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被两个人这么给定下了。

    之后的日子除了上学还是上学。

    学校为了抓成绩也算是豁出去了,不但晚自习延长至晚上十点二十,连期末考试后也没给学生一丝喘气休息的机会。

    直到过年前三天,才算真正放过这一票煎熬中的莘莘学子。

    假期开始。

    宋夕跟戴安然都没一个人单独过过年,怎么想都觉得这体验新鲜,所以对于这只有“两个人”的新年多少都有些兴奋跟期待。

    往年在家的时候只管带上一张嘴,从三十儿晚上一直吃到正月十五,时不时再往兜里揣揣压岁钱什么的,一个年过得就是这么轻松愉快。

    可真到自己要亲自张罗些什么的时候,一切似乎就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

    二十八的时候“扫灰”忙活了一天,将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仔细打扫了一遍,直到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也累得爬不起来了。

    二十九一大清早戴安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下午才重新出现在宋夕面前。

    手上拎着个不算小的盒子,猜不出里面装得是什么,但看上去挺沉。

    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一套“名牌”不翼而飞,上身居然换成了大红色的唐装,下面搭了条黑色的蚕丝裤。

    谈不上好不好看……就是有点诡异。

    宋夕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小爷身上的行头,半晌过后,实在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爷,您可真够喜庆的!”

    戴安然从一进门开始便黑着一张脸,现在见宋夕果然笑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于是也不吱声,顶着一张大红脸“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卧室。

    再出来的时候那一身已经恢复正常。

    “你那套是哪淘换的啊?”可宋夕依然相当好奇。

    “还不是我妈!!哪年过年前都得给我买套新衣服,我以为今年能躲过去呢,早上还特意打电话把我叫回家……”对于自己老妈的审美观念,戴安然实在不敢恭维。

    “你们家还用得着过年才买新衣服?”

    “这不是习惯嘛……”说着,便拿过一旁的盒子,打了开来:“我妈知道我在你这过年,包了饺子让我带过来,三十儿晚上直接下锅就行,我先送冰箱里了啊。”

    说完人就拿着盒子进了厨房,在里面笨手笨脚忙活了半天,才把东西安顿妥当。

    再出来,就发现宋夕翻出了笔墨,手边正裁着红色的纸张。

    “你要干嘛?”少爷觉得好奇,整个人跟着凑了过去。

    “写春联啊!”

    “你会?”

    “开玩笑!从十二岁开始,我们家的春联年年都是我写。”宋夕回答得相当得意。

    然而一句话后,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从前那些个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笑容里难免参杂了些许落寞。

    戴安然不是个看不出别人心思的人,所以当下便知道对方这神情为的是什么。

    可他天生也不是个会说肉麻话来安慰人的人,于是寻思了半天,只是盘坐在沙发上,不怎么自在地伸出手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但是宋夕懂他意思,于是笑笑,轻轻用拳头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接着便拿起笔来,照着事前抄好在笔记本上的对子起手,落笔。

    ——“年年万家腾笑语”。

    少爷看着眼前一次性完成的上联,心里突然有点羡慕,可又有点不服气。

    于是见对方又要誊写下联,干脆斜过身子一把将那只毛笔夺了过来。

    “干嘛?”宋夕不解。

    “不就是写对子嘛!谁不会啊!你起来,下联我来!”说着,便一手拿笔,一手将身边的人赶了开来。

    宋夕也不生气,很是配合的让了位置,还饶有兴味地坐在一边准备看热闹。

    戴安然看看笔记本上的下联——岁岁四海庆新春。

    一皱眉,直接给了一个字的评语:“俗!!”

    接着便端足了架势,大笔一挥,写了歪歪扭扭的七个大字出来——岁岁除夕有安然。

    写完,得意的转过头来看了看宋夕,还怕对方不明白,于是想了想,又在除夕的除上面加了个双引号。

    什么文法,狗屁不通啊……

    宋夕瞅着这下联实在是哭笑不得,最后又看见那个引号,哈哈大笑了起来。

    想要重新将笔夺回来,少爷不给。

    再夺,还是不给。

    于是索性绕到戴安然的背后,直接抱着小爷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对方的手上,然后拿过横批,颤颤巍巍的落下四个大字——做梦去吧!

    随后,一边笑着,一边在少爷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而后者趁机一回头,将手里那沾了墨迹的笔毫不留情地画到了宋夕的脸上。

    两人就这么借机疯闹了起来,根本也忘了正事。

    直到原本干干净净的脸全都变得精彩纷呈,这才拿起那“春联”,大大方方的贴在了自家门外。

    第五十六章

    大年三十晚 戴家大宅

    手里端着酒杯,一身西装的戴安然下意识的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系着的领带,稍微缓解了下那种令人窒息的错觉。

    这杯红酒是不多时前他老爸亲自塞进他手里的。戴家家长从来话语不多,当时只淡淡的说了句“试试这个”,人便潇洒的扬长而去。

    这举动,与其说是父子间的默契交流,倒不如理解为一种潜在的仪式。

    少爷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过去,这是他第一次被允许在家族聚会上光明正大的摄入酒精,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表明他已经正式成为了戴氏家族的一份子,可以享有利益,但同时也要担负责任。

    这应该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

    然而低头看了看一手托住的半透明的红色液体,戴安然却始终惴惴不安,总觉得老爹先前的眼神里隐藏着什么,只是他看不穿,也猜不透。

    祖宅位于靠近城郊的地方,远离城市喧闹,就算是除夕夜里,也只能间或听见远方隐隐传来的城市的沸腾与轰鸣。

    透着令人向往的年味跟人气,可惜离自己太远。

    八点刚过,大得惊人的厅堂内便聚集了不少客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虽然其间不乏亲戚挚友,但更多的身份却是商人政客。

    连新年这特殊的日子都容不得一丝喘息。

    说什么家族的迎新聚会,倒不如比喻成“商务派对”来得更为实际。除夕的家人团聚始终比不上利益的驱使,于是传统完全可以废除,但聪明人更懂得利用。

    少爷对于此情此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根本毫无兴趣。心思当下便飘到了上午跟宋夕出门,赶在商店放假之前搬回家的鞭炮礼花上面。

    想着这乏味聚会后两个人商量好的一系列庆祝节目,戴小爷便迫不及待的想从这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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