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崔李氏恰巧出来泼水, 便道:“他们已经回高家去了, 已经四个多月没回来了呢。”
    “回高家?”沈葭顿时有些诧异,又透着些许惊喜,“是他们和高里正一家和好了吗?”
    崔李氏道:“高里正年前生了场大病, 高耀去高家照顾他一阵子, 后来索性全家都搬回去了。高家娘子又添了个大胖小子, 高里正这会儿只怕心里正高兴呢。”说起这个崔李氏便一脸艳羡,“月季还真是个能生养的,这才成亲多久, 都已经俩儿子了呢。”
    侯远山和沈葭将果子分了一些给崔李氏, 转而去了高里正的家里。
    高里正待他们很是热络,又是上茶又是拿糕点的,高李氏也难得全程堆着笑脸儿。高家的三个儿子全都过来陪着,但侯远山毕竟只和高耀熟悉,对于余下两个也不过是客套两下。
    而沈葭,则是抱着侯宁去了高耀的屋里看月季。
    撩开门帘子走进去, 里面的摆设简单大方, 用具一应俱全,且又收拾的干干净净,足见月季回了高家是没受什么气的。
    月季此时还在坐月子,一直没下床,听到沈葭的声音才撑着身子坐起来。沈葭看见她忙上前拉了她的手在床沿坐下:“方才去你家里见大门锁着,没想到竟是回来了。孩子可好,快来给我瞧瞧。”
    沈葭说着, 一手撩开被角看着月娘身边躺着的小婴儿,未足月的小孩子身量小,粉嫩的小拳头好似大人两根手指都能捏断了,眼睛闭得紧紧的,小脑袋是不是蹭两下,睡得很是香甜。
    月季望着儿子很是满足:“你来的不巧,方才还睁着眼呢,这才刚睡下。”
    沈葭笑着摸摸他的小拳头:“这么大的小孩子可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嘛。”
    侯宁此时正抱着沈葭的小腿肚在床边站着,见没人离她扯着沈葭的衣服要抱抱。沈葭弯腰将女儿抱起来:“安安来瞧瞧小弟弟,看小弟弟长得真好看。”
    月季见侯宁小小年纪已经这般水灵,两颗琉璃珠子又圆又大,宛若黑葡萄一般,水灵灵的惹人怜爱,忍不住捏捏她粉嫩的小脸蛋儿:“几个月不见安安都这么大了,都快成美人了呢,长大了怕是要盖过你娘。”
    侯宁怕生,见月季捏她脸蛋儿也不敢动,怯生生地盯着她瞧。
    沈葭怜爱的将女儿换个姿势,使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这孩子怕生,这么久不见都不认得了,一见到生人就盯着人家瞧个没完。”
    “小姑娘都是一样的,不像我家高兴,顽劣的不行,整日调皮捣蛋的,那倒是个不怕生的性子,可正是这样才惹人担心呢,哪日被人抱走了都不会哭上两声。”
    说到这里沈葭才发现来了这么久竟是没见到高兴呢,此时高兴应该已经两岁多了,倒真是顽劣的时候。
    正想着,高耀抱着高兴同侯远山并肩走了进来。
    高耀的屋子分为里外两间,月季还未出月子自然不好见外男,因而高耀和侯远山便未往里面进,只在外室坐着说话。
    侯宁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很是高兴的张开了胳膊,嘴里不清不楚地喊着爹。
    沈葭笑着出来将女儿给了侯远山,高兴此时正撅着屁股往桌子上爬,一看到漂亮的小妹妹顿时安静下来,忽闪着大眼睛瞧了一会儿,竟是害羞的躲进了高耀的怀里。他这行为倒是惹得大家一阵小闹,乐得不行。
    侯宁倒是一反常态地不怕生了,似是见他和阿玮、阿琦年纪相当心中亲切,嘴里咯咯的笑着,露出一排羊脂玉一般的小奶牙。
    外室里高耀和侯远山两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孩子玩闹,沈葭则又进了里间陪月季说话。
    月季毕竟也是皇后娘家出来的,又与皇后感情深厚,最先问了皇后娘娘的近况,听说她现在过得好才安下心来。沈葭向皇后提过月季还活着的事情,皇后感慨之余也让她带了不少东西回来,除此之外还亲笔写了封信,月季瞧了眼眶红红的,却是真的很开心。
    “小时候我虽是奴生子,小姐却一直待我极好,我们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谁料国公府里生了那样的劫难。不过庆幸的是我们都还活着,也都彼此有了家庭,虽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到,天上的国公爷和夫人,以及我的爹娘也该安心了。”
