成名一段时间的Autumn。

    一切安排都在沈和秋不知道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沈和秋只知道星辉娱乐想要他年底或者年初的时候出一张专辑,现在还有差不多三四个月的准备时间,之前他在空窗期时也写了不少的歌,可以挑选着收录,现在只需要再为专辑写一首主打歌就可以。

    但主打歌的质量必须是实打实的优良,所以沈和秋对于词曲一再精雕细琢,吃饭时都会跑神在想这些。

    易晟无奈地看着低头像是在数米粒的小朋友,曲起的指节轻叩桌面:啾啾,专心吃饭。

    沈和秋猛地从思维里脱离,对上易晟的眼神,发觉自己走神被发现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又低下头。

    易晟叹了口气,等沈和秋吃完了,才开口道:过几天,我要回老宅一趟。

    沈和秋茫然地眨了眨眼。

    易晟接着往下说:可能要去两三天,会在那里住几晚再回来。

    沈和秋听到这里,才觉出一点危机感。

    要去这么久,那他就见不到易先生了。

    他没忍住开口问:易先生要去做什么?

    易晟说:我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回去看一眼。

    他回答得很淡然,但沈和秋听了却很不好受。

    沈和秋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可以、一起去吗?

    他想陪着易先生一起去,不想让易先生在妈妈的忌日那天独自一人。

    易晟有些讶异地望向沈和秋,冷峻的眉目柔软下来。

    可以。

    三天后的清晨,两人清晨天微亮时,便开始启程。

    何亦诗的墓没有进何家的祖坟,在何家看来,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不再是何家人。

    好在易鹏程在这点上没有像他这个人一样畜生,即便安置潦草,也还是让何亦诗进了易家的墓园。

    而后来易晟在拿走了易家家主的位置后,又重新给何亦诗的墓进行了修整。

    如今也看不出当初的安置草率了。

    他们出发的路上,一路还是晴天,但到了墓园,天色便转阴。

    厚重的云层堆叠地压下来,风也慢慢地刮起来了,天气顿时转凉了许多。

    易晟下车时感觉到降温,便从行李里抽了件薄外套出来,绕到沈和秋的车门前,让他披上了,才放人下来。

    易家的墓园很大,整座山都隶属在其下,墓园依山傍水,是个风水宝地,修建得也很是气派,足以看出易家的财力雄厚。

    两人从大门进去后,易晟就在前方牵着沈和秋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他的另一只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走在前方的身影高大挺拔,却沉默得让身后的沈和秋觉得有点揪心。

    他们走了一段有些长的路,而后,易晟站定在了一个墓碑前。

    沈和秋感觉易晟牵着他的手忽然紧了紧,他抬起头,男人侧脸的轮廓冷硬,低垂的眉眼透出几分倦意。

    沈和秋在心脏略微的揪疼里,听见了易晟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轻很缓: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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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墓碑被打理得很干净,没有杂草与灰尘,甚至还摆有崭新的祭品,一看便是有人定期打理的。

    易晟抱着那束白雏菊在墓碑前站定了一会儿,很久没有再开口。

    天色灰蒙蒙的,压抑的天光映衬在男人的身上,照得他仿佛是一柄寒光凌人的利刃。

    一眼望去,气势过于冷硬锋锐,却也因此格外的孤独。

    过刚易折。

    沈和秋鼻尖微酸,他的指尖微动,随即反握紧了易晟的手。

    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同易晟并肩而立,用交握的手给易先生传达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信息。

    我在这里。

    我陪着你。

    易晟偏过头去看他的小夜莺。

    沈和秋仰起脸,安静地凝望。

    两人的目光在寂静中交汇片刻,易晟冷淡的眉眼温和下来,而后分离。

    易晟重新回过头,他微微启唇:我来看您了。

    墓碑上嵌着何亦诗生前的照片。

    这是沈和秋第一次与她见面,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婉,犹如江南水波的多情双眼望过来,像是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和易先生以前说的一样,是一位非常优雅知性的母亲。

