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公文包里,打算明天找人去查一下。

    晚上入睡之前我记挂着这事睡过去了,半夜里睡得也不安稳,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东西在我腿上磨蹭着,我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黑暗中看见一个脑袋从我的被子里钻出来。

    这鬼片一样的场景惊得我当下就大喊了一声:“我`操——”?还没喊完,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嘘——”

    我一巴掌打开那只手,怒不可遏地低吼道:“嘘个鬼!祝白你他妈怎么在这里?!”

    祝白两腿叉开跨坐在我身上,一双眼睛在夜里也闪闪发亮,右手食指抵在我嘴唇上,笑着低声道:“小点声,我来找青竹,告诉他我特别想他,他就放我进来了。”

    说着他低下头,脑袋蹭着我的脸颊,在我耳边舔了一下,湿濡的触感让我不禁抖了一下,他继而用更加低沉的嗓音魅惑道:“然后我刚刚在和青竹做’爱时,就在想,要是你也在那张床上就完美了。所以我他睡着后,我就摸到你房里来了。”

    “我`操`你大爷。”我冷冷低骂道。

    他哧哧笑起来:“操`他干嘛,来操我呀。”

    我屈起一条腿,用了十成力道把他踹下了床,他卷着我的被子就飞出去了,砸在地上匡当一响。

    第十八章 疤痕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和炮友之间有太多牵连,再多来几个像祝白这样的,我早晚要被逼疯。我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戴上框架眼镜下了床,他趴在地上捂着腰侧,盯着我的眼神居然还能柔情似蜜,只是嘴角直抽抽,委委屈屈地低声控诉我:“你这脚太狠了吧,差点被你踹得直接去投胎了。”

    我蹲下’身揪起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我受够了。”我面无表情道:“你以后也不用去见赵青竹了,我会让他跟你分手。”

    他吃痛地抓住我的手腕:“哎,有话好好说嘛,你先让我起来,我们好好谈,好好谈。”

    “谈个屁,你现在就滚出我家。”我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连推带拽地往房外带去,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死死按住我,“丹枫,丹枫,那你打算怎么跟青竹说?全部摊牌?说你我早就相逢有过一炮之缘,而且在我和他在一起后又来过几炮?你难道还要跟他说我看上他就是因为他和你长得一样?你就不怕你哥怨恨你?”

    我冷声回道:“那也比整天被一个白痴惦记着强。”

    祝白哀怨地看着我:“你分明就是个炮友一大堆毫无节操可言的渣男,怎么突然转型成这种坚贞不屈的调调了。”

    我简直被他气得发笑:“首先,你高估我了,我没有一大堆炮友,然后,这他妈不是什么坚贞不屈,即便我是个渣男,也不是不挑食的。”

    祝白忽然浑身力气都泄掉一般,放弃了挣扎,往后靠在门板上,向我张开双手:“那给我一个goodbey kiss总可以吧。”

    我踱步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我可以帮你叫辆计程车。”

    “嗳,等等,等等!”他几步上前按住我的手:“这大半夜的,凌晨三四点了,外面又冷,我又困。”

    我冷冷瞥他一眼:“我看你精神好得很,大半夜的还能摸到我床上来。”

    他吐了吐舌头:“但是你这不是不让我上你的床嘛,我的支撑没有了,可不就一下子困得要死要活了么。再说了,我总不能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吧,就算要跟青竹分手,你也总得让我酝酿酝酿,好歹给我最后一刻温存吧,我又不是完全对他没感情,我也挺喜欢他的不是。”

    “……滚出我卧室。”

    他又挂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没有kiss,来个拥抱可以吗?”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垮下嘴角,幽怨道:“那你就没什么最后的表白之类的跟我说嘛?”

    我摘下黑框眼镜,一副置之度外的口气对他道:“愿你早日找到另外一对双胞胎,一达夙愿。”

    早上赵青竹没有像往常一般在我出门前就准备好早餐,玄关里还摆着一双不认识的男士鞋,我看了眼客房房门,就出了门。

    助理在同我汇报完日程后,我喊住了他,将一张照片递给他:“你帮我查一下,这套学士服上的校徽是哪所学校的。”

    助理接过看了眼,立刻同我道:“这是c城理工大的校徽。”

    我顿了顿:“c城?”

    他很确定地点了点头:“我母亲是c城人,家里也有亲戚是从那里的理工大毕业的,所以我认识他们学校的校徽。”

    助理将照片递还给我,我便让他出去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盯着那张照片发呆。

    两年前我是在c城出的车祸。

    其实我基本没有那一段记忆,当时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由于大脑受创,所以缺失记忆是很正常的。我那会刚回国,之前在国外的一位朋友是c城人,他邀我去游玩,我正好也不想回本市,于是就去了。

    我还记得头两日他带我到处吃吃喝喝,再后来,就是在病房中苏醒过来。

    关于那场车祸和手术,都是母亲后来同我断断续续地描述的。因为我是酒驾,所以责任全在我自己身上,驾照都差点被吊销,还是找了关系给重新办下来的。那时母亲还一边哭一边骂我没有责任心,而我也是自那之后,但凡需要自己开车,便滴酒不沾。

    我朋友并不在现场,他说当时我已经回酒店了,也不知道我大晚上自己又跑出去干嘛。

    照片上这个人,莫非是我在那段日子里认识的?

    我摸了摸头上早已愈合的手术伤口,觉得偏头痛好像又发作了。

    回到公寓时,我又突然想起,今晚要向赵青竹摊牌,让他同祝白分手。

    我简直像棒打鸳鸯的封建父母。

    进屋时,赵青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换好拖鞋,把大衣和公文包随手放到餐厅的椅子上,朝赵青竹走去。

    他转过脸看向我,蓦地开口:“我和祝白分手了。”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以为就祝白那性子,还得再纠缠一番才肯罢休,没想到这次如此顺合我的心意,干脆利索地断了关系。

    赵青竹又道:“是我提出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跳。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赵青竹继续补充了一句:“我睡觉并不沉。”

    我站在原地点了根烟,只觉得奇怪,我明明本意就是要告诉赵青竹前因后果,他自己听来的和我亲自告诉他的也没什么区别,为何我会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

    “我起先并不知道是他,”我耐着性子做出解释,“我……我一般是不愿意打探炮友的名姓或别的信息的,所以那天你第一次把他带回来我才发现。”

    他站起身,走近我,和我面对着面,背挺得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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