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 作者:南莓果果

    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南莓果果(44)

    我刺激了绑匪?

    男人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般,忽然笑起来:警官,我只是报了该报的警。

    害死我妻子的应该是绑匪才对。

    他扭过头,冷漠地看了一眼刚跑过来,浑身被血弄得脏兮兮的易晟:哦,可能还有你。

    毕竟他们本来只打算绑架你而已,你母亲只是捎带上的。

    听说她死的时候你还在睡觉?

    易鹏程讥讽地说,他一向不喜欢这个被何亦诗养得不亲近他的儿子,说话时也就口无遮拦。

    小易晟站在担架的另一边。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母亲的尸体被搬上了救护车。

    他再也不要睡觉了。

    从那以后,易晟真的开始睡不着了。

    一开始只是难以入睡,后来逐渐演变成睡眠质量的下滑,一点动静都会惊醒他,最后变成了合上眼,却整夜整夜地清醒着。

    他开始害怕醒来后会失去什么,又或者是害怕做梦时会梦到那些场景。

    所以最后,连安眠药都不再对他起效。

    大概是在惩罚他害死母亲的罪错,所以他才会被失眠症折磨。

    易晟讲述这些时的口吻很平淡,仿佛是在讲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但沈和秋听到这些话,心脏却像被猛地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易晟看出了他懵然的难过,笑着揉揉他的头: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已经不是很难过了。

    他话音刚落,怀里就忽然扑进来一只软绵绵的小夜莺。

    易晟坐在椅子上,被扑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还是反应迅速地将人接住了。

    他刚要说点什么,就感觉到胸口处洇开一片凉意,透过衣料浸进来,染在截然相反的皮肤热度上。

    大约是小夜莺哭了。

    沈和秋趴在易晟的胸前,眼眶兜不住泪水的重量,眼泪一颗颗往外滚落,啪嗒啪嗒地落在易晟的衬衣上,湿润了一片。

    他的后背轻微地颤抖着,连带着易晟抚上去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栗。

    易晟的心口像是被锤了重重一记:啾啾,哭什么呢。

    沈和秋没有说话,隐约的啜泣声带着一点点轻轻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的清晰。

    骗人。沈和秋说话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他说话的声音轻,易晟差点没听清,他怔愣一瞬:骗人?

    沈和秋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睫毛上都浸润着泪珠,眼眶哭得通红,打了几个小小的哭嗝:易先生、骗人。

    明明难过、还说、不难过。

    就像之前,明明睡不着,却骗他有休息。

    骗子。

    都、都睡不着了,怎么可能、不难过。

    易晟没想到沈和秋在这方面的情绪感知反而会这么敏锐。

    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束手无策,他的小夜莺好像是被他弄哭的。

    易晟低声地哄人:没关系的,现在不是有啾啾了吗?

    有啾啾给我唱歌,我就睡得着了。

    沈和秋用力摇头。

    这回,他没有被这么轻易地骗过去。

    不难过和能睡着不是一回事。

    易晟没把人哄好,失策了,那些连绵不断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他的心口,让他既是酸涩,又是温暖。

    他的小夜莺是在心疼他。

    他是为了他才哭的。

    易晟帮沈和秋擦眼泪,他想了想说:那啾啾帮我一个忙,我就不难过了。

    沈和秋抽抽嗒嗒:是、是什么、忙?

    易晟温柔道:以前没学会的那首小提琴曲,啾啾来把我教会,好不好?

    沈和秋眼睫轻颤,泪珠摇摇欲坠:是什么、曲子?

    易晟用曲起的指节揭去那颗快掉下来的泪珠:克莱斯勒的《爱的忧伤》。

    沈和秋捏着手指,自告奋勇:我会、我会这个!

    我教你,你不要难过。

    他顿了顿又说:那不是、不是易先生的错。

    易晟滞住片刻:什么?

