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昭雪之后 作者:一丛音

    沉冤昭雪之后——一丛音(101)

    明日就是合籍,倒是三界九州各个大人物都会来云砚里八成也会过来相重镜也不想带着满是恶龙气息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去合籍。

    他、还、要、脸。

    顾从絮比他还委屈,蹭着他的后颈,像是心魔似的低声诱惑他:难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相重镜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喜欢得我快死了。

    顾从絮:

    龙本性淫这句话并不假,顾从絮索求无度,相重镜来不及运转灵力驱除身体里的三毒就沉睡过去是常有的事儿。

    顾从絮不想坏明日的合籍大典,只好强迫自己将相重镜松开。

    相重镜得到自由立刻往前一跳,红衣一甩转身面无表情瞪他。

    顾从絮已经变成小龙,委委屈屈地盘在椅子当中,连龙尾巴都蔫蔫地垂在一旁。

    相重镜可不吃苦肉计这一套,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溜了。

    曲危弦在玉絮宗做客,根本不用相重镜招待自己就溜达着走遍了整个玉絮宗,且摸清楚了宗门中种植的所有草药。

    相重镜过去陪着曲危弦种了一会草药,见他似乎对草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时连自己在旁边都忘记了,无奈地笑了笑。

    曲危弦没有彻底沉浸在宿蚕声之死上,相重镜稍稍放下心来,没有再打扰他,悄悄退出了院子。

    玲珑墟是暂时不能回去,否则肯定又要被恶龙玩坏,相重镜正在犹豫着,突然察觉到脚下地脉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相重镜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应该是云中州有灵舫下来了,这才惊动了地脉。

    这个时候下来的,应该就只有云砚里了。

    相重镜忙出了玉絮宗,去落川之路新修建好的船港去接人。

    果不其然,云砚里和小凤凰优哉游哉盛着画舫过来,沿路的修士见有人竟然从落川之路下来,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愕然看他。

    云砚里瞪他们:看什么看?!愚钝的蝼蚁

    修士:

    离老远云砚里就瞧见了站立在岸边的红衣人,他眼睛一亮,足尖一点直接从灵舫上跃下,欢喜道:玉舟!

    相重镜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

    哪能啊?云砚里道,父尊和娘亲要我带些东西给你,我收拾了半天,这才晚了些。

    相重镜:嗯?什么东西?

    合籍大礼。

    相重镜一愣,失笑道:合籍大礼父尊不是已经送了?

    云砚里小声嘀咕:那可不一样。

    他说着,将中一个芥子镯递了过去。

    见到只有一个芥子镯,相重镜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送那么多就好。

    相重镜将芥子镯收下来,随意往里面扫了一眼,脸色突然一僵。

    那芥子镯里,竟然放了一堆小山似的芥子镯。

    云砚里在一旁嘚啵嘚啵:这是父尊娘亲这几十年来攒着给你的东西,全都被我收拾好了分了类。还有父尊要给的一堆灵石,我也没细数多少,反正这玩意儿在云中州只能铺路,放在库房里也是碍事,就全都给你装来了。哦对,还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灵器,你挑着用

    相重镜:

    相重镜面无表情:我不

    还没拒绝完,天边就传来一阵惊雷,仿佛他只要一拒绝,那天雷就朝他脑袋上劈下来。

    相重镜:

    相重镜诧异挑眉:父尊还敢降天雷?他难道就不怕被天道噤声吗?

    说到这个,云砚里差点笑出声,努力憋住,保持着严肃的神情,道:父尊不知又惹了什么事儿,已经被天道噤声半年,现在大概破罐子破摔到处劈人了,听说去意宗的牌匾都被他给劈成渣渣,你让那条龙可当心着点啊。

    相重镜:

    相重镜:???

    半年?!

    作者有话要说:父尊的天雷放飞自我。

    第114章 番外三

    相重镜并没有听说去意宗的牌匾被劈成渣的事,想来许是去意宗畏惧云中州天雷,将此事给隐瞒了。

    相重镜很聪明,大概也猜到了云尊主为何会被天道噤声,他时心软得不行,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早该知道云尊主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性格,将云中州灵脉连入九州地脉这种大事,天道怎么可能轻易准许?

    相重镜拽住云砚里:除了噤声,父尊还有什么哪里不对吗?

