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为商(穿越) 作者:北冥魑

    从农为商(穿越)——北冥魑(90)

    刘荷芳将水盆放在地上,不赞同的看他,见他满脸的无所谓,伸出手指头戳了下他的脑门,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怪不得余峰那小子让我看着你,当真是半点不老实。

    他就是洗个菜,还能摔了不成,苏永悦不大服气的撇撇嘴,被对方一瞪,倒是老实的收了脸色。

    看他乖巧的垂下眸子,刘荷芳才算收了视线,打量了周围一圈,又探头看了看灶房,道:你这是肚子饿了?余峰不是说你吃过早晌饭了吗,这才刚半个时辰吧。

    苏永悦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她,自己要想帮人庆祝,少不了让人帮忙。

    挨身坐上打算洗菜时用的小马扎,他伸手从盆里沾了水,在地上写给人看。

    余峰生辰。

    刘荷芳一顿,回忆之前在庚帖上看到的生辰,好像真的是今天,她瞬间就明白过来,抿唇笑笑,你们小两口可真有意思,给对方庆祝个生辰,都跟做贼似的。

    听他这般说,苏永悦脸上也露出笑意,顺手拿了旁边的菜叶子丢进水盆里,都是被那家伙带蠢的。

    洗菜这种小事儿,他做起来刘荷芳倒是也放心,她回去将大敞的门拴好,挽了袖子进灶房,帮着去处理肉类了,这种腥膻的想必他也是闻不得,我啊,就净跟着你们瞒这个瞒那个了。

    她似是抱怨的话里却满是笑意,他们二人能这般把彼此放在心里,那是再好不过,如此才能安稳,能长久。

    苏永悦听着她念叨,脸上始终挂着笑,间或抬眸迎向洒落的阳光,感受那份暖意,在都城待的时间长了,已是许久没感受过这份平凡,挺好的。

    灶房里响起刘荷芳剁排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称得上是震耳欲聋,他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

    收回视线,低了头伸出手去打算继续洗菜叶,门板却被人拍得震天响,简直比灶房里头传出的声音还要吵人,他微皱起眉看过去。

    刘荷芳许是在剁排骨没听见,半天也没出来看一眼,他丢下手里的菜,扯过旁边的布巾随意擦了两下,慢悠悠的站起身。

    余小子?永悦?在不在家?!

    这熟悉的一嗓子钻进耳朵里,苏永悦是真想当作没听见,灶房里的声音倒是一停,妇人很快探出身来,看了他一眼,在围裙上擦擦手准备去开门。

    他伸手拦了一把,拍门声跟着停了停,而后是说话声,显然在外面的不止一个人,另一人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不大清楚,妇人便骂骂咧咧的似乎推搡了谁一下,撞在门板上发出声响。

    苏永悦神色沉了沉,抬抬下巴示意娘亲继续忙活,自己走过去取下门闩,将紧闭的大门拉开。

    周芬正面带恼怒的扯拽着苏草的手臂,扬起手似乎要打他,被他这猛地一开门弄的一愣,随后赶紧放手,笑道:永悦,我带你堂弟来看看你们,这半天没人应还想着不在家呢。

    苏永悦冷笑,前几天他们回来的时候闹了那么一出,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一般,他也是当真佩服对方的脸皮。

    旁边的苏草看见他出来,神色便不大好,低声叫了句堂哥,往自己娘亲那儿使了个眼色。

    不用他提醒,对方每次上门都没什么好事,怕是知道苏永悦不会给她开门,又拉拽了双儿过来,方才争执怕是对方不愿配合。

    你过来有什么事儿吗?刘荷芳在围裙上擦着手也走过来,显然是担心自家的双儿吃亏。

    呦,嫂子也在呢,可真是巧。周芬像是全然忘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看见她叫的亲热,伸了伸手还想去拉她。

    刘荷芳往后让了让避开,没什么好脸色的问她有什么事直说,他们这边还忙着呢。

    嫂子的性子怎的还是这般急呢,来都来了,我也刚好坐坐跟你们说说话,跟永悦也是许久未见了不是。周芬只当看不见她拉长的脸,说着话就要往门里迈。

    苏永悦往旁边错了一步,冷着脸挡住她。

    周芬脚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恼,很快收敛下去,笑着说孩子怎么不懂事儿呢,一边伸手便拨开他。

    没想着她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苏永悦一时不防,被她这一拨脚下没站稳踉跄了半步,心口随着一跳,身体被人稳稳的扶住,他松了口气。

    扶着他的苏草也是心有余悸,庆幸自己站得近,这要是有个好歹,他都不知道怎么跟余峰谢罪才好。

    刘荷芳手捂在胸口,拍拍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脏,扭头瞪向全然不觉的妇人,周芬,你这般硬闯还要不要脸面了!