    沈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怕她月子里伤了身子,便不想与她说这种催泪的话题,于是讲了些这一路的趣事儿给她听。
    从高家出来已经是黄昏了,侯远山和沈葭又去了几个乡亲家中打了个招呼,最后才去了袁林氏的家里。
    袁林氏正在灶房里做饭,说让他们在家里吃,侯远山抱了侯宁去找袁来生说话,沈葭去看了看大着肚子的高浣后便去了灶房给袁林氏帮忙。
    叶子也在,三人便一边忙活着一边说说话,不觉便聊到了袁来春的身上。
    “二郎是个没良心的,伤了月娘的心不说,如今把命都赔进去了,我那一对儿孙子和孙女也……”袁林氏说着两眼泛酸,侧过了脸去。
    沈葭却听的有些懵:“阿玮和阿琦怎么了?”说到这个,她回来这都一整天了还没见过阿玮和阿琦这两个小娃娃呢。
    叶子神色有些黯淡:“二嫂自回来便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还把一双儿女给带走了,我娘亲自去接过她,可她不肯再回来,说二哥给了她休书她便再不是袁家的人,今后的事也与我们家无干。二哥是有不对,可到底也是因为救二嫂才走的,二嫂如今这般未免太狠心了些,阿玮和阿琦可是我娘的命根子啊。”
    沈葭沉默着不好接腔,这件事站在袁家和月娘的身上都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苦楚,她还真的不好评判什么。阿玮和阿琦袁家看中,也是月娘的心头肉,他们跟着哪一方另一方都要塌半边天的。
    叶子又接着道:“而且阿琦和阿玮天天围着苏拂扬叫爹爹的事想必小葭姐也知道,苏拂扬见二嫂孤身一身想娶了她,秦家大娘琢磨着也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定日子了没有。”
    袁林氏睇她一眼:“月娘又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人,何况她在咱们家吃了那么多苦,二郎又是个薄情寡义的,如今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咱们该祝福她。”
    “可她若真的嫁给苏拂扬了,他们必然还会有孩子,阿玮和阿琦可是二哥唯一的血脉了,总不能连两个孩子都带走啊。”叶子说着已经带了哭腔,这几日娘因为想孙子时不时地躲在屋里抹眼泪,她看着就揪心。
    沈葭有心安慰几句,可这件事她却又觉得不好插手。一边是月娘,一边是袁家,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善良的人,却因为袁来春的事把好好的一个家散成了这样。
    “阿玮和阿琦到底是袁家的根,月娘不会不让你们见的,干娘想孙子了只管去瞧他们。何况浣姐儿不是也快产了吗,到时候干娘还要伺候月子,也没时间去好好照看阿玮和阿琦,如今他们在秦家住着也能给你减轻些负担。”沈葭劝道。
    提起高浣叶子禁不住又道:“小葭姐不知道,因为二哥的事儿高家也差点翻了脸,亲家母要死要活的来家里闹,非要把大嫂给带回家去,说是什么怕大哥将来跟二哥一样会负了大嫂。她倒是惯会找理由,谁不知道她心里那些个小九九,当初让大嫂嫁过来就是算计着想沾沾我二哥的光,如今可好,我二哥出了事她跟着就落井下石,这天下便没有这样自私的妇人,简直把我们家当成登天的梯子了。我爹因为这事儿气得差点儿就没了,到现在还在炕上不会动弹呢。”
    “干爹病了?”沈葭关怀地问道。她这个干爹在袁家的存在感极低,平日几乎就没什么话,大事儿小事儿皆是干娘操持着,若叶子不提沈葭都要把这个人给忘了。其实她一直觉得干爹如此许是因为自卑,他手脚不能干活儿,什么都要靠着干娘,一个大男人难免受不了。不过干爹这样还算好的,至少不会因为自己心里不痛快冲着家里人撒泼。
    袁林氏叹息一声道:“不甚严重,高家当时闹了几日便被来生媳妇给拦下来了,如今你干爹已经好多了。”
    沈葭点了点头,方才放心了下来。
    袁家的气氛有些沉闷,这让沈葭觉得不太舒服,想帮帮忙却又觉得插不上手,恰巧侯宁哭闹起来,沈葭和侯远山没留在家中用晚饭便借口回了家。
    夫妻二人到家了门口,恰巧看到苏拂扬从山上采草药回来,便打了个招呼。苏拂扬因为月娘的事卷入袁家和秦家关于儿子的纠纷之中,如今也变得少言寡语起来,同沈葭和侯远山没说两句话便回了家中。
    沈葭和侯远山不免有些面面相觑,他们晚回来的这几个月村里似乎发生了不少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二更,看我勤快滴小身影,趁这两天闲下来了,补偿前段日子的短小,么么~
