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柔服了气了,觉得她可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人明显乐见其成呀!她就不该回应他,让他自讨没趣地揉揉捏捏,就不搭理,他能折腾出什么?
    此时此刻,乔亦柔躺倒装死,他的手或轻或重地掐着她,她却险些没承受住的轻哼出声。
    原来装睡也不简单的,起码她完全睡不着,尤其双眼紧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感官与听觉便更为突出,他轻微喘气的嗓音,他不断点火的手很烫,好像一直烫到她心尖上。
    湿热的吻落在胸口,她被啮咬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酥麻的鸡皮疙瘩,乔亦柔死死咬住唇,终于承受不住地睁开雾气朦朦的双眼,却霎时对上他浸透着笑意的双眼。
    齐毓玠早知她醒了,虽感到抱歉,可怎么办?他也不想的啊!如果他能好好控制住自己,他早就好好儿的拿着剑出去锻炼身体去了。
    不过既然都是锻炼,这在床榻上锻炼可能也差不多,所以……
    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齐毓玠抬手摩挲她脸颊。
    粉色唇瓣被她咬得红艳艳的,像极了娇媚的玫瑰花瓣,齐毓玠眸中墨色渐浓,他低眉啄住她唇,缠绵深入。
    虽然昨晚才品尝过,而且不止品尝过一次,可他根本就没有餍足的意思,下身滚烫炽热,齐毓玠知今晨要启程,也不浪费时间了,做足前戏,等她化作一汪绵绵柔水,便挤入她双腿之间尽情驰骋……
    日头渐高,时间悄无声息的逝去。
    盛楠等人望着日晷,都等得麻木了。
    可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这离原先商定启程的时间还剩最后一盏茶功夫,分明是他们自己太过积极,总不能不要脸的跑过去催陛下积极点吧!
    他们眼睛都紧盯着地面上的日晷影子,暗暗想,等一到点儿,陛下若还不出帐篷,就休要怪他们不客气了。又暗暗腹诽,乔贤妃啊,沉迷美色要不得,陛下不才久病初愈么,得悠着点儿细水长流嘛……
    等啊等,几近望眼欲穿。
    终于,那顶孤零零的帐篷有了动静。
    齐毓玠掀开门帘,眺望远处,眉心一跳,被这密密麻麻的阵势怔住。
    军队整整齐齐排好了队,似乎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即刻启程。他凌晨是听到外面嘈杂不断的声响,不过他注意力都沉浸在别处,哪儿顾得上关心他们都在具体做些什么?
    被这么双眼睛直愣愣盯着,见惯大场面的齐毓玠也有些扛不住,他当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了,但……讪讪触了触鼻尖,齐毓玠由衷感到庆幸,好在他已经没了能读心的本事,不然此刻得多糟心!正因为没了,所以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当着众人面儿出门打了盆热水,取毛巾,十分淡定的重新进了帐篷。
    将士们面面相觑,好吧,也算有了盼头,起码陛下已经起身了。
    不过?
    大家麻木的眸中突然又兴起了玩味,陛下难不成是在亲自伺候乔贤妃?哎哟,果然他们猜得不错,这雄风不振啊!连陛下都拜倒在了贤妃娘娘威武的石榴裙下,啧啧啧……
    帐篷内,乔亦柔揉着眼睛裹着被褥坐在榻上,乌黑却略微凌乱的长发如瀑垂下,衬得她小脸莹白通透。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懒懒缩成一团,不想起身。
    齐毓玠不好意思跟她说外面那情况,关键心虚,又有多年读透别人脑中真实想法的经验,这会儿那帮人在想些什么他哪能猜不透?所以更心虚了。若方才他没缠着她再来一次的话,他定也犯不着这般心虚。
    暗叹一声,齐毓玠摇头,他要是能稍微控制住自己,就千不该万不该挑这么个“好”日子。
    将面盆放在桌上,齐毓玠尴尬地将帕子浸入温水中,迅速拧干过去给她擦脸擦身子。
    乔亦柔偏头避开,眉头紧皱,很嫌弃。
    她接过他手里帕子,微微解开被褥,给自己擦拭。
    这一低头瞧,才吓了一跳,她身上红痕遍布,深深浅浅的,很可怖。