    易晟弯下腰,将手里的白雏菊摆在了墓碑前。

    我把他带来给您看看,来见见您。

    您说过的,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记得带来见您。

    我找到了。

    只是得再等一等,他还没把人追到手。

    不过,应该快了。

    沈和秋结结巴巴地跟着易晟的话问了好,而后微红着脸,若有所觉地侧过脸去看易晟。

    只看到男人英挺的侧脸。

    他们在墓碑前又静静地立了一段时间。

    直到天色更加阴沉。

    易晟伸手,将墓碑前的祭品摆放整齐,那些是他让人定时放置的祭品,都是何亦诗喜欢吃的东西。

    最后,他又摸了摸一尘不染的照片,才低声说:我走了。

    下回再来看您。

    在离开墓园的路上。

    乌压压的云层终于支撑不住,雨水落了下来。

    沈和秋率先感觉到小雨淋在身上,他微微仰头,雨滴啪嗒地低落在他的眼角,顺着面部细腻的轮廓往下滑。

    易先生

    易晟抬手揭去落到沈和秋下巴处的雨滴:下雨了。

    雨水很快落得越来越频繁,细密的雨点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易晟拉住沈和秋的手,他们在雨中加快了脚步。

    他脱下灰色的长风衣,盖在两人的头顶。

    沈和秋的视野被风衣一遮,骤然昏暗下来,一时间慌乱无措。

    直到手被易先生重新握紧。

    没事,跟着我。

    他被易晟牵着手,一路往前小跑。

    狭窄的视野里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在前方脚步沉稳地引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进了车内。

    雨下的不大,但易晟身上的衣服仍然被打湿了很大一部分,他将湿润的乌发往后捋,收在发间的水珠顺着他骨肉匀称的手臂滚落。

    而沈和秋虽然被风衣遮住了不少,但裤腿也被雨水淋湿,额发也沾了水汽,蔫哒哒地黏在额头前。

    两个人都被这场裹着冬日寒意的雨弄得狼狈,互相看了两眼后,便都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然后才急忙开着车去老宅,洗了热水澡,换了衣服,把一身的寒意散去。

    沈和秋被易晟催促着先去洗完了澡,出来时见老宅里没有其他人,易先生还在浴室,便好奇地迈开步子,在老宅里逛了一圈。

    老宅的内部近期清扫打理过,看起来整洁干净,与外观的些许陈旧截然不同。

    沈和秋绕到屋子后头,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屋外原本有个后花园,原本大概是种着花的,但因为许久未曾看顾,已经荒芜枯败。

    斜对角的地方还有个很旧的木秋千,就挂在枝叶繁杂的树下,视野被连绵雨丝洇开,朦朦胧胧地看不太清晰。

    他稍稍踮起脚尖,趴在擦得澄净的窗玻璃上往秋千的方向看。

    下一刻,一只手从他的耳畔穿过,撑在了窗玻璃上。

    在看什么?

    男人的体温透过柔软的衣料熨烫至后背,与前方冰凉的窗玻璃全然相反,烫得妥帖。

    鼻尖嗅到一点沐浴露的味道,沈和秋的脸一点点发红。

    秋千。他小声回答。

    易晟抬眼望去,透过朦胧烟雨,准确地捕捉到了木秋千的轮廓:喜欢?

    小时候,母亲让人给我做的。

    何亦诗还在世的时候,经常能从秋千上逮到自己疯玩的儿子。

    有时候小易晟荡得太高,或者站在秋千上荡,还会被揪着耳朵挨训。

    那个时候她一定不知道,她喜欢秋千的小男孩,有一天会为了自己不喜欢的绘画,而将秋千抛在脑后。

    再也不需要她来逮他。

    沈和秋对易晟的过去抱有着求知欲,但却并不想因此而让易先生难过。

    他听出男人口吻里的怀念与隐秘的遗憾,禁不住侧过头去,想安慰人。

    易先生,你不要难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和秋忘了易先生与他之间的距离有多近,扭头时,唇瓣几乎快要相触,近得他脸上的热度顿时腾起。

    他下意识想要往后撤,但却被易晟的手扶住了后脑勺,同身前的窗玻璃一起,拦住了他的退路。

    易晟低头。

    沈和秋刚洗了澡,身上换的衣服宽松,领口松垮地露出晃眼的白皙肌肤,像是甜牛奶般。

    侧过来的雪白面孔被热水蒸出的粉色还未褪去。

    易晟微微眯起眼,目光晦暗不明:

    啾啾。

    沈和秋睁大了眼睛,男人贴着他的耳朵,用酥麻的气音同他说话。

    他听清了易先生说的话。

    我有点难过,所以想吻你。

    先是唇瓣被细细地碾磨了一遍。

    他被摁在窗户上,冰凉的玻璃贴在后背,让他忍不住瑟缩着想要逃离。

    却被男人卡着细窄的腰胯,动弹不得地困在怀中。

    或许是被猎物的挣扎激起了更强的狩猎欲。

    沈和秋感到颈侧稍一刺疼,脆弱致命的动脉一侧被人用唇齿噙住,颤栗从尾椎顺着脊背一路往上攀爬。

    到最后他几乎软得只能倚靠在玻璃上,对方才仁慈地松懈了对脆弱脖颈的掌控。

    抱歉。

    有点过火了。

    易晟抚摩着沈和秋颈侧的齿痕,语气里透出点懊恼。

    一时间的情绪起伏,让他没能克制好。

    沈和秋的眼角已经沁出了泪水,听到易晟的话,却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人。

    没关系。

    他并不讨厌,也不想易先生难过。

    易晟收紧手臂,将人从窗玻璃上抱离。

    他的小夜莺怕凉。

    他摸着沈和秋的发尾,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听着雨点打落在窗玻璃上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跟啾啾说过很多事。

    易晟轻声说。

    啾啾什么时候愿意再把自己的事,说一点给我听?

    沈和秋埋在易晟的怀里。

    他没有想过要一直瞒着易先生,他父母的前车之鉴让他从未考虑过一直瞒下去的可能,却也不敢轻易地倾诉。

    等他治好了。

    等他好起来了,在要答应易先生之前,他一定会一点一点,说给易先生听。

    沈和秋犹豫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小声说:再等一下

    陶医生应该不会忙得太久。

    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易晟顺着沈和秋头发的手一顿:好。

    算了,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易晟这次回来除了给何亦诗扫墓之外,还想对老宅进行修缮。

    之前易家的老宅是放在易鹏程的名下。

    但在对方踩在他的底线上后,易晟就收回了这座再无人居住的老宅。

    同时打算让专人对其陈旧待修的部分进行修整,主要是修缮已经荒废的花园部分。

    所以才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花园需要将丛生的杂草清理,然后松土,再重新栽上花。

    沈和秋挺喜欢看修整花园的过程,经常捧着乐谱,坐在飘窗上往下望。

    偶尔他没有灵感,在老宅里逛的时候,会经过易晟工作的书房。

    除了看见易先生忙着开远程会议,偶尔还会看到他在同别人通电话发消息,估计是在忙工作上的事。

    只是有几次沈和秋路过书房,发现易晟在看见他后,会挂掉电话或者关上手机界面,上前来耐心地问沈和秋找他有没有什么事。

    沈和秋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会打扰到易先生工作,之后就很少会再直接经过书房了。

    除了这些,蒋争博也还是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地在微信上找他聊天。

    沈和秋捏着手机,觉得蒋争博跟他聊天的频率,都快跟易先生工作时通电话发消息的频率差不多了。

    住在老宅的这几天,因为刘婶没有一起跟着过来老宅,所以一日三餐都是易晟做的。

    沈和秋见易晟工作那么忙,现在又要包揽三餐饮食,觉得不好意思,就主动跑过去帮忙。

    但易晟不喜欢他碰菜刀,怕会切到手。

    也不喜欢他碰水洗碗,怕洗洁精伤手。

    到最后甚至连洗菜都不让,原因是看不得摆弄乐器的手来干这些。

    太暴殄天物了。

    于是,沈和秋只好坐在饭桌前,看厨房里的易先生忙碌,偶尔跑进去帮忙尝咸淡,试试菜。

    今天也是一样。

    他坐在餐桌旁,想着专辑主打歌的副歌旋律。

    余光瞥见易晟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随后振动了下。

    沈和秋以为是易先生工作上的电话,想拿去给在厨房里忙碌的易晟接听,便伸手拿过来。

    他只看了一眼屏幕。

    只一眼,便让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那不是电话,是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上面的内容显示了一半:

    我考虑了很久,和秋的抑郁症如果要完全稳定下来,可能还是需要药物治疗,不然

    后面的字他看不到了。

    一股凉意从他脊椎骨爬上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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