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今天回家吗?/敢吗?到我怀里来(校园) 作者:咖啡绵糖

    学长今天回家吗?/敢吗?到我怀里来(校园)

    第四十四章

    林千星慢慢地说着,尽量压抑着情绪,用给元泽擦药来转移全部的注意力,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越是说得平静,元泽的心越是揪得痛,一只手被林千星抓着涂药,另一只手垂在沙发边,紧紧地握拳,手背青筋爆起,像下一秒就要炸开。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本就布满伤痕的手心被重新划开,但没觉得痛,或者说就是想这么痛,用十指连心的痛去冲淡心里的痛。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舍得这么对待他的小房东?元泽心里像堵了一团破布,恶心可是吐不出来,什么样的父亲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他的小房东是那么惹人怜爱,眼睛里像淌着一整条的银河,纯粹地亮着,有意无意嘟起来的嘴唇,调皮可爱,是小朋友的摸样。

    小房东保护他,照顾他,没有理由地对他好,对别人也好,像颗小太阳照地人暖洋洋的。可他居然有过这么黑暗无望的童年。

    很小的小孩,在反锁的小屋子里,睁大黑亮无措的眼睛,把父亲对母亲的家暴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因为自己的不乖,所以妈妈要挨打,因为自己惊恐的哭声,所以要被刀割

    他到底是怎么捱过来的?妈妈快被打死在自己面前,行凶的魔鬼是自己的爸爸,自己保护不了她,连哭都不行,哭就让你流血,让你疼,让你陪你那该死的妈。

    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刚认识的时候林千星就告诉过元泽,他见过很坏的人,元泽当时不以为然。现在却发现那一句笑呵呵的话语里,全是不忍揭开的伤痛回忆。

    按道理说,现在元泽应该把林千星紧紧抱在怀里的,可也许是太震惊,也许是林千星刚涂过药,怕弄疼了他......总之元泽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傻傻地坐着,直勾勾地盯着林千星刚洗过的黑黑的头发、盯着他饱满额头下好看的眼睛、盯着他耳垂上的黑色银边小耳钉......盯着他整个人,再也不想放开。

    林千星在承受父母带来的折磨的时候,林玉作为姐姐,不会好到哪里去。元泽想到了林玉的病,大概也是因为酗酒家暴的父亲?

    那你姐也是因为这个?元泽伸手拉住林千星,把他按在自己腿上。

    哎,元哥。林千星想站起来,横坐在元泽腿上的这种姿势太软,他想换换,还是跨着坐更豪放点儿,更适合他。

    别动。元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手就粘在了上面,另只手搂着林千星的大腿,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眼睛,浓黑的眸子比星星都亮,又问了一遍,你姐的病,也是因为你爸?

    林千星不动了,动也没用,领教过元泽的力气,轻易弄不过他。更何况两人身上还有些小伤口,虽说两人都没当回事,但蹭一下也疼着,何必呢。

    叹了一口气,林千星胳膊搭上了元泽的肩头,下巴颌儿抵在他的颈窝,弄了个更软的姿势。

    温暖的呼吸打在元泽的耳边,元泽腾了只手出来,轻轻拍着林千星的背,哄小孩儿似的。

    我爸不会这么对我姐的,林玉是他亲生的,他对自己亲生孩子可好了。他以前对我也很好。

    什么?元泽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我姐是我爸亲生的,我不是,我爸说我不是他亲生的。林千星害怕似的往元泽怀里缩了缩,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放学回家,家里门反锁了怎么都打不开,我就很响地踢门。

    林千星语速忽然加快,想要赶紧把这一段说完,我爸开的门,我看到他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拎了根皮带,我妈倒在地上,身边丢着一本亲子鉴定书。母子二人被怀疑了大半年,那一天,尘埃落定。

    林千星抬起头,拿手在元泽的颈窝处揉按了两下。

    元泽抬手按住林千星的后脑勺,继续把人按在自己肩头。

    我看到我妈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就去推我爸,他胳膊一抬我就倒地上了,林千星吸吸鼻子,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林玉在床边守着我...我从来不知道他力气那么大...他以前真的对我挺好。

    那天以后他就不理我了,也不是不理,有时候还是理的,喝了酒之后,非让我站边儿上,看着他打我妈,林千星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使劲掐着自己的虎口,我那时候觉得肯定是我哪儿错了,错得挺严重,不能原谅的那种错。

    不过我姐对我挺好,碰到我爸发疯的时候,她就到处藏我,我们那时候没住46号,住的楼房,她最喜欢让我藏在衣柜里,她在外面拦着......