    ☆、第106章
    第二日, 沈葭一直惦记着哥哥给自己买下来的锦绣阁, 大早上用罢了早饭便同侯远山一起带着小安安去了县城的锦绣阁。因念着侯老爹也窝在家里许久不曾出来转转了,夫妻二人索性带了他一起去县城里看看。
    侯老爹依旧不会说话,到了街上欢快的像个孩子, 一边自己闹着一边逗弄几下自己的孙女儿, 直把侯宁逗得咯咯笑个没完, 偶尔看到摊儿上有了有趣的物件也要忍不住瞧上两眼。
    到了锦绣阁,掌柜的忙让筒子准备了热茶和糕点来招待他们,自己则是拿了这几个月的账本来给沈葭过目。侯宁扯着她不放, 沈葭便只好将账目给了侯远山看。
    侯远山看着账本眉头渐渐蹙得深了些:“这几个月似乎生意并不是很好?”他询问地看向了掌柜的。
    掌柜的忙拉着脸解释着:“不是小的们不尽心, 以往铺子里生意倒是红火,那是因为有娘子在,娘子的手艺在这城里城外都是出了名儿的,不少夫人太太们争抢着来买。可这几个月娘子不在,旁人绣的东西总要次些,这生意自然就……临边儿青山县的几家客人、榆林县的几家有名望的富户、还有那方梧县、格兰县的自年前来过几次不满意以后, 都已经很少往咱们店来了。”
    沈葭的眉头跟着蹙了蹙, 她知道自己的绣品招揽了不少有钱的客人,却没想到竟会成了锦绣阁的支柱,自豪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头疼,一个铺子靠她一个人自然是不行的,看来得想个好的应对之策才是。
    她想了想看向侯远山:“远山哥,我有一个主意你和掌柜的看成不成。我们把会做刺绣的妇人们聚集在一处,我教她们做一些精致的衣裳首饰, 这样咱们铺子说不定会更加红火,没准儿还能开到临近的几个县里去呢。”
    掌柜的听了眼前一亮,拍手叫好:“这倒是个好主意,靠娘子一个人做的绣活儿毕竟太少,若能聚在一起多产一些自然是极好的。”
    沈葭见侯远山不答话,询问的看向他,见他敛眉不知在想什么便问:“远山哥觉得这样可妥当?”
    侯远山道:“这样自然是好的,不过最好能独特一些,若能在这几个县城里脱颖而出,一枝独秀,名声说不定也会越传越远。”
    “独特一些……”沈葭呢喃了一句敛眉想了想,突然欣喜地抬头,“远山哥记得镐京城里的淑衣坊吗,那里的衣服布帛全都是不重样的,在镐京城算是最有名望的衣裳铺子了,咱们可以效仿它。召集妇人们做刺绣,重要的不在于产出多少,而在于精,每一件都精心别致、绝无重复,价格只管往上面提,卖出去一件只怕抵得过寻常衣物布帛的几十倍呢。”
    掌柜的赞同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咱们县城里百姓们消费并不相同,若是太贵了有些人只怕买不起,咱们还可以把货物分作不同的等级,每件货物都打上独属于咱们锦绣阁的标志,等名声响起来大家必然会以能买到我们锦绣阁的衣裳为荣。”
    侯远山点了点头:“主意是不错的,不过还需从长计议,毕竟这种事马虎不得。”
    沈葭笑道:“我这不过是临时想的,若真的要实行起来自然得仔细计较。”
    从锦绣阁里出来,侯远山一家人又去各个铺子置办了家里需要的东西,接着又去了饭馆里吃饭。出来时遇上了带着阿玮和阿琦上街的月娘和秦大娘。
    秦大娘熟络地跟沈葭和侯远山打招呼,又将给外孙和外孙女儿买的零嘴拿出来一块儿递给侯宁。沈葭是有话想同月娘说的,但大街上毕竟不是地方,便说让她得了空去家里坐坐,月娘知道沈葭的意思便点头应下了。
    ************
    第二日用罢了早饭,侯远山去房屋后面割了新鲜的嫩草喂驴。他上次去京城找木瑶时买了匹马,后来一直在家中同驴一起养着的,沈葭被楚王妃的人掳走时他骑着马儿去往镐京,回来时因为坐的船便没有再带回来。
    不过练武者都是惜马之人,何况那匹马儿也是他精心挑选的,因而他也没随便安置,而是将那匹马交给了木瑶,也算是作为师弟留给她的念想。
    家里这头驴倒是养的不错,看样子侯老爹虽不能说话,却也是能看到活儿的,再加上袁林氏的帮忙,这个家并没有因为他们不在而有任何荒弃的样子。
    侯远山突然觉得他爹其实应该心思是通透的,知道疼安安,还知道料理家务,或许以前的事也想起来了一些,这让他心中一阵高兴。娘走的早,爹一个人拉扯他不容易,又在林子里吃了那么多苦,他真心希望他爹能够好起来,让他和小葭好好孝敬他。