    云砚里想了想:没了吧,有娘亲在旁边,他其实说话不说话都没什么分别。

    相重镜有些担心,又问了些许细节,确认云尊主没有因灵脉之事受天道其他责罚,这才松了口气。

    他带着云砚里往落脚的住处走,行到半途,相重镜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悚然道:他为何会去劈去意宗?

    云砚里觉得他哥脑子糊涂了:当然是因为

    不是。相重镜摇头,父尊未下九州,应该会有天道制约无法将神识进入九州,既然如此他为何能准确降下天雷?

    若是云尊主能在不下九州的情况下将神识降下,当初也不可能让云砚里下来大海捞针似的遍地找相重镜了。

    云砚里闷咳了声,神色突然有些心虚。

    相重镜眼睛眯,把揪住他的后领,制住他要逃跑的动作:说。

    云砚里冲他讨好笑:哥。

    相重镜心想,只要云砚里叫他哥,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云砚里小声道:父尊让我下九州时带下来一片小云彩,我起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就答应了。

    相重镜顺着云砚里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果不其然发现半空中正有道乌云密布的小云彩,上面隐约露出不融于九州的灵力。

    那是云尊主放下来监视九州的。

    相重镜微微咬牙,瞪了云砚里眼:明日我要合籍,你打算让我还未洞房就变成孤寡之人吗?

    云砚里:

    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很至于。

    相重镜将云砚里安顿好,等不及的顾从絮就循着道侣契找了过来。

    而那一直跟着相重镜的小云彩在那条龙过来的刹那,立刻噼里啪啦一阵乱想,轰的声降下来一道小天雷。

    正中顾从絮头顶。

    顾从絮身上骤然卷起层漆黑的雾气灵力,面不改色地将天雷阻挡到一旁,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抬手随意一指头顶还在酝酿天雷的小云彩,挑眉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云尊主:

    云中州大殿的云尊主直接将云镜捏个粉碎。

    相重镜将小云彩的事儿告诉了顾从絮,顾从絮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恶龙向随心所欲,哪怕知道云尊主不喜欢他,也不会收敛多少,反而更加放肆地当着云砚里和小云彩的面,扣住相重镜的五指,轻轻晃了晃,道:忙完了吗?走。

    相重镜:

    云砚里看到这幕,伸出手按住了胸口连他都觉得这幕有些刺激,更何况云尊主了。

    相重镜眼睁睁看着头顶云彩再次劈下紫金色的天雷,那几乎赶得上是修士飞升第一道雷劫的威力了。

    顾从絮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周身黑雾被天雷直直劈碎,但瞬息都不到又再次凝起新的护身结界,众所周知一副全然无视的态度。

    相重镜迷迷瞪瞪被他拽着走了。

    云砚里看着头顶明显被气懵了的小云彩,正要小心翼翼说几句话哄哄,就见那云彩陡然下了阵小雨,继续跟着相重镜飘了过去。

    云砚里:

    顾从絮扣着相重镜的手,道:琼廿正在玲珑墟门口撒泼,你回去瞧瞧去。

    相重镜愣,忙将那云彩的事抛诸脑后,快步回了玲珑墟。

    玲珑墟外,琼廿正抱着剑鞘坐在石阶上抽抽搭搭,看到相重镜立刻飞扑了过来。

    主人!

    相重镜接了他下:你不是在让有秋给你建赌坊吗,怎么在这里?

    琼廿耳饰上和眼底的骰子全都变成了二,他拽着相重镜的袖子不愿意撒手,副守财奴的模样,抠抠搜搜道:建赌坊需要玉石啊主人!我几十年的积蓄已经全都给你建玉絮宗和合籍去了,哪里能有钱去建赌坊?

    相重镜大吃惊:你这些年竟然赚了这么多玉石?

    琼廿:

    主人!

    相重镜只好抚摸他狗头,道:不是只要将双衔城的赌坊移出来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花钱?