    林千星......元泽低沉地喊了声他的名字,林千星,林千星,小房东...别怕,对不起...除了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不停地说着别怕、对不起,抱紧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元泽什么都做不了。

    为林千星遭受过的黑暗恐惧,为自己没有更早地出现,为自己曾经的不耐烦......元泽道着歉,好像林千星手腕上那一排疤痕全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本事,没能抱住那个十年前可怜的小孩。

    元哥,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林千星松开手,往后仰了下,跟元泽脸对着脸,这些都是我天生带来的,我的存在就是原罪,没人该道歉,我爸不也死了?

    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就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

    他的存在就像一柄带着倒刺的长剑,刺在他父母的心里,时刻提醒着成人间的一场背叛。可林千星又有什么错?

    于是他帮助任何一个来向他求助的人。丹霞巷的老人为什么喜欢他?他帮他们修门窗修电路修轮椅,帮他们去收租户恶意拖欠的房租......

    他拼了命地保护身边的人,46号的小孩儿谁都不能受欺负,谁要受了欺负他就会立马张牙舞爪地冲过去帮他们出头。

    如果他自己就是那个原罪,他想赎罪。他是因为背叛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但他不代表背叛,他也不是背叛,他是坚强的、忠诚的、热情的......

    元泽眉间是化不开的深情,茶色水晶般的瞳孔里全是怜惜和心疼,伸出手,大拇指顺着林千星的脸颊,描画他的轮廓,轻轻的,像要帮他拂去那些原本不该他承受的、多余的痛苦。

    屋里太安静,两个人搂着,对视着,在对方的眸子里找到自己此时全心全意的样子,清浅的呼吸带着直白的爱恋,逃不掉了。

    亲一下,元哥,我想要你亲我。想要喜欢的人亲自己一下,像是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原本也没打算等元泽回答,话音刚落,元泽双手捧着林千星的脸,仰着脖子,唇覆了上去,轻轻地啃咬,用嘴唇感受对方的心跳。

    一个无比温柔又耐心的吻,要把全世界最柔软最甜蜜的东西全部带给他。

    虽然也想干点别的,但脑子里的警告声冒了出来,现在不行,小房东正脆弱着,现在只能爱惜地捧着护着,别的以后再说,以后时间多着呢。

    这种仿佛诉说心情的亲吻可以吻地很久很久,浅浅的、甜甜的、不会调戏到下半身的......

    小房东本就单纯清透,元泽又刻意压抑,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亲吻......

    屋外斜风细雨,房门没关,虚掩着一道缝,被人轻易推开,小星,我做的蛋白......林玉端着一个红色大圆盘走进来,正撞上沙发上甜蜜拥吻的两个人,沙发上的两个人散开,林玉手里的盘子晃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往里走,还是该退出来。

    姐。林千星从元泽大腿上跳了下来,元泽也跟着站起来。

    林玉弯腰把圆盘放到茶几上,眼睛惊讶地眨了两下,垂着手站到一边,我做的蛋白糖,你们吃吧。说完就垂着眼皮往外走。

    自从知道元泽小麦过敏后,林玉每次做蛋糕之后就会拿多出来的蛋白做点蛋白糖给元泽当零食。

    纯蛋白加白糖打发,然后用裱花袋挤成一小坨一小坨,放烤箱烘烤一刻钟,弄好了之后就像纯白的小块曲奇,酥脆,入口即化。

    今天又做了一大盘,刚出炉就给元泽端了过来。

    元泽对林千星好,林玉都看在眼里,但从头到尾都没往这上面想过。

    自己的弟弟,看着长大的,别说男朋友,女朋友也没见他交过。

    结果看到自己弟弟和元泽两人抱在一起接吻,满屋子爱情的味道。冲击太大,连该作何反应都想不出来了。

    于是林玉转身出门,暂时逃避。不知道该说什么,该生气吗?并没有生气,那该为弟弟高兴?也并没有多高兴。

    今天的蛋白糖做了很多,不是用做蛋糕的边角余料做的,是特意敲了十几个鸡蛋做的,蛋黄还留在那个大碗里,一个挤一个,还没找到最后的去处。

    哎,姐。林千星冲林玉背影喊了声,林玉没停,往自己屋那边走,白底黑点的大摆裙被门厅里的微风吹地翻飞起来,裹住她苗条的身材。

    元哥,我去看看。林千星扭头对元泽道,眼里有担心。

    去吧,元泽叹了口气,别惹到你姐了,她还在吃药,林千星抬脚往外走,元泽又拉住他,有什么好好说,别着急。

    还有,方便的话,顺便问问敬越的事,他好几天没过来了。元泽最后补充了一句。

    ......

    姐,是我,可以进来吗?林千星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进吧,没锁。林玉声音很软,语调缓慢,像春日里清淡的花香,舒服、放松。

    要不是那场意外,林玉会像任何一个漂亮女孩,上大学、上班、被很多男孩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谈恋爱......