    “朕身上也有。”齐毓玠转身匆匆给她拿衣服,见此不妙,赶快趁她开口前抢占先机,“你瞧。”说着便去解开胸口衣襟。
    “谁要看?”乔亦柔轻哼了声,偏头转身背对他,拿帕子擦拭私密部位。
    松了口气,齐毓玠抬手擦拭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这要看了才麻烦大了,他皮糙肉厚,身上的瘀痕与她相比压根不在同一层次。想着又觉昨晚太过莽撞粗鲁,齐毓玠叹了声气,心疼她又恼自己,不过这些都还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提。
    他捧着衣裳坐在床榻,着急的要给她穿上,她却害羞,得躲在被褥里偷偷穿。
    齐毓玠干巴巴等着,等她梳妆毕,终于松了口气。
    轻咳一声,他牵着她手鼓足勇气地掀开门帘,往前行。
    这一出去,隔着老远,就能察觉一道道目光“唰唰”落在他们身上。
    乔亦柔脚步微顿,她本来精神疲倦,浑身蔫蔫的没有力气,这一下登时被惊得瞬间清醒。
    这么多将士都在等着他们?而他们却在帐篷里……
    面色绯红,乔亦柔转头瞪向陛下。
    齐毓玠不敢看她,这时能怎么办?他硬撑着面带笑容,送她上马车,而后跃上马背,带领军队凯旋归朝。
    山路崎岖狭窄,斜坡时缓时急,无论乘坐马车或是骑马都有一定危险。
    整个上午,乔亦柔憋了半肚子气,躲在马车内都没朝窗外瞥过一眼,马车内提前为她准备好的热水和干肉也碰都没碰。
    “娘娘,前方路途艰难,劳请您下车步行走过这一段山路。”
    马车外传来护卫恭敬的提醒声,乔亦柔抿唇,伸手掀开帘儿,她身体虽好,可昨夜到底是初次承宠,虽二人情投意合,并无多大痛楚,甚至到最后,她也是沉醉其中,但短短一整夜翻来覆去折腾了这么多次,再加上清晨……
    想到这儿,乔亦柔就觉得崩溃。
    她不敢看周围众人,蹙眉忍着身体不适,正欲跳下马车,突觉身子一轻,一双有力的臂膀扣住她腰,将她稳稳抱落在地。
    乔亦柔没抬眸,她闻得出他身上的味道。
    她站在地上,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小石子,脚面踩着不太舒服。
    士兵们自觉别过头,不敢逾越。
    “朕背你,这路不大好走,你一个女子诸多不便,不要耽误了进度。”齐毓玠微微侧身,在她面前略躬腰,等她上背。
    这话听着别扭,乔亦柔很想怼回去,但人后她敢,并不代表人前她要这么不懂事。况且他话虽难听,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肯抛弃九五之尊的面子背她下山,试问史上哪个皇帝能做到?
    乔亦柔顿了片刻,对上他偏头温润的眸光,她低眉,沉默地覆在他背上,双臂搂住他脖颈,任他背着她拾步往前。
    长长的队伍赶着路。
    众人都沉默低头,不去看背着乔贤妃的陛下。
    离得近的,听到了先前陛下那番话,都在心中暗暗发笑,心疼就心疼嘛,娘娘威武霸气,一段小石子路能把她怎么着?陛下背她?关键是哪怕再来十个陛下,娘娘也可以背着稳稳健步如飞吧?
    “还生朕的气?”崎岖小径上,齐毓玠掂了掂她轻巧的身体,偏头轻声问。
    等了片刻,没能等到回答,齐毓玠压低嗓音,哄她道:“朕也不是故意的,朕哪儿知道他们都整装候在前方营地?况且朕这不是情难自禁么?朕……”
    “别说了。”乔亦柔紧紧巴在他背上,皱鼻瓮声道,“嘘,别让人听见了,说不定他们以为陛下和臣妾只是在睡懒觉而已呢!”
    “对对对,难道朕与你不是在睡懒觉?”齐毓玠立即诚意满满的附和。
    乔亦柔:“……”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面色登时又开始发烫,这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太羞人了!
    第112章
    五日后, 途中收到洛阳城传递来的最新消息。
    齐毓玠看完后松了口气,令行军继续往前,他策马停顿,待载着乔亦柔的马车驶来,翻身下马, 掀帘入内,坐在她身边。
    “洛阳城无碍,意图作乱的逸王已被敬王与镇北将军联手拿住,还有江一依等人也被生擒, 倒是端王狐狸尾巴藏得好, 次次都能在最后关头成功站队全身而退。”
    等他连串说完,乔亦柔晕晕乎乎地歪头望着他, 眸中尽是不解, “江贵嫔?”