    嫂子,说话何必这般难听呢,好歹也是一家人。周芬看他们如此紧张撇撇嘴,这双儿如今是越养越娇贵了,真不知那余峰图些什么。

    这会儿想着是一家人了,早干嘛呢!刘荷芳心里依旧气不顺,不想跟她说这些场面话,直接开口道:有事说事,你要当真是来闲聊的,好走不送了。

    闻言周芬倒是收了脸上的阴阳怪气,清了清嗓子,带着些笑道:娘她老人家想着如今家里有些住不开,准备加盖两间屋子,顺便也修缮修缮旧屋,一家子都要出钱,所以来知会你们一声。

    第127章 伤势

    刘荷芳简直要被对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她拉了把似是面有愠色的自家双儿,自己往前站了一步,既如此,婶子还不赶快回家去操持,来这里做甚?

    自然是来要银子的。周芬倒是半点儿没遮掩,对她一伸手,家中旧屋要加盖修缮,大哥他作为长子,不该出些银钱吗。

    刘荷芳吸了口气,将心头那股子火压下去,开口问她,那弟妹觉着,我们该出多少银钱合适?

    这个嘛周芬转了转眼睛,似乎在盘算些什么,半晌,笑道:也不算多,二十两足矣,就加盖两间屋子而已,也不大整,你们手中若是没这份余钱,也可以让女婿出,这余峰手里总哎!你干嘛?!

    听她那般的痴言妄语,刘荷芳连与她争辩的心思都没了,拽住她的腕子便将人拉出门,也算是理解了自家双儿总是直接动手的爽快。

    被推出门外的周芬赶忙上前一步抵住要被对方关掉的门,提了嗓子便跟她嚷嚷,怎么?分了家就不孝敬娘亲了是吧?!你个妇人,哪来的脸给大哥做主!

    刘荷芳轻叹口气,这么些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见天的就是一顶不孝的帽子扣过来,凭着苏得志当年跟老夫人顶撞的那点儿愧疚感将他们拿捏在手里。

    如今他们家永悦成了亲,肚子里还揣着崽,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不管余峰是什么身份,他的钱也不是白来的,做什么要去耗费在这些无底洞的身上。

    周芬!刘荷芳喝了对方一声,让意图引起乡里关注的妇人下意识收声,她微抬起下巴看对方,叫你一声弟妹给你脸了是吧,既然如此,都说长嫂如母,长兄如父,我们那房子也该修葺修葺了,你孝顺,是不是该给我们出些银钱?

    你周芬被她这番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良久反应过来,面上出现恼色,我呸!好个不要脸的长嫂如母,生了这么个哑巴双儿心有不甘,到处做人娘,你啊!

    清脆的一声巴掌响震的两个双儿都神情一呆,愣愣的转头看向收回手轻甩的妇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打我!捂住脸愣了好一会儿周芬才似清醒过来,顿时满面的怒不可竭,指着她的手都直打颤。

    打你怎么了?刘荷芳神色倒是平淡的很,放下手冷笑,你屡次闹到跟前来都没跟你计较,你却毫不见收敛,那又何必跟你客气。

    对方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在说些什么,周芬根本已经听不见了,只觉脸上的疼直钻到心里去,她阴沉下脸,气的要咬碎一口牙,刘!荷!芳!我跟你拼了!

    见她说着话便要扑上去,站在身边的苏草赶忙一把拽住她往后拉,娘,我们回去吧,再吵下去可就难看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被他拽住周芬显然气极,嘴上毫无遮拦的责骂,你到底是从谁肚子里出来的!滚开!

    苏草哪里敢松手啊,堂哥如今怀着身孕,一混乱再被伤着了可怎么是好,被骂两句不疼不痒的自己也不在乎,只拽着人的胳膊死死的不敢撒,娘,你别这样!

    周芬现下是正在气头上,一双眼睛都发红,被他抓住一肚子的火气没法撒,恼的理智全失,一巴掌就朝他甩过去,个白眼狼!

    她这一巴掌下手极狠,跟刘荷芳那收着力道的可不同,正正的甩在苏草的脸上,震的他头脑发懵,踉跄了半步就后扑在地上,胳膊肘不知磕到了哪里,钻心的疼,唔!

    草儿!

