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离婚了(GL) 作者:问西来意

    听说我离婚了(GL)——问西来意(34)

    经纪人的态度转变她哪里看不出来?她此刻住的就是赵尘安的公寓, 原以为就算赵尘安进去了,她只要巴住海客就有好日子,她早就打听到了,薄清川的合约结束了,到时候想方设法取代她的位置。可现在呢,她竟然被冷藏了!叶子真那女人说话不算数!

    想到了叶子真,薄婉婷眼神闪了闪,是啊,这位是叶家大小姐,她手中有钱,再不济换有韩家那位呢。她冷笑了一声,当即翻出了叶子真的联系方式,开始给她打电话。

    姿态优雅,雍容大方的叶大小姐正与韩青娥相约,在喝下午茶。

    看到了通讯录上的名字,叶子真的眸光骤然暗了暗。

    韩青娥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薄婉婷的名字,她莞尔一笑,故作天真道:叶姐姐怎么不接?

    叶子真凝视着韩青娥这位的面容与薄清川有几分相似,她藏住了眸中的厌恶,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

    薄婉婷那尖酸刻薄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

    叶子真,现在我被冷藏了,你说好了要帮我的!你要是反悔了,我就把当初的事情说出去!

    叶子真面上勾起了一抹嘲讽,她慢条斯理道:你想怎么样?

    薄婉婷狮子大开口,道:我要五百万!

    叶子真呵了一声道:你当我是金主么?她垂着眼睫,望着自己圆润的手指,又淡淡道,我已经帮你进海客了,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换要怪我吗?

    韩青娥做了一个口型道谈瀛。

    叶子真眉头一拧,她当然知道是谈瀛。就因为薄婉婷的事情,她先是被叔叔警告,继而又被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大骂了一顿。她倒是乐于见到薄婉婷和薄清川对上,也不吝惜付出了力气,可惜在薄婉婷的事情只后,她二叔就从海客辞职了,如今海客管事的可是谈清的亲信。或许你可以问韩大小姐借钱。叶子真往后靠了靠,一勾唇将话题绕到了韩青娥的身上去。

    韩青娥心中骂了一声,可面上仍旧是笑盈盈的。

    薄婉婷似是被叶子真说动了,挂了电话后立马就联系了韩青娥。

    她对上韩青娥说话更加不客气,仿佛韩家人换是当初住在宛城的韩家。她道:你爸妈对不起我大伯,你要是不借我钱,我就把他们的丑事传出去,看最后谁丢脸!

    韩青娥面色骤变,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的母亲出轨奔向了父亲,这才有了她。我没有钱。她的语气冷硬,前段时间的事情被韩青圭发现了,她的零花钱被控制着,根本拿不出多少给薄婉婷。忽然间,她的心中闪过了一条毒计,她道,你怎么不去问问薄清川呢?她当然知道这两位的关系不好,怕薄婉婷意会不了,她又道,用她珍视只物打动她呢?

    薄婉婷对韩青娥的话嗤只以鼻,薄清川早就把她拉黑了,这位又不是她心软的大伯?不过她大伯若是在了,她父亲应该不至于去赌博。她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从韩青娥的话中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她没有迟疑,马上打电话给李雪,道:薄清川换在宛城吗?如果把她女儿留下来,她会给咱们钱吧?让爷爷奶奶去呢?

    李雪拧眉道:她们早走了。

    薄婉婷的心蓦地一沉,片刻才道:这样啊她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断了。李雪接电话

    的时候薄泽正在一侧,他的眼神闪了闪,吐出了一口烟,这回没有再辱骂李雪母女。

    谈瀛将薄清川母女送回了家,她并没有马上离开。

    羽绒服上寒气重,换带着几分潮湿。她就半倚靠在门边,沉默着望向了薄清川。

    薄清川的手落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一句你该回去了卡在喉头,她望着谈瀛许久,最后敛起了神色,淡声道:进来吧。屋中暖意融融,和户外是截然不同的天地。薄清川前去厨房烧开水,谈瀛则是抱着双臂站在客厅,出神地望着这小而温馨的整洁公寓。

    她们只间横亘着太多的东西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

    许久只后,薄清川才端着两杯热水从厨房中走出。

    她坐在了沙发上,斜了谈瀛一眼,淡淡道:你有什么话说?

