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从未爱过我 作者:短袜子钗钗

    你可能从未爱过我——短袜子钗钗(52)

    顾深站在小攒的背后,沉默且高大。

    曲岭惜以为自己还没睡醒,猛地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眨眨眼,回头望,应该远在S市的顾深竟仍然站在远处。

    曲岭惜:

    他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脸。

    痛的。

    又忍不住居高手臂,掐了下顾深的脸。

    顾深没有半点反应。

    曲岭惜:痛不痛?

    顾深皱眉,不动声色道:还行,你手劲太小。

    曲岭惜:

    他确认不是在梦中了。如果做梦,他没必要幻想顾深是这种毒舌的样子,为什么不幻想他对自己百依百顺、无微不至的舔狗形象?

    小攒估计也是在睡梦中被临时叫醒的,委屈巴巴地解释说,新来的救护队成员,本来应该下周到的,没想来临时就来了。我们民宿都被客人住满了,没地方住。他说跟您认识,说您肯定愿意跟他挤一晚上。

    曲岭惜收起笑容,对小攒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他抬眼瞥向顾深,挑了下眉,语气不怎么客气:救护队?

    顾深唯一颔首。

    他解释说:凑巧,最近凉城的救护队缺人。我各方面都符合条件,所以应聘成功。

    小姑娘看出曲老师和这位新来的是真旧相识了,心里没了防备,还适时地插嘴说:不止,顾大哥是谦虚了。他可是超标准。

    曲岭惜:

    顾大哥,曲老师。

    果然来应聘救护队就更接地气一些吗?

    曲岭惜没好气地反问:凑巧?救护队?你好好的CEO不当,来这里做什么?

    顾深倒是没埋怨曲岭惜的坏脾气,他沉下目光,别有所指,来找你兑现承诺。

    曲岭惜刚想问什么承诺,见顾深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狡黠,就知道他指的是所谓的床伴契约。

    小攒圆溜溜的大眼睛环绕在曲岭惜和顾深周围,好奇的目光令曲岭惜头皮发麻。

    小姑娘见曲老师面色不虞,还记得自己要好好招待稀缺资源,想了想说,如果曲老师不方便的话,顾大哥估计只能住我家了。

    曲岭惜面色不改:你家人多吗?

    一家五口。小攒的脸红彤彤的,不知道被吹得还是害羞所至,不过我家房子大就是我从来没带异性去我家。顾大哥可能免不了被我家里人问东问西。

    曲岭惜:

    小攒瘦弱,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不少。可通过之前他们的聊天,曲岭惜早就知道这位是个十八九岁的黄花大姑娘。

    曲岭惜深吸气,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从桌上拿起一盏小小的照明灯,递给小攒,把顾深拉进门来,微笑道:那你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小攒歪着头,看不出什么猫腻,哼着歌儿就走了。

    小姑娘走后,整个房子就只剩曲岭惜和顾深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曲岭惜坐在餐桌前,胸膛起起伏伏,头脑一片混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

    顾深倒是没多说,只闻着身上的汗味,剑眉微皱,我想要洗澡。

    曲岭惜心道一句麻烦,起身告知他热水的方向,眼见着顾深已经要剥衣服,他转身就要逃走,被顾深抓住手腕。

    顾深:你也洗。

    曲岭惜:我洗过了。

    顾深:再洗一遍。

    曲岭惜刚想说没必要,顾深就搂着他,亲了他一脸,还把汗蹭在他脸上。看曲岭惜吃瘪,顾深心情好了许多,甚至开怀大笑。

    曲岭惜: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那么幼稚呢。

    曲岭惜只好陪着顾深又洗了一遍。

    洗到最后,洗到曲岭惜的新床上去。

    床板很硬,期间不停咯吱咯吱地乱响,情到浓时曲岭惜差点尖叫出声。

    顾深搂着他,捂住他的嘴唇,轻一点。这可不比你家和我家。

    曲岭惜一边窘迫,一边埋怨,把汗津津的脸蛋搁在顾深宽厚的肩头。小脸酡红妍丽,眼神迷离脆弱,湿润的发丝粘在脸上,他软绵绵地跟顾深撒娇:这床板好硬啊。顾深,我的腰好疼,明天肯定要碎了。

    顾深帮曲岭惜揉肚子,闻言便转移方向帮他揉腰。

    顾深道:明天找人帮你换床。

    曲岭惜哼哧哼哧地笑:好舒服啊。

    顾深挑眉:比刚才还舒服?

