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 作者:止宁

    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重生)——止宁(65)

    吴琦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侧身与猊烈道:这瓦剌如此蛮荒之境,怎会寻得如此绝色,啧,恐怕咱们北安找不出一个来!

    猊烈自也是看清了那女子的美色,确是世间难寻,不过历经两世的他自是知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可是将来瓦剌的第一个女王。据说是良哈多青梅竹马的恋人,这良哈多倒也能忍,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俸给国主,又献给太子,也不知他往后被这女人鸠杀之时,心间是如何感受。

    堂堂男子,没有死在沙场,却是死在榻上。

    猊烈心底不由浮起一阵讥意。

    一旁的吴琦感慨再复:如此绝色,也不知此生

    他收了口,显然是明了自己说错了话,不再言语,只轻轻叹了一口气,猊烈心间一动,又看了一眼那个叫阿朊的瓦剌女人,美则美矣,但猊烈不由皱了皱眉,心间无端浮起了另一张昳丽的脸,乌发散落,蹙着眉,水一般眼睛看着他。

    猊烈心间重重一跳,啪的一声,手上的杯子被捏碎了来。

    他咬紧了牙关,方使得自己没有当场失态来。

    所幸一旁的吴琦目光正看着上首的女人,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猊烈看着掌心中的碎片,心中惊怒不已。

    当真是毒入骨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力让自己忘掉方才脑中的一切。

    大厅里已经起了一阵恭维之声,恭祝太子得了美姬。

    一向沉默的李元朗却也加入了恭维的行列,他笑道:父皇当年将天下第一美色纳入后宫,如今大哥也得了如此绝色,可算是一段佳话了。

    也先顿时被他的话吸引了去,一双铜铃眼瞪圆了来:可是二十年前那位西域第一美人姜姬?

    李元朗道:正是。

    也先面上不由浮起了几分神往,叹道:听说那美人不仅美绝,身上还天生带有异香,可惜啊竟未能一见。

    话语一出,北安众官员面色便有些难看,暗道这蛮子不懂规矩,那姜姬虽不是正经妃子,却也是明德帝的姬女,怎可如此妄议,然而李元朗却没有意识到似得,笑着道:那姜姬便是咱三弟的生母,咱们三弟别的没有,那一张脸可是与他娘亲一模一样。

    哦!也先满面惊喜,他忙朝着太子鞠身,拜了个大礼,诚恳道:不知本君能否有这个荣幸一见,以了多年夙愿?

    太子面色不变,嘴角仍含着笑,半晌,终于道:去,请广安王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猊雏鸟情结极重,被李元悯开了苞后,从此他发情的原则只有三个字:李元悯。

    另外,我的攻可以狗,但不可以蠢,大家放心!

    明天还是推迟十一点更新,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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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李元朗立刻拜首, 恭恭敬敬道:臣弟这便遣人去请。

    他忙与身边随行吩咐了一句,那随行立刻去了。

    大殿内当即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对于这位地位尴尬的三皇子,在明面上,京城众官员几乎都是闭口不谈, 然而私下自是颇多议论, 这些时日, 因着那些坊间他惊人样貌的传闻, 这些议论显然更多了些。

    席间官员大多都未曾见过成年后的广安王, 只因这几日的闻听,多多少少存了些窥探的心思, 自是乐意见到这般。

    待几轮酒盏来回, 李元朗的随行匆匆踏了进来, 跪伏在地上。

    太子李元乾已被那瓦剌丽人劝酒劝得连着几壶下肚,目色已开始发直起来, 见前去通传之人已经回来,但那贱姬之子并不随在其后, 眉头皱了皱,大着舌头问道:人呢?

    那随行面上几分犹豫之色, 太子见在眼中,不由沉了脸,酒杯重重一放:说!

    随行忙道:广安王的人说三殿下已经安歇,不便进来。

    未等太子发怒,李元朗早已是大声斥责:放肆!广安王久离京城,这是已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么?

    李元乾目下沉怒, 如今他登基在即,作为准天子,怎容旁人拂逆, 尤其在外国使团面前,当下拂袖大怒:遣御林军去,请不动,便押这厮进来!