    齐毓玠蓦地一怔, 有些懊恼, 他似乎说漏了嘴,其实这件事情,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她知道, 包括太后与峦儿……
    “陛下。”察觉不对,乔亦柔凑上去抓住他手腕,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顿了顿,齐毓玠思忖片刻, 如今所有危机都已解除,他不用再诸多顾虑,便如实以告道:“可还记得上次认你做侄女儿的宫靖名?其实江一依才是他真正的侄女儿,再找到你之前,他们已经相互勾结,朕身中此毒便是江一依所为。而且此女野心极大,旒族在这个时候缕缕进犯,便是她与宫寨剩余余孽招惹的祸端。”
    愣住,乔亦柔蹙眉将他这些话揉碎了分析一遍。
    她霎时抬眸定定望着他,“江贵……江一依鲜少面见陛下,加之宫中一切用度皆步骤严密,她如何能对陛下……”
    齐毓玠语焉不详的支吾打断道,“朕也觉得奇怪,没事,待回到洛阳城,审审她就能得知具体缘由。”
    面露狐疑,乔亦柔仍旧觉得不对劲,她嗫嚅唇瓣,方想再问,腰上微沉,便被他长臂一捞,轻而易举抱到了他大腿上。
    齐毓玠俯首迅速攫住她唇,轻揉慢捻,逐渐深入。
    最近日夜兼程的赶路,他不好总赖在马车里与她朝夕相对,这让外头将士们看着,成何体统?
    但他心底确实是想着的,很想很想……
    整整五个日夜,他除却偶尔看她几眼,都没能亲近亲近她。此时逮住了机会,当然不能凭白错过。齐毓玠掌心牢牢扣住她腰,或轻或重的汲取她唇中汁液。
    马车行驶在路上,车轱辘略微摇晃,但每一次的跌宕,都让他们加深这个吻,倒也别有风情。
    渐渐地,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于这样肤浅的亲昵,齐毓玠右手不算陌生的解开她束腰,从衣襟探入,揉捏着她每一个敏感的身体角落。
    乔亦柔神经紧张,窗已阖上,但她很怕关得不严实,便挣扎着伸手去推,没推动,她顿时松了口气。再回眸,便对上他似笑非笑染着浓郁情欲的双眼,乔亦柔面上通红,本要生气,却又想起马车外还有人,更加不敢大声说话,她细声细气赧然道:“外面有人,别这样,上次臣妾还不够丢人么?”
    “哪里丢人?”齐毓玠跟着她压低嗓音,俯首贴在她耳畔,呵气道,“朕不过与你多睡了会懒觉?如何丢人?难道他们就从来不睡懒觉?”
    这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乔亦柔不知是羞的,还是被他如此不要脸的面目给急的,连被他附耳的耳朵都突然变得滚烫。
    轻笑出声,齐毓玠抬住她下颚,哄道,“别怕,一盏茶功夫就好,他们自然以为朕进来不过与你商量些事情罢了,又或者就只是单纯喝一杯茶。”
    猛地瞪大眼睛,乔亦柔被他话语震住,她原本以为他讨讨便宜就罢了,他竟然还想……
    “不,他们会听见的。”
    “没事,只要你别出声。”有了上几次经验,齐毓玠已经熟门熟路,语毕,他不给她考虑或者否认的机会,埋头吻住她脖颈,手上并不停顿,他温柔地抚摸她全身,分开她纤细修长的两条腿,嗓音黯哑低沉,透着轻轻浅浅的诱人蛊惑,“不是要与朕生个孩子么?你说的。”
    乔亦柔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匍匐在他怀中,浑身软绵绵的。但神智却清醒,她是要生个孩子没错,可难道生孩子这种事情不分场合?他纯粹就是不知餍足,打着这个旗号行一己私欲,好生狡诈!
    裙摆被他往上推,齐毓玠啄住她唇,没有任何预兆般的猛然挺身进入,尔后将她情不自禁溢出的一声喘息吞入腹中。
    马车在晃动,人也在晃动,乔亦柔重心不稳地搂住他脖颈,这个姿势怪羞人的,她被抱在他怀中,他双手紧紧箍着她腰,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节奏……
    其实那晚她鼓足勇气主动靠近他,最后是想这样的,那小人画里就有这幅图。
    可万万没想到,她逃过了此劫,却又那么快就一把倒栽了进去……
    额间沁出细汗,乔亦柔多半是被吓出来的。
    她死死抿唇,脸颊涨的绯红,不敢轻喘出声,每一次骇浪与翻涌,她都好像被推到了云端,又或者是悬崖峭壁边,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事毕,累瘫了的蔫蔫倒在他怀里,乔亦柔闭上双眼,红唇轻启,吞吐着热气。
    齐毓玠抬袖给她拭去额上汗渍,给她整理凌乱衣襟与裙摆,可他管不住他的手,分明是整理,却不由自主往更深处探入。
    抬眸瞪他,乔亦柔眼睛里却丝毫没有骇人的威慑。
    “朕也不想。”声音还未褪去情欲,齐毓玠语气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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