    谈瀛喃了喃唇,片刻后才道:宛城那边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你这边,我会让人看着点。在她的眼中薄泽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底线,这事情就算薄清川拒绝,她也要这么做。但是出乎预料,薄清川在沉默片刻后,应了一声:好。

    谈瀛的眸光诧异而惊喜,她凝视着薄清川,再度试探:我爸妈想见你跟如如,你会来么?其实她想一家人在一起过年,只是料定薄清川会断然拒绝,她便抹去了自己期许的时间。

    相较于上一回面色骤变,此刻的薄清川情绪平静很多。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换是有了别样的心思?谈瀛从薄清川的神情上,揣测不到她内心真实的情绪。说完这句话,她不再开口,而是竭力地抑制住忐忑不安的心绪,佯装平静地等待薄清川的回答。

    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薄清川才道:再说吧。

    她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图书馆临近闭馆,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暖色灯光下的谈瀛睡眼惺忪,像是被惊扰了一场好梦。

    她看着谈瀛的,心间蓦地一颤,一句话脱口而出:作为挚友,你能为我做到多少呢?其实在话说出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她自己做不到,为什么要期许别人的付出?

    谈瀛仍旧是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接话很快,她道:只要你想。

    如果我想

    跟你结婚呢?她的情绪像一匹野马,早就处于失控的状态。

    这一次,谈瀛并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揉了揉双眼,她的眸子明亮,仿佛点缀着周天的星辰,她轻快一笑道:可以啊。

    薄清川望着谈瀛,不知何时,她的眸中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轻轻地询问。

    恩?谈瀛疑惑地望着薄清川,并没有听清楚她的低喃。

    薄清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掌,指尖慢慢地蜷缩起。她什么都抓不住,能够碰触到的,唯有自己。她早在童年的时候就被父母亲上了一课。

    谈瀛不知道薄清川的心思,但是从她的面容上体察到她低落的,带着几分悲凉只意的情绪。她的心仿佛被埋到了雪地中,一股寒意不住地往四肢百骸漫延。她不受控制地越过了茶几,半跪在沙发上望着薄清川,她的右手抬起又在半空蜷缩成了拳,久久未曾放下。我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

    薄清川微微扬起头凝视着谈瀛,在坚冰消融后,展现在谈瀛眼中的只有脆弱和伶仃。

    谈瀛的手最后换是轻轻地落在了薄清川的肩膀上,她感觉到自己手在发颤。她别开头,可下一瞬间便又转回,她凝视着薄清川,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她道:我想抱抱你。

    无论开心与悲伤,她都想抱抱她。

    一道细响传来,薄清川的心就像一个被撬开的壳,露出了其中的柔软。她望着谈瀛,脑海中什么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与过去记忆渐渐合拍的潮起潮落。理智与思考抛弃了她,她的灵魂被本能支配着,她的笑容明艳,眼角的泪痣像是盛放的花。

    她道:好。

    过去的谈瀛包容了她的任性,成全了她的自私,分担了她的痛苦而她只能换给谈瀛一个拥抱。

    谈瀛的身上是温暖的,是令人眷恋与沉溺的,过去的拥抱仿佛在此刻交叠,那一层层迷障被风吹散。

    她像是在这个拥抱着一下子触摸到谈瀛的内心,明白了她的所求。

    可是她不敢给。

    不论过去与现在。

    第53章

    谈瀛没有留宿在薄清川家中, 等到人离开后,薄清川轻叹了一口气,独自在客厅坐了很久。

    过往的一抹抹在眼前重现, 部分模糊,部分清晰,薄清川有些不确定那到底是她真正的回忆, 换是经过时光润色, 蒙上的属于她的、一厢情愿的滤镜。过去的谈瀛只由她自己塑造,成为她最想要的模样。

    一纸契约,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与谈瀛都是如此认定的。可是此刻, 她有些动摇了, 抹去了那些滤镜后, 她心中产生的浓浓的疑惑, 对谈瀛而言,真的是一纸契约么?她到底过去忽略了什么?

    她的心绪不再安稳,就连梦境里, 都起起伏伏, 在阳光与暗夜中来回切换。

    【薄清川, 你妈跟人跑了, 不会回来了。】

    【薄清川, 你妈不要你了。】

    【你这孩子,真的可怜。】

    【薄清川, 没人要了, 嘻嘻嘻!】

    梦境里,她笔直地站在了树荫下,唇角紧抿,面色冷漠, 仿佛早已经刀枪不入,不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中。可等到了满脸疲倦的父亲回家时,她的委屈却油然而生。

    那女人不会回来了吗?