    刘荷芳吓的发出一声惊呼,身边的双儿一下就扑了过去,握住他的手臂要拉人起来。

    疼!堂哥

    苏永悦手刚握上人的胳膊,还没来得及用力,对方就是一声痛叫,吓得他赶紧撒手,看着双儿的胳膊软软的垂在地上。

    他的脸色一沉,侧眸扫了眼地上,好死不死,方才人倒下的地方正放着块儿石头,是他们平时抵车轮用的。

    草儿啊,你咋样?刘荷芳被这架势吓的够呛,也赶忙在他身边蹲下,人的唇角被打裂出了血,半边脸都肿起来。

    婶子苏草低声唤了她一句,只觉被打的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全是尖锐的鸣声,透进去的声音模糊的很。

    你你别躺在地上给我装死,我就轻轻打了一下,你周芬话没说完就被半蹲的双儿抬眸瞪了一眼,眼神恶狠狠的,她下意识便禁了声,心里头也是有点慌。

    倒不是因为打了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而是在外面动了手,难免就要传出些不好听的话,平时关起门来在家教训也没什么,这会儿要是真有些什么好歹,她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让人闭了嘴,苏永悦就没功夫管她了,转回头来用袖子给双儿擦擦额上的冷汗,又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臂,人立刻发出声痛哼。

    他心下有些沉,这怕是伤到骨头了,抿着唇想了想,他抬眸朝娘亲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去找旁边的乡邻帮忙,他家的马车在,快些请大夫才是关紧。

    看着娘亲点头慌慌张张的离开,苏永悦拉起苏草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肩上,小心的将人架起来。

    堂哥,小心身子

    苏永悦抬眸看他一眼,轻摇摇头,这时候了还净惦记着他,真是不让人省心,收紧扶在对方腰上的手,他带着人进了门,没管跟着进去的妇人。

    赶在正晌午头的时候往家走,余峰脚下的步子都加快了很多,想到早上双儿粘着他撒娇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到家。

    余大哥,你慢点,我们家就在那儿它跑不了。常乐看着他简直要跑起来的步子,跟的气喘吁吁,在地里除了一上午的草了,怎么还是这么精力旺盛。

    余峰闻言给他一个单身狗不懂的眼神,对方显然没看懂,茫然的眨眨眼,他叹口气,没有理会对方。

    虽然不大懂汉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常乐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不爽快感,他大概是被对方蔑视了吧。

    他叹着气摇头,方才还不如跟苏得志一道去乡亲家吃酒呢,也不必这般被人嫌弃。

    哎呦!

    他心里正走着神,没防备的就一头撞在停下的人背上,脑门儿生疼,他抬手揉着,好奇的张望一眼,看什么呢?

    他们家原本停在后院的马车现下停在门口,大门也是虚掩着的没有关严实,这个点儿了,家里却没有升起做饭的炊烟。

    他愣了愣,转头看向已经皱起眉的汉子,心里觉出些不大好的感觉,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余峰轻摇摇头,神色不大好的大步走上前,看一眼低头打响鼻的马儿,上手推开虚掩的院门迈进去。

    余小子?刘荷芳正端着盆温水从灶房里出来,看见他们俩一愣,抬头看看天色,才反应过来现下已经是正晌午了。

    娘。余峰见着她便走上前,扶住她端盆的手,急急的道:出什么事儿了,是永悦怎么了吗?

    没有,他好好的刘荷芳摇头,对方松了口气,她又犹豫着接道:是草哥儿,伤着了。

    啥?!常乐瞬间就炸了,心急火燎的到她跟前,一把握住人的肩膀,他咋了?人在哪儿?!

    刘荷芳被他吓了一跳,看他神色焦急,有些愣的侧脸示意,暂且安置在你屋里了。

    话音还没落下,跟前的人已经跑没了影,她眨眨眼睛,汉子对她拱拱手,跟着人过去。

    歇三个多月?!说什么玩笑话!

    常乐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里面就传了出来一声嚷嚷,他脚下一顿,对方便又跟了一句。

    他歇着了家里的活儿谁干?这最多再有一月可就要收麦了,少一个劳动力,我们一天少收多少麦子?你到底会不会诊病,要是不会

    你们家除了草哥儿其他的都是死人吗!常乐可是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没等她说完便推门迈进去。

    一直用冷厉视线盯着妇人的苏永悦转眸瞥向他,微动了下眉毛,眼神中对他流露出赞赏。

    你这个毛小子怎么说话呢!!周芬被他这么一呛气得很,叉腰便瞪过去。

    说的当然是人话,你要是听不懂哼。给她一个包含无数意味的轻哼,常乐顺道翻了个白眼。

    你周芬伸手一指他还想再说什么,从门外迈进来的汉子便让她一顿,冷哼一声道:余峰,自己的兄弟可要好好管管,学学如何与长辈说话。

    伸手拦一把还想要呛声的小子,余峰抬抬下巴示意他先去看看人,自己对妇人一笑也没管她,转眸看向一边的中年男子,冯大夫,又见面了。

    对方朝他一拱手,面上却是露出笑意,我倒是希望我们能少见些。

    他这般言语让余峰失笑,转而敛了神色,看一眼靠坐在床上的双儿,道:人如何了?

    常乐听到他询问,收回放在苏草身上的担忧眼神,转头看过去听人说话。

    被无视的周芬面露不满,但到底是没再发作,只在心中又骂了一遍这赔钱的净会给她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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