    沈和秋很认真地、忍着哭嗝一点一点地把话说得清楚:害死、易先生妈妈的,不是易先生。

    绑架你的才是、坏蛋。

    易晟微微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归于沉默。

    心口是饱胀的酸涩心绪,他被沈和秋这样直白的话语引得心动,酒精催发的血液躁动此刻忽然被放大了。

    易晟轻缓地捧住沈和秋的脸颊,在他的额前、眼尾、鼻尖一路吻过去,最后是嘴唇。

    他在沈和秋的眼泪里尝到的仿佛不是咸味,而是淡淡的甜。

    易晟方才饮过酒,沈和秋被他在唇齿间攫夺了氧气,尝到的却是一点醇香的酒气。

    那股酒气一路从舌尖烧到他的喉底,连头脑都受了影响,昏昏沉沉的,像是喝醉酒后的微醺感。

    他很快便被亲得浑身发软,只借着易晟扶在他腰侧的手的力道,勉强站着,眼底的水雾愈发浓厚,眼角也更红了。

    易晟松开被亲得绵软的沈和秋,捋在额后的微湿黑发散落下来,凌乱地趴盖在额前。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轻到暧昧模糊:我的小夜莺。

    沈和秋满脸热乎乎的,他的脑袋还在晕着,没听清易晟说了什么,只是迟钝地望向似乎发出了声音的易晟,眼角绯红而诱人。

    易晟稍稍喟叹。

    他抬手抚摸着沈和秋鬓间的发丝:我想睡觉了。

    啾啾愿意唱歌给我听吗?

    沈和秋迷茫地揪着易晟的衬衣,被亲得微红的唇微微张开喘着气。

    他慢半拍地理解了易晟的意思,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

    凌晨。

    窗外的夜色宁静。

    国王在小夜莺的清澈绵长的歌声里沉沉睡去,经久未愈的沉疴被缓缓地填补治愈。

    在悠长的歌声里,梦中浓重的铁锈血腥味像被一阵夏夜的微风吹散。

    而后,再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童话里,国王的疾病最后就是被夜莺的歌声治好的呀感谢在2021010717:21:33~2021010817:1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日上上签32瓶;森普利斯、清风与海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自从听完了那一晚易晟讲的过去的事后。

    沈和秋本来就乖,这几日更是一到睡觉时间,就准时准点地跑过来,乖顺地给易晟唱歌听。

    而且每天都努力换不一样的歌来唱。

    就好像生怕他的易先生还会因为过去的这些事情而不放过自己,睡不着觉。

    小朋友这样较真,易晟根本没法抵挡得了。

    好在他听了歌之后,确实能入睡了,睡眠质量也跟着变好起来。

    沈和秋看在眼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不会让易先生再像之前那样失眠了。

    他希望自己许下的生日愿望能够实现。

    易先生能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命百岁。

    沈和秋因为去做了选秀节目的嘉宾,虽然不用像节目导师一样,需要时时刻刻跟着节目组,但也需要陆陆续续地去进行嘉宾的节目录制。

    基本上是一些和选手的互动教学以及作为帮唱与选手合作舞台。

    合作舞台是节目组放在最后的决赛吊胃口的噱头,目前主要录制的还是与选手的互动和教学。

    以沈和秋的知名度,基本上一到节目录制现场,就有一堆的选手热情地围上来向他请教问题。

    沈和秋不适应这样的热情,他本身就有些畏惧同陌生人的交流,被选手们包围着,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被围追堵截了几次后,沈和秋被缠得怕了,一见到他们,就本能地扭头就走,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

    沈和秋才呼出一口气,就听见身后有人忽然出了声。

    沈。

    他转过身,曲酩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望向他,半边脸没在阴影里:你怎么躲在这里?

    沈和秋方才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雪白的面色微微透出点红意,额前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没卸干净的唇妆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看起来很诱人。

    曲酩的目光落在沈和秋的水润的唇上,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几步。

    节目已经录完了?

    沈和秋不适应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悉数褪去,面色煞白。

    曲酩怎么会在这里?