    左相大人赵构在案下看得心惊肉跳,又窥了一眼自家外甥面上的阴鹜,心间更是忐忑,太子近些年渐渐转了些性子,刚愎自用,所作决议绝不容他人置喙。这会儿多喝了点酒,盛怒之下更是连这般浅显的门道都看不出来那广安王何许人,最是懦弱、谨小慎微,若是太子来请,惶说安歇下来,便是残了恐是也会让人抬着进来,又怎么这般拂了太子之令。

    然而当众之下,他哪能当场分说,只能按捺下来,默默饮酒。

    见御林军副使受命而去,李元朗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他收回了目光,蓦地对上了一双锋利的眼睛,那一瞬间,李元朗仿佛感觉被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盯上了一般,一股冰冷至脚底升起。

    他惊疑不定,正待细看,那两江总制已经仰头一倒,一杯酒便进了肚子。

    他盯着他一会儿,见他没再往这边看来了,仿佛方才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一般,李元朗心有余悸,又生了几分不满,微微眯着眼睛,缓缓坐了下来。

    不多时,一脸行色匆匆的李元悯进来了,当他踏进大殿的那一刻,大殿内的喧哗一下子安静下来。

    李元悯一下子便看见了那个位于末位的高大男子,脚步微微一滞,又继续往殿内走去,他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只看着太子那黑沉的脸面,心间剧烈跳动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今日,御林军团团围住了客栈,二话不说,便闯入他的居室一把扯他起来,恼得倪英当场拔剑,险些一场恶战,还是他好言好语与那御林军副使说了些软话,这才化了这场干戈,也等不及收拾什么,连忙匆匆跟着御林军进宫了。

    他心下不安,却是双手一抬,恭恭敬敬地叩地一拜,参见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一个酒盏迎面扑来,李元悯没有躲,闭着眼睛生生受了,额角一阵激痛,冰冷的酒液洒得头脸皆是。

    李元悯连擦都不能擦,愈是谦卑地低伏下身子:殿下息怒!

    息怒?太子冷哼一声:广安王好大的架子,竟连本宫也叫不动了!

    李元悯暗忖他的随行们决计没有糊涂到妄自推了太子命令的地步,他又是何其机敏,知道自己定是着了谁的道,只是以太子如今的性子,这会儿根本便不是解释的时候,只会火上加油。

    当下诚惶诚恐,脊背愈发低微:臣弟惶恐,许是下人无知未及通报,误了这厢还望太子殿下轻饶。

    太子面色犹自暗沉,指了指杯子,一旁的太侍会意,随即满上,为李元悯递上杯盏。

    李元乾下巴一抬,喜怒不辨的声音传来:去与国主大人赔罪。

    李元悯看着手上那杯,心间一紧,以他如今的身子,如何能喝这样的一杯,面上不由带上了犹豫,心间快速过了些说辞。

    倒是满脸惊艳之色的也先回过神来,哈哈一笑,抖着一身的软肉步下踏跺,亲自上前取了他手上的酒杯:赔什么罪?倒是显得本君里外不是人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元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呼吸也粗重了几分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眼睛微微一眯,低声道:可算把广安王盼来了!

    一旁的李元朗闻言举杯站了起来,笑道:国主大人当真是体恤咱们广安王。

    继而对太子拱手:臣弟有一建议,既是国主大人不计较,太子殿下不若做一回人情,让广安王陪同国主吃酒,也好尽了我朝的地主之谊。

    李元乾鼻子哼声,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来。

    左相赵构在下首冷汗直流,此举自是大大不妥,那广安王虽微末不足道,但好歹是入了牒的皇子,岂可如侍伎一般伺酒,然而太子已是双目红赤,脑袋微晃,显是醉意颇高,其余百官更是面面相觑,自不敢在这当头说什么,当然,不乏也有循机看热闹的,目光炙热地盯着那殿中纤细的美人。

    而猊烈恍若丝毫不关心大殿发生之事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见太子应了,李元朗嘴唇浮起笑意,当即又收了,面色略带了些严肃,看着李元悯:今次算是你走运,太子殿下与国主大人皆不与你计较,还不去侍酒?