    可她现在哪里有选择的勇气?能有一个人来喜欢她就已经很开心了,比如敬越。

    无意间,敬越看到了她房里的药,从那以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好几天。

    林玉不仅没有选择的勇气,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敬越还没表白,没有表白的话,来去自由不是吗?

    姐,林千星进去,把门掩在身后,走到林玉跟前,双手垂在腿侧,你生气了?

    林玉靠在窗边,顺手从书桌的花瓶里拿出一把花儿,粉蔷薇紫绣球,还有一朵金黄的小向日葵。

    花儿是几天前去周奶奶小院子里摘的,拿回来的时候还是花骨朵,今天已经全开了。林玉仔细地拨着花瓣,把打蔫的花瓣揪下来。

    她还不知道周奶奶的事,林千星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整理完花瓣,林玉把花束高高地举在眼前,扭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灿然一笑,这花好看吗?

    林千星点头,好看。

    元泽挺好,对你好,就够了。林玉把花插回花瓶,又一支一支地摆出高低错落的造型。

    林玉比林千星大4岁,过往的日子渐渐模糊。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伸手就能摸到头顶的弟弟需要她仰视才能看见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46号里她什么都不用管了,找弟弟就行,有这个弟弟在身边,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很安心。

    她差点忘了,林千星是弟弟,他也刚刚高中毕业,刚刚18成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爱你们~

    第四十五章

    元泽比林千星提前两天到校,学生会要提前开会布置工作,马上要迎接新生,今年是华大100周年,从新生开学起就弄得挺隆重。

    校园里的横幅、显示屏、广告牌都得上,每个院的风格还得不同,各学院学生会记录在册的大神们都被召集回校,卯足了劲搞校庆。

    同场竞技骚者胜,个个都跟孔雀开屏似的,你的高端、我的接地气、他的脑洞大......年轻人嘛,你争我抢的,劲头十足。

    在这点儿上设计学院有着天然优势,没别的,设计人才太多。接站牌都能被他们弄出新花样来,高铁站、机场、长途汽车站、校门口设计学院展台展牌海报,甚至接站人员的服装,被他们设计成了一个系列。

    他们围绕着华大八字校训明德尚礼,自由创新,做了简约线条和几何形状设计,颜色弄成白色和渐变的蓝,在一众红通通的牌子里,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元泽去学校的第一天就是开会,各种找人、跑上跑下、沟通协调,累得要死,想瘫倒,想搂着小房东撒个娇。

    作为一个从来没干过学生会的人,起点有些高了,上来就是副主席,掐不住。

    要知道元少爷学生时代最大的官就是小组长,收个作业本领个操之类的,小学毕业后再也没当过班干部。

    元泽不具备当班干部的气质,长得太好看了,惹过的事不少,家里还有钱,一看就不是正经当干部的人。

    可他又是上届学生会主席力荐的人选,前主席毕业卸任的时候,说服了团委老师,一定要把元泽拉进来。

    前主席特欣赏元泽,觉得学生会就缺元泽这种人,理由是他三观正,胆子大,不怕事。

    华大是全国排名前10的985,这意味着能考进去的全是各地学霸。学霸这种生物嘛,自带刻板印象,那就是智商高,学习好,学什么都快。

    学霸们聚在一起,个个都见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又比谁更霸呢?

    于是总少不了有人把社会上的一些习气带进了大学校园,勾心斗角的、弄虚作假的、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一个宿舍4个人可以整出4个微信群的......

    学生会也是一样,拉帮结派挺严重,还带了点官僚作风。

    前主席人挺正派,看不惯这些,一直想改变现状,可这种风气不是凭她一己之力能扭转的,到快毕业了也没能改变什么。

    总归是留了点儿遗憾,只到碰见了元泽。

    元泽万年不找学生会,压根不知道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往哪边开。

    大二下学期的某一天,元泽一路问过去,终于找到了学生会办公室,他是去替同宿舍的哥们儿小马讨个说法的。

    那天前主席正搬了个大纸盒子,在办公室收拾东西。

    她快毕业了,也快卸任了。

    桌上的笔记本、笔袋、文件夹,两小盆多肉......整齐地放进纸盒里,前主席正低头把抽屉里散落的□□一张一张摞好,用蝴蝶夹夹着准备转交行政部,办公室的门被很重地敲了两下。

    还没等她说出请进两个字,一个肩宽腿长的人就迎着光走了进来。

    肩宽腿长是前主席脑子里冒出来的词儿,其实看不出来,黑色长羽绒一裹也看不出来肩多宽、腿多长,但个儿那么高,腿肯定长。

    来人走近,前主席眼睛眯了起来,捋了一把脑后的长马尾,曲着手指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这天正下着武市倒春寒的最后一场雪,校园里雪花飘飘洒洒,马路边半人高的绿色万年青上铺了薄薄一层粉白,间或一点阳光被反射,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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