    双衔城才多大啊,就那么点点!琼廿根本不满足双衔城的大小,他想要建更大的,比双衔城还要大的赌坊。

    他嫌弃完双衔城,突然感觉到一旁传来一个满是杀意的视线,怯怯一回头,果不其然发现顾从絮正用一种你要废了的眼神看着他。

    琼廿这才意识到双衔城已经不是他主人的小世界了,而是恶龙的。

    琼廿能屈能伸,立刻怂了:很大,双衔城大得很哦。

    顾从絮很好哄,这才将视线收回来。

    相重镜建玉絮宗和合籍全都用琼廿的积蓄,见他副要去卖身的架势,哭笑不得在芥子镯里挑了半天,在琼廿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又拿出一个芥子镯。

    把芥子拿出来。

    琼廿连忙拿出一个骰子纹样的芥子荷包。

    相重镜微微挑眉,哗啦啦将芥子镯里的灵石倒了半过去。

    琼廿听着那哗啦啦玉石的脆响,呆愣许久,嗷的声跳起来,像是见了鬼似的:这么多年,我这是见着回头钱了?!

    相重镜:

    相重镜原本想全倒给他的,闻言面无表情地收了芥子镯。

    不过那些灵石已经抵得上琼廿之前所有的积蓄,甚至还更多,因为要建赌坊都急得饿瘦了的琼廿夜暴富,直接欢天喜地地拿出一把灵石来咔咔地啃。

    吃饱喝足,骰子全都变成了六,琼廿兴奋地继续找宋有秋建赌坊去了。

    云砚里已经不知去哪里玩了,相重镜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幕和那噼里啪啦酝酿天雷的小云彩,微微叹了口气。

    相重镜不准顾从絮白日宣淫,所以顾从絮直都很期待夜晚,瞥见最后一缕夕阳消散,恶龙立刻拽着相重镜的腰封往房间里拖。

    相重镜忙道:等等!

    顾从絮将他拽进去抵在雕花木门上,咬着他的脖颈含糊道:我就亲亲,今晚什么都不做。

    相重镜仰高了头,手死死拽着顾从絮的衣襟,艰难呛出一口气:云父尊的云!

    顾从絮无所谓:反正劈不着我。

    云砚里从云中州到九州都会被压制修为,更何况是云彩了,若是在云中州云尊主降天雷顾从絮可能还会忌惮一下,可现在到了九州的地盘,恶龙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哪怕扯开了护身结界让那雷劈,可能都伤不到皮糙肉厚的恶龙。

    相重镜被撩拨得有些情动,却还是艰难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顾从絮的头,呜咽着道:父、父尊的云他能看到

    顾从絮掐住他的腰,好半天相重镜传来一声小小的尖叫,他才抬起头开口:他不能,我布了结界。

    相重镜双眸失神,眼尾挂着泪,呆呆靠着门上许久,回过神来双腿发软地踹了下跪在他面前的顾从絮。

    你不早说!

    顾从絮不知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总爱看相重镜满脸羞耻,害臊放不开却又追逐快感的模样。

    他将站都站不稳的相重镜拦腰抱着扔到榻上,相重镜摔得头晕眼花,本能就要扒着床沿要逃。

    顾从絮只是握着他的脚踝轻轻摩挲,相重镜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立刻泄得干二净,手腕垂在床沿。

    床幔轻轻垂下,隔绝住外面的烛光。

    相重镜自暴自弃,正要顺其自然时,却见顾从絮满脸欢喜地将那闪瞎人眼的龙纹灯给点亮了。

    相重镜:

    相重镜惊恐道:把灯灭了。

    顾从絮眼睛眨都不眨地道:我要看着你。

    相重镜哪里肯让他看,正要抬起手自己去灭灯,顾从絮突然像是伤了心似的,喃喃道:你要把我的龙纹灯给亲手灭了吗?

    相重镜手指僵,茫然看向顾从絮。

    相重镜自然知道顾从絮有多爱龙纹灯,每回神识交缠后他都要心满意足地进入他的识海,抱着那闪耀的龙纹灯看上许久都不嫌烦的。

    恶龙这样委屈,相重镜时心软,只能将手给缩了回来。

    不灭了就是。

    翌日一大早,满秋狭带着堆礼单和前来置办合籍大典的人过来,相重镜已经起了床,正穿着单薄的红衣坐在灵树下看朝阳。

    合籍之事全都交给了满秋狭,相重镜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满秋狭走过来将他拽起来,道:走,先去换喜服。

    相重镜点点头。

    满秋狭动作十分利索,很快就将喜服给相重镜穿好,边给他整理衣领边随口道:真龙大人去哪里了?

    相重镜指了指天边。

    顾从絮比他醒得早,晨起后刚出院子就被天雷追着劈,现在应该还在天上和那朵云彩打架。

    满秋狭疑惑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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