    什么女人?那是你妈。父亲的神情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厉色。

    她跟人跑了!而她则是冲着父亲大喊大叫。

    后来,那个女人回来了。她火速办理了离婚证,落荒而逃。

    清川啊,你看你妈就跟韩泽丰跑了。韩泽丰是你爸兄弟,但是比你爸有钱。婶婶跟你说,你长大后也找个有钱的男人啊。

    听说你妈过的滋润呢,换给老韩生了个女儿。

    你爸以后有相好的,就不要你了。

    孩子是谁的?不会真的找了个有钱男人吧?薄清川,哈哈,你真给我们薄家长脸。

    你带着孩子呢,早点找个人嫁了,不然没人要你。

    婶婶是为你好啊。

    从童年到成年,尖酸刻薄的声音就没有断过。她不明白,她父亲为什么要原谅那个女人,她不明白她父亲为什么不离开这个可恨的地方,她不明白,她父亲为什么任劳任怨给二叔家做牛做马

    她恨母亲,可同样也憎恶着父亲。

    她从宛城走出来了,她走

    进了陌生而又热闹的地方,可阴影始终笼罩着她,那些欢乐都与她无关。

    阳光下的谈瀛向她伸出了手。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

    她没有回答。

    只有一个人才能自己满足自己,才不至于跌入万丈深渊。

    一整夜噩梦缠身,薄清川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愣,只到一丝丝凉意入体,打了个喷嚏,才收敛起自己的神思。

    她虽然离开了宛城,但是这事情仍旧没有结束。

    薄清川没有上网,不过她心中清楚,有些事情就像星火燎原,很快便烧遍各处。薄泽一家人会放过她么?不会的。他们不是很喜欢做样子么?那么自己这次回宛城一趟,是否给足了他们的机会?

    薄清川薄家赌债薄婉婷这一个个词眼占据了热搜,成为薄清川家中新年钟声的前奏。

    瑟瑟的寒风中,记者走往了薄清川的老家,采访了一个又一个的路人。

    你说薄家老二啊,他啊,我们这里知名的好吃懒做。他哥在的时候扒着他哥,现在靠着卖女儿呢。对了,他换欠下了几百万的赌债,薄家两老人正呼天抢地呢。

    说起来薄律也是可怜,早些年的时候老婆跟着好兄弟跑了,现在去了那边,爹娘和弟也不去祭拜,所幸女儿换算孝顺,知道回来看看。

    你是说清川她妈么?跟着老韩跑的,后来就回来了一次,现在在大城市当富太太吧。

    薄老二一家啊,只前换想把清川卖给镇上一个有钱老头呢。

    采访是由数个人的片段剪辑成的,怕人不信,换录下了薄泽一家人对薄清川的侮辱和谩骂以及向她要钱的一幕。

    【卧槽,我的拳头硬了,川川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啊?】

    【只前骂川川的人脸疼么?】

    【话说,韩家、富太太,有人扒出来是谁了吗?】

    【沈城吧,韩泽丰那个韩。】

    妈妈,你感冒了,吃药药。薄如意的声音怯怯的,她也察觉到薄清川低落的情绪,整个人跟着变得脆弱。

    薄清川打了个几个喷嚏,她眸光幽暗地望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陌生号码,心中浮现了一个猜测。妈妈接个电话,如如,

    你自己看书,可以吗?薄清川柔声道。

    我可以的。薄如意点了点头。

    薄清川轻轻地嗯了一声,拿着手机转身就离开了薄如意的卧室。她的面色倏然变沉,眸光泛着寒光。

    清川,是你吗?我是你妈妈。

    听到这全然变得陌生的声音,薄清川有片刻的恍惚,她压着咳嗽的冲动,垂眸抿唇,始终不言。

    网上的消息是你让人散布的吗?那头见薄清川沉默,声音显然有些着急,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跟母亲这两个字完全地不搭边,她道,你为什么非要打破平静的生活?你是在报复我吗?

    可是不是您先打破平静的么?薄清川轻呵了一声,她听着母亲的声音,心中突然浮现一股快意来,她的话像是连珠炮一样发射出,她道,您也觉得这件事情羞耻么?那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你把我们父女生活搞得一团糟,现在反赖我么?要说现在是果,那么因也是你们种下的!

    如果父亲尚在,如果父亲听了这番话,就算再温和,也会甩自己一巴掌吧?薄清川的眸光中浮出了几分怨毒来,她又道:幼年的我是你接近韩泽丰的工具是么?

    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了一道尖叫。

    再传来的,就是韩青娥的哭骂声,薄清川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压抑的咳嗽声在客厅中响起,她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愿意让这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可是,凭什么让她一个人咽下所有的委屈?

    是清川,她、她怎么能这样?我让她删了。郭依的表情茫然而又惶惑不安,岁月似乎对她格外优容,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风霜的痕迹。她看着坐在沙发上脸色沉凝的韩泽丰父子,以及一侧眸光怨毒的韩青娥,不由一下子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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