    他能感觉到喉间梗塞,组织语言的思绪被全盘扰乱,他张了张嘴,却讲不出话。

    额头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缀在他尖尖的下巴上,将坠未坠。

    他知道,那种对不正常的紧张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堵住他的喉咙,捂住他的嘴,让他没法正常地说话。

    他抗拒着与曲酩的交流。

    沈和秋焦急地喘了两口气,这才颠倒地把话说出来:你、怎么、在节目、里。

    曲酩上回就发现沈和秋的异样。

    在与他交流时,沈和秋的紧张感似乎远远超出了正常值域。

    毕竟他曾经也和沈和秋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当初也粗浅地去看了那么点心理学相关的书,大概知道什么样的表现是异常。

    当初他离开时,沈和秋还只有抑郁症,和人交流是很顺畅无障碍的,只是比较沉默,不太爱说话而已。

    所以曲酩一下子就察觉了沈和秋的不对劲。

    但他却为这样的发现,感到一点隐秘的快意。

    看吧,沈和秋根本离不开他。

    他的离开就能把沈和秋刺激成现在的这幅模样。

    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沈,无论他做了什么,恐怕都没法告诉别人吧。

    曲酩笑着回答了沈和秋的话:之前和你以前上节目的路先生因为一些个人的问题,没法继续出席节目,所以节目组就邀请了我来顶替他的位置。

    沈,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相处了。

    他说着,伸出手要去碰沈和秋。

    沈和秋脑子里一片模糊,他下意识想要逃,但身体的反应慢了半拍。

    曲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沈和秋听见曲酩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整个人像被包裹在密封的塑料袋里,裹得太紧,以至于他根本喘不过气来,眼眶生疼地被逼出了泪花。

    曲酩对沈和秋的不适视若无睹,继续往下说着话:上次是因为有旁人在场,我没有说明白。

    沈,我收回以前说的那些话。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那么想过,也不想那样对你。

    原谅我吧?这次,你让我买多少个蛋糕、多少个甜筒都没关系。

    曲酩故作温和地说,他只觉得沈和秋大概还是像当初一样又蠢又好骗,之前会拒绝他主动的示好大约也只是一时的赌气,所以连诱哄的话都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我们重新做回朋友吧?好不好?

    沈和秋的手在很轻微地颤抖着,他咬着嘴唇,脆弱的唇瓣被他咬出了一点细微的伤口,血液在唇上染出深色的湿痕。

    他低垂着头,白皙的脖颈映着淡青色的血管筋脉,仿佛一支一折就断的柔弱花枝。

    他盯着地板,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那些他想要忘记的话语又一次从脑海深处席卷而来,充斥在他的耳畔。

    他看见曲酩讽刺的眼神,一张一合的嘴里在说着话。

    朋友?我可不是你的朋友。

    你以为谁会喜欢一个精神病?所有人接近你只是因为你有用而已。

    我只是为了你的流量跟热度才接近你,跟你成为所谓的朋友。

    不然谁会想跟一个有精神病的怪物相处?

    你发病的时候,看起来真的,令人作呕。

    那些令他跌入深渊的话语被曲酩轻笑而讥讽地说出来,宛如一把把利刀,扎得他鲜血淋漓。

    沈和秋更用力地咬紧了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他猛地甩开曲酩握着他的手,剧烈地喘气,耳边是一片的嗡鸣声。

    他从打着颤的牙齿里挤出话来:我、不要。

    我不会原谅你。

    秋老师?不远处传来一个困惑的声音。

    沈和秋倏地扭过头,一位选手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脸的疑惑。

    沈和秋微微一僵,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小跑着离开了曲酩。

    他的腿在发软,使不上力,跑到那个选手身边时,就摇晃着停了下来。

    秋老师,您没事吧?

    选手看到他脸上的苍白连妆都遮盖不住,有些担忧地伸出手想去扶沈和秋。

    沈和秋先是应激性地避开了对方的触碰,然后才在对方讶异的目光里,迟钝地道了歉:抱歉我不太舒服。

    选手没在意这点小事,只觉得沈和秋大概是真的身体不适,毕竟他看起来脸色确实特别不好,便关切道:您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或者休息一下。

    沈和秋摇摇头:不用。

    我先、回去了。他勉强抿唇笑了下,强撑着从走廊里走出去。

    沈和秋走到门口,靠到墙上,缓慢地顺着墙边蹲了下去。

    他的胃里开始一阵阵痉挛地钝痛,迫使着他一点点地弯下腰。

    室内开着空调,但门外的热风却从门口涌进来,冷热交加让沈和秋的脑袋混沌地发晕。

    他不知道自己在墙边蹲了多久,直到有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从上方完完全全地笼住了他,用宽大的肩膀和背部为他挡住了外头的风。

    啾啾。

    蹲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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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总每晚都要我哄入睡——南莓果果(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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