    李元悯抬眸看了一眼李元朗,八年了,对方的样貌改变了良多,但那双时不时吐着毒信的眼神,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他看了半晌,轻声道:是。

    他慢慢踏上踏跺,坐到了也先身边,刚刚坐定,便能感觉到也先往自己这便靠近了来,李元悯甚至可以闻到他粗重浊臭的呼吸喷在自己周身,溺水之感油然而生。

    也先已是喝高了,毫不顾忌瞧着他的侧脸,百爪挠心,啧啧称奇:世上当真还有与咱们瓦剌明珠一般的美色,北安当真是人杰地灵呐!

    太子笑了,搂着那瓦剌美人,目中醉意沉沉,他凑了过去,半真半假玩笑道:可惜,这广安王不是个女子,若是,本宫便做一回人情,送于国主为妃了。

    也先一愣,目中更是火热,又瞧了一眼身边默默倒酒的美人,亦是半真半假道:可惜是个男人了!

    哈哈男人太子醉态沉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乐,非也,非也!

    他晃着脑袋凑了过去,说了些什么,也先目色登时亮了许多。

    竟是本君孤陋寡闻了!

    或许是杯中之物的缘故,又或许他们根本不必在乎旁人,二人毫无顾忌谈论着这种既非男人又非女人的人种。

    李元悯垂着眼眸,他死死稳住了自己颤抖的手,只当自己是个死物一般,为也先满上了酒。

    也先接过,目光如舌一般在他身上流连了一圈,赤红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本君有一事好奇,不知广安王能否答疑解惑。

    太子豪爽一挥手:国主但请问,本宫保他知无不言!

    也先嘿嘿一笑,醉醺醺靠近了去,浊臭的呼吸更是喷在李元悯脸上,他问:你们双性之人,用哪个便溺?

    此话一出,不仅是北安百官,便是瓦剌使团们也皆是面色一变,众人更是屏了息,皆低着头,偌大的宫殿内竟是悄无声息。

    李元悯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脆弱如摇摇欲坠一般,他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掐住了大腿,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忍不下去也要忍。

    他已不是前世那个活不下去依然可以一了百了的人了,他背负了那么多人的前途命运,再难也得忍。

    可太难了!

    他绝望地想,他重活一世有何意义,这样难,这样的难!又自缚手脚平白担负上这样多人的人生,连上一世轻松的自戕都做不到。

    何其之难!

    哪个?也先追问,那肥腻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臂,叫李元悯几乎要尖叫出来。

    他可以感知到下面无数的目光黏在他脸上,他们仿佛也在窥探他的答案,那些目光幻化成实体,粘腻地裹挟住了他。

    哪个?

    哪个?

    绷到了极限,李元悯脑际霎时一片空白。

    他突然又想起了上辈子刀锋割在脸上的感觉,剧烈的疼痛,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是病态地感受到了一丝快感,若不是着实疼痛难忍,他甚至想补上一刀割去那个器官。

    快速,决然,一刀下去,狠狠切割,极度的疼痛与极度的快意齐齐迸发,混着鲜红,裹挟了全部。

    李元悯身子打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哆嗦。

    他心间蓦地一凛,激动地想,不,如果重新选择,他会先割去那个带给他一辈子厄运的畸形部位,如果还能忍受那份痛的话,他还可以再去划脸,对,就是这样!他激动地安排着。

    时下,他什么也听不到了,脑际热胀,轰轰作响,一遍遍回味记忆中那剧痛间夹杂的快感,迷茫的脸上生了些奇异的光芒来。

    所有的一切便要远离脑际之时,耳畔一声尖利的声音击碎了这片白光。

    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一把推开桌案,朝着殿前走了来。

    猊烈赤红着眼睛,似喝醉酒了一般走上前,几个太侍忙下来阻他,可却被他三两下推开了来,未及太子开口斥骂,他砰的一声拍在也先桌上。

    众人齐齐被吓了一跳。

    猊烈舔着牙,打了个酒嗝:听说瓦剌第一勇士良哈多亦在此次进京的使团中

    他像是喝醉了一般晃着身子,目光炙热地紧盯着他:不知末将是否有幸当场切磋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我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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