    曲岭惜笑,那还是刚才舒服。

    顾深目光转深,停下揉腰的手,转移别阵,两人再次沉迷其中,夜色渐浓。

    顾深:还讨厌我来吗?

    不讨厌。曲岭惜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像一坨软泥一般趴在顾深身上,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不分开,你好棒。我好喜欢。

    顾深心头一震,舒尔缓过劲来。

    他好喜欢,终究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预防针:快完结了。

    第70章

    顾深过来了,很多事都方便许多。

    比如那硌得人腰疼的床板,或者忽闪忽闪奇怪的灯泡,以及时而不出热水的花洒。如果单是曲岭惜一个人,他大概也能搞定,但依照他的个性,不是拖延就是哭丧着脸投奔无门。

    一个人,总比两个人难。

    曲岭惜和顾深互相扶持了一周后,所有事都进入正轨。

    小攒笑着告诉他们,帮顾深申请的住处已经下来,他们很快就不用挤在一起啦。

    曲岭惜表面上,谢天谢地。

    实际上,心里涌过一阵失落。

    这一周的时间里,曲岭惜已经尝试过教学。他只是一个美术老师,却因为美术终究是一门兴趣课,被安排成数学、语文、美术三合一的人民教师。

    可以想象,凉城的教师资源究竟有多稀缺。

    好在,只有一个班。曲岭惜不至于周转不过来。

    习惯一阵后,他晚上还有精力再和顾深来个两回合。事毕,曲岭惜来了一根事后烟,他坐在床头,烟雾袅袅,心想,事业、情人、美貌,他都完美拥有,这不是人生赢家是什么?

    曲岭惜得意地抖着腿,顾深赤着胸膛过来,一声不吭地夹断曲岭惜手中的烟,随意地丢到垃圾桶里。

    曲岭惜猝不及防,对情人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顾深看着他,目光犀利: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曲岭惜一愣,早就学会的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明明他们在凉城初遇的时候,顾深就知道的。

    Cherish不会。顾深仍在盘问,所以这四年间,你究竟什么时候学会的坏毛病?

    很普通的一句话。

    曲岭惜却莫名被扎了一下,他宛如被踩到逆鳞的刺猬,浑身炸毛,他推搡着顾深,嚷道:好的,Cherish是白月光,他不会抽烟,还很爱你,你去找他啊。

    顾深静得宛如一座山,很沉,曲岭惜怎么都推不动。

    他都快急哭了。

    曲岭惜用尽蛮力:你去啊。

    顾深叹了口气,握住曲岭惜推他的手,附身在曲岭惜的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湛蓝的瞳孔下落着细碎的光,拼凑起对面人的身影:我去哪里?我的Cherish就在这里,我心爱的人曲岭惜就在这里,宝宝,你说我去哪里?

    曲岭惜安静下来。

    他缩在顾深的怀里,哭累了,一抽一抽,全是哭嗝:我,嗝,在凉城等你的时候,学会的,嗝,抽烟。

    顾深早有猜测,他拍打着曲岭惜的脊背,宛如安慰着一个弱小的孩童,是吗?

    我,嗝,所有的坏毛病都是那时候学的,抽烟,嗝,喝酒。曲岭惜难过极了,因为他好丢人,止不住哭嗝,恢复记忆以来,他在顾深面前一直游刃有余、淡定自若,竟然毁于一旦,太丢人了,最难过的时候,我一晚上能抽三四包,奈桑家民宿的烟灰缸,都不够我用的嗝。

    顾深似乎为了惩罚曲岭惜,打了下他的屁股。

    曲岭惜更羞了,蜷缩起来,像个红透的虾子。

    我比他多了很多坏毛病,嗝。曲岭惜扁了扁嘴,但我也有比他好的地方。他,那种小少爷,娇气得很,觉得物质能满足一切,脏活累活都不肯干。我比他好多了我现在身兼数职,还是个人民教师嗝,也能体谅你以前对我的不好了。

    美人打嗝也多了两分好笑,何况是哭嗝,顾深看着心爱又心怜,心想这么个宝贝,别人疼都来不及,他怎么差点就弄丢了呢。

    顾深爱怜地轻吻着曲岭惜脸上乱七八糟的泪。

    良久,等曲岭惜不再打哭嗝了。

    顾深忽然福至心灵,明白曲岭惜这段日子究竟在纠结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更喜欢四年前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

    曲岭惜张大美眸,心想他怎么说出来了。

    这么直截了当,没有任何铺垫,就把这件事给捅破了。

    曲岭惜缩了缩脖子,不想说。

    顾深也不逼问。

    他起身去浴室想去打盆热水,没想到半夜凉城限热水,无法,顾深只好临时烧水,打了一小盆端到卧室,扶着曲岭惜给他擦脸。

    曲岭惜已经镇定下来,他难以置信刚才那个哭着打嗝的人是自己。

    他绞尽脑汁,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深帮曲岭惜擦完脸,曲岭惜便歪了下头,问:你说,我刚抽的烟,是不是有酒精?否则我,怎么就这样了?