    他这般想着,转而见侯老爹坐在门前的青石阶上认真的雕琢着一块木头,那认真专注的模样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家里穷,爹爹没钱去城里给他买玩具,所以便亲手做给他,木雕、泥娃娃、木质弓箭……
    侯老爹有一双巧手,他做的东西都让他爱不释手。
    这时,月娘领着袁玮和袁琦来了家里,看到侯远山便笑着唤了一声。
    阿玮和阿琦看到侯老爹手里的笑玩意儿很是新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侯老爹也注意到两个孩子渴望的眼神,笑眯眯的将手边刚做好的两根木雕递上去。
    阿玮比较腼腆不敢去接,倒是阿琦不怕生,竟然真的伸手接过来,还冲着侯老爹甜甜地叫着爷爷。侯老爹看看她又瞧瞧她旁边的袁玮,眸光渐渐迷离的许多,失神地唤了一句:“阿郎……”
    这么久了,侯远山还是第一次听到侯老爹开口说话,且这第一句话便是他的乳名,他只觉得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唤了一句:“爹……”
    侯老爹却好似没有看到侯远山突变的脸色一般,只开心地冲袁玮笑笑,继续低头雕琢着手里的木头。
    沈葭在灶房里洗了碗出来看到月娘,笑着拉她进了屋。
    “按理说你们回来那日便该来看看你的,不过如今我的处境你也知道,婆母和叶子一直想把阿玮阿琦带回家,我……”月娘的鼻子一阵酸涩,“我嫁她们袁家什么也没落下,就只这么一双儿女了,他们比我的性命都重要,我哪里舍得抛下他们?何况这么小的孩子正是要娘的时候……”
    沈葭叹息一声,她能够明白月娘的苦楚。这个时代的人嫁人早,月娘如今还不过二十岁,正是花一般娇嫩的年纪,若为了袁来春那负心薄悻之人委屈了自己的后半辈子,也是极苦的命了。其实她觉得苏拂扬是个靠得住的,月娘若真能与他成其好事未尝不可。至于袁玮和袁琦……
    “你和苏拂扬……”
    月娘面颊染上一抹红霞:“苏大哥是个好人,我这等被人离弃的妇人哪里相配?我娘倒是很中意,可是我……”
    她的神色黯淡许多:“不管那袁来春如何负我,他还了我一条命却是真的,我想赖也赖不掉,如今他离去不满一年,我若这时再嫁到底说不过去。”
    沈葭觉得月娘这话有理,她和苏拂扬若真有那意思总该再等些日子才是,此时若真在一起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只怕让他们待不下去。
    “袁来春不管怎样,干娘一家都是好人,毕竟是阿玮和阿琦的奶奶,总该想个两全的法子才是。”
    月娘叹息一声:“这个我自然想过,其实按照规矩阿玮和阿琦是不该由我带着的,婆母是怜我孤苦不与我计较罢了,若真闹到了里正那里,孩子既然姓袁总要认祖归宗的。”
    沈葭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男尊女卑的时代便没有女人家带孩子的道理,但凡夫家有人便不可能让月娘把孩子带走的。袁林氏对月娘已算是极好的婆婆了。
    月娘道:“其实我想过了,再过些时日我便把阿玮和阿琦送过来,我相信袁家人会好生待他们的。至于我……我大哥年前去了外面做生意,说如今正是红火的时候,也需要人手,我便去给他帮帮忙。他过些日子回来我便同他一起走,出去走走也能换个心情。”
    沈葭握了她的手,显然对她的话很是惊讶:“你想好了吗,一个女人家出门在外不容易的。”何况又是这样的年代,她在外漂过她知道那种苦。
    月娘笑着回握她的手:“想好了,我如今这样子还有什么苦是吃不得的?何况有我大哥照顾我呢,难道他还会委屈了我不成?”
    沈葭点了点头:“出去权当散散心了,实在做不来就回来。”
    ☆、第107章
    几日之后, 月娘亲自送了袁玮和袁琦回来, 当日便随着秦家大哥离开了村子不知往何处去了。
    苏拂扬采了草药回来听说月娘走了,竹篓子里的草药洒了一地也顾不得,慌忙跑着追了出去, 再不曾回来。
    袁家因为阿玮和阿琦的回来气氛终于热闹了许多, 袁林氏脸上终于有了笑脸, 就连平日不怎么出屋子的袁二牛也开始天天搬了圈椅坐在门前晒太阳,看着院子里玩乐的孙儿并孙女,眸中噙着一丝笑意。
    袁玮和袁琦起初不见了娘亲倒是哭了一阵, 不过毕竟是小孩子, 时间久了也便渐渐安静了下来,再加上有侯宁陪他们玩儿,日子渐渐又趋于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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