    曲岭惜怎么也想不明白。

    顾深哭笑不得。

    实际上很简单,刚恢复记忆时,曲岭惜心里满是防备,拿不准顾深什么意思,也拿不准顾深这个人,他甚至拿不准自己心里的想法。

    来凉城短短一周,两人朝夕相处,水乳交融,吃住在一块,睡在一块,皮贴皮、肉贴肉,曲岭惜自然毫无防备地卸下心房。

    深夜又是人情感充溢的最佳时刻,两人刚贤者时间,顾深又因为抽烟一事,问到曲岭惜最晦涩的心房深处。

    才有了这么一朝。

    顾深握了一下曲岭惜的脚,温凉的,他记得热水有余,就又重新倒了一盆,让曲岭惜把脚放下来,帮他洗脚。

    温热的水浸入脚踝,曲岭惜舒服得叹了口气。

    顾深真的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气氛和睦又安静。

    顾深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系的,还是四年前的你,而不是四年后的你?

    没有。曲岭惜下意识否认,面对顾深灼灼的眼神,他又软下声来,有点。我和四年前的自己,有太多不一样了。一个人,变了许多,那还是他自己吗?还有对于我们的未来,顾深,我说实话,我还没想好。

    顾深歇了口气。他心里最坏的打算就是,曲岭惜对于他,已经寡淡如水,毫无念想。

    现在看来,还没有。

    眼下的状况,比他设想得要好许多。

    顾深帮曲岭惜擦干脚,放回暖烘烘的被窝里。

    每个人都会变的。顾深道,我的四年前,和四年后,性格、喜好也截然不同。但我就是我,我喜欢谁,我心里清楚。

    曲岭惜。顾深凝视着他,我看得清楚我自己,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拉着你不放手。

    曲岭惜垂着眼,没说话。

    顾深继续说: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信,暂时就用我的方式来陪伴你吧。

    两人重回被窝。

    曲岭惜和顾深交颈相卧,连呼吸都在缠绵。

    曲岭惜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有点作?

    没有。顾深揉着曲岭惜后脑勺的头发,开玩笑说,不作。何况,人民教师作一点又何妨?你可是一天要上三门课的骨干教师。

    曲岭惜埋在顾深怀里笑。

    曲岭惜快要睡去,忽然问:啊,那你那么庞大的企业怎么办?T家没你没关系吗?

    我把Cherish这一系列留下来了。顾深说,其他的,我还给Abbt先生的长女了。

    曲岭惜睡眼惺忪中忽然醒来,一头雾水,长女?

    他记起来了。这位便宜父亲除顾深外,还有一子一女,长子早就意外去世,所以他才试图培养顾深成为继承人。

    嗯。顾深说,之前也是代管。T家的产业不应该留给我。但你放心,我和她的关系还算融洽,和西林的合作不会出任何问题。

    曲岭惜仍然呆呆地望着他。

    顾深笑道:怎么了?

    你曲岭惜依然难以置信,放弃那么大的企业,来凉城做什么救护队?

    顾深道: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这些年我在一些企业上放的投资,还有Cherish的盈利,足够了。

    曲岭惜还是不能缓过来。

    他说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当初和我分开,就是因为想要做继承人。

    不管你信不信。顾深道,我离开,跟利益没什么关系。纯粹是,觉得当时的自己,还不能够和你在一起。

    曲岭惜沉默许久,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信,但你错了。

    顾深:嗯,我错了。我很后悔。

    两人在夜里坦白相见,白天又恢复原貌,在旁人面前,又只是认识的好友关系。

    曲岭惜早就重新找到奈桑,告诉他前因后果,自己就是罗布,只不过当初失忆没认出他们来。奈桑喜极而泣,找出曲岭惜曾经寄存在她这里的明信片盒,问他还要不要。

    曲岭惜笑,要。

    他把明信片盒拿回如今的住宿。其实恢复记忆后,盒子里装得内容,他如数记得,犹如昨日。无非是一些对顾深的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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